罹乱情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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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关切的语气,毫无怪罪,冉枫真的愣住了,他没料到,怔怔的由御清宏扶起,四目相对,御清宏用只有两人的音量说:“朕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你肯回来,朕还有什么能怪你呢?”
冉枫还没站直身子,闻言,双眼看着御清宏,两行清亮顺腮边留下,双膝一软,他再次跪下,深深叩首,再无片语。
“王上,难道冉枫私自与敌外出,就无半点惩戒?”一个女人的声音,大殿外走上一人,华衣美服,环佩叮当,面容妖冶。
“臣等,见过王后娘娘。”众臣行礼,来人正是东凌王后南无艳。
“王上,臣妾不服,血枫公子虽然功大于过,难道就可以以身试法?”她问的尖刻,细长的凤目微弯,细看竟与冉枫有些相像。
“既如此,请王上处罚。”冉枫声音极为平淡,平淡的好像事不关己。
“王后娘娘,此是正殿,王上尚未说话,请娘娘自重。”枫月忍不住开口。
“月,住口,这更没有你说话的份。”冉枫厉声喝道,转过身时,神色有一丝慌张,“王上,月年少无知,臣愿代其承罪。”
御清宏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扶起冉枫,“枫,起来。来人,扶王后归座。”他也随着南无艳走上龙椅,袍袖一挥,“冉枫听封。”
冉枫再次跪下,御清宏一摆手,“冉枫,朕今日封你殿前右丞相,职在吕相之上,另外,赐不跪之权,冉枫从此只跪天地。“
“臣,谢恩!”冉枫站了起来,目光落在南后身上,不知为何,有一丝怜悯。
……
清凌涧。
枫月一路疾步如飞,冉枫在后面紧紧追着,“月,月,你等等我,月你到底怎么了啊!月!”
枫月猛然刹住了脚,冉枫始料不及慌忙停住,动作牵动伤口,疼得他身子一晃,他一手护住左肩,抬起头看着枫月的背影,“月,怎么了?你……生气了?”
“我当然生气了!”枫月转过身大吼,“你不告而别,和他们一起消失,很好玩是不是!你……”他气的竟一时说不出话来,一手指着冉枫,他浑身都在抖。
“月,我……”冉枫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来。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枫月一摆手,“枉费我那日对你说了那么多,你到好,转身你就忘了,你这样,这样……”
冉枫苦苦一笑,摇了摇头。
“我说过,你们不可能再是朋友,即使没有战乱,你们已经不同往昔,你为什么如此执迷不悟!”
“不是的,月!”冉枫突然摇头大喊,半月有余压抑的情绪都随着这一声喊爆发而出,“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我们……”
“你们怎样?莫非还能生死与共?”枫月嘲讽的笑道。
冉枫点头,“是。”
枫月的嘲笑僵在唇边,他不相信,这不可能的。那么多年,他们彼此远隔万水千山,怎么可能?他们之间连朋友都不会是的,怎么会……“不可能。”他呢喃着。
冉枫再次点了点头,“的确,的确不可能。可是,都是真的,我们,还是生死与共的朋友,即使这么多年后。月,我做到了,我用事实证明了啊,我们,无论何时,都是朋友的,不管发生什么,不管时间隔了多久。”
枫月看着冉枫,他突然哭了,哭声那般低哑,“哥——!你证明了这些,你又想怎么办呢?你又能怎么办呢?”
冉枫呆住了,抬头看着微暗的苍穹,眼泪抑制不住的流下,“是啊,我该怎么办,月,我怎么办啊。”
枫月抬起模糊的泪眼,看见了面前那个人,他从没在自己面前哭过,很小的时候就是,他情愿一个人背负所有,不管何时,他总能笑着看自己,但是今夜,他哭的那样无助,就像一个绝望的孩子,如果,如果御清宏对他稍有不好,他是不是都可以找个借口离开,如果不是东凌数十万将士的信任,他是不是真的不会再回来,哥,你明明那么随性,或许,能与朋友携手同游,已是你此生最大的愿望了?枫月伸出手抱住他,兄弟俩就这样相互安慰,直到斗转星移。
冉枫与枫月相互搀扶着回到木屋前,屋前的一个女孩儿站了起来,“枫殿下!”她几步跑了过去,看着面容憔悴的冉枫,一时落下泪来,“傻丫头,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冉枫嗓音暗哑,抬手抹去叶蓉脸上的泪,“对不起,蓉蓉,又要你等我……”话音未落,早已透支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将全部的重量交给枫月,冉枫放心的闭上了眼睛,只有这里,现在,只有这里,能让我安心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五章 孤鹰之战
沙场上的生涯,总是最磨练人的。这些年血雨腥风,战争,都是侵略。杀得人多了,连心也麻木了。那日,我一个人胜了一场此生最难得仗,真的很险,但是最后活下来的人,依然是我。
第十五章 孤鹰之战
“凌萧,明日一战后,我东凌从此在东方该无阻碍了。”御清宏兴奋的站在沙土堆的战略图前,他抬起头看着凌萧,“对了,枫那边怎样了?”
凌萧眉头紧锁,闻言忙答,“枫早已经大获全胜班师回朝了,王上不用担心,枫他三天前离了清凌都,正在路上,估计最迟明日,也就到了。”
“好!”御清宏点点头,“明日他来,就等着喝庆功酒吧,哈哈哈哈,吕相这个计划已是万无一失呢。”
凌萧有些担心,他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说不上来,按理,这的确是个很好的计策,诱敌深入,攻敌不备,在敌人回去的必经之路设重兵埋伏,似乎没有道理会有问题,但是,凌萧总觉得,如果冉枫和枫月在,不会决定的如此草率,这个计划,真的是万无一失吗?
他来到帐外,打了个长长的呼哨,一只东凌特有的赤枫鸟飞落而下,他将写好的书信绑在鸟的腿上,“枫,这封信,只有你能看懂,你看到后,一定要及时到啊。”
千里之外。
冉枫拨弄着火,看着枫月开心的吃着烤熟的山鸡,“月,慢些吃。”
“哥,你可是好久都没给我弄这些东西吃了。还记得我们在山里学艺时,你可是总给我烤这些呢。”枫月开心的说着,“那时你还会给我抓鱼呢。”
“行了,别废话了。”冉枫一笑,“眼看着二十岁的人了,还是这样孩子气,难道蓉儿做的东西喂不了你那刁钻的胃口吗?”
“那怎么一样呢?”枫月擦了一把嘴角的油,“其实啊,我还是怀念原来的日子,哥教我练武,教我看书识字,夜里凉了,哥总会变出些东西来吃的,哥哥,你说等东凌一统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呢?”
冉枫看着跳跃的烛火,突然收了笑容,回到从前吗?那很好啊!嘴角勾起一抹悲伤的笑,我也想回去啊,月,可是,我们回不去的,回不去了。他站起身,抬头看着夜空,暗夜莫测。晶亮的双眸突然捕捉到一只盘旋的赤枫鸟,冉枫一愣,“月,那是……凌大哥的巧云吗?”冉枫低声问。
枫月一抬头,“真的啊,我叫它下来。”说着,打了声口哨,赤枫鸟一个俯冲,落在枫月肩上,枫月取下信递给冉枫。
冉枫忙拆开信,熟悉的字迹令他心里一惊,那信是一首诗,看似平淡无奇,冉枫看着,却觉得一丝寒意直到脊背,枫月就着冉枫的手中将信看了三遍,也不禁打个寒战,抬起头,正对上冉枫沉静的黑眸,“哥……”冉枫听出他声音在颤,他害怕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枫月害怕了。
冉枫忙握住枫月的手,“月,别怕。”冉枫尽可能的柔声安慰,自己的手却也是冰凉,但是,他不能害怕,否则月会失去冷静,“听着,月,有我们在,没事的,啊,没事……”
枫月迎上冉枫平静如常的眼睛,渐渐的安稳了些,冉枫闭了会眼,低声问,“月,这赤枫鸟送信到此,要很久吗?”
“约有一日。”枫月答,那条看起来万无一失的计划啊,吕荣啊吕荣,你平日总是故作聪明,此刻,你可是要害了三军将士的命吗?
“但愿,天不亡我东凌。”冉枫仰头看着天空,良久无语。
虽然明知无用,他还是写了封回函让赤枫鸟带回。
天色微明时,四只马蹄敲打着店面,“月,去附近的城内调兵,一定要快。”枫月想着冉枫临与自己分手前交代的话,哥,你要小心。
那个看似万无一失的计划,百密一疏。东凌设埋伏的路上,有一处地,名为断魂崖,山势两侧悬崖高耸,地形极险,冉枫此刻就在赌,赌敌人的疏忽。他也知道自己没有胜算,还记得老师在时,他对自己说,枫,若有一天你将胜败赌在敌人身上,你就输了。
我似乎,已经输了。
御青宏没有料到的地形,那个计划,唯有在这里,并非没有漏洞,他得意的行在军中时,丝毫没注意危险的临近,等到观清地形时,一切都晚了。那一刻的伏兵四起让他以为自己还身在幻境,除了眼睁睁的看将士赴死,他别无他法。凌萧护住他,安书月、文昭和等人一路随行,一行人伤痕累累,且退且战的直到天明,才逃到东凌境内的平城附近,在一处树林中停下。御青宏看着身边廖廖数十人,心中不觉一惨,不禁仰天长叹:“是朕之过啊!”
“王上,此一败,赵若是反过来攻打我国,从平城处入,可就危险了。”安书月尽可能冷静的开口,一场小战,竟损失如此惨重。
赤枫鸟落在凌萧肩上,凌萧一愣,拿下那封信,上面的话并不多,只是简单的几句,“埋伏途中,断魂崖极险,小心。”他叹了口气,“若是枫在,不至有今日之败。”御青宏看到那张纸条时,愣住了,冉枫,这世上还有你料不到的吗?
“御青宏,你纵横一世,想不到今日会死于这里,拿命来!”忽然一个人声打破了宁静,众人大惊,“护驾!撤!”凌萧强迫自己冷静的下命令,该死的,对方人并不多,也就是一百人,但是,要对付自己身边这些负伤的残兵败将,已是绰绰有余了!难道,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他一路打着,脑中还是胡思乱想。
安书月眼看士兵越来越少,不由焦急,“凌萧,护王上先走,我和昭和断后!”他回头大喝,乱军中与凌萧对了下视线,二人了然。凌萧忙护住御青宏想杀一条血路离开,却是力不从心,肩上受了一箭,身上亦不知多少处的伤痕,连意识都渐渐模糊了,那时,他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轻柔嗓音,他以为自己在做梦,怎么可能?
“留下断后,安兄你就不怕死吗?”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手中扬起一道寒光直奔敌方的后阵,“身为主将却躲在阵后,不觉得羞愧吗?”冉枫冷冷的道。箭光到处,传来一声惨叫,对方的军队一乱,冉枫冷笑一声,“东凌清凌殿冉枫在此,尔等此时投降,我可放你们一条生路。”他站的地方微微有些高,风灌满他的长袍,皓羽抢一顺,“否则……安大哥,送王上先走,去平城与吕相和枫月会合。”他始终没有回头,只是不慌不忙的吩咐。
赵国的士兵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少年,风扬起他白色的斗篷,他身后的人大概看不到他的前襟已经被鲜血染透,甚至还有滴落的鲜红,这样的一个人,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