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镜缘-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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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明听得此话,虽是惊叹的看了夜少白一眼,但也未曾掩盖住其脸上的几分骄傲之色。
“令师弟真乃神人也,小弟惭愧,确是仍在窥道之境徘徊。”
听得果然如此,石无心脸上更为疑惑,问话之前其心里未尝不是带了些想听夜少白判断错误的心思,可如今只能继续问道:
“那既为窥道境之人,就算是被下了药,可那凡俗的药物,能起几分作用姑且不谈,便是略施手段也不应被他们擒住才对啊。”
听得此问,皇甫明悲愤之色愈重,愤愤的道:
“兄台所言极是,那药甫一发作,小弟便觉浑身无力,但仍可强自支撑,凛然怒瞪这伙贼人,本待他们给我个交待,可哪知他们忽的一拥而上,小弟于匆忙之中只挥拳击退了一人,便被绑了起来,这些人实在无耻之极,愧为江湖中人。”
“还怒瞪!怎的没瞪死一个半个的。”石无心暗自腹诽,面上却是表情复杂,转念心中又想。“不对啊,就算此人说的全是实情,可他到底是窥道之境,要弱成何等地步才会被人突然发难擒住的,况且捆绑他的绳索也只是普通绳索多捆了几圈罢了,居然挣脱不开。”
不过话已至此,二人却是心中都明了了,此人不仅痴傻,且极度孱弱,具体弱到何等程度以二人空乏的想象力实在是力有不逮,证实此人确是受害之人的同时,心里也都暗自感叹君老所言极是,一境差距之大果非妄言啊。
几人又相互寒暄了几句,待皇甫明知晓二人也皆是窥道炼血之境后,又是一番恭维不谈,石无心却把心思转到了仍自下跪的这伙人身上。
适才只认定他们是受害之人,如今才知晓这伙人确是匪寇不假,如何处置他们到是犯了难处,这种事情全然指望不上夜少白,石无心也只能赶鸭子上架,待皇甫明停住了话头,便转向地上众人冷然说道:
“看来你们果然是匪寇不假,速速把你们所做恶事全部说与我听,见我师弟那第三眼没,连尔等心中所想都可知晓,若有隐瞒,有你们好看。”
石无心随口便拿了夜少白出来哄骗,夜少白皱了皱眉头,到也未曾出声,这些凡人不晓得修行之人的手段,被唬的已是信了七八分,反到是这皇甫明立马信了个十成十,忙又看向夜少白感叹不已,直臊的夜少白俊脸泛红。
此时王良早已吓的没了别的心思,只想保得性命便好,听得石无心喝问,忙喊道:
“冤枉啊,好汉,我等也是被迫无奈才行此恶事,且头一次得手便被好汉撞见,从来没害过人啊,好汉明察,好汉饶命啊。”话落继续磕头如捣蒜一般,兀自的在那里求饶不停。
王良听晓那白脸少年可听人心思,哪还敢撒谎,说的尽是些大实话,石无心听罢到也信了几分,毕竟这些人看去全然不像匪寇,若是匪寇都这般样子,那岂不早就喝西北风去了。
刚欲继续问询,就见一旁皇甫明愤然起身,怒指王良喝道:
“一派胡言,你等先是言辞热切哄骗于我,后又借用膳之时算计,这等心机哪是初犯之人可有,见我药力发作,又行动缜密的携手将我拿下,想来我巫族大军也不过如此,便是连我这等人物都失手被擒,还妄想狡辩,若不是我亲眼所见尔等之狠辣,这位兄台又要被你等诓骗过去。”
王良被其说的直愣在了那里,心中迷茫,难道大家伙儿真如对方说的那般厉害不成。
“巫族大军若跟这几个臭番薯一般,巫族早灭了。”石无心不得不在心里又损了一句,手指按着额头两际,头痛不已,怕是再听下去着实忍不住要骂人了,随即伸手拦阻了皇甫明的话头,继续问道:
“刚听你说被迫无奈,且说给我听听,你们是被哪个所迫,又是怎个无奈法,说的在理了,我放你等离去,若是敢妄言诓我。”话落狠狠的把大刀砸于地上,直直砸出了一个深坑,才又狠声道:
“便叫你们如这地面一般。”
被这一吓,王良更是怕的不行,若不是强忍,怕是早已经屙尿了,此时言语都带着哭腔,直恨不得把祖宗十八代都交代清楚,开口道:
“好汉饶命啊,小的不敢诓骗,小的这些弟兄本是大荒城里的百姓,此城几年之前来了一群外人,领头的皆是有大本事的修行之人,不知怎的,就伙同了该城的驻军统领,将此城改名为融金城,据说是取融天下金银于此城的意思。”
“随后便以武力威逼把所有百姓都净身出户的赶出了城外,只留各商铺掌柜的于城内,百姓死活不肯的都被残杀示众了,大家伙儿惧怕,便无奈都逃了出来,可这身无分文,附近又根本没有别的城池安身,只得拧成一团,选了个远离城池的荒山落脚,靠着青壮打猎砍柴,才得以让各家的老弱妇孺不至饿死。”
“可这附近的地界您也见着了,全是荒原,猎物本就稀少,近年更甚,便是那野鸡,野兔的都猎不到两三只,大点的畜生更是月余都不见一头。”
“眼见着要活不下去了,这才出此下策,想着若能得些盘缠,大伙儿便换个地界儿支个村落,再不堪也不用眼看着自家老人,孩子慢慢饿死,却是从未想过害人性命啊。”
这番经历徐徐讲完,初时还只是略待哭腔,可说至后来却是勾起了心伤之处,便真的淌下热泪哭了出来。
那皇甫明起初还在一旁急的抓耳挠腮,很怕石无心受了这些凶徒的诓骗,可待王良说至一半便老实坐了下来,眼露同情之色,待至最后,已在一旁以袖遮脸伤感的不行。
听其所讲全然不似骗人,石无心到是想起了自己打小生活的村子,如今已经化为瓦砾了,心中深感同情,忙起身搀扶王良道:
“哎呀!这是怎么说的,有这般缘由怎不早说啊,快起来,大伙都起来。”不顾王良腿软,硬是把其搀扶起来后,石无心左右扶了一圈,才算是把所有人都搀了起来,随即又招呼众人坐下烤火,觉得不甚愧疚了,自己才坐了下来。
王良等人见这黑少年全不似刚才那般吓人,便是连那个白脸的此时看着他们的目光也是柔和了许多,心里刚刚安稳下来,便见此事的苦主皇甫明向自己等人走来,心中怕其秋后算账,众人吓的刚欲起身躲避,就见其站在原地躬身行了个大礼。
“原来众位所做皆为家中老小,此为大善啊,到是皇甫明小人之心了,在下甚感羞愧,望各位原谅则个。”
众人见其不是来算账的,这下可算安下了心,也自上前赔起不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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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三人行
经皇甫明一番赔礼之后,众人也都放弃了前嫌在一起聊了些王良等人的悲苦细节,皇甫明不时被众人的凄苦惹的以泪遮面,恨不得以身代之,如此自是要拔刀相助的,然而莫看其穿的华丽,居然是身无分文,最后翻遍全身,不得不把腰间玉佩赠于众人,即便如此也因无能援以更多的帮助而深感愧疚。
夜少白二人见皇甫明如此热心,到也少了几分鄙视,对其印象到是好了许多,特别是石无心性子直爽,平日最看不起婆婆妈妈,心怀龌龊之人,这皇甫明虽说好似绣花枕头一般,但其性子率真,到觉得此人是一可交之人。
聊过了众人的悲惨境遇,话头便转到了夜少白二人身上,虽然石无心坚持说自己是借赶路来磨砺意志,却被夜少白无情的揭穿了,听得二人欲往西州却走失了方向,皇甫明忙声称自己也要往西州而去,如今自是要与两人结伴前往。
随后经王良一番指路夜少白二人才知晓已经遥遥偏离了方向,如今需向北行上几日的路程才可望见官道,后沿官道向西才可到达融金城,若是欲往西州,只需从另外一侧出城一直沿官道赶路,再途径几个城池,便可抵达觐巫城由此传往西州。
如今知晓了路程,虽比二人想的远了些,但心里也踏实了许多,众人又聊了些琐事,倦意便慢慢涌了上来,大家随即围着篝火就地歇息了。
翌日一早,许是昨夜受了些惊吓睡不踏实,王良等人早早便醒了过来,夜少白二人闻得声息,便也醒转,只有皇甫明还兀自的在那里呼呼大睡,王良声称要送三人一程,石无心便叫醒了皇甫明,也不管其睡的发懵,拽着他众人便踏上了路途。
这一送便走了整一上午,直至皇甫明,石无心二人百般拒绝再送,王良才停了下来,冲三人拱了拱手道:
“三位都是胸怀磊落的好汉,不计较我等恶行不说,还愿与我等无用草民交好,本想送三位到得官道,可一来三位体谅我等苦衷,拒绝相送,二来我等也确有老小需回家照料,便只送好汉到此了。”
“有几句话最后还需说与三位好汉知晓,待上了官道后,若瞧见一个山庄,那便离城池不远了,但可万万不要拜访此庄,内有强人,还有入了城池,打尖留宿之后,最好尽快离去,不要于此城多呆,望三位谨记。”
三人听的疑惑,皇甫明却是性子比石无心还急,忙说道:
“这是为何,那庄子有何玄妙不知也罢,但那城池守军将你等赶出,我此去本就要与他对峙,晓之以理好叫其悔改,随后好来接你等回城安家,也能让其知晓此等行为的恶劣之处,你却为何不让我等停留呢?”
听得此言,王良大急道:“好汉不可啊,我知晓你等皆是修行之人,但万万不可惹此事端,如今便是叫我等回城我们也是万万不会回去的,三位不知此中具体,但那城中之人未必强的过我们在外讨活,望三位听我一言,算小的求求三位了。”
言罢便要下跪,皇甫明连上前搀扶,较了老半天的力气,在几人答应此言后,王良才终于站起身来,随后又对三人百般叮嘱,见三人终是答应放弃了此事,才依依不舍的告别而去。
适才王良坚决不愿重回城中安家,看其拒绝的厉害,料想必有缘由,虽然心中奇怪,但既然应了人家,也只能暂且放下心思,一心赶路了。
一路上皇甫明甚是健谈,到不似以往只有两个闷葫芦那般枯燥了,直到入夜,三人才寻了个地头歇息下来,石无心这次到未吝啬,直接猎了头野猪回来,粗略刨卸了一番,正待动手烤制,皇甫明却抢了过去道:
“赶了一天的路,适才又去为我等猎食,石兄想来定是累了,在下平日在家中虽未亲手料理过膳食,但也通晓何为佳肴,这烹制之事便由我来吧,二位只需略作等候,稍后一起用膳便是。”
石无心与夜少白一般当初深受君老所害,对于这些书生气的人做的吃食实在放心不下,可看其言辞恳切,不好驳了对方的面皮,也只得随他去了。
与君无梦不同,这皇甫明烤起东西来到是极为精心,不顾炊烟熏眼,细心的缓缓转动着那粗大的猪腿肉,见得如此,石无心也就放下心来去一旁等候了。
没过多时,皇甫明便言称肉已烤好,招呼二人过来享用,夜少白本说不吃,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