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镜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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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之了,赵天魁眼见此幕,已是彻底放下了心,转头望向了石无心,招回飞刀欲对其出手。
正在此时,“咔嚓”一声镜子碎裂般的声音清脆的响起,在如此寂静的山林里显得格外清晰。
“什么声音?”
赵天魁连忙扭头看向夜少白,只见其已然倒在地上,但身上的厉鬼却不知何时消失无踪,甚是诡异。
赵天魁本就谨慎,如此怪异之事让其更加小心,慢慢的走向夜少白欲看个究竟,每每踏出一步都左右观察,以防有他人埋伏,可只是走了三步便停了下来,只因在其眼中本该死去的夜少白此时却有了动作,赵天魁凝神的看着对方,不敢轻动。
夜少白单手撑地,费力的坐了起来,此时周身伤势虽重,可连日来的精神萎靡却一扫而空,额上的晶石在黑夜里闪烁着耀眼的晶光。
赵天魁看着对方试探的道:“我不知你以何手段灭了我的鬼眷,但装神弄鬼却是太过稚嫩了,你此时想必连起身都不能了吧。”说完便仔细的看着对方的反应。
夜少白坐起后只是静静的望着夜空,闻言却也不理赵天魁言语,只是如常人一般的站起了身子,仍自抬头望着夜空低声吟道。
“万古入我镜
请君入我睛
云天皆洞鉴
表里尽虚明”
直待吟至句末,夜少白才低下了头看向赵天魁,随其额间晶石光华闪烁之际,夜少白淡淡的道:“请君入镜。”
随着此句出口,赵天魁只觉身周好似被何物摄住了一般,随即动了动身子,却是没有半点不适,身周之物也无任何异常,只是看着夜少白额上那平日疑似装饰的晶石此时显得格外突兀和诡异。
夜少白却是不管其想法,自顾自的慢步向其走去,身后的晶藤此时又张牙舞爪般探了出来。
眼见夜少白逐渐逼近,虽有法宝护得自己周全,但因赵天魁近身手段匮乏,素来怕被敌人拉近,赶忙趁着夜少白晶藤尚未及护身,舞动间散乱不已之时,掐决动指,随即两柄飞刀瞬时射出。
可夜少白只是从容的抬了抬手,两根晶刺随手而出,随着两声“叮当”脆响,两柄适才射出的飞刀才至半空便被拦了下来。
这无影刀出手,便是连赵天魁本人也摸不到踪迹,只能以意念控制其收发,如今竟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轻易的射了下来,而不是以防具挡下,心中顿时一惊。
夜少白由始至终眼神都未曾偏离过,只是淡然的看着赵天魁,此时身后晶藤也纷纷向赵天魁袭去,赵天魁却下了狠心,心知身周的宝光夜少白破不得,只想着赶快将这个诡异的妖修斩于刀下,驱使飞刀法宝绕过藤蔓不停的向夜少白刺去。
夜少白的晶藤不断的击打在护罩之上,宝光虽一如既往般固若金汤,可赵天魁因心急却未曾发现,晶藤虽看似散乱,实则先后的不断击打在同一点上,而其飞刀,却是被夜少白从容的双手连挥,一一击落在地。
眼见二人距离愈近,飞刀又不得建功,赵天魁一咬牙又掏出了几张符箓,狠下心来更胜上次的鲜血狂喷在符箓之上,这口血甫一喷出,赵天魁的神情立时萎靡了下去,全仗一股拼命的狠劲支撑,抬手便把符箓扬了出去,随即连忙手掐印决,一团远超以往的火光在其印间凝聚,直奔空中符箓而去。
符箓瞬间便融化在了火光之中,却是霎时火光暴涨,直至涨至五丈大小,其上浮现某种凶兽脸庞,怒吼着向夜少白扑去。
“无用之功。”夜少白眼见如此神通,却是半步未退,只是双手连闪,漫天的晶藤晶刺接连重复点在巨大火光的几点之上,火兽大嘴刚咬至夜少白头顶,偌大火光便已散去,只点燃了夜少白的几根发丝。
仍以晶藤继续击打着护体宝光,迈步前行间夜少白不屑的道:“空有其形却无神韵,只需击其空虚之处便可破之,华而不实!”
赵天魁以此术曾灭杀过一名强过自己甚多的修士,一直以此术为压箱底的神通,此番被抬手即灭,惊骇欲绝,又被言辞贬低了一番,本就萎靡不支的身体更是摇摇欲坠,适才拼命的勇气也早已提不起来,刚一侧眼,又见护体宝光此时已被击出了一丝裂痕,吓的连忙跪在了地上,口中连喊:“道友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放我一条生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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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前往西州
夜少白耳听对方求饶身形顿了一顿,随即又缓慢向其走去,行走间却是微微歪头,略皱双眉审视着赵天魁。
夜少白自是不可能因其求饶动了什么恻隐之心,只因自己刚刚化形便卷入这场恩怨之中,平生第一位需要苦练方可险胜的劲敌居然求饶,让没有任何人际交往经验的夜少白很是诧异,更有一丝忿恨,虽说不出其原因,但此时杀他之心更胜过往,只想将眼前之人速速从世间抹去。
赵天魁兀自痛哭求饶,然其心中自是不会束手待毙,适才因惊吓丢在地上的飞刀此时蠢蠢欲动,许多之前未曾动用的神通也一一浮上心来,只等夜少白稍一疏忽便施以雷霆手段将其灭杀,就算杀不得也可寻隙逃生,可眼见对方全然不为所动,接近的步伐一步快过一步,转眼以至身前,只得猛一咬牙,大吼一声手段尽出。
“去死!”
随其一声怒吼,八柄飞刀齐齐袭向夜少白,手中酝酿多时的火弹扬手便是几十枚将其笼罩其中,手中复又握紧骨剑,最后两枚符箓贴与其上,合身向夜少白刺去,这一串动作快若雷火,瞬间将其围在层层神通之中。
夜少白却是眼都未曾斜过一丝,背生眼目般反手便是几根晶刺甩出,加之身后左侧两根晶藤连点,轻易的拦下飞刀,余下两根晶藤却是随着其一声轻喝,打着旋儿的往其右臂缠绕而上。
“凝形”
夜少白右臂轻轻前伸,晶藤旋转缠绕,只这带起的旋风便刮得面前的火球骤减一半,余下的也无甚威势,被晶藤打着旋儿的触角全部卷碎,待漫天火球清之一空之时,两根晶藤已牢牢的缠绕在夜少白的右臂之上,化为五尺有余的巨型枪头,一道道狰狞有力的螺旋兀自的不停转动,随即身子不做一丝停顿,抬枪便向护罩裂痕之处刺去,护罩之内赫然是赵天魁恐惧扭曲的脸庞和举剑前刺的身影。
长枪甫一扎在护罩之上,枪头旋转的速度竟似快了几倍,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之声。
罩碎!
剑折!
赵天魁的凭仗摧枯拉朽的被长枪粉碎,此时已然被穿胸而过,两眼无神的看着夜少白,张了张嘴血浆不停的涌出,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夜少白未曾看其一眼,此时抬头望着夜空;空中似是出现了一个老人的身影。
“爷爷,走好。”
夜少白轻轻的说完此句,便抽出右臂,任其尸身自行倒下,赵天魁的尸体扑到在地面,只溅起了一地灰土;此恶贼混迹巫族多年,便是死在其手下的炼血修士也不知凡几,想来做梦也未曾料到会有一日,折在两名年方十几的少年手中,如此悄然的暴尸于山林之中。
夜少白走至石无心身边,却未曾叫醒或是试图背走石无心,而是在其身旁坐了下来,身后的晶藤刚一收回体内,夜少白突的双手用力的捂住头颅,这般过了许久,才喘了几口大气缓缓的放下了手,其额上的晶石此时已呈灰色,黯淡无光。
也不知是全没了力气还是身心俱疲,夜少白慢慢的躺了下来,望着夜空,没一会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在这明显经过剧烈争斗的山林里,两具尸体和两名熟睡的少年,于这寂静的夜里,谱出了一副诡异无比的画面。
直至翌日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了下来,一只鸟儿在夜少白的额头上不断的啄着那颗晶石,发出“噹噹”的声响,夜少白才醒了过来,缓缓的睁开双眼,那只小鸟却不怕他,兀自的在他身上跳来跳去,玩耍了半天才展翅飞走了。
此时天空之上,云端却是斜躺着一名白发男子也不停的打着哈欠,见夜少白醒来才坐起身子嘟囔道
“这死小子可算醒了,我老人这贱命啊,说好生死自负的,非得放心不下,这荒郊野外的两人也不长心,就这么睡了一夜,害得我老头子又得给他们把风,诶?怎么加了个又字呢?哦,哦,我想起来了,刚碰见这两个小鬼便是如此,难不成他俩是我命中克星,一旦相遇我这辈子就是把风的命了?叫你贱!叫你贱!”说着还轻轻的扇了自己两个嘴巴。
此人正是君无梦,从昨日与二人分开便一直盯梢至此,如今见夜少白醒来才放下了担心,抱怨了起来,抱怨过后,君老嘴角却是挂上了一缕笑容,欣慰道:“不过这两个小鬼倒是未曾忘记答应老夫之事,确是没给老夫丢脸,皆在老夫预期之上,特别是少白,居然临阵悟出了该族的镇族神通,虽只是初通皮毛,却也实为难得了,不然说不得又要老夫出手才能保他二人性命。”
话落老人些微有些不舍的看了看二小,这才真正的转身离去了。其身影越飞越远,依稀的能听到一阵自语声传来:“以这两个小子的愚钝劲儿,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会,且在外面历练些时日吧。”
夜少白却是压根不知君无梦于云端之上把了一夜的风,见石无心还在熟睡,便坐起身子运行起了功法,经过一夜的休息,其额上的晶石又恢复了些许光泽,起码不似昨夜那般黯淡了。
这般又过了一个时辰,石无心才皱了皱眉头,缓缓睁开双眼,甫一睁眼,便一个鱼跃想要起身,却是牵动了伤势,直接又摔了回去,随即又是一番挣扎,直至回头望见赵天魁的尸身,以及夜少白看着他莫名其妙的眼神,才意识到贼人已然授首,这才放松了神经,缓缓的坐了起来。
“谢谢”沉默了许久,石无心费力的从口中吐出了两个字。
“为何谢我?”夜少白甚是奇怪的问道。
石无心支吾许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又想起了如今这夜少白的奇异思维,索性不说话了,夜少白见其未做回应,也不追问,兀自的继续打坐发呆,二人又沉默了起来。
这贼首毕竟不是石无心所杀,若不是夜少白,莫说报仇,便是自己的性命也早就交待于此了,这才感叹君老所言非虚,虽说心中还是纠结了许久借他人之手报仇之事,可看着夜少白这熟悉的面容,如今不仅不觉厌恶,反而庆幸是借他之手报得大仇,而不是旁人,想来爷爷也会觉得欣慰吧,这般想着,也不那么纠结此事了。
又沉默了许久,石无心终是想通了心事,才出声道:
“大仇已报,接下来我是要去西州寻君老的。”说到此处,石无心声音突的降低到很小,把头也扭向旁处,用后脑勺问道:“你去么?”
虽说不解石无心为何用后脑勺对自己说话,夜少白依然回道:
“自然是要去的,我没其他地方可去。”
听了此话,石无心才转过身来,活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