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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龙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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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端了酒菜上来。水蜗牛拿了酒壶,替祁子俊倒了酒,也给自己满上。祁子俊举了杯说:“我们终于走到豹子沟了,来,干一杯吧。”

两人正喝着酒,忽听有人过来问:“你们要进豹子沟?”

水蜗牛道:“是呀!”

黑汉子说:“请先生这边说话。”

听水蜗牛说罢事情原委,黑汉子刷地一刀劈在桌上:“豹大哥!”

祁子俊同水蜗牛随着黑汉子进了豹子沟山寨内。寨主肖长天,在云南江湖上一呼百应。肖长天白面美髯,像位书生。肖长天道:“好吧,我暂且相信你。牛先生,我把话说在前头。我虽然人在深山,却是耳目千里。日后要是知道豹兄之死同你有什么关涉……”

水蜗牛忙说:“如果您发现我有对不住豹兄之处,全凭肖先生发落就是!这位祁兄弟,祖上经商,是个读书人。这次也随我一同来,刚入此道。”

肖长天笑道:“我十年寒窗,中了个举人,却终究与仕途无缘。一生气,不考了!拉上些兄弟,进山过自在日子。”

祁子俊笑道:“肖先生倒是洒脱,说不考就不考了!有道是,八股文章

台阁体,消磨百代英雄气啊!想那些久试不第,白发登科的迂腐子,几个是有真学问的?我没读几句书,可我闭眼一想,自古至今写出绵绣文章的,竟没有一个是状元!”

肖长天抚掌大笑:“哈哈哈,祁兄弟,我好久没听过如此痛快的话了!什么家国功名,全都是他妈骗人的把戏!我若不是早早看透,打破樊笼,哪有这般自在天地!您可真是我的知音哪!真所谓白发如新,倾盖如故啊!”

肖长天手一挥,说:“去,我们看看货去,边看边谈。”

第六章


 
正是俗话说的,春风得意马蹄疾。回来时,两人虽是赶着六匹马,日子过得似乎更快些。很快就回了山西。进入太原境内,正是深夜。他们恰好需要夜里入城。

城外是片树林,正走间,四周突然亮起了火把。但见火把闪闪处,围的竟是官军。两人没来得及反抗,士兵们一拥而上,逮住了他们。

水蜗牛被押往一间密室。他见里面有个人面壁而立,眼睛不由得一亮。那人突然转身,笑道:“辛苦你了,水蜗牛!”

水蜗牛怒道:“李然之,你他妈的也太黑了!你们做事太不够朋友!我替你们辛辛苦苦跑了几个月,人都掉了几层皮!你们倒好,把货黑了,还把我关进了牢里!”

李然之笑道:“水蜗牛,我们是老朋友,不会对不起你的。”

水蜗牛道:“李先生,祁少爷也请您放他一马。”

李然之问:“怎么,你水蜗牛倒成了好人了?”

水蜗牛道:“我们道上走的,多少讲究个义字。”

李然之点头说:“你说得对,我们要的也不是祁少爷的命。行,我会看着办的。

水蜗牛,你可要记住,你又欠我一个人情了。这回人情可不小,是条人命啊!“

子俊正在牢里悬心,进来两个大汉,把他一把架走了。他们并不多问,只是放倒祁子俊,胡乱了打了十几棍,仍送了回来。

夜里,油灯微弱的灯火一跳一跳的,快要熄灭的样子。两个狱卒坐在牢房外打瞌睡。

突然,牢门外闪过一道黑影。只见四个蒙面人飞身上前,拿布堵了两个狱卒的嘴。狱卒迷迷糊糊醒来,已被绑了。狱卒瓮声瓮气地叫着。蒙面人咝地抽出刀,低声吓唬道:“再叫就杀了你!”

水蜗牛惊道:“响尾蛇,是你们呀!”

响尾蛇说:“要不是李师爷找来,兄弟们真不知道您出什么事了。”

祁子俊不想再麻烦水蜗牛,执意要回家去。水蜗牛只得悄悄带着他回了祁县。

祁子俊说:“我反正是废人了,你就把我扔在祠堂门口吧。”

祁子俊是黑娃发现的。天还没怎么亮,黑娃出门,见是祁子俊,背起他就往院里跑。

过了些日子,祁子俊伤势稍好,自己实在忍不住了,向娘说了实情。祁老夫人气蒙了,举起鸡毛掸子,朝祁子俊打去。素梅横挡着,祁老夫人来不及收回手,重重打在素梅背上。

素梅承受着疼痛,说:“娘,你消消气,别打子俊。他遇着歹人打劫,有什么办法呢?只要人好好儿回来就行了。”

祁老夫人指着祁子俊骂道:“叫你出去逃命,你也不安分,哪里热闹往哪里跑,哪有不出事的?”'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17Z。cOm'

素梅说:“娘,银子没了,挣得回来,要紧的是人没事就行了。子俊病还没好利索哪!”

祁夫人见素梅如此贤惠,待子俊体贴入微,心中有了打算。这天,她独自上关家去。

祁老夫人说:“我想让素梅移房,同子俊结为百年之好,看您二老应允不?”

“这个……”关近儒说着就站了起来,不知怎么回答,望着关夫人。

关夫人说:“子俊倒是个好孩子,只是不知他俩自己意思如何。”

关近儒点头说:“让素梅终身有个靠,倒是个好事。不过……”

关夫人说:“素梅我把得住,这孩子孝顺,只要大人定下了,她没什么多话说的。”

老夫人回来一说,祁子俊踌躇了半天,说:“只要能让娘您高兴,我什么都答应。”

次日一早,祁夫人两脚生风,跑去关家报了信。关夫人笑道:“两个孩子愿意就好啊!亲家母,难为您想到这么好的主意。他们俩百年好合,大家都放心了。”

祁老夫人说:“只是子俊太不懂事,怕让素梅受委屈啊。既然多了这层亲,子俊也是您二老的孩子,望您二老多加管束才是。”

关近儒说:“亲家母太客气了。子俊人聪明,是块好料子啊。只是的确还应吃些苦,经些事。我想好了,最近有桩同俄国人的茶叶和药品生意,绥芬关外交货。

如果亲家母同意,我想让子俊和我的老部下刘铁山去押这趟货。“

次日天还没亮,祁子俊领着十几峰骆驼出城了。早些动身,免得大白天的招人眼目。临行,关近儒嘱咐说:“子俊,此去绥芬关,不仅路途遥远,还会遇着沙暴、烈日、风雪,你要准备吃苦才是。”

祁子俊答:“子俊记住了。”

第七章


 
驼队逶迤而行。驼铃丁当,商旗猎猎。刘师傅唱着晋中民歌:“半截瓮,栽绿苔,绿绿生生长上来。儿出门,娘在哭,俺隔门缝看媳妇。白白脸,黑头发,越看越爱舍不下。做生意,远离家,不如在家种庄稼。”

突然,狂风大作,黄沙迷天。刘师傅驻马四顾,喊道:“祁少爷,不好,沙暴来了。”祁子俊从没见过沙暴,慌了起来:“怎么办?”刘师傅说:“不能停下来,会有危险的。前面应该有家客栈,不知是否还在那儿。”祁子俊不明白,问:“客栈怎能天天搬家?”刘师傅说:“这驼道上的客栈,说不准的。今年有,明年说不定就没了。不是强盗劫了,就是风沙埋了。”

驼队爬上沙丘,黄沙弥漫中,隐约可见远处有高高低低残破不全的土墙。刘师傅喊道:“祁少爷,老天有眼,客栈还在那里!”

祁子俊叫开客栈门,狂风挟带着黄沙,席卷而入。他们进了屋,连忙顶上门。

回头看时,满屋子的人,坐着的,躺着的,没人理会他们。大堂中央燃着火堆,噼里啪啦地作响。里面的人安静片刻,重新喧闹起来。有人叫道:“姑娘,这边儿来。”

原来,有位姑娘,手抱琵琶,站在桌上,躲闪着众人。有个腮帮子很大的男人邪淫地叫道:“到大爷这里来,大爷的银子比他的白!”

那女子边躲边喊:“滚!混蛋!敢碰一下本小姐,砸烂他的狗头!”

大腮帮站起来,动手去拉那姑娘。忽然,大腮帮哎哟一声,忙拿手护住肩膀。

只见另一女子手扬长鞭,也跳上了桌子,喊道:“我家小姐谁的银子也不稀罕。你们都听好了,谁再敢动手动脚,本姑娘鞭子不认人!”

大腮帮恼了,向挥鞭打人的姑娘扑去。祁子俊飞身上前,挡住大腮帮。大腮帮怒道:“哪来的好汉?逞英雄呀?”说着就要动手。刘铁山猛地抓住大腮帮的手,只一拧,那人就软了。

祁子俊说:“你们还算不算人?大漠野店,两位姑娘,大家都该照顾些才是!”

手抱琵琶的姑娘只看了一眼祁子俊,表情有些冷漠。祁子俊却眼睛一亮,注视着这位姑娘,感觉似曾相识。那手扬长鞭的女子叫道:“这位大哥说话还像个男人。

你们这些人,也不看看自己是谁!我家小姐,可是金枝玉叶!说好了,你们想听曲儿,就规规矩矩坐着,不然,我们歇着去了!“

有位黑汉子猛地站了起来,把刀往桌上一插,说:“哪个王八羔子再动歪心思,我把他花花肠子揪出来!姑娘,你只管放心唱曲儿!”

店家过来招呼祁子俊一行:“几位,打哪儿来?”

祁子俊道:“山西祁县。”

店家笑道:“哦,那一定是大财东。”

店小二从外面进来,说:“关家驼队,照样是祁县镖局押镖!”

店家忙拱手:“快快入座。关家驼队,每年要从这里过几次的,老主顾了。小二,快快准备酒菜!”

大腮帮黑脸坐着,手摸着腰间的匕首。祁子俊目不转睛,望着两个女子。抱琵琶的姑娘正低头调弦。店家端上酒菜,祁子俊问:“这两位姑娘是什么人?”

店家叹了口气,道:“两个苦命的孩子啊!那唱曲的,名叫润玉,她爹原在朝中做官,犯了官司,人没了,女儿发配到这里。那位拿鞭子的姑娘,是她的丫鬟,唤作雪燕。”

润玉弹着琵琶,唱了起来。歌声凄切,哀婉。男人们都沉默着,有的喝闷酒,有的低头沉思。只有那位大腮帮的男子眼珠子四处瞟着。火堆不时发出阵阵炸响,白色的灰尘轻轻扬起。

祁子俊沉醉在润玉的歌声里,端着酒碗,忘了喝酒。

歌声戛然而止,众人情不自禁地舒了口气。雪燕拿了盘子,在人群中穿行。众人都往盘子里放铜板。雪燕到了祁子俊面前,感激地望了一眼祁子俊。祁子俊掏出枚银元宝,放在盘子里。

众人不由得“哦”了一声。

润玉却在一边喊道:“雪燕,我们只收铜板,银元宝,受不起!”

大腮帮有些得意,奚落道:“想充大爷,人家不领情!”

此人说着便上下打量祁子俊,眼睛老往祁子俊口袋盯。祁子俊笑道:“姑娘,我也不是有钱人,显什么阔气,一时手头没铜板。再说了,姑娘的歌声好比昔日韩娥,余音绕梁,令人忘情,哪里是用银子铜板可以酬答的?”

润玉道:“我只是卖唱讨口饭吃,哪敢让先生如此抬举!你没有铜板,那就免了吧。”

祁子俊回头问刘铁山:“刘师傅,借几个铜板。”

刘铁山掏出几个铜板放在盘子里。雪燕点头致谢。润玉微微屈腿施礼,转身往里屋走。雪燕学着男人样子,拱手道:“谢了,我们小姐累了。”

大家望着润玉的背影,意犹未尽,很是不舍。有人叹道:“两个姑娘,在这里讨生活,不容易啊!”

“来来来,喝酒喝酒!”男人们说道。祁子俊不停地往润玉消失的方向回望,神情怏怏的。大腮帮也回头望着润玉房间,眼神有些阴险。祁子俊见刚才仗义执言的那位黑汉子独自坐在一旁,有些落寞,就凑过去大答话:“这位大哥,敢问怎么称呼?”

黑汉子冷冷道:“萍水相逢,问了也是白问。”

祁子俊笑道:“大哥可是有什么伤心的事?”

黑子汉道:“你又不是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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