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春宵日短-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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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给尺将军拿早点吗?”梅子先说话了。没有责备,没有安慰,把准备好的托盘放到桃红跟前,嘱咐道:“日后你跟了尺将军就要学会照顾自己,尺将军他人很好,不会轻易抛弃你的。”
桃红抽泣了,泪水洒如珍珠。梅子只当没看见,把包子往旁边一放让桃红拿,然后就回身再准备一份,背对桃红道:“快点走吧,你该不会想公主连我也赶走吧。”
桃红闷闷答应一声,一咬牙,端起托盘,洒着眼泪消失在后院中。
春桃留意到了,找来两个丫头吩咐分别带何太急、石浪蝶去找尺羽林、桃木矢,人就往厨房去,一边进去一边说道:“这丫头,你们是真的不要了?”春桃话已出,这才见到梅子在擦眼泪。
梅子抱怨道,话语酸溜溜的,“都怪你们,不然我们八年来都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一起过得很快乐,现在……根本就是地狱。”
“你这话也真好笑,你家主子不要你们了,怎么可以怪到我们头上。”春桃又见同情又是生气,“你这说起来我才要生气哩,都是因为你们,我们明王府上下有的做了上十年的佣人都要被换走了,你看这又是拜谁所赐!”春桃气呼呼地整理好餐点气愤填膺地冲出去了。
这个地方根本不可能会有快乐。梅子心情沉甸甸地准备着早点,手指被烫红了也毫无知觉,心里回味着过去的甜蜜,可是那种甜蜜如今就像鸦片一样腐蚀着灵魂,梅子感到快受不住了。想当时天真地想着只要公主活下来来到麝香一切还能重头开始,现下梅子越来越感到不可能了,那种本来就微弱犹如星星之火的希望眼见就要熄灭。“皇、皇后、皇太子殿下,请你们一定要放下仇恨保佑公主,公主是无辜的,千错万错只是我梅子一个人的错,不要让公主受苦,不要再让公主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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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一个人自顾自地自怨自艾,而有一人则躲在一角怨天尤人起来。很久没有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尺羽林睁着眼睛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他知道自己在哪里,知道身上换上了干净衣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每一件事。其实他早在凌晨时分酒就醒了,总是遵守着早练自我约束的他这次破例发起懒借醉赖起床来。他心情真得很差,前所未有的低落。他就是想不通,他自问从来做什么都做到兢兢业业,他自问每一样东西都做到问心无愧,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他除了长得不够帅和脑袋不好使外还有什么罪过,为什么他就要受这种罪,生平最敬重的三叔含恨而终,生平最瞻仰的父亲原来不是自己的父亲,生平最讨厌的昏君就是自己的父亲了。生平最要好的朋友一个命丧黄泉、一个成了残废……还有一个竟一夜之间成了注定要手足相残的兄弟。生平最厌恶阴谋诡计权谋斗争,可是如今……羽林一个转身,被子一蒙脑袋,继续呼呼欲睡,可惜的是,他根本就睡不着。他心底无论如何否认,他还是清楚的,现在不过是才刚刚开始,他日后要应付的东西还有很多,那种没有谎言的笑容,那种暖人心脾的话语将离他很远很远,还有那些率性而行放荡快活的生活也将不复存在。老天爷,你很会跟人开玩笑啊,不开哪壶提哪壶,命运就是这么会作弄人的吗?天意弄人,原以为只有老人家才会说,这才二十出头,尺羽林已经体会到真意了。
“笃笃笃”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勾回羽林的思绪,尺羽林往床上挪了挪,假装没听见。
“笃笃笃”门还是轻轻地响,这次是女孩子的娇声,“尺哥哥,尺哥哥,你起来了吗?”
桃红?羽林转身了,一回身就见到桃红隔着门娇小的身影,门外还是那近乎求救的声音,“尺哥哥?”
羽林眼睛一眯疑虑着要不要起来,门外的小冒失却已被包子烫到“啊呀”地托盘包子飞起滚一地。羽林看不过去了,“嗖”地起了床穿了鞋子以最快速度开了门。“桃红,你还好吧。”
只见桃红狼狈不堪地跪坐在地上,嘴巴扁两扁,一见羽林又是“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桃红,你这丫头。真是的。这种活儿就留着别人做啊。”羽林蹲下来抚摸桃红的头,擦桃红的眼泪,擦过后仔细察看桃红的手。“别哭了,有没有烫着?”
桃红泪眼汪汪地摇了摇头,然后低下头,“我什么也做不好,也怪不得公主不要我了。”
羽林正要说什么安慰的说话,怎知从走道走来一人抢话插来,“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来人说起这话来夹藏笑意,“起码你已经帮我把那把头躲在壳里的乌龟引出来了。尺羽林,你说是不是啊?”
第五十四章:隐姓埋名 惊呼救命
更新时间2008…5…2 13:01:53 字数:3242
别致的湖中亭,明媚的晨光映入湖中衬着成群色彩斑斓的锦鲤,一片流光溢彩的美好景色。羽林向来不是风月之士,平时尚且对这些不闻不问更别说心情糟透了的现在。何太急则不同。这何太急来明王府找羽林应该是有要紧之事的,只是他一直和颜悦色不急不慢,提醒完羽林整理衣冠,接着就要求到这他一早看中的亭子来议事,折腾到亭子,他又要茶点。羽林耐着性子都给他一应准备俱全了,他还不准备说事,优哉游哉地凭栏欣赏着池子中的锦鲤而且越看越有味道好像他就是来游山玩水的一般。
羽林终归沉不住气了,“你以为你现在是在自己家啊,有什么事就说,说完也该走人了。这明王府不是闹着玩的。”
“走?”何太急浅浅一笑,“你让我去哪?你清楚我怎么在这儿出现的,我是来帮你的,是你爹让我来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状况!”羽林心里就是没有底,他不清楚他爹对目前的状况掌握多少,反正无论怎么样,羽林都不高兴,不知道状况嘛,那是肯定帮不上忙的了;知道状况嘛,他就觉得更气,他爹一直瞒他。
何太急该是知道羽林的心思,说道:“你爹都把你娘接走了,你说他知不知道状况,他让我来,你说我知不知道状况。”何太急一边说一边走近羽林,坐到一石椅上,脸上总算有几分严肃的味道,“大致的状况,我都清楚了,没准比你还清楚。”
羽林本来就不善言辞,被何太急一阵抢白只能改成最没有技术含量的说法,“好,那我直接问你,谁才是我爹。”
羽林做事从来不知道精细,可是粗糙到这份上何太急不觉扬了眉毛,“这个……我只知道有一种说法,叫谁有奶谁是娘。……哇!你先冷静,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何太急那句“谁有奶谁是娘”才脱口,羽林一手操起茶壶就要砸吓得何太急坐不住慌忙制止。
“好!你说!你要是说的不对,我这就让你进池子陪那鱼游泳去!你不是很喜欢吗?”羽林的脾气今时不同往日,再好的脾气都暴躁起来了。
这让何太急也颇感惊讶,“这一段日子不见,脾气咋变得这么坏了?”
“我看我就是脾气太好了老是被你们欺负,从今天起,没这歌儿唱了。”羽林还在气,还好,手中的茶壶总算安全着陆。
何太急见羽林放下了凶器心情大定,笑脸又来了,“你就是生气也不见得会聪明起来啊。这生气白搭了坏身子多划不来。”
羽林抓狂了,“尺本开!”一拍石基拍得桌上的杯盘碗碟都跳上一跳,生气得一口块竟把何太急的本名喊了出来。
一听见自己的名字,何太急仿遭雷击立即变脸,登时好像面临什么危机,双眼圆睁,头发直竖,一脸怒容。羽林发觉自己失言了,急收势随即左顾右盼,见附近没有人才放心。
这次换化名何太急的尺本开抱怨了,“我本来以为你只是迟钝,没想到这么不知道利害,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这名字这身份会惹来怎样的麻烦!”
“知道,知道。”羽林心虚地接受批评,也怪不得他,换了是心神正常的他是绝不会犯这种错误的,可是接二连三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根本摸不着北,迷茫的都不知日后应如何是好了。
“这么没有神气的尺大哥我还是头一次见啊。”何太急递了一杯茶给羽林,“其实你没必要这么介意,你是谁的儿子这是改变不了的,现在重要的是你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羽林头一别,茶也没有接。
何太急深吸了口气,“无论你是谁的儿子,我都是奉命来帮你的,作为兄弟也好作为朋友也好就是作为一个明辨是非的人,我有能力都应该帮你。可是你至少得弄清楚自己到底要怎样做啊。这场赌局,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他都是存在的,你要加入,我就跟你下注;你要是想退出,也好让我们想办法让你全身而退。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人要比你做任何事,是你自己在逼自己。不过主动权这东西我们是绝对不能放弃的,不然就只有受人牵制任人宰割的份,你身在明王府应该比我更了解才对。消极逃避最后的结果都只有——死。”
“知道了,知道了。”羽林继续懒洋洋地摆手,“那你直接告诉我我爹他想要怎么样好了。”
“你爹的要求很简单,不是在信上写很清楚了么?你读不懂?难道连明王也读不懂?”何太急应道。
这样一说,羽林倒想起来了,二十斤老烧刀这话他没懂,矢跟他解释过了,早点成家立室回乡探他老人家,失当时是这样解释的。
何太急见羽林的表情就知道羽林知道了,继续道:“我就很羡慕你,有个这么体谅你的爹,我的爹才不管我要的是什么。”
想想矢的说话,又对比一下何太急的经历,羽林释怀了,不过勾起了他别的事情,“那我的事还是先抛开不说,说说家里的情况吧,三弟他知道他爹的死讯后怎么样了。”
听见三弟,这次换何太急不悦显了颜色,那种老是挂在脸上的浅笑没有了,深沉地默默低下了头,没有之前痛快,支吾道:“他很好,没事。”
“怎么可能呢?他那性子不躲进房间号啕大哭才奇怪?”
“你那么担心他怎么不自己回去看看。”何太急脸色已十分难看了,羽林还没有发觉,继续问道,“那你娘呢?她不是反对你管京城的事情的吗?怎么这会儿又答应了,这事她到底知道不知道?”
羽林连珠爆发,何太急的脸色越发沉重,最后也不正视羽林,淡淡道,“我娘她知道,不过……她没有答应。”
听完何太急这么说,羽林总算弄清状况了,弄清状况换来的是比知道自己可能是皇子时更惊人的一跳,“你说什么!”
何太急早知他会有这反映,不理他,避开他。
羽林一想起他二娘说过要是何太急管京城的事就把他扫出家门,天啊,他总算知道怎么回事了,他真想揍自己,打见到何太急就该发觉了,不对,当知道来帮他的人是他这二弟时就该发觉。羽林一把揪起何太急,“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家,现在跟你娘道歉……”
何太急一下拨开羽林的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我娘的性子,这怎么可能!”
“我不用你帮!你马上给我回家去!你娘她还有多少日子啊,她就你这个儿子,你怎么忍心就这样抛下她!你回去好好教你的书,家里还有个三弟要你照顾哩,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何太急脸上委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