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吼长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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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里的雪莲花都是一丛丛的长,而不是隔老远才开一朵。
“那岂不是分不清到底是谁射出的箭?”
乐伯当道:“箭杆上都刻着自己的名字。”大游侠道:“要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碰巧射中一只蜜蜂的也算?”
乐伯当摇头道:“不可能,负责审查的人很厉害,他们能分出你射中的蜜蜂是在雪莲花心里射中的还是在雪莲花外射中的。”
“万一射中了雪莲花心而花心里却没有蜜蜂怎么办?”
乐伯当道:“更不可能,我们这里的蜜蜂采花都是要在雪莲花里呆上大半天吃饱花蜜才舍得飞回去的,除非是瞎子射中了去年枯萎的雪莲花。”
大游侠像是故意刁难:“万一——”乐伯当不耐烦道:“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万一,告诉你,在这里从来没有什么万一,只有踏踏实实的学习射术,才有获胜的可能,你可不要心存侥幸。”大游侠不屑道:“那可不一定。”
马伏妹听后也摇头不止,以她的经验看来,两百步外能射中雪莲花就已经相当不错,还要射中花里的蜜蜂,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就连她也做不到。
好在乐伯当力气大,把箭射到两百步外还绰绰有余,但是准心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练成的,眼看太阳节就要到,乐伯当禁不住唉声叹气,小娇娘也娥眉紧蹙。
大游侠却是喜气洋洋,谁也不知道他高兴什么,他的射术这么差他居然还有心采来小花别在头上快乐地哼着小曲!乐伯当问他为什么如此高兴。大游侠道:“今年的太阳女我是赢定了。”乐伯当和马伏妹嗤之以鼻。
大游侠洋洋得意道:“你们看好吧,我保证能射中雪莲花里的蜜蜂。”乐伯当和马伏妹惊道:“就凭你?凭什么?”大游侠故作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
太阳节如期举行。天还没亮,乐伯当和大游侠他们就早早起床杀鸡宰羊,帮母亲做了一桌丰盛的宴席,还特意烹调了汉族的食物摆出来在地上任路人品尝。
太阳升起的时候,草原上鲜花遍地,牛羊欢腾。男女老少穿上美丽的衣裳从四面八方赶来聚拢到乐伯当家门前的亮汪汪湖水边,杀牛宰羊,喝着美酒纵情狂欢,到处都是酒肉飘香,马儿奔腾,太阳城成了歌舞的海洋。
“你们这里都是些什么民族?”大游侠看着周围千奇百怪的服装问一个青年。青年道:“多了,有楼兰人大宛人乌孙人——”
大游侠惊道:“你们到底是少数民族还是汉族?怎么人们都说汉语?”青年道“现在全世界都在学说汉语,你不知道么?”大游侠很是惶惑。
太阳女选拔赛开始,各个女子都是艳妆登场。小娇娘和云朵也在其中。她们都很不愿意参加,都没有精心打扮。但是太阳城规定,凡是在太阳城的已满十六岁的女孩都要参加,否则就要被驱逐出太阳城。她们迫不得已。
族长宣布太阳女大赛开始。大赛由太阳城出名的大嗓门大破磬主持。据说他的嗓门可以震塌沙丘。
轮到小娇娘上场,只听大破磬道:“上来了,上来了。她就是小娇娘?啊,你们看她的小手,她的小蛮腰,还有她无比诱人的小屁股。哦,我受不了了。”接着就是一声巨响,人们以为是山崩,人人惊慌四顾。
大破磬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抱歉,刚才是我看见小娇娘忍不住流出口水,为了维护我们太阳族的尊严,我又把口水咽下去!”人们哄笑起来。
大破磬的话听起来无比的猥亵与龌龊。乐伯当恨得牙齿痒痒,忍不住想上去一拳把大破磬打翻在地,然后再往他脸上跺几脚。
小娇娘和云朵双双进入决赛。
最后大破磬宣布比赛结果:“获得太阳女称号的就是小娇娘!”结果几乎毫无悬念,在人们的意料之中。人们欢声雷动,热烈祝贺。
神箭比赛开始,大游侠混在人群中眼睛瞪得像牛眼,把手加在眼眶上方像猴子一样四处张望:“雪莲花在哪里?小蜜蜂又在哪里?”
号角声响过,千百支箭一齐向雪莲花丛射去。乐伯当刚拉满弓弦,云朵走到他身后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道:“豹子哥哥,你可要好好射哟。”乐伯当还没有瞄准,被云朵一拍,箭就嗖地飞了出去。
乐伯当气恼得脸孔扭曲,认为自己的箭肯定连雪莲花的叶子都碰不到,正想回头呵斥云朵几句,岂料歪打正着,飞出去的箭竟然射中了雪莲花心!乐伯当高兴得一下跳起八尺高。
人们各自去找自己的箭。邪门的很,乐伯当的箭竟然和族长儿子的箭射中了同一朵雪莲花心里的同一只蜜蜂!人们都惊呼起来,把乐伯当和族长的儿子高高举起,欢笑起来吹奏起各种乐器跳起欢快的舞蹈表示庆祝,一路抬着走向赛台,认为是个好兆头。
射中雪莲花的人们一一把箭和箭头上的雪莲花交给负责评审的老人们。奇怪的是,大游侠也居然射中了雪莲花!这让马伏妹和乐伯当大惑不解,因为就凭大游侠的膂力明明连两百步都射不到的!
族长一脸严肃把大游侠叫到台上,举着大游侠的箭和箭头上的雪莲花一脸严肃地问大游侠道:“这朵雪莲花真的是你射中的?”大游侠点点头:“箭术一般,让大家见笑了。”族长旁边一个老人拿下被箭头射穿的蜜蜂问道:“这只蜜蜂也是你射死的?不错呀,才学几天箭能有这样的绝技!”
大游侠谦虚道:“过奖过奖。小子又蠢又笨,能练到这个地步已经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撒谎!”老人们拍案而起。“这只蜜蜂早在一个时辰之前就死了,而我们神箭比赛结束不到万分之一柱香的时间!”
“见鬼了。”大游侠想:“这老头竟然能嗅出蜜蜂尸体上万分之一柱香和一个时辰的差别!”
于是大游侠被老头们当中戳穿:大游侠把蜜蜂事先穿在箭头上,等射击完毕再跑到雪莲花丛随便找了朵雪莲花把有蜜蜂的箭插在花心里!
大游侠因为破坏比赛规则被人拉下去打了十八棍。
虽然乐伯当和族长的儿子一齐射中同一朵花里的蜜蜂,而且乐伯当射中蜜蜂的头部,按照规则是乐伯当赢。但是由于他的朋友大游侠的品德恶劣,削减分数,委屈败给了对手。
真是楼台失火,殃及池鱼!
大游侠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乐伯当唾了他一口,怒骂道:“你怎么想出这样下流的招数来,我以后还有脸在太阳城混下去?”
乐伯当的母亲乐娘也上来戳着乐伯当的额头斥责乐伯当:“我的老脸都叫你给丢尽了。你看看你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好的不想学,学作弊!”
还没有骂够,只听得主持人大破磬鬼哭狼嚎地在台上吼道:“按照太阳族的风俗,太阳女今天晚上要到神射手家里做客,共度良宵。不知道太阳女可愿意?”大游侠捂住打肿的屁股张牙舞爪地大喊道:“不愿意!”旁边的人踢了他几脚骂道:“人家问的是太阳女,关你什么事?”
眼看那个满脸骚疙瘩的族长儿子就要去拉小娇娘的手,乐伯当大吼道:“快把你的脏手丢开,她是我的。”说罢冲上台去。
台下的人一片慌乱,族长儿子的死党们上前来对乐伯当动手动脚,想把乐伯当哄下去。被乐伯当手起脚落,打翻在地。族长和陪审团的老人们颤声道:“反了,反了,竟敢扰乱我们的民族节日,给我拿下,重打一百!”
大游侠听说后大惊,心想我才被打了十八棍就吃不消,乐伯当要打一百,岂不是屁股打烂?赶紧上去帮乐伯当打翻几个。太阳族的人见乐伯当有人相助,哗啦跑上来一大群人,把大游侠和乐伯当团团围住。
大破磬鬼哭狼嚎道:“太阳族的乡亲们,打架了,打架了,乐伯当和族长的儿子斗殴。”大破磬鬼喊辣叫:“他们是为了一个女人、女人!族长的儿子想带走乐伯当的女人,而乐伯当不想让族长的儿子带走自己的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两个人大打出手。
不过话说回来,换了我,我也会动粗的。因为这个女人的名字叫做小娇娘!为了小娇娘,值得,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值得!看见小娇娘,我才知道什么叫美女,看见小娇娘,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倾国倾城!
天呐,看起来我今生注定要孤独。因为看见小娇娘所有的女人都黯然失色,我以后还怎么去面对那些丑陋的庸脂俗粉?”
乐伯当看到马伏妹还愣在那里,于是喊道:“马将军,难道你忍心眼睁睁看着我戴绿帽子!”马伏妹恍然大悟,上去帮乐伯当打翻几个。乐伯当拉着小娇娘的手就往外跑。云朵也拉着母亲的手紧跟在后面。
六个人才回到毡房,外面就被太阳族的人包围,高喊着要乐伯当交出小娇娘,不然的话就要冲进毡房去抢。
“什么狗屁民族风俗,尽打着过节的旗号公开诱拐好人家的美丽女子!”大游侠愤愤不平。马伏妹也是怒发冲冠:“妈妈的大洋芋,什么狗屁太阳城,竟敢公开欺男霸女。亏你还把这里吹嘘成什么文明平等自由的天堂!看我改日统帅千百弟兄来把这里踏平!”
“还不是怪你,要不是你耍龌龊伎俩,冠军早就是我的,还用得着逃命?”乐伯当对大游侠的行为相当鄙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谁叫你尽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乐娘此言一出,大游侠气得只翻白眼。
“我们该怎么办?”乐伯当问娘。乐娘道:“我们在比赛场出了大丑,此地是万万不能待了。为今之计,走为上策!”
六个人七手八脚收拾好东西走出毡房准备离开。
族长率领众人将他们堵在门口不放他们走。
乐娘怒道:“我们不在这里住了,还不行么?”
“你们走可以,但是要把小娇娘留下。”族长态度强硬。
“放屁!”大游侠很愤怒:“明明是想要小娇娘,还拐弯抹角地找借口。”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太阳族的人道:“要带走小娇娘可以,但是乐伯当和他的母亲必须挖去双眼!省的他们出去泄露太阳城的秘密!”
“放你娘的狗屁。”这回轮到乐伯当大怒:“想挖我娘的眼睛,还不如杀了我!”马伏妹也怒发冲冠:“大不了一死,想挖我兄弟的眼睛,简直是做梦!”乐伯当感激地看了马伏妹一眼。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族长阴森道。命令族里的上千年轻人刀出鞘、箭上弓,还让人搬来柴草准备放火烧毡房。马伏妹拔出刀,对乐伯当喊道:“妈妈的大洋芋,冲出去,跟他们拼了。”大游侠道:“奶奶的,千军万马我们都闯过来了,还怕这些藏在沙漠里的缩头乌龟?”
眼看一场杀戮就要开始。乐娘缓缓走到门口道:“我们是飞将军李广的后人,请族长看在先人的面子上放我们一条生路。”乐伯当一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游侠和马伏妹也盯着乐娘满腹狐疑。
太阳族的人大惊。族长道:“你说你是李将军的后人,可有什么凭证?”乐娘把大黄弓拿出来对族长道:“这是老祖宗用过的大黄弓,曾经射杀过十几个匈奴射雕手,不晓得可不可以当作凭证?”
族长接过去反复查看,最后失声痛哭道:“真的是恩人的大黄弓啊。”太阳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