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证-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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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三忙说:“我说,我说,他去了小磨屯。”
小桃红气骂说:“罗三,你个挨千刀的,等树坤回来……”
乔五更推了小桃红一把说:“你是姓白的啥儿人,这么护着他,别当你是娘们儿,有钱照样绑走。”
罗三只顾自己活命了,说小磨屯有人往山外捣卖木材,白树坤带炮手去追查此事。
林小凤问清小磨屯离这儿十五里路,说不能等白树坤回来,她让郑老疙瘩出外拢队,屯口卡子不撤,小桃红先押在七里河屯,乔五更要求留守,林小凤同意了,随即率大队直扑向小磨屯。
小磨屯十几户人家,地处高岗。
林小凤绺子赶到小磨屯,还没等上坡,白树坤的一个炮手发现了,喝问林小凤是那路人马,林小凤并不回答,炮手打来一枪,回头就跑。
白树坤正在一户人家里审问偷木头的人,突听枪响,忙跑出来,见一队人马由远而近,当头的那人骑匹白马,披着红斗蓬,他大惊失色,他早听说“青山好”的大当家就是这种装束,与披斗蓬并马头的那位也是个女人,他虽看不清她的面孔,但他马上意识到她是谁,他吓得魂飞胆破,跳上马背,向屯北策马奔逃,几个炮手也怆惶紧随着。
姚翠莲眼睛盯住白树坤,紧踹马蹬,手中匣枪,连射不止。
前面一个炮手中弹落地,其余炮手不住地还击。
白树坤顾不得掏枪了,他熟悉这一带地形,马跑得又最快,出屯后折入一条小径,再往前数里地,越过一道山梁,便是通往县城的大路。
炮手们也四散开,各自逃命。
林小凤勒住马头,望着分出的三条大小路,不知往哪能儿条路追好。
姚翠莲说白树坤肯定奔大路逃去,主张顺大路追。
林小凤同意姚翠莲的判断,猛地一磕马肚,白马四蹄奋起,如飞一般,把其他人甩在后面,当攀过一道山岗,果然发现前面有两个逃者。
姚翠莲怕林小凤吃亏,紧着打马,也追不上。
林小凤待与两个逃者拉近距离,才抽出匣枪,她的枪法儿极准,枪响见肉,但她却没射击,姚翠莲已对她说了,要活捉白树坤,她不知两人中那个是白树坤。
两人逃者连连回头放枪。
林小凤不加理会,相距约一箭之地时,一个炮手又侧过身时,林小凤瞅准机会,“啪”的一枪,那炮手手腕被击中,匣枪落地,另个炮手吓得缩着脖子,频频打马,可是晚了,林小凤的马已追上,在从他身边掠过的瞬间,挥手马鞭狠狠地抽下去,那炮手哎呀一声,翻落马下。腕子滴血的炮手不敢再逃了,忙主动下马,身子抖个不停。
姚翠莲等人赶到。
林小凤问:“翠莲,你看哪个是姓白的?”
姚翠莲仔细看过,摇摇头。
受伤的炮手说:“白……白队长顺小路跑了。”
“那条小路?”
“就是刚出屯右边那条。”
此刻再返回去追已不可能了。
姚翠莲怔然,又气又恨地捶打自己的脑袋。
林小凤安慰说:“跑了和尚跑不少庙,没有碰不着的时候。”
郑老疙瘩说:“把这两个小子宰了吧。”
林小凤说杀了也没啥儿用,让人收缴下匣枪,放掉两个炮手。而后率队回七里河。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来抓白树坤时,七里河发生了一件令人可气的事。
乔五更在林小凤走后,把罗三关入碾房,姚翠莲说等到回来后验正罗三的话再做处理。屋里只剩下他与小桃红了,他之所以要求留下,就是冲小桃红,他第一眼看见小桃红,就有些稳不住神,他在山里闯荡多年,还没见过这么俏美的女人,林小凤和姚翠莲除外。他围着小桃红转了一圈,想问她几句话或逗她取乐。
小桃红是玩弄男人的老手,乔五更不主动挑逗她,她还想引他上勾,借以逃脱,她先妩媚地一笑,娇声说:
“呀哟,疼死我了。”
“疼?哪儿疼呀?”
小桃红厥着嘴说:“我的手给绳子勒得太紧了,好大哥,可怜可怜妹妹吧,你不敢解开就给我松一松,我一个女人还能跑了咋的?”
乔五更没容多想,解开了小桃红手上的绳扣。
小桃红揉着白白的手腕说:“好大哥,你们太狠了,把我的手都勒红了,你瞧呀,瞧呀。”
乔五更被小桃红这几句话撩拨得心直痒痒,凑近前细看着。
小桃红脸贴着乔五更,娇嗔地说:
“我知道你不会心疼我的,我要是你老婆,你早给我揉揉了。”
乔五更笑说:“谁让你和姓白的掺合到一起了。”
小桃红说:“我是搭他的大车来串亲,我也不是他的人。”
“你不是孙贵发的小老婆吗?”
“我……我是到是,可那老东西待我一点也不好,一不顺心就打我。”小桃红象个绝妙演员,说着眼圈还红了,咽声说:“我就是为躲他,才到这儿山沟来。”
“我不信,你这么招人喜欢,他舍得打你?”
“好大哥,不信你看啊,这就是他掐的。”小桃红解开领襟,露出半个酥胸,乳峰上方还真有块青紫伤处,这是昨晚她与白树坤撕闹,不小心磕碰的。
“可不真咋的。”乔五更眼睛都直了,他看着那白晰高耸的双乳,心中有一种冲动。
“我好命苦啊。”小桃红两手捂住脸,啜啜地哭了,眼睛透着指缝观察着乔五更。
乔五更是吃软不怕硬的汉子,被小桃红的哭述打动了。
“好大哥,求你救救妹妹吧,我看出你是个大官,你说一句话妹妹就有活路了。”
“我……我说啥儿呀?”
“你让他们把我放了吧。”
“这……”
小桃红抓过乔五更的手,摇着说:“我知道你们绑走我,想让我当家的用钱赎,他巴不得我死,好再找一个小老婆,他不会赎我的。”
乔五更觉得小桃红的手很滑润,很柔软,他不自禁把另只手放在小桃红的手背上说:
“等我们大当家的回来,我说说情,她心肠好,会放了你的。”
小桃红深知她的色相对猫儿找腥的男人有作用,忙说:
“好大哥,我不信你这点小事都做不起主。”
“我们绺子的规矩……”
小桃红把乔五更的手放到自己胸口说:“啥规矩不规矩,你放了我,我会报答你的。”
“报答?”
小桃红破涕笑了,说:“妹妹不是没心肝的人。”
“我放你走了,你想报答,我上哪儿找你呀。”
“我的好大哥,你心眼儿太实了,你咋还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说现时报答你。”
“是真话?”
小桃红咯咯地笑了,脸腮还飞上红晕,说:
“你出外看一眼,别想有人来。”
乔五更不用再细问了,这小桃红是想……他自抑不住了,走到院门口,对守门的说,不许任何人进来,他要审问小桃红,而后回到上房,一抬头愣住了,眼前婉如飞出一片霞云,那小桃红仰在炕上,几乎是一丝不挂,笑眯眯地看着他。
“来呀,我的好大哥。”小桃红张开双臂。
乔五更后背象被猛击一掌,扑上去……
半个时辰后,乔五更押着小桃红走出老烧锅院,守门的想问,但一看乔五更沉着脸便敛住口。乔五更一言不发把小桃红送出卡子,当欲火泄尽,他后悔不该答应小桃红,可是话已出口再反悔那还算马上的汉子吗?
小桃红说在附近屯子有亲戚,其实她一出屯就躲进高粮地,她怕被“青山好”的人重新抓回去。
林小凤率队回到七里河屯,已日近黄昏,她在路上与姚翠莲商量好了,绑小桃红为肉票,让孙贵发拿白树坤或一万块大洋来换人,这样也不枉此行。在老烧锅院外,守门的说小桃红被乔五更带走了,林小凤打个愣,派人去寻乔五更和小桃红。不一会儿,乔五更在两个汉子半挽半拖下回来了,他自知做错了事,在屯里小铺喝了一厅酒,以此壮胆。林小凤皱眉问:
“那个肉票呢?”
乔五更脑子还是清醒的,低垂着头,不敢回答。
“你到说话呀?”
“我……”
林小凤想到了什么,惊问:
“你把她放了?”
乔五更简直无地自容。
林小凤气白了脸,说:“你……好个乔五更,你敢……”
郑老疙瘩说:“乔二哥,你在绺子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咋干这事儿?”
乔五更抱头蹲下,说:“我……我不是人。”
林小凤吼说:“站起来!”
乔五更身子一抖,站起来。
林小凤的手下意识去摸枪,姚翠莲忙上前,按住林小凤的手,小声说:
“大当家的,有话回去说吧。”
林小凤咬牙切齿对乔五更说:“先提着你的脑袋。”
郑老疙瘩鸣枪拢队,守门的问姚翠莲,如何处置罗三,姚翠莲想,虽没抓住白树坤,但罗三说的是实话,因有言在先,又想到他的一家人,便让放了罗三。
屯里不少人远远地围看,他们已认出姚翠莲,交耳接耳议论着,不敢靠前。
姚翠莲想与屯里的叔叔、大爷儿、婶娘,还有一些平时要好的姐妹说几句话,又一想,说什么呢?她已不是从前那个提筐挖野菜的丫头了,自然也不想以从前的面孔出现在乡邻的面前。
“让我看看,是我闺女吗?”姚连富拨开人群,向前走来,身后跟着短个子老婆和两个孩子。
姚翠莲看见家人,心里一阵颤粟。
姚连富走到近前,张着手说:“小莲,真的是你呀,你……你咋当上胡子啦?”
姚翠莲想反问,我咋当上,你还不知道?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姚连富心中不无痛苦和愧疚,说:“都是爹不好……小莲,咱家几辈清白,你当上胡子,老祖宗在地下会怪罪我呀。”
姚翠莲心里难过,表面还是平静地问:
“那你说我干啥儿,当窑姐儿?”
矮个儿女人扯了下丈夫衣袖说:“你看小莲骑大马,挎着枪,吃香喝辣的,多抖神啊,咱有这样个闺女是前世修来的福啊。”
姚翠莲狠狠地瞪了后妈一眼。
两个弟弟怯生生喊姐姐。
姚翠莲把两个弟弟揽在怀里,泪水盈眶,竭力强忍着。
屯里的聚上来,看着这场面,叹息着,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姚连富和矮个女人。
姚连富说:“小莲,听爹话,咱不干了,跟爹回家。”
姚翠莲冷笑说:“我回去,你还不把我再卖了。”
矮个女人说:“是呀,你让小莲回家,你能供她吃穿啊,小莲呀,以前的事你别怪爹妈心狠,咱家太穷了,这不眼看上秋了,你弟弟连件衣服都没有。”
姚翠莲两个弟弟,稍大的穿条破裤子,小的光着身子,姚翠莲记得,亲妈在世时,家这样穷,只怪父亲染上抽大烟的恶习,后妈来家,也好吃懒做,才穷到这份儿。
林小凤和绺子的人站在一边,并不搭话。
姚连富又说:“小莲,听说你要绑白队长,这还得了,那白队长可是好人,你跑了人家不怪不说,还让我在木场管帐,咱们不能干丧良心的事啊。”
姚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