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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神秘火焰-第3部分

小说: 神秘火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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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想也许你用得着那两百美元。没别的。” 
    “他们干嘛出这么高的价?安迪怀疑地问道。 
    昆西挥舞着双手说:“安迪,这是政府在请客,你不明白吗? 
    两年前,‘伊塔’出价大约三百美元,做一个关于批量生产爆炸自行车的可行性试验一广告登在星期天的《纽约时报》上。我猜又是为越南战场研制的。不过谁也没法肯定。就像费怕·麦克吉过去常说的那样:‘当时看起来像是个不错的主意。’昆西神烃质地迅速磕灭烟斗:“对那些人来说,美国的各个大学校园都像一个庞大的梅西百货商店。他们这儿买点东西,那儿逛逛橱窗。好了,如果你不想去的话——” 
    “嗯,也许我会去。你参加吗?”昆西忍不住笑了。他父亲在俄亥俄和路易斯安那开着一系列的男装商店。“我不大需要那二百块钱。”他说,”再说,我讨厌针头。” 
    “噢!” 
    “你瞧,看在上帝份上,我并不是在搞推销。不过是你看上去缺钱花。毕竟,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你会在对照组里。注射点水就能得二百美元。记着还不是自来水;是蒸馏水。” 
    “你能搞定这件事?” 
    “瓦里斯的一个研究生助手是我女朋友。“昆说,“他们可能会有五十个报名的,其中许多都是马屁精,想从疯大夫那里得点好处。” 
    “我真希望你别再这么叫他。” 
    “那么叫他瓦里斯好啦。”昆西说着笑了,“他要看着这些马屁精们一个个被淘汰掉。我女朋友会让你的申请归入”录取’一类的。这之后,伙计,就看你自己的啦。” 
    于是当心理系布告栏中贴出招被试自愿者的通知时,安迪写了申请。交过申请一个星期之后,一个年轻的女研究生助手(就安迪所知是昆西的女朋友)给他打来电话,问了一些问题。安迪告诉她他的父母都已去世;他的血型是O型;以前他从未参加过心理系的试验;眼下他确实是哈里森大学在校的69级本科生(实际上,他的学分要远远超过一个全日制学生所需要的12个)。 
    哦是的,他已超过二十一岁,可以合法地签署任何文件;不管是公家还是私人的。 
    又过了一周,他通过校内邮件接到一封信。信中通知他已被:录取,并要求他在一张协议书上签字。并在五月六日,将签好的协议书交到贾森·吉尔内大厅,100号房间。 
    所以现在他就坐在这儿。协议书已经交过,撕香烟的瓦里斯也离开了(他看上去确实有点像那部恐怖片里的魔鬼医生)。安迪和其他十一个本科生一样回答着有关自己宗教经历的问题。他得过癫痈吗?否。父亲在他十一岁时死于心脏病突发。母亲在他十六岁时死于一次车祸——一次可怕。痛苦而难忘的经历。他惟一的近亲是他母亲的姐姐——卡箩姨妈,而且年事已高。 
    他依次向下回答着问题,划着否。否。否、只有一道题他答了“是”。你是否骨折或严重扭伤过?在答题的空白处,他草草地写下:十二年前的一次游戏中曾摔折过自己的左脚踝。 
    安迪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答案。,他的毕克笔的笔尖轻快地向上推动着。就在这时,有人轻轻地碰了下他的肩膀,一个女孩甜甜的。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如果你已经答完了,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笔吗?我的笔没水了。” 
    “当然可以。”他说着转身把笔递给她。一个漂亮的女孩。高个儿。汪褐色头发。极其秀丽的面容。穿一件淡蓝色毛衣和一条短裙。一双漂亮的腿,。光着脚。这就是安迪未来的妻子给他留下的第一印象。 
    安迪把笔递给她,女孩微笑着表示感谢。她的头发用一条白色的宽缎带随意地扎在脑后。当她低下头填表时,屋顶的灯光使她的头发闪耀着红铜色。 
    安迪把表格交给教室前边教授的助手。“谢谢。”她说,就像是个编好了程序的机器人,“70房间,星期六上午九点,请准时。” 
    “暗号是什么?”安迪哑着嗓子低声问道。 
    那助手礼节性地笑了笑。 
    安迪走出演讲厅,穿过走廊朝大门走去(外面的小广场随着夏季的临近已充盈着绿色的勃勃生机,学生们来来往往穿流不息),这时他想起了自己的钢笔。他几乎想干脆算了,只不过是一支19美分的毕克,但他还要准备参加最后一轮的预考。不过她是个漂亮姑娘,也许值得聊聊天,就像英国人说的那样。他对自己难登大雅之堂的相貌和身材并不存什么幻想,对那姑娘的大概状况(与人定情或是定婚)也不存什么幻想。可是天气不错,他的心情也不错。于是他决定等等。最不济,他还可以再欣赏欣赏那双美腿。 
    三、四分钟过后,她走了出来,胳膊下夹着一本书和几个笔记本。她真的很动人,安迪想,为了这双腿,等一会也是值得的。不仅仅是漂亮,简直是令人叹为观止。 
    “啊,你在这儿。”她微笑着说道。 
    “是啊。”安迪·麦克吉说道,“你对这试验怎么想?” 
    “不知道。”她说,”我的朋友说经常有这样的试验——上学期她参加了杰·毕·金斯教授主持的超感知觉试验,挣了五十美元,尽管她几乎答错了所有问题。于是我想——”她耸了耸肩,没有把话说完。红铜色的头发轻捷地甩到了肩膀后。 
    “是的,我也一样。”安迪回答道。他接过自己的笔,“你朋友在心理系?” 
    “是的。”她说,“我男朋友也是。他是瓦里斯博士的学生,所以他不能参加这次试验。兴趣差异或别的什么原因。” 
    男朋友。当然像她这样修长的褐发美人理应有个男朋友。这是人之常情。 
    “那你呢?她问道。 
    “和你一样。有个朋友在心理系。顺便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安迪,安迪·麦克吉。” 
    “我叫维奇·汤林逊。我有点紧张,安迪·麦克吉。如果产生不好的幻觉可怎么办?” 
    “听起来药性很温和)再说,即使它是迷幻药……就我所知,实验室中的迷幻药与大街上卖的还是不一样。平稳、柔和,并且是在安静的环境中注射。没准他还会给你灌点儿奶油或冰淇淋。:“安迪说着咧嘴笑了。 
    “你了解LSD吗?”她笑着问道,一边的嘴角向上翘起。 
    安迪被她的笑迷住了。 
    “不怎么了解”他承认,“我用过两次——次在两年前,一次是去年。不知怎地,它让我觉得非常舒服。脑子里一片空白一起码觉得是这样。然后,许多很久以来的不愉快似乎都消失了。不过我可不想养成习惯。我不喜欢失去自控的感觉。请你喝杯可乐好吗?” 
    “好的。”她答应了。两人一起朝联合大楼走去。 
    结果他给她买的是两杯可乐,并共度了整个下午。晚上,他们又在当地的小酒吧喝了几杯啤酒。原来,她和男朋友正处于分手的边缘,她还拿不准具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她告诉安迪,她男朋友开始认为两人已差不多算是结婚了;并绝对禁止她参加瓦里斯博士的试验。正是由于他的极力反对,才使她义无返顾地签下了协议书,并决定坚持到底,尽管她现在有点害怕。 
    “那个瓦里斯看上去确实像个疯大夫.”她说着、同时用啤酒杯在桌面上划着圆圈。” 
    你怎么想他撕香烟的怪癖?” 
    维奇咯咯笑了:“古怪的戒烟办法,嗯?” 
    安迪问可不可以在参加试验的那天早晨去接她,维奇欣然答应了。 
    “和一个朋友一起参加试验会使我感觉好些。”她说道,坦诚的篮眼睛注视着他,“你知道,我确实有些害怕。乔治他太—— 
    怎么说呢——太冷酷了。 
    为什么?他说了什么?” 
    “正是这点让人伤心。”维奇说、“他不愿对我透露任何详情。 
    只是说他不相信瓦里斯。他说系里没有什么人相信他。但是许多人都报了名,因为他负责研究生的招生工作。再说他们知道这没什么危险,因为他会把他们全挑出来淘汰掉。” 
    他伸出手,越过桌子碰了碰她的手。“不管怎么说,也许我们都只不过会被注射点儿蒸馏水。”他说,“别紧张,亲爱的。一切都会好的。 
    但结果却是一切都很糟,一切的一切。 
    奥尔巴尼到了。 
    “先生,奥尔巴尼机场到了。 
    “嗨,先生、我们到了。” 
    一只手摇晃着他。他的头随之在肩膀上晃来晃去.头疼欲裂——天啊,砰砰地阵阵巨痛。 
    “嗨,先生,我们到机场了。” 
    安迪睁开眼,马上又被头顶那盏灯的耀眼白光晃得闭上了。 
    一阵可怕的轰呜声越来越响,在这巨响的撕裂下,安迪全身缩成一团,就像有钢针在他耳中一下下地钉着。一架飞机正在起飞。 
    它正穿过疼痛的血雾向他冲来。啊是的,大夫,现在一切又都回到我这儿来了。 
    “先生?”司机听上去忧心仲忡,“先生,你没事吧?” 
    “我头疼。”他的声音像从遥远的地方飘来。湮没在飞机发动机的呼啸声中。谢天谢地,发动机声开始渐渐消退了。”现在几点了?” 
    “快半夜十二点了。我实话对你说,到这儿来花了不少时间。 
    如果你打算坐公共汽车回家,现在已没有车了。还用我送你们回家吗?” 
    安迪开始在脑海中搜寻他告诉这司机的故事。不管头疼与否,他应该记住的,这很重要。如果在什么地方他与前面所讲的故事自相矛盾,这司机的脑海中就会产生反弹效应.这效应也许会消失——确实这很可能——但也许不会。他可能会抓住其中一点漏洞、进一步探究;很快事情就会发展到他无法控制的地步,他的所有念头将全部集中在这一点上;此后不久,他就会全面精神崩溃.这样的情况以前出现过。 
    “我的车在停车场。”安迪说,“一切正常。” 
    “噢。”司机松了口气,笑着说,“葛兰不会相信的,你知道。 
    嗨!我实话对——” 
    “她当然会相信的。你是相信的,对不对?”;司机的嘴咧得更大了,“我有这张大票子作证明,先生.谢谢你。 
    “也谢谢你。”安迪说。他尽量表现得很有礼貌。为了恰莉他必须坚持.如果是独自一人的话,很久以前他就会自杀了。一个人不该忍受这样的痛苦。 
    “你肯定没事吗?先生?你看上去脸色惨白。” 
    “我很好,谢谢。”安迪开始摇醒恰莉,“嘿,宝贝儿。” 
    小心地没有叫她的名字。也许这没什么关系,但警觉像呼吸功能一样,自然而然就起作用了,“醒醒,我们到了。” 
    “恰莉嘟哝着,拥身离开他,“来吧,宝贝儿。醒醒,亲爱的。” 
    恰莉的眼睛……从母亲那里继承的坦诚的蓝眼睛——颤动着睁开了.她坐了起来,擦着自己的脸,“爸爸?我们在哪儿?” 
    “奥尔巴尼:室贝儿。在机场。”他俯身靠近恰莉,悄声说,“现在什么都不要说。” 
    “好的。”恰莉朝司机绽开一张笑脸,司机也朝她笑了。她钻出汽车,安迪跟在她身后,尽量稳住自己的脚步。 
    “再次感谢,伙计。”司机叫道,“嘿、真是个绝妙的主顾。 
    我实话对你说。” 
    安迪握住他伸出的手:“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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