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电子书 > 科幻恐怖电子书 > 我和母亲的情人 >

第13部分

我和母亲的情人-第13部分

小说: 我和母亲的情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漫无目的地徘徊在热闹的东郊市场,在鱼摊边蹲下来。

  很小很小的鱼,甚至看不到它们的眼睛,只是那么透明的一个小符号。

  这鱼儿怎么卖?我问。

  一块钱40条。摊主说。

  那我买一块钱的。我掏钱。看摊主用铁捞捞着装进塑料袋。

  数了没有?我问。

  摊主很不屑,他一勺勺地舀上来,说:用得着数吗?只会有多的。

  提着小鱼儿,我向通惠河方向走去,沿着长长的堤岸,我找到一个靠近湖的台阶,然后,在栏杆边,把那袋小鱼儿倒进小河,我想看看那些小鱼儿的身影,然而,一条都没看到,它们被突如其来的自由给淹没了。

  小时候,我见过街坊放生,我知道,这是做善事。

  这天,就在我无精打采靠在上铺的时候,突然,钟新来了一条短信:还好,这段日子家里来了一个亲戚,她正好帮我照料照料。

  我说:那还请保姆吗?

  钟新说: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现在不请了。

  我一下子又瘫软下来。

  我决定暂时离开这儿,先回到自己租住的平房里,在那儿先找一份工作再说,否则,兜里的钱越来越少,那会令我心慌。收拾东西的时候,周姐从外面买菜回来了。听说我要走,她也没说什么,只是说要来的时候再来。我说自己肯定要回来的,现在只是处理一点事情,又对周姐说如果小莲回来了能否打电话告诉一声,周姐同意了。

  走出辣妹子时,我感觉一下子又失去了方向,我非常茫然,现在,唯一要去的地方,就是铁道边那个放着两床黑心棉的小平房。

  父亲每天都打来电话询问情况,我说挺好的,别担心。接着我又问母亲的情况,父亲说还是老样子。我叫父亲别太累,并说在北京还遇到了以前的同学,父亲问同学是否找到工作。我支吾着,说:爸,你管她们干嘛?只要您女儿找到工作就行!您说是吧?

  父亲说:唉,真是女大不由父哪!在楚江不好吗?北京房子那么贵,你就是找个月薪几千的工作,房租一付,也落不了多少。在家里,这些可都省了。我多带几个家教是没问题的!

  爸,知道了,再说,我也想锻炼锻炼,不想做温室里的花朵!在父亲面前,我永远是个爱撒娇的小女孩,我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所承受的东西,否则,他会心疼的。

  我猜测,挂了电话的父亲一定会发呆。我明白,我的父母的共同点就是非常爱我,这也许是他们爱情消失后极力维系家庭和平的原因。

  21

  
  北京优秀人才很多,说不定宝宝能在这儿碰上她的白马王子。现在,某种程度上,婚姻大事比工作更为重要。宝宝缺的并不是工作本身,而是工作环境,这样,宝宝就有认识结交男朋友的机会。我从来就不否定嫁得好比干得好要好的理论。

  我一直以为宝宝是来北京找工作的,也从未怀疑过自己的猜想。然而,当我随宝宝走进这家保姆公司时,着着实实地愣住了:即使我的想象力再丰富,也没有料到宝宝会来找一份保姆工作!这真是天方夜谭!这真令我啼笑皆非!作为母亲,我迷茫了。我不明白宝宝脑子里为何会冒出如此奇怪的念头,她的这个念头如一记耳光,把我扇得眼冒金星。我不能想象宝宝那双会弹钢琴的手是如何去洗刷人家的碗筷,又是怎样把一桌子菜做好摆在餐桌上。

  无法想象。

  叫周姐的女人根本就没有睡着。

  我只能蜷缩在她的房间里,这个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整整一个星期了。随着宝宝来到这家保姆公司时,我对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首先,她看上去很年轻,有美好的身段,还非常能干。只是可惜的是,她没有男人。我不明白这样一个优秀女人为什么会没有男人。很显然,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多年的写作生活使我对女人和男人了如指掌,他们内心的隐秘与种种挣扎,他们的情欲与爱情,甚至包括他们的性生活。我在黑暗中静静站立着,一直观察着她,我要看到一个女人、一个孤独女人在深夜里最隐秘或者说最见不得人的一面,那才是她们最真实的和最想要的东西。

  夜,是一面镜子。

  周姐平躺着。靠近胸脯的地方在微微起伏。她的眼睛很大,以至于把整个房间都照亮了。白天,她曾在客厅里和保姆们夸夸其谈,骄傲地谈到自己在哈佛读书的女儿,我还看到了她女儿的照片。与她一样,非常漂亮。长发、直发,穿着时尚。她还骄傲地谈到女儿的男朋友、也就是自己未来的女婿。她说女婿与女儿在大学校园里一见钟情,后来,女婿为了女儿的学业,竟陪她去哈佛读书,女婿是高干子弟,结婚的别墅和宝马车已经买好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只等着女儿大学毕业回国结婚了。说完这些,这个叫周姐的女人脸上并没有多少喜悦的成分,我怀疑是不是因为说的次数多了,没有了最初的激情,要么,是一个自欺欺人的谎言。然而,毕竟,她成功培养了一个读哈佛的女儿,这是一个母亲最引以为荣的事情。我之所以对周姐产生兴趣就是从她讲完这些话后一闪而过的落寞眼神而注意到她的,显然,她对自己的生活现状并不满意,她虽然有家,但那是一座空房子而已。很荣幸我听到她对宝宝单独所讲的那些爱情故事。

  周姐是四川人,其实不用说,“辣妹子”三个字已经很清楚地表明了她的籍贯。周姐小时候一直生活在四川成都,18岁那年,她经历了惊天动地的爱情。为了嫁给她的前夫,她竟然自杀。这种奋不顾身的爱情并没有给她带来真正的幸福,女儿十岁那年,她与赌博成性的丈夫离了婚,带着孩子离开了那个曾经使她决心用生命捍卫爱情的男人。周姐说这些的时候异常平静,她说她那时是一个自私的女人,结婚后,她脑子里所想的就是自己的小家庭、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女儿,他们永远放在第一位,没有什么能够占去他们的位置。那个时候,住大杂院,院子里整天出出进进好不热闹,但只要女儿睡着了,或者要做作业了,她便对坐在她家的街坊说:对不起,我女儿要睡觉了,你们去忙去吧!或者说:对不起,我女儿要做作业了,你们请回吧!一开始,人家觉得她不近人情,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有时不等她开口,便自觉地离开。她的丈夫也就是这个时候学会打麻将的。除了嫖,吃喝赌他样样精通,整天不归家,这些,周姐都能原谅,她宠着他,让着他。没想到,后来,丈夫竟然学会了动手打人,有时是输了钱,有时是心情不好,只要周姐说上一两句,拳头就来了,把周姐往死里打,打得头破血流。周姐说这些话的间隙,还接了几个客户有关找保姆的电话,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她的长发看上去缺乏营养,有点发黄。周姐接完电话后,一般会起身干点什么,做得最多的,是到她卧室里翻出一些漂亮衣服。

  我觉得周姐年轻的时候做模特也许更合适。她说她是服装设计师,我信。住在辣妹子里的大小保姆是她永远的忠实观众和听众,只要她们还没被雇主带走。她们往往惊讶地张着嘴,看着周姐变魔术似地换一套又一套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她迈着猫步,扭着腰肢,妖媚而性感,到了视线中心,她通常会转上一圈,让裙裾划过一条流线型的美丽弧线,引来一片惊叹声。

  周姐最漂亮的一套服装是绿色连衣裙,领子上配白色方巾,头上戴着一顶八角小黑皮帽,很是俏皮。我歪坐在沙发角落,突然发现宝宝有点心不在焉。她手里捏着她的手机,眼睛却看着别处。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那里是一双落满灰尘的绿拖鞋。已经有好多次了,宝宝总是这样让我不放心,我不知道未来的日子将会发生些什么。

  以前,我习惯了在每个夜晚写作,有时,很自然地抽上一支烟。现在,站在周姐的床前,我竟然又有了抽烟的冲动,我的鼻尖触摸到一股烟味儿,男人衣服上的烟味儿。

  突然,我听到周姐的呻吟声,微弱的幸福的呻吟声,我看见被子靠近她大腿的地方有动作的痕迹,伴随着她起伏不平的声音,我明白了她在做什么。

  她需要男人,渴望男人。我在她房间里嗅到了来自男人的味道,这味道很近,决不是很久以前的。这么说,她是有男人的,只是,现在,这个男人没有出现在我的视野中而已。

  22

  我再一次拨了小莲的手机,仍然关机。

  眼前就模糊了。那个系着红围巾的身体虚弱的女孩,爱看书的女孩,一次次浮现在我面前。

  我木然的在大街上走着,往南,走到东郊市场,看到与现代城那边迥然不同的世界;又坐公汽朝南,看北京的售票员不厌其烦地报着站名,看她们那一律没有刘海的传统发型。一个脸庞微黑的小伙子提着一袋爆米花,售票员问他去哪里,他怯生生地说:天安门。那一刻,我因为这三个字感动了。许许多多的外地人,最初就是怀揣着这三个字来到北京的,我爱北京天安门。

  小莲,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去看北京天安门——

  我把小莲的名字带着和自己一起走。

  我游走了一天,终于又回到了垡头,我渴望在平房附近尽快找到一份工作。

  很想吃东西。

  走出小巷,有一家面包店,里面也卖饭菜。我点了一个炒茄子一碗米饭。里面有许多穿校服的小学生。等了半天,终于端上来,吃时,那茄子绿莹莹的,好似狼的眼睛,而且被油煎过,软绵绵的,塞在喉管无论如何咽不下去,见有人在吃酸辣粉,于是我又任性地点了一碗酸辣粉,也全无人家吃时的滋味与酣畅。总而言之,吃饭,就像一场没有结局的恋爱,由见面前的向往到后来连残局都懒得收拾就抽身走人。

  育青旅馆往右往前走,是垡头一家大型超市京客隆。路两旁有些店铺,我见一家小吃店门口贴着招杂工一名,就走进去打听,女老板说:已经不需要了。然后上下打量她,此时,我穿着OUXUN风衣、围着纯羊毛围巾,脚上是“接吻的猫”的高统皮靴,一头漂染过的板栗色披肩发……我知道老板不相信我是打工的,于是认真地说:我能吃苦的,真的。老板笑笑,说:真的不需要,你去那边打听一下,那里有个家政公司,兴许能找到活儿。谢过后,我朝女老板说的巷子走去。在那巷口的第一家,又见一见饮食店招杂工,掀开塑料门帘,进去问,一个小姑娘说老板在睡觉,让等会儿再去,我问多少钱一个月,她说400。出了饮食店,我径直地找到家政服务公司,里面连办公室也没有,一张高低床,一张塞满杂物的沙发,一个孩子趴在沙发边的小方桌上写作业,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打毛衣。说明来意后,女人让我坐下,她说她不是专门干这个的,只是挂了这个牌子,她老公搞专修,她不靠这个过生活,不过,如果有人问起,她可以起个桥梁作用。我说我什么都能做,保姆、服务员、家教什么的。于是,女人拿过电话本,开始打电话,打了几个,对方都说已不缺人手,此时,女人又侧头问:在厨房给人刷碗做吗?我说:做,只要能包吃包住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