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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部分

阴司守灵人-第240部分

小说: 阴司守灵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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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如灯灭,一切皆休,大局长的身份注定他享受不了普通人的待遇。

我拿着武艺的手机。想好能走那些人的关系,凝重的说:“如果我的电话打出去,你爸编织的网会被撕烂,准备给你爸挂荣誉シ在丧葬上搞面子工程的一群人会失去一些利益。说不定你就会得罪这群人,本来属于你的关系网会崩溃。”

“从小到大,我只有霜姐一个朋友,别的同龄人接近我或多或少有别的心思。友谊里哪怕多一味作料,已经变味了。”武艺看着不远处的枯树,说:“对这样的身份,我一直就不喜欢。强行跟着霜姐给死人化妆,也只是为了摆脱这个枷锁。”

“我的电话打出去,公主身份的余韵也将消失,你真的决定吗?”我再次确认。

性格大大咧咧的武艺转身背到一边,说:“谢谢你,我决定了,这种身份早把我压的喘不过气来了。”

哽咽的话音说明她在这一刻哭了,是告别过去的泪水,还是为父母离开的伤心,可能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我走到旁边,拿着武艺的手机打通杜月影的私密手机,说:“我们县的局长死了,她女儿要把尸体运回老宅安葬。”

杜月影是聪明人,思索一会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关键,说:“好,我会让人出手的。”

“大局长女儿要求尸体回老宅入土为安,您可以名正言顺的借此机会打开本县政道的缺口,再配上建四家镇的事儿,本县成为您的囊中之物只是时间问题。”我说。杜月影大方的问:“你想要什么?”

“答应我一件事,如果可以请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说。电话那边迟疑片刻,说:“你说。”

“您必须保证武艺成为普通人,不受政道的波及。”我提出了要求。杜月影咯咯发笑,说:“这么好的机会,你就提出这事?还真是个多情种子。”她开完玩笑,接着说:“你想问什么?”

“您让我找空玉玺的目的。”我问。她笑着说:“你不是明知故问吗?当然是用空玉玺镇压气运。”

“您知道我指的不是这。”我说。她说:“这是主要因素,别的不能说,也说不得。对了,你就不关心赵佳的情况?”

我懒得回答她的问题,说:“我的事情说完了,以武艺为理由名正言顺的发力,发力的着手点可以试试从武含烟背后的势力切入。”杜月影哼了一声,说:“我怎么做事用不着你教。不过,我也是这么想的。嗯,我会转告你爸,说他儿子很出息。”爸爸的鬼魂被她给封印了,这里的含义是爸爸暂时是安全的。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我笑了,她最后这句话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报酬。

不出一个小时就有人找上了武艺,带着她一起离开,等到天黑她父母的尸体都被她带去了武家老宅,政道上的事情再与她无关。

短短一天时间,县城政道出现了剧震,省三把手亲自过问大局长的事儿,以武艺的要求为借口,拍板定性大局长的事,随后让武艺把尸体领回了五家老宅,而武含烟的养父帮着操办这件丧事。

看似没什么,懂道的人都知道,省三把手越过了县城书记等等好一批人插手本县的事所代表的的含义,省三把手没有权利这么干,事情该县书记拿主意,但他以武艺的要求被理由,谁也没法反驳,也反驳不了。

本县的天要变了,会有许多人湮没在将要掀起的惊涛骇浪中,一场无声的腥风血雨难以避免。

“寒鸦从西往南飞,出行香烧出天地反复,本县的政道的天还真他娘的被老子弄变了。”

武家老宅,人群忙碌着设立灵堂,为丧事做准备。我提着酒瓶,站在三层楼顶的阳台上,看着天,喝了一大口酒,小声嘀咕着。

“太极化阴阳,阴阳成太极。这是陈家术法的根基,你学到了几分?”

脚步声从背后靠近,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我身体一震,猛的转身,只见样貌六十多的老头,身穿暗黑斑点寿衣,杵着竹子从楼梯口走了过来。

熟悉的样貌,陌生的声音,在我心中掀起了狂风巨浪。仔细打量老者,他一双阴郁的鹰眼也打量着我,他虽然与爸爸八分相似但存在着细微的差别,他的两条眉毛中间是断的。

“您认为我学到了陈家术法几分?”

回过神,我收回打量陈四海的目光,恭敬的弯腰行礼。陈四海慢慢走到栏杆边,看了一眼楼下忙碌的人,看着天边说:“在我眼中,你一分也没学到。”

“在我眼中您的路是歪的。”我说。

“我要姓武的三族慢慢死光,让武老头的孙女看着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人,一个个离开。”陈四海淡然的摸着手上的大扳指,收回看天的目光,以爷爷看孙子的慈祥目光盯着我,笑骂着:“陈家的路一直是我这样,老子走出了先辈走不出的高峰,你说我的歪了?别光说不练,我要那些人死,你有本事就让这些人活。”

灭人三族在他嘴里说的像杀猪宰羊一般,根本没有一丝波澜。共布乒才。

“杀了你,你说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迎着他的目光,我开着不算玩笑的玩笑。陈四海老神自在的摇着脑袋,说:“我站在这不动,你杀了我,我就认定你把陈家术法学成了九成九。”

“阴之极应该生阳,而你把阴之极偏激的练到了极境,小心玩火**。”我说。陈四海说:“阴气的极致是死气,阳气的极致是生气,烈焰。太极,太为大,极为巅峰,陈家的阴阳太极,是把阴阳两气玩到极境,不是你的阴阳平衡,互相消磨。”

“正邪相克,亦然相生,这样才能长远。”我反驳。

“那个小姑娘的母亲中的死气而死,父亲中了生气而亡,一个被死气冲的魂飞魄散,一个被自己肩上三把火烧的烟消云散。你长远给我看看?”陈四海单手背在背后,走向楼梯口,身影快要消失时,他停住脚步,说:“我现在什么也没带,这是你杀我的唯一机会。错过了,等你看到血流成河的时候,后悔也来不及。”

“给我一个杀您的理由。”我说。他诡异的看着我,说:“道陵和你不是一直自诩正义,见到我这个老魔头为恶,你居然问我要杀我的理由?你的正气呢?”

“您和我的事与正邪无关,有的只是爸爸承接在我身上的感情。您出现在这里,说出这样的话,证明您没把阴阳练到您理解中的极境。”我笑着反问。“您为什么要把我变的与您一样?因为您放不下情。”

“你正视情感的态度,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太上忘情?哈哈!”老家伙认真打量我好一会,开心的大笑,说:“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太上忘情不是无情是理智的看待情感,但与太上无情只存在着模糊的界限,等我把你变成太上无情,你将比我更邪,陈家后继有人了。”

老家活走了,留下了一句必须面对的现实。“那就手底下见真章,我接下来要叫武八一的人死,看你怎么救?”




第六十九章残忍的人世情

忙碌的人群,悲伤的氛围,武艺披麻戴孝跪在灵前,两张大棺材并列摆在桌后。桌底火盆的火光特别红。我下到一楼大厅,见武艺如此,黛儿在旁边与来武家帮忙的人小声低语着,看人群的样子,他们并不知道陈四海来过。

拿起长条桌面的香,我点燃两柱分别插在两个香炉内,躬身作揖。

武艺跪地上哽咽的往火盆里丢着纸折品,我小声说:“节哀顺变,坚强一点,哭伤了身体叔叔阿姨也活不过来。”

“以前我很不喜欢他们,每年也不回家几次……”武艺擦了把眼泪,强忍着发红的眼睛不再流泪。“他们突然走了,我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哇的一声,她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哭吧!”我看着两张不可能有归魂的棺材,轻声说:“怎么哭他们也活不过来,但眼泪却记录着曾经拥有和存在过的痕迹。”

武艺听到这话。趴地上嚎嚎大哭,听周边打理事情的人小声说,从小到大也不见武艺哭过。

哭声冲淡了灵堂那一丝吓人的恐怖,流转在人心头的只有悲伤。我站在棺材边,看着大局长苍白无血、有些发青的脸。暗叹:是是非非几时休,伤离别,人断肠。

武艺越哭越伤心,我端了一盆水把手洗干净,伸手进棺材,按了按大局长尸体的脸蛋,微硬中透着冰凉,单纯的尸冷,不带一丝阴气。

“有什么发现?”武艺停住眼泪,突然抬头,悲伤下藏不住的是滔天仇恨。走到她旁边,我平静的说:“你爸死于生气,以至尸体没有阴气和死气。”

“生气?”武艺低声轻疑。我解释:“人自带的生气足够自己活着,外来生气入侵,会导致生机旺盛。年轻人易冲动就是生气旺盛的表现。你爸到了中老年,肩头阳火相比年轻时虚弱了不少。陈四海猛的给阳火添油,也就是生气,让你爸阳火冲顶。生机旺盛。表象是多动,你爸没事跑去坐公交,热血上头,又当了那么多年大局长,见义勇为说的话肯定非常霸道,这才导致小偷给了他一刀。”

顿了顿,我继续说:“生气可以用来救人,如果过量也是致命的毒药。”

“陈四海。”武艺小声反复念叨。

听着平静的语调,我知道仇恨的火焰在吞噬她的内心,明知道如此,我还是选择依实相告。

人最怕沉沦迷茫,武艺悲伤过度必须找件事转移她的注意力,不然她可能会在无助中崩溃。并且,她已经怀疑是陈四海了,只是不能确定,想要拔出心中仇恨的刺,必须让扎在心口的刺清晰明白,拔掉了才能解脱,不然她一生只是在纠结中度过。

“老板,你好残忍。武艺刚失去双亲,你告诉她仇人是谁,我都看不下去了。”

在我解释生气时,黛儿就凑了过来。她把我拉到旁边,不忍的埋怨。我说:“欺骗的软刀子在以后爆发更残忍,同样的残忍,我取其轻。”

“无情。”黛儿的眼神很不对劲,不知道在想什么?

无情吗?化解仇恨的方式并不止有杀掉对方的方式能解决,武艺也没有本事杀了陈四海,我告诉武艺答案时,已经有了替陈四海接手这笔杀亲债的决心。共围央号。

爸爸临时前让我给三家人守灵,其中有秦、武两家。爸爸应该知道他爸没死,秦、武两家人死在陈四海手上的概率非常大,表面是守灵,暗里还有一层让我解决期间情感纠结的含义。

当然这还得看我怎么选,简单的看着亡者进坟墓也算是守灵,完成了爸爸的遗愿。承接这一份爱恨情仇,化且其中的情感纠纷,也是守灵的一部份,让生者安心。

“百善以孝为先,陈爷爷做的不好,爸爸,你没有盲目的遵循孝道。但陈爷爷终究是你父亲,陈爷爷也是你人生一大遗憾吧!”

灵桌上冒着淡淡的黑烟,我闻着香火味,思念着自己的父亲,感觉承接陈爷爷与爸爸之间变调的父子情,离世的父亲一瞬间离我,好近,好近。“承担也是一种幸福。”

“什么幸福?”

想到最后我不自觉的嘀咕出声,武艺擦干眼泪,红肿着眼圈,随后一问。我说:“哭够了,把悲伤压在心底,解决将要发生的事情吧。武八一是谁?陈四海下一个目标是他。”

“谁?你说谁?”武艺猛的一颤,思绪飘向远方,回忆了好一会,说:“武八一是我堂叔,陈四海连一个傻子也不放过?”

“傻子?”我问。武艺说:“我二爷爷留下的遗腹子,出生就呆呆傻傻的,二奶奶在他九岁的时候就死了,一直住在我家。等我出世后,他就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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