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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特战五处-第4部分

小说: 特战五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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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很好。”我漫不经心的说。

  在前引路的女郎微笑说:“嗯,是经过双重电离子处理,还加注了2%的氧气。”

  我瞧着她婀娜的背影,一头长发柔和如水,轻轻服贴在水蓝色的藏服上,充分表现了藏族女性那种温顺的美。

  “这套藏服很适合你。”我不禁由衷赞美。

  “谢谢。”她双颊绯红,连化妆品也掩盖不了。“不过是制服而已。”

  我看见了走廊尽头是一道看来非常厚重的巨大木门。双敞的大门装有木条框架,上面整齐排列着发亮的铜钉,简直就是春秋大门的缩影。木门古雅的外貌,跟走廊上的现代化设计呈极大对比。

  “组长就在里边。”她在木门之前站住。看来她无意推开木门,引领我进内。

  “洛桑大概不喜欢属下打扰他吧……”我心忖,随即微笑说:“这儿就可以了,我自己进去吧。谢谢你引路。”

  门内,一名身材壮硕的藏族男人背向我,跪坐在正中央,脸朝向壁上的神龛。

  男人理了短短的平头,宽阔的肩膊满满撑起那套玄黑色的厚布服,左腰带上斜佩着一柄黑鞘金锷的古雅长剑。

  男人静寂如山岩,保持跪坐的体势。

  我感受到的那股压迫力,正是从男人背项透来。

  我止步,沉静地凝视道场内不动如山的男人。

  男人身上散发的气势已渐渐上升至顶峰——

  ——白光闪现。

  灯的光华亦为之黯然。

  男人右臂向前平举,单手持着露出优美弧刃的长剑。剑刃水平停顿在男人身体右侧,剑尖指向前方。男人的左掌稳稳握着左腰间的鞘口;双膝早已离开木板地面,右足平踏在前,左腿虚跪,以足趾支撑着依旧沉稳若巨岩的身躯。

  这拔剑水平一斩的动作几乎肉眼难辨。

  男人缓长地吸气,平持的长剑缓慢地移向头顶。扶在鞘口处的左手顺畅地伸出,以双手握持剑柄。

  剑柄停顿在男人头顶上方约一寸处,银白剑刃呈水平,尖端朝后对着我,形成火焰般的“大上段”架式。

  我看得连呼息都热起来了。

  男人浑身发出的压迫感充溢整座庭院。眼前幻想中的敌人已经被这股无匹气势牢牢困住,无处可逃——弧形锋刃挟带猛烈破风之音,以劈破高山的雄健威力从中央垂直斩下,刹那间却再度静止于男人肚脐的高度,彷佛从未移动过。

  发出这记强劲的破面斩后,男人静静地从齿缝间喷出尖细的气息。

  男人把左掌收回左腰握着鞘口,右手挥刃朝身前划出一道弧形轨迹。此动作称为“血振”,意思是挥去剑刃上的血渍。

  “血振”后,男人缓缓把长剑收回黑色剑鞘,双腿随之恢复跪坐的姿势。一切动作就如电影的慢镜头般,依旧不失森然的气势。

  我感觉男人身上的罡气此际才点滴平缓下来。男人徐徐把左腰带上的长剑连鞘解下,恭敬地放于身体左侧地上。

  “军刀,你来了。”男人头也不回说。

  我轻轻抹去额上的汗珠:“是我。”

  男人转过脸来。阔大而轮廓坚实的黑脸,直挺的鼻梁,丰厚的嘴唇,唇上和下巴留着半白的粗硬胡须。本来平凡的容貌,在长期严格修炼下,自然地显现出充满气魄的魅力。


洛桑干布把我引领到身后的一个房间。

  房间位于大厦三角形建筑朝向正北方的尖端。

  呈梯形的房间中央放了一块矮几,此外再无其它家具。梯状的空间加上简单的摆设,使人产生一种房间比真实面积还要宽大的错觉。

  我感觉就像处身于一艘巨大战舰的高昂舰桥上,默默凝视尖锐的舰首排开沉默而广阔的海洋,缓慢而无声地前进。

  他站在东面的玻璃前,俯看自己刚才亲身步过的那个以欲望构成的城邑。——在这片纵横街道与混凝土硬块交织成的梦幻海洋上,浮沉着多少炽热动人的美丽恋爱与泯灭情义的斗争?埋葬了多少传奇与悲剧、希望与挫折、忠诚与虚伪、勇敢与怯懦、高贵与卑劣……

  而一无所觉的混凝土海洋,仍然沉默地荡漾在朗朗夜空之下。

  站在我身旁的洛桑干布张开丰厚的嘴唇:“我常常面对这片夜景打坐冥想,培养心中的气势。”

  洛桑招呼我在矮几对面盘膝坐下。

  我把一直提在手上的黑色公文包平放在几上。

  “从北京飞来后一直没有睡吗?”洛桑把覆在几上的两只小巧茶杯翻开,提起以冰盘镇着的古雅茶壶,往我面前杯子里倒出晶红色的冰麦茶。

  我略一点头道谢,啜了一小口冰凉的麦茶,吁出长长一口气。“我的生理时钟大概还停留在北京时间。”

  洛桑掏出一叠照片。

  “军刀,我有一些东西你看一下。”

  他把相片放在矮几上,推倒我面前。

  十几张照片全数拍摄一道伤口,一名西藏老喇嘛的喉管和动脉遭利刃割破。照片以不同角度、距离拍摄了伤口的形状,还有验尸解剖后分析照片,以及高解像电脑绘图重构的各种纵、横切面图像和立体图。照片上标示着伤口上各处特征。

  每张照片左上角都有一小行相同的文字:“大雪寺,扎吉喇嘛,特战六处狙击手。”

  “很详尽细致的图解……大雪寺的扎吉喇嘛是我们特战六处的卧底?”我问。

  洛桑点头。

  “很利落的斩法……不,应该说是‘削’法。”他的右掌微握,缓缓在半空中比划,下意识地模仿击杀图中喇嘛的那一式剑招。

  “凶手只是以剑刃前端划破死者的咽喉。准确而致命。这个喇嘛死时大概来不及露出惊栗的表情吧?照片只集中拍摄喉部伤口,并没有把死者的脸纳入镜头内。

  洛桑露出着魔似的神情,提起几上的长剑,把剑刃轻轻拔出,细心端视刃尖。

  “我用电脑根据伤口的长度、深浅变化、凶器的速度,计算出凶器的大概重量和运行角度,再估出整柄剑的长度。虽说有十分精确的电脑帮助,也花了我整整一个月的心血。”

  洛桑抚着下巴的硬须。“假若是实力高强的剑客,往往能透过剑尖接触洞悉对手架式的空隙、体势的弱处、呼吸的节奏,甚至情绪的状态,从而寻出制胜之道。真正高手对决,在这交剑的一瞬间就已分出胜负。”

  他指向茶几上的高分辨率电脑绘图说:“图中所见,伤口的深浅轨迹随着死者喉部器官和血管的构造起伏而变化。那就是说:凶手能把触觉延贯到剑尖之上……凶手是一名异常可怕的刺客!”

  “大雪寺,我清楚了,告辞。”我把几上散布的照片收回公文包内,站起来向洛桑鞠躬说。“有机会再跟你喝一杯清洌的麦茶……不用相送了。”

  我在房间外的木板玄关上穿回皮鞋时,后面传来洛桑的声音。

  “军刀,总部已经调遣国外执行任务的阿修罗,罗刹,孔雀三人回国,同你协同调查。”

  我一凛。

  特战五处的人员身手不凡,其中有三人更是诡异,分别是:阿修罗(女)的吻,罗刹(女)的玫瑰,孔雀(男)的拳头。

  这三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在北京我没见过他们,因为特战五处都是单兵作战,这次处长调集这么多高手来西藏,看来一定出大事了。


翻过喜玛拉雅西麓的央金大雪山,我已经气喘嘘嘘。

  军用安全护目太阳眼镜,反映出上方那片万里无云的蔚蓝晴空。

  “西藏的天气实在完美。”

  我独自站在山脉间一面悬崖峭壁上,在高达海拔二千八百七十六公尺的的山岩上,我显得像一只微不足道的小麻雀。

  山脚下就是大雪镇,镇东头是大雪寺。

  我透过护目镜极目远眺那以灰岩和白雪层层构成、刚毅得令任何男人心弦震动的山脉峻线。

  悬崖下白雪皑皑的平缓山坡尽显眼前。

  我准备跃下,目标是那个潜伏的寺庙。

  一切装备已再三严密检查妥当,我回过头,瞧见遗留在崖上的十字镐、登山索及其它杂物。

  “就留在这儿吧……总会有需要它们的人经过。”

  我拍拍背在怀里的最重要伙伴——凌云夺。

  “大雪寺……”

  我长长吁出一口白雾,再次望向崖下。崖石、树木、房屋……一切远近景物映在眼底。清晰的高度感带来高空跳伞无法比拟的浓烈恐惧与刺激。

  虽然隔着特殊材质的保暖衣,我仍清楚嗅到,自己的身躯迅速分泌肾上腺素而透出的特殊气味。

  我极度享受临跳跃前这股急促涌向遍体神经的危机感。

  纯粹的危机感。

  我右手轻轻一抛,一颗缚着长长红丝带的橘子,沿着自然而顺畅的曲线,约以时速二百公里飞坠重崖下,把崖面上的侧风方向与力度清楚显示在我眼前。

  双足离开崖石的刹那,我有一种不是往下坠而是往上飞的错觉。

  很奇怪。紧张感总是只延续到跃下前一刻。身体一旦失去了任何屏障,心灵反而生气无比安详的踏实感觉……

  我在暗中数算时间,降落伞必须在跃出后四至七秒内拉出。这是经过精密计算的时机,太早身体便过于接近悬崖,太迟则降落伞没有足够时间消缓下坠的力量,甚至来不及完全张开。

  我右手伸向伞包紧握拉柄。

  身体在三百多公尺的高空作最后冲刺。

  鲜橘色的降落伞犹如火焰般自伞包末端而出。首先是轮胎大小的辅助小伞。小伞内侧灌满风后,像向天发射的弹头,猛力拉出宽大的主伞。

  凤凰翅膀似的橘红色降落伞骤然横张,缓缓飘向千里茫茫白雪。远看那一点伞影是何等孤寂。

  着陆后,我藏起降落伞,换上汉族登山爱好者的服装。

  一座古拙的喇嘛寺半隐在雪山之间。

  我走进寺院。

  古寺深处一间阴暗的禅房,突然传出凄厉的惨叫声。

  “……给我!……嚎……喔……给我……打……针……杀!杀了我!……我……死……死……让我死……”

  我一惊,急忙赶进去。

  房中,只见十几名藏族医生和护士正满头大汗围着个汉族少尉军人。

  军人浑身抽搐扭动痛嚎叫。

  一个老喇嘛盘膝静坐在正堂的不动明王像前,双目轻轻闭上,对惨烈的吼叫充耳不闻,口中念念有词:

  假使舆害意,推落大火坑,念彼观音力,火坑变成池。

  或漂流巨海,龙鱼诸鬼难,念彼观音力,波浪不能没。

  或在须弥峰,为人所推坠,念彼观音力,如日虚空住……

  “救我……给我打针!痛……啊……好冷……死……我想死……”汉族少尉的左手不断颤抖,声音渐渐微弱,渐渐停止呼吸。

  或囚禁枷锁,手足被扭械,念彼观音力,释然得解脱。

  咒诅诸毒药,所欲害身者,念彼观音力,还着于本人。

  或遇恶罗刹,毒龙诸鬼等,念彼观音力,时悉不敢害。

  若恶兽围绕,利牙爪可怖,念彼观音力,疾走无边方……

  众生被困厄,无量苦逼身,观音妙智力,能救世间苦……

  “你是谁?”人群中心有个很漂亮性感的藏族女医生转身问我

  “我是攀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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