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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最后的留言 (第一部 浅葱色的迷宫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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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法接受的纯也质疑起医生来了。透则「好了好了」地安慰着纯也。
              「的确,这看起来比起身体上的问题更像是精神上的症状。我的心肺机能都没有什么异常,呼吸困难、心悸、还有出冷汗与目眩等等症状如果不是因为内脏的原因,那就很可能是精神方面的障碍了。可是那之后我没有意识,问题就在于没有记忆这一点上。这个就是叫解离性健忘的吧?」
              透冷静地分析着,真不愧是医生之卵。看着把自己的症状当病案材料研究的透,纯也叹了口气。
              「……我的专业是外科,所以对这方面不是很清楚。没有经过详细检查我也不能对你的状况下断言。」
              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加上了这么一句前置后,医生向透询问道:
              「最近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失眠啊。」
              「啊,有的有的。之前那段时间他都住在我家,总是睡不着觉。」
              抢在透前面,纯也代替他回答大夫道。
              「原本就是换了枕头就睡不着觉的类型吗?」
              「他怎么会是那么纤细的家伙啦。只是天气太热在病夏罢了吧?」
              「多谢你的评语。这下我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了。」
              纯也又擅自抢着回答问题,透揶揄他一句。
              「有没有头疼的症状?」
              看着吵吵闹闹的他们两个,医生苦笑一下,继续问了下去。
              「……吃了市面卖的药压下去了。我想应该不是什么天气太热的问题,只是有点热伤风吧。」
              这次是透自己回答的。自己只是问了句有没有头疼药,刚好家里的药用完了,纯也就颠颠地跑到药店去买来了。
              「那么有没有感觉到注意力不能集中呢?」
              「是的。实际上连读医学书的时候都无法集中精神——啊!」
              透低呼了一声,抬起头来仰望着医生的脸。
              「难道是,PTSD……?」
              「嗯。毕竟你们似乎是经历了一场很不得了的冒险,我想起这事来,就觉得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PTSD——「外伤性心理后遗症」。被卷入战争或者灾害、事故或犯罪后,或者发生异常体验之后,心理会产生后遗症状。美国从越战战场上回来的老兵有很多人有这种症状,而日本地铁沙林毒气事件和阪神大地震之后,受灾者也有许多罹患该症,一时成为很大的话题,所以纯也也有所耳闻。
              患者被不安、失眠、头疼和精神难以集中所困扰,只受到一点刺激就产生过敏的反应,甚至可能发生幻觉或神经错乱。这与个人的性格和生长环境没有关系,是外界因素造成的症状,因此是谁都有可能患上的一种病。
              「是了。你当时是在一片黑暗里,而且半个身体都浸在水中,就那样等了多少小时的救援。那时你孤身一个人,一定是非常不安害怕的吧。」
              ——可怕。不要让我一个人。
              透叫出的话,求助一样的眼神,在纯也的脑海中复苏了。
              「你不也是孤身一个的吗。」
              「那种情况下行动的人好得多,等着的人才更辛苦。因为不能保证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救援。而且又是在地底下,一点点地等着时间过去,那是当然会觉得害怕的。一分钟对你来说一定像一个小时一样长吧。可是你很倔强,把所有的这种感情全都压在了心里,一个人承受着。」
              「我是……」
              「外边下大雨,路上全是水,像河一样流着。这样的水声再加上停电的黑暗,就形成了和那个时候同样的状况,也让你强压下去的恐惧感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既然黑暗是他不安的主要原因,那么有光亮就好了。纯也从非常用行李中找出蜡烛来,一根根地点上了火。
              「……真是输给你了啊。」
              在渐渐明亮起来的房间中,透的脸上泛起了苦笑。
              「这么说起来,说不定真的是PTSD的症状。」
              「如果是这样的话,虽然也有自然恢复的可能性,但也可能进一步发展成神经障碍。还是早点去心理治疗内科接受精神治疗的好。」
              「明天我就带你去,这样你也会安心的吧。」
              听了医生的劝告,纯也立刻就敲钉转脚一样地加上一句。
              不要再看见那样的透了。透那么痛苦,自己却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这实在无法让人忍受。
              可是另一方面,纯也在内心中悄悄地感到了喜悦。
              现在透的健康方面发生了问题,而且还是不知道何时会发作的问题,那么透一个人住的话一定会感到不安的吧。单纯只是失去意识昏倒还好,如果陷入错乱状态毁损了物品,会给他人造成麻烦。以透的性格是无论如何也会避免这一点的。
              那么这么一来,透就完全无法拒绝和纯也同住的请求了。而对纯也来说,也就找到了不能放着这样的朋友不管,必须要与他一起住的最正当理由。
              只要能在发生万一的时候帮助他,守护他。这样透也会觉得自己是个可以依赖的人,自己会成为他必要的存在了吧。
              把透的不幸视为好机会还紧紧地抓住,纯也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十分厌恶。可是一旦想到了,就不管如何抹消也无法完全消除了。
              而丝毫无从理解纯也的不良打算和心巾的纠葛的人开了口:
              「我明白了。但是,那两个高中生在地底呆的时间比我可是长多了。如果我真的是PTSD的话,那么能不能请帝都大附属医院通知一下山梨医院,让院方多加注意?」
              恢复了平时沉着的透拜托着医生。
              ◇  ◇  ◇
              等大夫回去之后,已经平复了的透,和换了衣服擦过头发的纯也都躺回了各自的床上。
              点着蜡烛太危险了,纯也把蜡烛吹熄,但手电就开着放在床头柜上。透让他关掉。
              「人啊,经常有以为是幽灵的其实就是花瓶里枯了的花而已的事。神经性的恐惧感很多会在找不到对策的情况下自然消失的,就是发作起来,也不至于致命。只要理解了症状的来由,不安和恐惧也就轻多了。」
              「……你真是坚强啊。」
              看看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淡淡地说明着的透,纯也苦笑着关上了电源。但是透还是有些紧张吧,他似乎仍然睡不着,躺在床上也还是翻来覆去的样子。
              对他的情况感到一丝不安,纯也本想照看着他直到他睡着的,但是实在太疲劳了,不觉间自己就陷入睡梦当中去了。
              让他醒过来的是压得低低的、呻吟一般的声音。
              「……透?你怎么了?」
              纯也啊地跳起来去看邻床的样子,透躺在床上,静静地流着眼泪。房间里弥漫着绞紧胸口一般的哀伤的气息——或者说,是深深的寂寥。
              在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的错觉中,纯也终于想到他是不是又发作了,慌忙向着手电伸过手去。
              「怎么了,你还是不舒服吗?」
              似乎刚从梦中醒过来一样,透的视线迷蒙着,终于才把视线的焦点对在纯也身上,他撑起了上半身。
              「没问题的。抱歉把你吵了起来,已经没事了,请你休息吧。」
              「可是……」
              已经知道透在一个人哭泣着,纯也又怎么能做出丢下他自己去睡的事情来呢。
              「这不是发作,你不用担心。我今天真不知是怎么了,梦到了好久没有梦到了的双亲。如果那个时候就得到了埋藏金的话,我的父亲和母亲就不会死了吧。」
              见纯也一副不放心的样子动也不动,知道不告诉他不行了,透只得无奈地说出了这些话来。
              「哈哈,我真的像傻瓜一样。现在还想这些做什么,根本就是无济于事啊。我真要不得,还为这个就哭起来。」
              透背着光扭过脸去,擦掉了脸上的泪水,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而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啊,连哭的方法都不知道呢。简直像刚出生的婴儿就这么放大了一样。」
              「你是想说我是要麻烦别人照顾的小孩吗。」
              「这时候就别指摘我了好不好?」
              纯也忍不住紧紧地抱住了嘴巴爱逞强的透。
              「有你这份心意,你在天国的爸爸妈妈就会满足了啊。」
              「我不需要同情。」
              「这不是同情,是爱情。」
              在一口断言着的纯也的臂弯里,透露出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的表情。
              「……我还没有向你道谢呢。」
              「道谢?」
              「你在这样的风雨里到医院去请医生。我给你添了麻烦,真的很对不起。」
              「不不不,那只是我自己太笨了——本来可以借手机求救的说。」
              都是自己没想到才多吃了不少苦头,你不用在意的。纯也坦白着,透却摇了摇头。
              「可是我对你不是打电话而是自己跑去,觉得更加高兴。」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透居然和以往大不一样地直率感谢了自己,纯也反而觉得浑身不自在了起来。
              人间的万事都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自己焦急之下做了傻事,没想到却给他留下了好印象。
              「我又欠你的情了呢。已经好几天都在你家里打扰了,我觉得很不好意思。」
              透不甘心似地咬着嘴唇,低着头,抬起眼睛望着纯也。那眼神是如此诱人,导致纯也的心脏都狂跳了一拍,何况现在又是抱着透,好像要把他压倒一样的状态——实际上自己之前已经把他压倒了——方才那多少次的吻的感觉又鲜明地浮现了出来。
              那已经是充分的报答了,可是就是撕了纯也的嘴,他也无法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坦白出来。
              「人的身体居然是那么温暖的呢。我都完全忘记了。双亲去世,我没有兄弟或者朋友,也没有和女孩子游玩的空闲……再一会儿,能不能就这样再过一会儿呢。」
              「我哪里也不去,你放心地睡吧。」
              「啊……」
              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透出神地闭上了眼。
              「不行的哟。这样做的话,说不定你和我都反而会睡不着的呢。你看,不是兴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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