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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花痴皇后-第67部分

小说: 花痴皇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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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帘帐飘荡的影子将他的脸面掩映得有若梦幻,那双眼波澜不惊。我痛苦地看着他,总也看不清他的心思,“只要你放过他,我就永远留在你身边。”我没有犹豫,因为现实不允许。
  “这个条件很诱人!”刹那间,他变得表情暧昧,扬起了肆意的笑,邪魔般的眼色几乎又能同那一天划上等号,冰一样的指尖带着异样的触感划过我光滑的脸面。“你哭过!”
  “只要你放过他,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为了冬辰,我可以舍去一切,包括忍受他的侮辱,包括一辈子也不踏出皇宫。
  “哈哈哈”下一瞬,他的笑声在空气里传播放荡,却又深深地嘲讽:“花儿,包括你的心吗?包括你的爱吗?不要对我说,你不爱我,也不恨我,却可以把什么都给我。”
  “烈焰明,难道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难道得到我不是你一直想做的事情吗?你为了这样做,不惜拿两个国家的和平做赌注,事情败露又不惜一切地占有我,难道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吗?”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的了,因为他是帝王,注定了与所有人的不同。
  “所以,你以为是我要制他于死地,对吗?”他认认真真地端详着我。
  “难道不对吗?”我反问。
  “不对!爱情不是交易。”他歇斯底里地暴吼起来,震耳欲聋。
  “你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结果吗?”我冷漠地笑道,看他受伤的样子,心里泛开一种报复过后的深切快感。
  他颓丧着,俊脸十分阴郁,眯着眼打量我好半响,良久道:“花儿,其实你也不懂爱。”拉好纱帐,他冷笑着静静走开。
  他说我不懂爱?这恐怕是全天下最冷的笑话。难道他懂吗?宠我到极致,再狠狠地伤害我,这就叫懂爱吗?
  “花儿,我救不了他,他一定得死!”他的身影到了寝殿门口,突然鬼魅一样丢下一句凉森森的话,将这个空间都凝固了起来。
  他说他救不了冬辰,说冬辰一定得死!这话像一只巨大的铁锤一下子砸在我胸口,我只觉得体内血气上涌,难过得连呼吸也缓不过来。我失败了,烈焰明够狠,他并不接受我的条件。冬辰,我的冬辰,我该怎么做才能救你一命?
  我睁着眼,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救冬辰,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
  两天,我只剩下一天半时间,要向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救冬辰出来。烈焰明,是的,归根结底还在烈焰明的身上,他一定可以救冬辰的。什么九卿共议,不都是他一声令下的事吗?是他不想出手救冬辰,是他导演了这场戏,我要再去见他,我一定要让他点头救冬辰。
  “秀儿,晓芙?现在什么时辰?”
  “尚有两刻至卯时。”晓芙匆忙地走进来,贴近纱帐回话道。
  “快帮我梳洗,我要见烈焰明,我要再去见烈焰明。”我要让他放过冬辰,哪怕是哀求,哪怕要我放弃尊严。
  “娘娘,昨夜折腾了那么久,您再多睡一会儿吧,天还没亮,还下着雨呢!”
  “娘娘,要见皇上也不急着这一刻呀!”秀儿亦匆匆来道。
  “谁说的?你们快扶我起来,我要去见他,我要救冬辰!时间不多了。”我挣扎着竖起半个身子,就要下床。
  两个丫头见我如此,慌忙来搀我。在我强烈要求下,她们服从地为我穿衣着裳,打扮一新,还特地为我描了黛眉,施了胭脂,抹了香粉,掩住我苍白无色的脸。
  “丫头们,我现在的样子美吗?你们说说看,皇上他会不会喜欢?”我左右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美是美,却是愁容不减,尝试着笑一笑,却比哭还难看。
  “美,娘娘。皇上会喜欢的。”两个丫头的脸亦映在铜镜前,不见往日的欢笑。
  “拿酒来!”
  “娘娘?您说什么?”晓芙诧异地问,好像没有听明白我的话。
  “我说叫你们拿酒来!”
  拗不过我,秀儿飞快地取了一小瓶香醇的桂花酿。我瞟了一眼,虽然瓶小量少,但对于对酒极敏感的我也足够了,一把夺过,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全然不顾呛不呛喉,等饮完了它,我朝两人摆摆手道:“走吧!去太极殿。”
  两个因为看我喝酒被吓得呆若木鸡的丫头猛然回神,担忧地叫道,“娘娘”因为她们直到太极殿是我这一生引以为耻的地方,现在我却主动要去。“娘娘,皇上昨晚是生气离开的,您能劝阻得了他吗?”
  “为了救冬辰,我什么都舍得。”我笑,三分醉意正好。
  两人默然。
  秋雨绵绵,冷气袭面,我单薄的身子站在太极殿新制的殿门前。黎明的光一点点亮起来,我的心一点点堕入夜的黑暗。
  不久之前,我以血为誓,裂巾为证,咬牙切齿地与烈焰明彻底绝缘,从这里走出去。摊开玉洁的双手,手心上尚结着痂的数道伤痕还是那么狰狞,不断地提醒我那一日我所承受的一切,该恨。可是现在,我需要再次踏入这道门,谈何容易?
  我忍住对烈焰明的恨,强装着不去在乎,可是真实发生过的一切历历在目,忘不去也抹不掉。为了冬辰,我要亲手将自己推进烈焰明的世界里,即使是用诱惑的方式去做交换,也在所不惜。
  亲手叩响殿门,开门的太监是个生面孔,不是高成。他有些吃惊地道:“皇后娘娘!”
  “你,给我出来,守在殿门外,不许进来。”我冷声冷气地道。
  “是,皇后娘娘。”小太监连看也不敢看我,就猫着腰走了出来。
  正待要进殿,身边的晓芙与秀儿两人,双双蹙着眉,苦恼着叫道:“娘娘”
  “你们也一样,守在殿外,不得入内。”吩咐完她俩,我毅然进殿,纤手摸索着反拴好殿门,凭借着几许淡雅的柔光,悄然入内。内殿一切,早已焕然一新,风格仍是耀眼的红,浓重的红,也是残酷得摄人心魂的红。三两只烛正跳动着,燃烧着,宽敞的空间因为它们而增色不少。
  脚下步子越接近那秀色无边的流苏帐,就变得越是沉重,越是缓慢。我这样做对吗?痛苦又淹没了我。这个空间里,好像还有那一天浓郁的毁灭气息,可是……为了冬辰,我要试一试,清白与生命之间,生命更重要。我宁愿不要幸福,只要冬辰好好活着。
  毫不迟疑地以手挑起纱帐,豁然发现烈焰明正好整以暇地半睁着邪欲的双眼,姿影卓绝地以肘支住头部,又恍似不甚明白地看着我。
  我静立床前,酡红着脸,娇娆一笑,“以我为诱饵的美人计,你会不会上当?”
  他不语,眼色渐淡了,敛了数分。
  “是怕我征服了你吗?不如我为你歌舞一曲,如何?”不管他赞许与否,我已步入殿中,唱的是那曲我教授花月美人的曲子:
  红红的晚霞天,悠悠殿前柳,玉手弄琴思弦扣,月上柳梢头。
  胭脂的美人脸,淡淡新眉愁,霓裳飞舞暗香透,相思在心头。
  云儿清夜风流,堂前君王游,自古美人爱英雄,一诺千金到尽头。
  眼儿媚青丝秀,殿下娇娆羞,由来红颜多情柔,双宿双飞醉西楼。
  扭腰送胯、甩袖舞裙,香艳地舞尽生平;仰望回眸、媚眼放电、勾引痴笑,我将曾教给花月美人的一切招数如数家珍般派上用场。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妖魅惑君。
  歌尽舞罢,我几乎消耗了身体里所有的力量,飘然转归榻前,双肩不着痕迹地微晃,故意没有系带的外衫应声落地,内里只剩下贴身衣物与烛光下光滑细腻的柔肤。
  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艳之色,复而疼痛、难堪。我妖姬似地狐媚坏笑,心中的笑亦是猛烈,本就是来当妖女的,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以手勾住他的颈项,殷勤地朝他献上蜻蜓点水似的一吻,继而缠绵于他性感的唇上。
  一吻作罢,他难解地道:“花儿,你……”手已经不由自主地在我身上游移晃荡。
  我直到谁也敌不过眼下我艳丽的邀约。“什么都不要说,我是你的。”以指尖点住他的唇,缓缓滑动,然后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慢慢攀附在他身上,不住地朝他吐着温热撩人的气息,蜜样的唇不停地在他结实的胸前打着圆圈,近似于疯狂地以火辣辣的身躯挑逗着他感官的极限。
  四肢相接,唇唇欲求,我迷朦若梦,又似假戏真做一样炽烈无度,主动地支配着他的身体。很快,他就不再对我出乎意外的反应再做坚持与观察,反客为主地与我翻滚交叠于香软的被服之上。
  我醉了,所以身体已经不能由我的思想去控制,它们只凭着生理的意志去找寻快乐。这样并补十分清醒的状态,才可以让我暂时抛开一切过往,全身心地投入,像蛇一样缠住他的欲望。我是妖女,不是吗?
  华美瑰丽的芙蓉香帐里,我们抛却一切、醉生忘死地缠绕于相互的躯体,嘴里所呻吟的是销魂般的畅叹,双双迷失在爱欲横流的奢侈中,其实不论是他或是我都知道,这份刻意的缠绵对于我们的将来或过去都将显得短暂,
  “皇上,皇上……该上朝了!”那太监在外殿的敲门声响个不停。
  泛着粗重喘息声的我们,脸面通红,唇舌相交,不舍不弃。
  “别管他!”他含糊不清的声音,混沌一片,如果不是耳鬓厮磨,谁也听不清楚他究竟在说什么。
  “真的可以不用管吗?“我唔哝软语着,心里的清明突然孤单寂寞起来,真的可以不用管吗?就连冬辰也不用管吗?做不到。这是我来这里的目的,如此迷惑的境地,如痴如狂的爱欲里,我居然有几分无法自持地欢悦,本不该这样放纵自己的。一切,只是为了冬辰,只是为了他呀……
  如此想法,偏被自己口中所发出的那种令人羞愧的欲仙欲死的叫喊声、吟哦声通通颠覆。这样倾心打造的勾引,难道我没有乐在其中么?难道我还是置身事外的么?不是的。
  微睁起眼眸,瞧见他那两把小刷子似的睫毛沾着淋漓的汗水,偏又浸着蔷薇的惑人芳香,湿了我的肌肤,渗入我每一个细胞之中;极为有力的双臂如此温柔地围绕于我,细心体贴的交合动作将我由浅入深地送入情欲的天堂,仿佛置身于云端,徜徉于辽阔的天空。而他则像被花瓣包裹的柔絮,荡漾于碧海波潮之中,畅快至极。
  世界上,原来还有这样一种感觉,如此快意……或者,这才是我们脑中所想的一切。
  殿外的敲门声响了又响,殿内的我们无数次点燃烈火狂烧,每一次引诱于他,都像是种火山爆发般的渴望,乐此不疲。谁也数不清多少次上下左右的翻腾,他疯了,我也疯了,彼此尽情的包容与爆发。
  直到烛已燃尽,直到白昼的光透过厚厚的布幔将空间装点亮堂。红帐静静低垂,层层叠叠,混乱的我们,亲密无间地拥在一起,就连发丝也盘绕作并连体,漆一般的黑与柔光焕发的褐色水乳交融,那样矛盾又那样融合。他的胸膛紧紧地贴着我幼滑的裸背,他修长的双腿屈弯着紧靠在我纤细的双腿边,他的双手紧紧环抱在我胸前,尚未退去的热潮依然让我心神荡漾。
  但,空气中的温凉逐渐让我们都冷静下来。各自盘算我们所说的话如高山流水那样恬淡,像坐在谈判桌两边的谈判代表,不带一丁点儿感情与让步,更找不出一丝适合我们身体姿势的默契。
  “花儿,你是个比我还坏的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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