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黄泉路穿到死神-第14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走了!”海燕识时务的夺门而逃。
巨大的关门声后,把自己埋藏在高耸如山的文件中的他,才发出一声悠然的长叹。
多年以来,绯真的一颦一笑在记忆里已逐渐模糊,似乎只能靠照片来维持脑海里不变的容颜,可那份感情却成为了心脏的一部分,不可分割。
似乎随着时间的流失,记忆里对她言行的印象都趋于完美。如果硬要说对她有什么不满的话,就是走得太早了……
已至于成为了伤痛。
那之后,海燕再也不在他面前提及他和美亚子的爱情进展了。
黄泉落音成为六回生的那年,绯真的妹妹终于出现了。
当他得知到露琪亚的消息时,忽然有了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喜悦。
终于可以完成和绯真的约定了。
他带着自我安慰的心情,见了露琪亚。和照片上的不同,当露琪亚缓缓抬起那非常相似的脸孔时,一种强烈的震撼力穿透了他的魂魄,轻松和喜悦刹那烟消云散。
绯真——!
那披肩的黑发,那湿润的黑眸,还有那清雅五官……他的绯真,是不是越过了生死的门界,又回到他身边了?
“朽木队长大人……”露琪亚仰望来的眼神带着从未见过的胆怯,她在他开口的瞬间又迅速低头鞠躬。
欲喊出的名字暴露飞到空气里,顷刻冻结成冰,摔成无数的碎片,嘲笑他的妄想——失去的东西,不会再回来了。
按照绯真最后的嘱托,他对外宣布的原因是因为他很中意她的容貌和已过世妻子很像,作为怀念而收养了露琪亚。
最初开始,露琪亚像只离开了母亲的幼猫,在朽木家里保持一种准备随时承受责备的姿态。那种唯唯诺诺的神情,连仆人们生起了轻视的心理。
不过并没有持续太久。露琪亚虽对他总保持敬畏的态度,可据管家反应她渐渐的大胆了不少。很像是受到了什么人的影响。
黄泉落音,他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出的人名!
暗卫的调查不出意料,露琪亚最近和落音混的很熟,而且管她叫姐姐。很快他就见了落音和小露和乐融融的场面。
露琪亚已经幸福了,绯真!他欣慰的想:黄泉落音,真是特别的女孩。
其实几年间,不知不觉的,他对描述那个女孩的文字渐渐感兴趣了。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似乎都有着异常的魅力。
他想多接近对方一点,想多了解对方一点。
这种感情,和对绯真的很相识,却又不同。
他和绯真间的感情,如潺潺溪水,自心灵的峡谷中缓缓流下,滋润着干涸的生活。平日里不经意间的举动,往往只是一抬眼,一挑眉,彼此就了然于胸。仅仅是一个会心微笑,也能驱散漫天的阴雨。在暗无星辰的夜里,他枕着绯真的双膝,进入不再冰冷空洞的梦中。
她,却像海,深幽神秘。让他沉溺,待发现时已难以自救。
他迷茫过,怎么会这样,他究竟得了什么病?这是不是喜欢?如果是,为什么和对绯真的不一样?
他做梦了,置身于漫山灿烂炙红的枫林中,像被一场大火包围的他找不到出路,无措的拔刀四顾时,他看到了她,穿着素色的校服亭亭玉立,如融入在熊熊火焰中的一滴水,顷刻驱散了所有的灼热温度。
隆冬大雪,院子里白梅飘香,无形无色中弥漫起清雅的香气,为这冰冷凝结的天地增添一抹静雅。
他端坐在妻子的照片前,缓缓开口:绯真,我昨天做梦了。梦见的不是你,是另一个女孩。你生气吗?
杯中的热茶袅袅,翻滚着雾气,相框中的妻子,浅笑不语。像月下悄悄绽放的花朵,素白淡雅。
猜,我对她可能……怎么办?
相框中的妻子,还是浅笑不语。
他低下头:绯真,我知道你很温柔,即使我曾经因为工作冷落你,长老苛责你,你都从没有抱怨过一句。
可是……你越是这样我就会越愧疚……
“唉,要不是我护着,涅队长早把她绑进技术开发局了!如今落音那丫头快要毕业了,涅队长最近往学院跑得不知有勤快,搞得老师还以往他打算把技术开发局搬到真央学院里呢!队长啊,你可一定要把她争取到我们队里来,可不能让那个疯子涅得逞。落音要是去了十二番可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我的美亚子绝不会放过我的……”以上便是海燕最近在浮竹房里天天耳提面命的话。
这样的话,几乎整个第十三番的队员能倒背如流,连带着其它番队耳朵起茧。
听着队员对海燕的抱怨,他搁下笔,倚靠长椅回想:原来已经六年了,她要毕业了啊……
“唉。我本以为她会成熟点,想不到六年过去还是疯丫头一个。”海燕无奈的摊手,那神情似乎是她制造了什么麻烦。他说:“不过以她的成绩,估计会被直接录取进护廷十三番的。我听副校长说,邀请她加入自己麾下的队长还很有几人。看来免不了一场争夺大战!”
是吗?有很多队长看好她?那她会答应谁的邀请?
前几天,他才看到露琪亚和她有说有笑,眉宇间没有丝毫烦恼。
难道她已选择好要进入的番队了……
他强迫自己不要妄想什么,自己早已过了少年青葱,鲜衣怒马的岁月。
会有人比他更适合,比如倾角、比如修兵、再比如……
己的副队长,那个儿时总用崇拜眼神跟在自己身后转悠的少年,他很优秀,各方面条件比倾角好多了。而且落音和他的关系也不错,素宣还公开支持他去追求。
那些人远他这个墨守成规冰冷无情的男人要好得多,更有着远比他更多的未来。不能不服。
何况朽木家已经埋葬了太多太多美好的感情,多得他不能让她成为下一个。
他总是这样自我告诫,可想得越多,思念却越发不可遏止。
即使如此,难道我们之间连朋友都没得做吗?他在镜子前整理仪容,自言自语。
镜子里的自己却讥讽的反问,你仅仅是想和她做朋友吗?
他拿起银白风花纱,默默围住脖子,然后起身离开。
们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他可以克制自己不去接近她,可不可能克制不去想她。
很快,他就察觉到她也在回避他——他感到不悦。
无意看到素宣给天满打气:“别人虽然嘴上说落音很可怕很暴力,可实际上偷偷爱慕她的人可不少呢!听说她毕业时第十三番特地准备了为她开的迎接会,那些男人们一个比一个殷勤。你要是还一言不发踌躇犹豫,就等花落别家吧!”
天满委屈:“可……可我觉得她并没有喜欢我……”
“笨蛋,她不只没有喜欢你,她也没有喜欢倾角,也没喜欢修兵!从我和她相处多年来看,她目前还没有心仪的人,这不好吗?你要先下手为强,要是等她有心仪的人,可就晚了!”
她没有心仪的人……是吗?她只把倾角当普通朋友?
但终有一天,她会结婚的,和她所爱的人步入婚姻的殿堂。
他的胸中充满烈火,日日夜夜炙热的灼烧,想要焚尽天地……
几天后,便是很多人终身难忘的一日。
那个血月高悬的夜晚,他的千本樱有了嗜血的冲动,想把整个狩虚训练场夷为平地。
落入他怀里的身躯,是如此的冰冷而柔软,看着毫无生气的她,他感到夜空中的黑暗把他的魂魄吞噬了。
如果没能杀掉那个伤害她的男人,是他耿耿于怀的记忆,那么得知重伤中的她被特务们带走,便是他的愤怒!一拳重重砸在墙上,恨自己不冲进清净塔居林把那四十六个家伙大骂一顿!
恐慌随后弥漫上心头,她会没事吗?王庭特务为什么要抓她?他们会伤害她吗?
他在漫长的担忧中煎熬,可她悄然回来了,平安的回来。带着完全不一样了的相貌和一只墨黑的眼珠回来了。
五官和发色虽然明显不一样了,但在他看来,依旧是她,依然那么让他心系魂牵。
第一次看着那双已不一样了的眼睛,那颜色犹如一道利针,扎进他的胸口引起不出血的剧痛。
然后,他很快知那只左眼并非只给他一人带来了痛苦。
露琪亚曾经私下向四番队询问过,卯之花摇头解释:落音的左眼会发疼流血是移植器官的排斥现象,这很正常。她无能为力。
露琪亚还是个小女孩,从未了解上层社会的黑幕,自然傻傻的相信了,苦恼的离开。
可他却明白卯之花没有说出口的话——那只眼睛恐怕是王庭特务安置的,虽然作用不明,但绝不会普通……
手握紧,指甲刺入掌心。借由疼痛,他迫使自己忽略这个可怕想法。
一次接一次,她在死亡的悬崖上踮脚走钢丝,丝毫不顾忌一旁观看的他的感受。
虚狩之战斗中,她骗了很人去帮助,例如海燕和天满……就连涅和更木两个别人眼中的怪胎都受到了邀请。
他不舒服,不仅仅是因为她受了重伤的难受,还有存在另一种被忽略和遗忘的难受压抑在胸口上。
悄悄潜入病房,并非是想指责她,只是……只是……不想被无视。不希望被她视而不见,不希望被她当作陌生人。
“吻我一下,我会好得更快些。”
那时,他觉得精神有些恍惚,就算听觉出了问题,可拉住他衣袖的手却不是作假。
她真的期待他的亲吻吗?有些事情,好像和他想得不一样。
她会不会也对他抱持一样的感情?
如果第一次是他会错意,那么第二次呢?
海燕的婚礼上突如其来的拥抱和吻,他品尝到她双唇里的酒味,深深熏醉了他的心。
“为什么不寻求我的帮助?”
“我想见你。”
“请你不要一个人承受,我可以为你分忧的。”
“我可以为你承担的东西,超乎了你的想象。这是我希望你知道的。”
每一句,都来自肺腑。他想保持沉默建立的心灵孤塔,在对她的期待中逐渐风化开裂。他想要更靠近一些。
“朽木队长……”她泣不成声:“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请不要这样……”
为什么不要?为什么我不能对你好?
他站在淋淋雨中,想冲洗掉自嘴里蔓延的苦涩。
她的拒绝,让他失掉了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
谣言中伤后的席官挑战,由于她失手杀死了对方,四十六室宣判将她调离十三番,五年不得回队。这样的结果让很多人哗然,并为之愤愤不平。
而默不作声的他,心里除了对如此荒唐的宣判感到愤怒外,也有点松气。
五年很漫长,他也许能在漫长的时间里将她遗忘。
五年里又回归了两点一线的生活,正常的上下班充斥着拘谨严格的生活作息,死水般一成不变。
最恼火的时刻,是面对长老们的逼婚。多年来都是他们暗中操纵,他才多次退婚未果。
最舒心的时刻,便是对绯真讲述露琪亚的事。
他不知,这样的自己在管家和仆人眼里是多么的可怜。
无数个星辰闪烁的夜晚,他做着一个又一个空虚的梦,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没有,像他的魂魄。
因为他什么都不愿想,什么都怕拥有。
一次和海燕合作的外出任务,众人于青竹林间休息时,一只青黑色的蝴蝶停到他肩膀上,蝶翼下拖曳出长长尾带,随着一开一合的扇翅,而在轻轻的抖动间为视觉画出一抹艳丽的色彩。
不是地狱蝶的品种,他端详着那色彩斑斓的蝶翼和娉妍的尾带,蝴蝶则用前脚梳理起头部和触角来。
“啊!是凤尾蝶。”素宣伸一根手指,想碰触那漂亮的翅膀。
凤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