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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梦三生 美人殇-第33部分

小说: 梦三生 美人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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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象征着喜庆,双双对对,永不分离。 
    “双双对对,永不分离……”宽厚的双肩微微抖动,董卓垂下头,低低地笑,那笑声却是如哭一般悲怆。 
    蓦然抬手,狠狠一把撕下门上的红色双喜,董卓将它揉作一团,掷于地上。昨日此时,他松开笑笑的手,说,“明日见”。 
    若知那“明日”是今天这结局,他,决不会松开她的手。 
    大步走入新房,新房内,是满目的红。红色的新床,红色的绸被……那般的喜庆,喜庆得讽刺呢。 
    脚步微微凝窒,董卓看着新房内华丽的铜镜。 
    铜镜里那个男人,一身狼狈。红色的喜服上处处皆是濡湿,只是不知道那是护城河的河水,还是……死在他手下的冤魂。 
    青白的面色仿佛一具死尸,脸上斑斑点点,尽是暗红的血迹,……如屠夫一般。 
    这是笑笑的新房呢,如此污秽的他,踏进这里,是亵渎。因为笑笑,不喜欢他杀人。 
    微微抿唇,他转身离开,眼角的余光却是突然注意到了桌上那一只孤零零的碗。那是……“饺子”? 
    饺子……她,是这么说的吧? 
    “这是生的,生的!意为‘生子’的意思,讨个吉利。” 
    “说好啊,要计划生育,我只生一个,绝没有二胎,产后保持身材很费劲的。”笑笑带笑的声音如天籁一般,冷不丁在耳边响起。 
    董卓微微眯眼,看着碗内的饺子,一只只皆是圆圆弯弯,如笑口一般。 
    笑?笑什么? 
    阴沉着面容,他狠狠挥手,碗一下子被扫落在地,碎成几瓣,饺子全都滚落出来,静静地躺在地上,仍是笑。 
    董卓定定地看着滚落在脚边的饺子,突然想起了十五年前的那一个雪天,那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娃。如藕一般洁白粉嫩的小手紧紧地攀着他,她对他笑。 
    她居然对他笑呢。 
    从懂事起,他便知道,他是天煞孤星,他是不祥之人,他克死了自己所有的亲人。 
    所有的人都对他又厌又惧,从没有人愿意给他一个笑脸。 
    ……连村头的那只瘌皮狗看到他,都要绕路走,当真是狗眼看人低。 
    那样年幼的他,便已知道自己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存在,即使自己突然消失不见,也不会有人寻找,也不会有人心痛,甚至……他们或许会额手称庆。 
    因为,他是天煞孤星。 
    而她,是第一个对她笑的人。 
    她,是天底下对他最好的人。 
    所有的人都以为是他在照顾着笑笑,殊不知,笑笑才是他的存在。他依赖笑笑,唯有宠着她,护着她,董卓才能感觉自己是一个人,一个正常的人,不是什么天煞孤星,不是孤独一人…… 
    因为,即使污秽如他,也有自己想守护的人呢。 
    所以,他要给她所有最好的一切。 
    所以,他要把天底下所有最美好的东西都捧到他的笑笑面前。 
    然后,看她笑,笑得那般温暖,那般甜蜜。 
    或许,笑笑永远不会知道,她握着他衣襟的小手,有多暖。 
    或许,笑笑永远不会知道,小小的她仰头冲着他甜笑的模样,有多暖。 
    暖得……足以融化他快冻死的心。 
    生平第一次,他有了牵挂。 
    有牵挂的感觉,真的很好。所以就算身在战场,也再不会以命相搏,以死相拼。 
    因为,他有牵挂。呵呵,看,他也有牵挂呢,他董卓,也有!他再不是孤寂一人了。 
    “仲颖!”弯了眉,弯了眼,笑笑站在他面前,甜甜地笑。 
    愣愣地伸手,他想要将她再次拥入怀中,直到……怔怔地拥着空气,才知一切都是幻影。 
    缓缓蹲下身,董卓低头看着地上笑口一般的饺子,半晌,他伸手,拾起地上的饺子。 
    一枚一枚,将那沾了泥的脏饺子尽数放入口中,咀嚼,咽下。 
    不多不少,一共九枚。 
    笑笑亲手做的。笑笑说,是长长久久。 
    可是,真难吃。笑笑,看来不让你下厨真是明智之举呢。咧了咧嘴,董卓无声地轻笑…… 
    屋外,初夏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屋内,暖得仿佛要将人融化。 
    那阳光沿着董卓冰雕一般的面容在墙上留下一个孤独的剪影。 
    危害天下么?既然已经白白担了这天煞孤星的名,他董卓又岂能让天下人失望?! 
    “洛阳变故已生,樊稠,召集人马,随时准备进驻洛阳。”和暖喜庆的新房之内,冰冷的声音突兀而空洞。 
    “是。”     
    困浅滩笑笑遭遇危机 初登场曹操坐壁上观 
    “安若,别忘了明早要赶月下跳舞那场戏!”导演不放心地高喊着提醒的声音。 
    “知道了。”那个背影挥了挥手。绵绒大衣,皮靴,一切都是那么地熟悉,那背影……是我么? 
    四周一片黑暗,扑天盖地、漫无边际的水,从来不知道溺水的感觉,竟是那般的痛苦……胸腔在抽搐,冰凉的水一下子随着呼吸呛入肺中…… 
    “安若,别忘了明早要赶月下跳舞那场戏!” 
    明早还要赶戏么?那只舞我还没有练好呢,心下微微皱眉,却不期然引来面颊上一阵钻心的疼痛,缓缓睁开双眼,强烈的阳光猛地刺入我的眼中,不适地眯了眯眼,我想抬手挡住强烈的阳光,刚刚抬手,胸口便牵连着一阵疼痛,痛得我几乎昏厥。 
    牵着那彻骨的痛,我的思绪却是渐渐清晰了起来。演戏?那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吧,还在我还未穿越时空之前,仿佛已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只是……掉下了护城河,被石头仰面砸中,还被湍急的河水冲走……我还没死么? 
    董卓,该是急疯了吧。 
    推开他的那一刻,董卓目眦尽裂的神情在我面前隐隐浮现,缓缓闭了闭双眼,我挣扎了一下,想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似的,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在隐隐发痛。 
    耳边有河水拍岸的声音,这荒郊野外,渺无人烟,我又动弹不得,莫不是要被活活困死在这里?既然一样是死,那刚刚便该死在河里,总比现在等死要强。或许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濒临死亡,等待死亡的过程……那样的痛苦,会生生把人逼疯。 
    我的婚礼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早知如此,我便不该贴什么红双喜,不该做什么饺子。洞房之夜,董卓独自一人面对着那些极尽喜庆之物,他会崩溃! 
    有我在,已成了他的习惯,那个太守府里到处都是我的影子,若我死在这里,他该怎么办…… 
    咬牙,我机械地动了一下,再度试着站起身,却仍是重重地摔倒在地,换来的,是更剧烈的疼痛,连凌乱散开的长发覆于脸上,我都无力拂开。 
    “看,那边有个女人!该不是死了吧……”远远的,似乎有声音传来。 
    “没有死,她还在动。”有人答道。 
    有人!心里一喜,我忙张口想呼救,却是忍不住狠狠倒吸了一口冷气,呛得我肺部缩成一团。 
    好疼。 
    那两人却是未等我呼救,便已走到我身边,低头看着我。 
    我看着头顶的二人,似乎是两个伤兵,头上还扎着黄巾,莫非是走散的黄巾军伤员? 
    “喂,好久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了吧……”还未等我想好,其中一人便突然咧了咧嘴,笑道。 
    心脏狠狠一抽,我如遭雷击。 
    “哈哈,看来是上天可怜咱们兄弟,赐个女人来给咱去去火。” 
    我大惊,狠狠挣扎了一下,身体却仍是无法动弹。 
    僵着身子躺在地上,我眼睁睁地看着一只脏污的手探到我的颊边,挑开覆在我面颊上的发丝。 
    未等我挣扎,那人看清我的样子后,竟是微微后退了一步,有些惊愕地瞪着我,“她的脸……” 
    旁边一人也是微微一愣,随即蹲下身,伸来便来解我的衣带,“你不要我要”。 
    来不及细想我的脸是怎么了,我狠狠咬牙,眼睁睁地看着那双手狠狠撕扯着我的衣带。 
    今天,本该是我的洞房花烛夜。 
    却为何,我要沦落到被人玷污的下场? 
    从天堂直坠地狱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吧,还有比这更悲惨可笑的么? 
    “喂,怎么回事,许久没有碰女人,手软了是不是?”旁边那人见他久久解不开我的衣带,不由得嗤笑了起来,他迫不及待地上前拿刀一把划开我的衣襟,随即狠狠扯开。 
    红色的喜服猛地被扯开两边,然后,我看到他们盯着我的身体,眼中满是贪婪的神情。 
    心里的晦暗聚顶而来,眼底的晦暗逐渐加深,心底奇异地没了惊慌,我任凭自己玉体横陈,任凭自己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之中,嘴角微微扬起一个诡异地弧度。 
    我躺在原地,看着他们眼中的贪婪渐渐转化为痛苦,我看着他们的眼、耳、口、鼻皆渐渐溢出血来,甚至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他们便直直地僵硬着一头栽倒在地,再也无法嚣张。 
    咧了咧干裂的唇,我无声的轻笑。 
    忘了告诉他们,我的衣服上有毒呢。 
    晦暗的笑意猛地僵在唇边,我突然感觉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即头顶上便多了一片阴影,猛地抬头看向那道人影,窜入眼帘的是一双狭长的双目,那深不可测的眼神,笑得有些轻浮。 
    感觉到他放肆的目光在我裸露的肌肤上蜿蜒流转,我微微打了个寒颤,明明阳光很是炎热,但我却连牙关都在打颤。 
    站在我眼前的这男子一袭明紫色的华丽长衫,面色白晰如女子一般,薄唇狭目,一看便是冷心无情之相。 
    他流连在我躯体上的目光让我有一种如在砧板上的感觉,心惊胆颤了许久,他竟是突然抬了抬手中的长剑,轻轻挑去我刚刚已被扯开的衣物。 
    感觉到了仅剩的衣料一寸寸自我的身躯上滑落,而我,竟是连动弹、反抗,甚至尖叫的能力都没有!我只能狠狠咬紧牙关,死死盯着这个男子,他让我感觉危险! 
    修长的双手轻轻搭在我裸露的肩上,我甚至能够感觉到他掌心的厚茧!死死咬着苍白的唇,我连一句话都吐不出来,只能狠狠地瞪视着他,所有的屈辱、不甘在瞬间要将我淹没…… 
    他轻轻拥着我的肩,从头至尾,都没有碰到那喜服一丝一毫。 
    “在想什么?期望我跟变得跟他们一样?”扫了一旁七孔流血的两具尸体,不期然地,他开口,声音平淡得很。 
    被看穿了心事,我仍是定定地看着他,连眼神都没有闪动一下。当了那么多年的艺人,其他本领没有学到,只是这演戏的功夫早已炉火纯青,就算我怕得连血液都快凝窒,我也仍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他刚刚应该站在一旁许久了吧,他眼睁睁看着我要被那两个伤兵污辱,他眼睁睁看他们被我的喜服毒死,所以他绝不会再上当了。 
    只是……他想干什么?强暴我?然后杀了我?还有比这更糟的么? 
    恐惧到了极点,我反而平静下来,胸前的伤口已经被河水泡得发白,身体也因为失血过多而出现了麻痹,现在的我,连轻轻一个呼吸都连着刺骨的疼痛。这副早已被毁得没了知觉的躯体,就算他再怎么糟蹋,我怕是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了吧。 
    小心翼翼地避开染了剧毒的喜服,他竟是将我贴身衣物拉拢,随即打横抱起。 
    预期的恶梦没有发生,我眼里不自觉微微透了一些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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