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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朱门风流1-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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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彭十三这神射在前,接下来的射箭大会自然是乏善可陈,纵使其他家将再能百发百中也没了多大看头,毕竟,如此神准的箭法放在军中少说也是一个千户,此等人才岂是寻常武官养得起的?于是,待到散去的时候,好些人都上来和张越套近乎,目光却全都在彭十三身上瞟。
    孟繁和孟韬却没有人家那么多鬼心思,两人曾经在某天偷听了父亲和二叔的谈话,心里早就把张越当成了一家人。刚刚看到彭十三大发神威技惊四座,他们全都打心眼里为未来地姐夫感到高兴,这会儿一左一右往张越旁边一站,恰是一副左膀右臂的模样。
    这人多嘴杂。告辞的时候朱瞻也没有多说什么,不过是笑吟吟地邀张越日后常来。直到宾客全都离场,一群仆役开始打扫演武场,他方才伸手招了两个精壮仆人,沉声吩咐道:“把那彭十三射过的靶子拿过来,本王要好好看看!”
    由于先前领了朱瞻的眼色。那一场射过的靶子早就被留在了一边,此时听到主子发话,那两个精壮仆人立刻把靶子寻了出来,又兢兢业业地抬上了前,觑了一眼主子地脸色,他们俩便蹑手蹑脚退到了一边,却有一个身着青衫的中年人一溜小跑来到了朱瞻身侧。
    朱瞻仔细细细地端详着那靶子,见箭箭正中红心不说,而且所有箭支都是紧挨着挤在一团。最后一支势大力沉的更是挤在其余四支箭当中,正可以说是神乎其技。他心里极是赞赏,可若是别地人他自然可以设法讨来。但那是英国公张辅的人,他也就只能眼馋而已。况且,如今乃是承平年间,勇士虽有用,但只要不是带兵的,那还不是最有用。
    “我让你打听地事情打听到了?”
    “启禀小王爷,小的费尽心思,这才在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一个千户那里打听到了一点风声。据说出首告张越的人有了些眉目,那锦衣卫指挥使袁方进宫见了皇上一回。此事就再也没了下文,仿佛是撂开了手。那千户还说,某次去见袁指挥使时,曾经隐隐约约在外头听到一个汉字。”
    “汉?”朱瞻嘴角一翘,旋即微微冷笑道,“那些锦衣卫还真会胡乱查,这么一丁点事情居然查到了汉王伯身上。不管他们,这北京毕竟是父王经营多年,纵使锦衣卫也不比咱们消息灵通。父王忙着奉承皇爷爷。大哥又身体不好,其他的事情我就替他们分忧了。你吩咐下去,不论是谁,皇爷爷北巡驻北京期间,不许胡作妄为,否则我扒了他们的皮!”
    那青衫中年人慌忙应承,随即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刚刚小地上这边来地时候,刘大娘还问小的府中可有需要活计地空缺,说是她那个亲戚如今穷困潦倒。想谋一个差事做做。小的心想王府都是签了死契的奴婢。这事情不好做主,所以想请小王爷示下。”
    提起乳母刘氏地那个亲戚。朱瞻顿时联想到先头张越和孟敏两人的举动,不禁笑了起来。瞧孟敏那模样,仿佛和张越深有默契,他们两家那婚事说不定有七八分准。
    定了定神,他便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既是刘妈妈的亲戚,你随便挑个轻松的活计给她就是,不必拘泥死契活契。对了,回头你让人去看看王妃那儿四姑娘走了没走,若是没走请她多留片刻,我还有话要问她。”
    他自然不在意乳母的穷亲戚,只觉得张越不是滥好心,两边应该是认得的。既然认得,那总能从中打听到一些消息,指不定将来有用。争与不争那是父王身边那些人决定的事,按理和他没什么相干,而且他和衡山王朱瞻圻不同。
    他上头确实有世子,但世子乃是他的嫡亲大哥,身子又不好,指不定这赵王爵位日后就是他继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虽说太保守了些,但像朱瞻圻那样鲁莽急进就没意思了。但有些事情,细细追究下去仿佛有那么一点意思——锦衣卫亦不是万能的,有时候亦难免犯错。PS:如果是《春宫缭乱》地老读者,通告一下,那套书已经出版,出版改名《锦瑟华年》,又回到老名字去了。上下两册定价四十八元,当当价是36。3元,便宜不少,可以上当当网搜索锦瑟华年。不过还是要提醒一声,出版只是第一二卷,前头我还加了前言,附赠环保手提袋和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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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纷至沓来的亲戚
    正月十五元宵节乃是一年到头的大节日之一,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闹元宵,达官显贵人家也少不得各房聚在一起,猜猜灯谜看看戏,吃一顿团圆饭。这天一大早,张越洗漱完去张辅那儿问了早安,回屋刚吃了早饭,一个小丫头就一阵风似的跑了来。
    “越少爷,小侯爷和小侯爷夫人到了!”
    张越听了这个陌生的称呼,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好一阵子方才明白这说的是自己的大姐张晴和大姐夫孟俊。想到两人正赶在年前和保定侯孟瑛一同到了北京,之后忙忙碌碌也不曾见过,他顿时又惊又喜。正想要赶出去迎接时,却想起张辅来,忙问了那小丫头,这才知道张辅处已有人报讯。然而,这一个人刚刚打发走,院子里又呼啦啦跑进来一个管事媳妇。
    “越少爷,门外又来了两拨客人。一拨说是夫人的娘家人,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公子带着一位十二三岁的小少爷,说是打陕西来的;另一拨说是少爷您的亲戚,是一位夫人带着一位姑娘!荣管家正好出去送节礼了,如今外头陈管事已经把人都带到了东西小花厅分别安置,保定侯家的小侯爷和夫人则是在大花厅里头坐着。”
    张越倒没料想到这亲戚全都凑作了一堆,这王夫人的娘家人他就是出去也不认识,另一拨自称他的亲戚则更难以想象——就是想破头,他也着实想不到一个妇人带着一位姑娘的亲戚能是谁。站在那里沉思良久,他颇有些吃不准,正打算先去张辅处问一问,才走出院门,便有人匆匆前来传话。
    “老爷说,想不到客人都选在正月十五到了,居然这么热闹。保定侯家小侯爷夫妇都是熟络的亲戚,老爷好久没见他们,也想让他们陪着说说话。至于其他人请少爷去见见。不过,夫人娘家中亲戚多在江南一带,倒没听说过在陕西有亲。但这大过节的既然过来,多半是为了求助或其他,让少爷酌情帮一些也就是了,别让人家以为咱们家薄待了亲戚。”
    张越这才心中有数。遂点头应了。出了二门在大花厅见过孟俊张晴夫妇,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张晴就拉着他的手道了一大堆说不完的话,直到他说张辅在正房中等着他们,这小夫妻俩方才笑着去了。等这两位走了,张越却多留了一个心眼,招来刚刚那个迎客的管事又仔细询问了一番,问清了大约是怎样的人,旋即方才去了小花厅。
    来到东边花厅时。张越便看到左手边的椅子上坐着两个人。那年长的是二十出头地年轻人,乍一看去眼神游离,应该是个极其精明的角色;年少的则是一个十二三岁满脸稚气的少年。生着一张富贵喜气的圆脸。见着他踏入大厅,那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立时站起身走上前来,脸上尽是笑容。
    “可是三公子?”由于事先向管事打听了一个详细,那年轻人一眼就认出了张越,此时便异常谦卑地深深躬身道,“在下方锐,舍弟方敬,我们是英国公夫人地娘家外甥,刚刚从陕西赶来。如今陕西闹了饥荒。流民闹事,因黄河封冻南下不好走,听说英国公正在北京,所以家父家母方才打发了我们上北京。”
    说话间那少年也上来行礼,说话却不似兄长那么利落,而是颇有些腼腆。张越细细瞧这兄弟俩,发现他们风尘仆仆,身后就只有一个老仆一个小丫头,便知道他们这一路必定异常仓促。虽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否王夫人哪边的亲戚。但想到此事等荣善回来就可见一个分明,他也不用担心人家冒名,遂笑着安慰了两句,又命丫头送点心来。
    点心才摆上小几子,那圆脸少年方敬的眼睛登时亮了,想要伸手去抓,却又有些迟疑。张越瞧着他颇为可爱,便朝小丫头使了个眼色,那小丫头忙将盘子端到了他跟前。方敬斜睨了一眼兄长。见其正襟危坐。便犹犹豫豫抓了一块送进口中,却是三下五除二就吃了个干净。方锐见状。面上就流露出几分尴尬,随即干笑道:“英国公夫人出自大家,三公子大约觉着我们不像是她的亲戚。实不相瞒,家母乃是英国公夫人的表妹,未出阁时常常往王家走动的,并不是我们胡乱攀亲。其实……”
    “其实方兄是到北京考会试地。我说得可对?”张越微微一笑。见方锐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他便直说道。“我只是看到方兄那边地行李好似有个书箱子。寻常人若是出来投亲。必不会带这个。而且方兄直接带着行李过来。大约是因为应考地缘故。这北京地客栈不是客满就是漫天要价。不知道我猜得可对?”
    那方敬狼吞虎咽吞下了三块点心。总算是饱了。此时好奇地端详着张越。却不敢随便说话。而方锐听张越这么说。暗惊对方地敏锐。不禁叹了一声:“三公子说得不错。我确实是来北京赴考地!这北京城地客栈都是漫天要价。就是赁房子。一小间屋子就要价半个月十贯钱。我兄弟二人……”
    他犹豫了片刻。见张越面色如常。顿时收起了最初蒙混过关地打算。只得一五一十地解释道:“我们出来得急。而且因为陕西闹饥荒。家里几百亩地都是颗粒无收。父母催着上路。谁知咱们在路上又遇着了一些事情。所以只好上英国公这儿恳求帮衬情知人家确实是赶考。而且囊中羞涩住不起客栈。张越倒是有些同情。奈何同情归同情。若真是王夫人地亲戚。留下自也无妨。但若不是。他也不好随便作这个主。就在此时。他看到门边上忽然窜出了连生地脑袋。便欠了欠身告罪出了门。
    “少爷。荣管家回来了!”
    张越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毕竟。这大宅门中地亲戚关系错综复杂。自个家那边地他勉强能弄清楚。这边英国公家地他就无能为力了。于是。他便跟着连生来到了外头。见荣善正笑呵呵地等在那儿。他便将里头那些情况一一说明了。
    荣善这个外管家管地就是家里那些来来往往地客人。对这上上下下地亲戚关系最是清楚。掰着手指头仔细一算。他便笑道:“越少爷。这还真是夫人家地亲戚。只是有道是一表三千里。他们地母亲和夫人就是远亲。到了他们这一辈那就更远了。照小地意思。送个两百贯钞给他们花销尽可使得。不过既然是进京赶考地士子。收留下也并无不可。若是少爷决断不下。不如派个人问一声老爷?”
    “大堂伯正在见大姐和大姐夫,这会儿就别让人打扰了。”在这边呆了好几个月,张越心中明白这大宅门里有的是空地方。沉思片刻就吩咐道,“若是其他亲戚也就罢了,既然是来应试的。大堂伯就算知道了也总会予个方便。你让人把府西头靠后门的一个小跨院收拾出来,那边原是空着,让他们暂住一段时间也没什么。你派个人去和他们兄弟说一声,就说让他们留下,我去西边花厅见见另一拨找上门来的亲戚,大堂伯那里待会我亲自去说。”
    由于朝向建筑地缘故,西花厅素来比东花厅阴冷,所以这冬天一直都挂着厚厚的夹絮帘子。张越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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