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风流1-第3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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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痕原本已经放了心。可这会儿听到灵犀和琥珀这么问。她顿时瞪大了眼睛。而
等到那两个把话说完。这才扭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你看看。她们跟着你时间长了。一个个都精明得什么似地。所以说。别以为大伙儿都是傻瓜。尽只挑些宽心话。眼下你只要和咱们说。大约去多少时日。要带谁走。是否有什么别地算计。至于家里地事情自然有我照管。你也用只拿别人来糊弄咱们!”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张越这会儿算是尝到了作茧自缚的滋味。昨天杨士奇提了个醒,他心里头自然已经有了些计议。沉吟片刻,他便说出打算借此换了大伯父张信回来,结果秋痕立刻跳了起来。
“少爷您就算有孝之心,可也不能一心只想着别人!大老爷那儿还有二老爷可以照应照应,但太太可是只有您这么一个儿子,您和少奶奶成婚不过两年多,小静官还只有几个月大。奴婢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就算您如今再为别人着想,万一老太太……这家迟早都是要分的,到时候他们是否记你的情份还未必可知!再说了,万一您走了,大老爷却回不来呢?”
“秋痕!”
这时候,屋子里一下子响起了三个异口同声的喝止声。灵犀素来知道秋痕的直爽,此时不禁担心她这话让张越不高兴;琥珀和秋痕当了多年的姐妹,生恐她这话让杜绾以为是指桑骂槐;而杜绾平日虽从不说什么,可哪里看不出秋痕那不曾掩藏的目光,这会儿却忍不住暗叹她的单纯心思,竟是不由自主地喝止了她。
“秋痕,你太没规了!”冷脸喝了一句之后,看着那红红的眼圈,张越虽不想说重话,但想想如今一家子人尚未分府别居,一旦自己不在,秋痕这性格倘若犯事就是了不得的事,怕是连杜绾都护不了她,于是不得不继续扮黑脸,“琥珀,你带她回房,让她好好静一静思量思量,想想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琥珀闻言忙站起身来,也不上秋痕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忙半拖半拽地把人往外走拉。而灵犀虽忖度没点自己的名,但仍是起身说自己跟着去瞧瞧劝劝。等到她们一走,张越方才重新坐下身来,却是对杜苦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一趟是完全为了别人,我一个小小的兵部郎中,若扈从北征顶多是寻常功劳,但这一次北巡,却是比当初下江南更大的机会。我看着就那么像毫不为己一心利人的好人?”
即便是满心绪的杜,闻听此言仍是忍不住轻哼了一声,旋即便嘴角一挑道:“怪不得爹爹曾经说过,温润如玉滴水不漏八个字,后四个字你贯彻得最好。也就是秋痕那个满心都只装着你的丫头,才会听着风就是雨,一下子就同爆炭似的直接炸了。好了,有什么话你就直接吩咐,待会我亲自过去瞧瞧她,你扮了黑脸,我若是不扮白脸,她怎么想得开?”
张越此时也不再罗嗦,截了当地说:“第一,如今祖母身体不好,大伯母二伯母之间早有:,难免还会有些乱七八糟的勾当,只要事不关己祖母没话,你就任由他们去,但若是事情牵涉太广,比如说像方姨娘和大哥那位外室这种事,你就得多费心了。我这次留下赵虎,他一切都只听你的,你怎么说他都会照办。而且你但凡要打听什么消息也只管找他,即使是岳父的事,也可以向他打听。”
不杜绾提出问,他又接下来说道:“第二,如今周王和陈留郡主虽说都还要留在京师,但他们自己也不容易,盯着的眼睛实在太多。所以你若是关心我的事,不如多去英国公府走动走动。
你当初举荐了冯大夫,大堂伯和大娘都很记你的情,这些消息即使你不问,他们也会帮忙打听齐全。第三,小五如今不小了,你和岳母好好替她留心选一个人家。头一次岳父是因为我和你成亲被放出来的,这一回未必就不能。”
张越说完了家里事,杜绾少得盘问张越此行究竟如何打算,夫妻俩这一商议就是小半个时辰,到最后自是饥肠辘辘。杜绾便起身到外头吩咐传晚饭,谁料才打起帘子,她就险些和灵犀撞了个满怀。与刚刚临走时那丝忧虑不同,此时的灵犀赫然是满面欢喜。
“少爷,少奶奶,好消息,方姨娘找着了,刚刚被人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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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五十九章 时不我与,时不我予
越虽说吩咐胡七尽全力去查,但却没想到真那么快就回来。由于灵犀也只是从外头得到的消息,他问不出所以然来,因此略一思忖便匆匆出了屋子。他前脚刚走,杜便扭头对灵犀问道:“秋痕人呢?是不是说要打点行装,然后一起跟着去?”
面对这么一个直截了当的问题,即便是素日灵犀最善于调停,这会儿一颗心也不由得猛地一跳。杜嫁入张家并没有带什么陪嫁丫头,因此这屋子里还是她们三个。然而,彼此身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只有秋痕仍想当然地认为如今和当初在山东青州那会儿差不多,她和琥珀却都比当初更小心了几分。
当初张越和杜绾乃是师兄妹,如今却是夫妻,怎么可能和当初相同?
“秋痕是这么说,可琥珀已经把她劝下了。这都是些糊涂想头,她不过是一时起意,等回头想通了应该不会干这种蠢事。她就是这种咋咋呼呼的性子,又是有口无心的人,等到想通了就好。一直都是少爷和少奶奶包容她,所以才……”
“带我过去看看吧。”
被这简简单单句打断了话头,灵犀就知道这会儿不能再劝说什么,只好打起帘子把人领了出去。等到了西屋,她一进去就看见秋痕正趴在炕桌上抽泣,旁边的琥珀正背对着她们在那儿安抚,于是忍不住偷瞥了杜绾一眼。
“灵犀,你和琥珀先出去。”
琥珀和秋痕这才知道是人来了,一个转过身,一个连忙擦干了眼泪起身,两个眼睛肿得犹如桃子似的。琥珀还有些犹豫,灵犀却连忙上前拉起她往外走。眼看这儿只剩下自己一个,秋痕见杜绾脸上瞧不出喜怒,渐渐就有些惴惴然手站在那里极其不自在。
“灵犀说,你这想跟着他走?”
管杜只用了一个他字,但秋痕哪里会不知道这言下之意指的是谁,连忙解释道:“少奶奶头的事情奴婢已经知错了,不该胡说八道。可是少爷这一走不比从前,少则三五个月的多则一年半载,连生他们几个都是大男人,难免不稳妥,奴婢若是男装打扮跟着,一来能够照应周到,二来也可以……”
“你道宣府镇是什么地方?你知道那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知道这次还有谁跟他一起出行?你知道若是有人弹劾他挟婢行公务。那是个什么罪名?”虽说刚刚还对张越说过要唱白脸。但杜绾原本就是满腹忧思会儿却实在忍不住了。见秋痕被自己这一番话砸得呆呆愣愣地。她便淡淡地说道。“这家里不是只有你在乎他。而且你若是真在乎他。说话做事就多个考虑。别只是由着自己地性子!”
而张越在确定了方水心被人送回来个消息之后。他就再没有搭理这件二房地家务事。径直带着胡七来到了自省斋。然而下之后。他便眯缝着眼睛思量了开来。
虽说他并不那种几乎能背出整个历史年表地人。但他却知道永乐年间一共有五次北征。前两次严重打击了鞑靼和瓦剌。而最后三次却集中在朱棣在位地最后三年但战果寥寥。而且还浪费钱粮无数果这种全面进攻就造成了仁宣年间全面防守地后果。也间接导致了之后明军战力江河日下。他可不想一晃二十几年后还得迎来土木堡之变。
“少爷方水心其实没有跑多远在保定府病倒了。
幸好我想起医馆……”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回头你到我那帐房支领一笔银钱犒赏大家我眼下不问你这个。”张越轻轻摆了摆手。又示意胡七上前。这才交待道。“我大约这几天就要离京了。有几件要紧事吩咐你。第一。赵虎留下呆在明处。随时听里头地吩咐;你用到南京去地名义暗中留在京师。留心一应情形。若是有什么变故立刻让赵虎报到里头。同时报给我。”
饶是胡七一贯聪明敏锐,这时候仍不免有些犹豫:“可是京师已经有袁大人了,反而是大人身边人太少,我若是再留下,您就只有向龙和刘豹了。”
“若是我没料错,这次随行仍然能向安远侯要到京营周百龄那五百个人,他们跟了我两趟,能够信得过。真是办隐秘事,有向龙和刘豹就够了。再说,若是明年开春御驾亲征,袁大人恐怕要随行,到时候京里没个人不行。”
见胡七这才答应了下来,他便继续说道:“第二,锦衣卫虽说在草原上没多少探子,但我相信宣府镇之内应该有不少耳目眼线,所以,你去见一见袁大人,看看能否设法让向龙和刘豹调动这些耳目眼线。第三,请袁大人盯紧了那位寿光王,我总感觉他有问题,得防着他兴风作浪。第四,这次去宣府要配发火铙,应该会有宦官随行。你立刻去打听这次随我同行的是宫里哪位公公。第五,镇守宣府的大小将官和太监,你看看能否弄到他们的资料,尤其是那些太监。你现在就亲自去办,一定要隐秘,要快。”
等到胡七领命离去,张越却没有离开书房,而是继续坐在那里沉思。锦衣卫不是万能的,否则这次的事情也不会事先没有从胡七等人那里得到风声。如今看来,袁方居安思危低调小心并没有错,否则一朝天子一朝臣,异日朱高炽登基恐怕就要清算了。而他虽说已经竭尽全力向东宫靠拢,但又不能做的太过着迹,否则时时刻刻盯着东宫的朱~立刻就会翻脸。
兵部武库司郎中对于他来说看似已经是要职,但他升迁到这个职分已经、、是靠了皇帝的信赖,已经是越级擢升。跟着大军北征,就算有大功也肯定是那些带领中军或左右哨左右掖的勋贵,决计轮不到他。这一次无是一个机遇与风险并存的机会,只是,除了把大伯父张信调回来,把岳父杜弄出大牢,他要怎么做才能让皇帝在此次之后不再亲征?
“来人!”
随着这一声高喝房大门立刻被人推开,进来的却是赵虎。张越本想吩咐说备马去英国公府,但才站起身就发觉自己饿得发慌,只好吩咐先去厨房弄点吃的来。三下五除二填饱了肚子让连生到内院知会杜绾一声,随即便带着赵虎等几个随从出了门。
此时离着宵禁的时辰已经不远,因此
快马加鞭到英国公府所在的清水胡同时就听到锣声。英国公府供人出门的东角门已经关闭,西角门上两个门房听见马蹄声就出来查看动静,看清是张越,他们慌忙出来行礼,又张罗着牵马,更有人往里头通报。等到张越进去之后,管家荣善匆匆迎了出来,直接把张越带到了张辅的书房。
张辅的书房依旧犹如昔日南京那番光景壁空空没有书架,只是正中挂着一幅端端正正却又气势十足的楷书,上头写着“忠义仁勇”。看见那一方鲜红的朱红大印,张越哪里还会不明白这是天子御笔,忍不住盯着那四个字多瞧了片刻。
“不愧是沈民则的不记名弟子,一到我这儿就先瞧那四个字。这是之前你家媳妇来的那一天皇上赐下的御笔,指名挂在我这空空荡荡的书房。”张辅虽说不像朱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