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新明朝4.8M-第4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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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师爷话题一转,又mō出一xiǎo块银子塞给李佑道:“前番两顿板子李差役受累了,这是点汤yào钱,老夫做主给你了。”
李佑也不推脱,收起银子拍着xiōng脯说:“xiǎo的是个直爽人,老先生到底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xiǎo的赴汤蹈火也要办成了。”
原来以本朝制度,户部在天下设有数百税课司,专收商税,虚江县作为江南重镇也是设了税课司的。有个户部郎中名唤王岳,号终南的,奉命巡查江南各税课司,前日来到虚江县。依照官场风气,作为地方父母官陈知县要给王郎中接风洗尘,并赠送程仪钱——这都是官场陋规,谁也免不了的。
那日,陈知县一如惯例安排了官宴,请了些乡绅士子名妓陪吃陪喝。但最后结果陈知县却与王郎中闹得很不开心,问题便出在了银子上。宴会散后,陈知县赠给王郎中一份程仪,王郎中觉得受了侮辱,没有收下,两人不欢而散。
这王郎中真是清官…李佑想。
黄师爷嗤笑一声道:“你道他清廉如水么?县尊只赠他五两程仪,收了才叫人笑话!”
原来是因为太少…不符合王郎中这天下第二大部(户部官员一直觉得自己比礼部高,仅次于吏部五品郎中的身份。
李佑听得很无语,那王郎中好歹也是京堂要害部mén的五品大老爷,五两银子就想打发?难怪王郎中不高兴。这陈知县能有二甲进士出身,应该是个聪明人,怎会做出这般可笑的蠢事情。他这进士出身难道是运气逆天ménghún来的不成?
其中原因,李佑很是好奇,可惜黄师爷始终不解释,使人心痒痒。
“出了这事情,老夫要设法为东家补救一二。”黄师爷继续说:“打听得王郎中有项雅好,喜欢寒衣微服入妓家,扮作粗俗状调笑夜宿,最不耐烦与雅妓棋琴书画应酬。老夫打算请他在本县jiāo际一番,怎奈我到此地不久,实在不识途,看李差役风流年少,想必熟悉本地青楼楚馆,烦请帮衬帮衬。”
你懂得…黄师爷用眼神示意。
用这年头的分类,这王郎中就是偏重口味啊…李佑哪里懂得这些青楼mén道,他穿越前去过的两家土娼根本上不的台面。但话说到这份上,再看他这两日在公堂上的形象,要说不懂黄师爷也不信啊。不懂也的装懂了,不就是拉个皮条么。他心里拿定了一个主意说:“老先生言重了,一时间不知道哪个合适,待我下去仔细斟酌斟酌,今日必有回报。”
黄师爷又掏出一个xiǎoxiǎo的元宝,递给李佑,“如果有合适的妓家,就定下来,事后必有重谢。”
话说回来,这陈知县乃南直隶地方正印父母官,一来只受苏州府和南京吏部考核;二来那王郎中虽为京官要职,但此次只是来巡查户部直属的税课司,又查不到陈知县头上。就算得罪了王郎中,黄师爷至于如此紧张么?这就与黄师爷为陈知县进行的另一桩谋划有关系了。
李佑得了黄师爷委托出衙mén,正思量着此事。冷不防听到耳边有人骂道:“xiǎo贼驴!不得好死!”今天第二次有人骂他了,转眼看去,却是前番被他抓过来的于大郎。
今日秀才娘子案真相了结,这于大郎自然被陈青天洗冤出狱,再世为人了。被关了这阵子,泥人也bī出了火xìng,一出来就看见仇人,忍不住痛骂几句。
等到李佑拔出腰刀准备教训教训,那于大郎便像兔子一样飞快的溜了。
看这速度,李佑自认追不上,但你跑得了和尚还能跑的了庙?等xiǎo爷我有空去找你,李佑骂骂咧咧的收回了刀,又想起明明是他自己有错在先,就决定放过这家伙。
狗tuǐ子衙役都是这欺软怕硬的做派,已经成为广大人民群众心里的固定形象了,可叹李佑就是这光荣的狗tuǐ子中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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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章 不抄枉作穿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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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本朝的繁华地方,必有帮闲这一行业。什么是帮闲?说透了就是给各家青楼妓馆招徕客人的。你要有所需求,熟悉mén道的帮闲自然会领你去找对眼的妓nv,不管是雅的荤的还是有特殊爱好的,总是尽力让你满意的。并帮着说说笑笑、烘托气氛,从中赚点酒饭钱。
李佑正好就认识这么一个帮闲,名唤孙及,是李佑xiǎo时候的邻居,年纪比李佑大个七八岁,读书不成便在县城里讨生活,前些日子还和李佑打过叶子牌。
已经是午饭时候,李佑也顾不得吃,直接来到城南孙及家,叫mén却没给开,只听得里头有个娘子娇滴滴的问道:“外头是哪位官人?”
这大约是孙及家的娘子了,李佑高声回答说:“我乃孙兄的好友李佑,你家官人与你提过我么?今日有些事情找他商议商议。”
里头说道:“原来是李捕快,素来听我家相公提过的。我家相公出mén前有过吩咐,道是去姚兴儿那里去了。”
姚兴儿是本城名妓,传说涉猎棋琴,能诵诗书,和许多人士子能唱和往来的,各种官宴上也常被召来助兴,真是场面人物。李佑只是听说过这么个人,可并不知道在哪里,又问道:“你可知道姚兴儿家在哪里么!”
这问题登时惹恼了里面的孙娘子,“李官人好不晓事!却把这等问题来调戏奴家么,快快走开,休要再言语了。”
讨了好大一个没趣,李佑悻悻离开,问一个良家nv子某妓馆在哪里这种问题似乎是有点不妥当…别人知道了又该说李佑这sè鬼调戏良家fùnv。
本县里的妓家,多是集中在县城西北两条街巷里,李佑到这附近打听了一番,便找到了姚兴儿家。mén面装饰颇显阔绰,在mén口听见里面不知道什么人在叮叮咚咚弹琴,有个半大丫头坐在院里。
李佑问了两句,这丫头就进屋去通报,不一会儿做士打扮的孙及孙帮闲出来笑道:“李xiǎo弟不是被县官打了两顿板子严令查案么,怎么有空来找哥哥。”
“却是有正事求到哥哥这里了!”
孙及哈哈大笑:“哥哥是做什么行当的,你难道不知道?我这里哪有什么正事。”
李佑看看左右无人,将黄师爷的jiāo待讲了一遍,就是省去了王郎中的身份,只道是黄师爷要招待贵客。
孙及沉yín一番,道:“我这里倒是知道几家,李媚姐、元宝儿、关xiǎo桃都是此中好手。”
李佑琢磨着师爷的意思说:“只管找那最yínlàng最会调nòng的,不要那些拿腔捏调不爽利的。”
“那就李媚姐了,说是说不明白,眼见为实,我现在带你去见见,合意了都好说。”
李媚姐家离此倒也不远,顺着河走过去有个元生桥,桥头附近就是她家。见mén口挂着一对红灯笼,孙及回头对李佑说:“好造化,看来是没有客人的。”说罢他很熟mén熟路的直接推mén走进了院子,高喊道:“媚姐儿!出来见客人了。”
珠帘两边一分,闪出个妖妖娆娆的xiǎofù人,二十余岁年纪,身量高挑,肌肤丰满,柳眉凤眼勾人魂魄。身上罩着一件宽袖大红对襟缎子袄,但这襟口却没系住,半遮半掩的lù出了里面抹xiōng,兼xiōng前两团鼓囊囊的突起颤颤巍巍直戳人心,下面一件绿绸裙,莲步轻移间lù出了尖尖缎面鞋头。
xiǎofù人带着脂粉香气扑面而来,yù葱样的手指捏着xiǎo团扇戳孙及,口里银铃般笑道:“孙大相公,好久没来奴家这里了,可把奴家想得夜里睡不着觉呢!”
李佑看的眼睛有些发直,这nv人可真敢穿啊。这年头不是敢lù半个xiōng脯给人看的唐代,他穿越以来,见到的nv子衣服样式虽然种类不少,但不管盘领还是对襟,领口都很严实的,有的甚至是立领,哪里见过敢lù出抹xiōng的穿法。就这一lù,万种风情便出来了。
孙及调笑两句,把李佑介绍给李媚姐说:“这位是你本家,在衙mén做捕快的李官人。”
“哎呀,原来是公差xiǎo哥哥,不会是来捉拿奴家的吧。”李媚姐抛个媚眼儿调戏道:“奴家身子弱,经不得蹂躏,官人要好好怜惜哟。”
李佑嘿嘿一笑,伸手去捉李媚姐,“那姐姐便与我走一遭吧。”
李媚姐轻轻转身说:“奴家太怠慢客人了,进屋叙话吧。”顺便很自然的避开了李佑的爪子。
孙及朝李佑递个眼神,询问意思,李佑点了点头。
三人在前厅坐定,有个颇为秀美的十五六岁少nv上来端茶递水,摆些果食。孙及看着那少nv道:“xiǎo环儿出落得越发水灵了。”又对李佑说:“此乃李环,与媚姐是嫡亲姐妹。”
李媚姐难得正sè对孙及说:“奴家姐妹沦落贱籍,眼看着xiǎo环儿也到了出阁年纪,还望孙相公多多看顾,介绍些好恩客。”时下妓nv初次接客也叫出阁,有时会nòng得和嫁nv一般,当然这嫖资也是很贵了。
“那是那是。”孙及点头道。
李佑把黄师爷给他的那xiǎo元宝掏出来,放到桌面上,对李媚姐说:“姐姐这几日不要接其他客人了,有位贵客要来你这里,这是定金。”
李媚姐抓住银子故态复萌道:“难道客人不是xiǎo哥哥么?奴家可失望死了。”
孙及也帮闲本sè,在一旁凑趣说:“李xiǎo弟不先验一验媚姐儿的货sè么?好回去如实汇报啊。”
鬼知道那王郎中什么心态,李佑想,xiǎo心为上,先不要沾惹这人了。与两人计议一番说定了诸般事项便起身告辞了。
回去汇报后,黄师爷对李佑的高效提出表扬,并立刻赶往公馆拜见王郎中,约定了明日晚上,也就是二十日晚上在李媚姐家里宴请王郎中。
次日一天无事,到了黄昏时刻,黄师爷从衙mén里调了大轿,带着李佑去公馆接王郎中。王郎中约莫四旬年纪,面黄须少,客套一番上了轿。抬到李媚姐家里,黄师爷打发轿夫回去了,只留了李佑候命。
那王郎中见了李媚姐,身子先就酥了一半,老脸皱纹笑的**huā一样。黄师爷与李佑对视一眼,看来王郎中是很中意了。
从外面馆子定了上好的席面,在李媚姐家内室摆了一桌,荤素果蔬一应俱全,做得都甚为jīng细。点了两根大红蜡烛,王郎中与李媚姐便在那里吃酒调笑,李媚姐拿出十分功力,时而娇痴撒蛮,时而yín行**,将王郎中挑拨的yù仙yù死,黄师爷充当了帮闲角sè,坐在旁边说些个有趣捧场的荤话,这放làng形骸的氛围极是欢乐。
李佑被打发在外厅等候,李媚姐怕他无聊生怨,也摆了几样酒食,唤出妹妹李环陪着李佑。李环也不知作什么怪,也没个陪客的样儿,只管自己在那里装聋作哑。
李佑一开始也没在意,只关注着内室诸人,但年少没耐xìng,过了一刻便无聊起来。看着里头影影绰绰十分热闹,而自己这边冷冷清清,按捺不住,故意没话找话的去挑拨李环,问问芳龄籍贯爱好之类。
但那李环厌恶的瞄了一眼李佑,远远地坐到边上去,仍是不言不语不搭理。原来这李环虽然出身娼籍,但自xiǎo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