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新明朝4.8M-第4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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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掌握崇文门税关的宣课分司对这些客商具有莫大的影响力。那么宣课分司的作用就不言而喻了。
作为一个见识多了三百年的穿越者,李大人有很多种官商勾结的办法,可以利用崇文门宣课分司去推广新银号的业务。并且可以轻易取得垄断。
念及此,李佑悲天悯人的唏嘘道,资本主义原始积累时期总是黑乎乎的。那么在这个世界里就让他来当这个黑手罢!
送走了陆大使,李佑回到三房,在门外听到鸀水的说话声,“小姐你可没看到,刚才老爷和那陆大人见面时,言行举止假模假样,令人酸掉牙。”
“他们就是那样,否则便不会说话了。”关绣绣答道。
“这也太虚伪了,他们自己不知道么?”
李佑掀起门帘,进屋道:“你这小婢真是无知!真以为老爷我不明白么?我若不如此。他如何能放心?他要不如此,我也放不了心!便如见人礼节,看似虚文的东西,但谁又能失礼?”
“其次便如绣姐儿所言,不如此怎么说话?不要以为都是无用之功。至少可以快些拉近关系,不至于无话可说!”
李佑训完婢女,大手一挥道:“摆饭!”
又低头逗弄在膝下蹒跚学步的儿子,此时大郎虽然不足两岁,但小涅眉清目秀,俨然是个未来的美少年。毕竟父母的基因在这里摆着。
关绣绣看在眼里,明白这是夫君故意逃避让他很没面子的银号话题,但这不说清楚又不行。
她微微蹙眉,考虑如何说才是恰当,却见李佑抬起头道:“你不必的,虽然只有四成股,但将来如何,谁也说不准,说不定就会出现解决之道。至少此时经营权在我们手里。”
关姨娘总觉得夫君话里有话,定然还有什么主意藏着掖着。她又看了眼契书,无论如何,情况总是这个情况,那个女人权势赫赫,要是要不回来了。又问道:“既然由我们经营,那派谁去银号掌柜?此人必须要可靠才是。”
“人选我已经有了,是戴庙祝。”李佑胸有成竹道。
“戴庙祝?”关姨娘一时没有记起这是谁。
李佑提醒道:“县里城隍庙的戴庙祝,他做生意到了京城,前几日我帮了他一次,叫他来充当个门面上的掌柜倒也合适。”
关绣绣脸色在烛光下轻微的动了动。她想起来了,当初夫君在成亲之前,与戴庙祝的娘子闹过绯闻的。当年去城隍庙烧香时见到过韩神婆,确实是个风韵撩人的美妇人,绯闻不是空穴来风。
想到这里,关姨娘冷哼一声,“夫君已经被女色误了一次,丢了两成股子。还死性不改的想被误第二次么?要不要叫戴先生带着美貌娘子来家里住着?”
李佑没料到关姨娘思路歪到这里了,顿时哭笑不得,“死性不改?你胡说些什么,我选中戴恭是有原因的,和他家美貌娘子没关系!据我观察,这个姓戴的胆小怕事,遇事畏缩不前,是个绝好的傀儡!你不是要找可靠的人么,这个就很可靠了,又是本县熟人,知根知底的很。”
鸀水和仆妇在屋中摆上了热腾腾的饭食,李佑刚要入座,又有家奴禀报道:“卢阁老府上打发人来传话,请老爷你立刻过府一叙!”
李佑心里惊了惊,卢阁老连夜召他去见面,这其中必有原因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卢老大人相邀,容不得李佑推三阻四,只得换了衣服,喊来轿夫,向同在小时雍坊的卢府而去,所幸道路不远。
到了卢府,李佑直接被领进书房中,老大人见到李佑进屋,放下书本道:“你还真是悠哉悠哉的远离庙堂么?这个月来对朝廷的事情不闻不问。”
李佑奉承道:“有老大人这般人物坐镇中枢,晚辈自然高枕无忧,又何须劳心劳力的勤加关注。莫非眼下有大事要发生?”
“不错,极其可能有大事。”卢阁老自动过滤了李佑的廉价马屁,点头道:“九月时,朝廷根据你廷审两淮盐案的结果,另派了人前往南京查案,前日便有钦差密奏进了宫。”
李佑好奇地问道:“钦差是如何说的?”
“那是直接走给天子的密奏,具体内容外人无从知晓,老夫叫你前来,当然不仅仅是这本奏折的缘故…”
卢阁老又斟酌片刻,才道:“以老夫在内廷得到的风声,感到天子打算对日渐凋零的彭阁老动手。”
这既在预料之内,也在情理之中,李佑早有猜测,只是猜不住是什么时候而已。卢阁老的消息和经验都是远超自己,他都开始说有此动向,那么可谓**不离十了。
李佑作出小小的惊讶神色问道:“这也使得?天子打算如何去做?”
卢阁老捻须几下,“钦差密奏的两淮盐案,稍加利用,便可以让徐首辅做很多事情了。毕竟徐首辅的同门深陷囹圄,这就是把柄。”
李佑暗中分析了一下,袁阁老和金阁老大概会听从天子指令,自然有倒彭的态度,袁阁老只怕还惦记次辅位置。
若天子再有首辅鼎力相助,那么想罢掉彭阁老可谓丝毫不难§首辅为了薄同门丁前运使,亦或除去已经翻脸决裂的彭阁老这个威胁,这次帮助天子并不稀奇。
内阁六人中,有三个已经确定帮助天子并站在对立面,彭阁老的处境想想就知道多么艰难了,有点墙倒众人推的衰败之像。
卢阁老又道:“迹象当然不止于此,那白侍郎从刑部左侍郎迁礼部左侍郎,其中含义意思够明显了。短短一个月内,连续两次升迁,圣眷很深哪。”
天子真要特简白侍郎?是打算引取旧例故事,让他以侍郎身份入直文渊阁?入直文渊阁,即使不加大学士,也相当于握有宰辅权柄了。大学士只是个虚衔,关键还是在于天子让不让你“入直文渊阁”。
李佑迅速摆正了立场,高声道:“天子初亲政,坐席未暖,怎妄加驱逐辅政大臣!若如此轻率,以一己之好恶定天下之国是,此非社稷福也!”
这句话说到卢阁老心坎中去了,赞道:“此言甚善!老夫本的你不能明事理、识大体,看来是老夫错怪人了!”
李大人只是单纯的不消彭阁老丢官,要丢也得等到许阁老结束丁忧之后。现在彭阁老丢官实在是个灾难,那最有可特简入选的白侍郎才四十余岁。一旦他占住了位置,又有圣眷,想叫他给许阁老让位置,是痴心妄想还差不多。
但卢阁老想得更多,站位更高。他与白侍郎本人没有私人仇怨,但这次天子做的实在急切,让他起了戒备心和危机感。
站在整个文官角度来看,如今正是君臣磨合时期,双方都要逐渐适应,此时产生的一些规矩大概会成为日后的定例♀是人治的特点,习惯因人而制宜,一代有一代的特点。
如果天子可以轻易罢免大学士,并毫无遮掩的任用私人顶蘀,这只怕不是什么明君之道,可以说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先例。若今后被天子当成定例,事事照此办理,那就麻烦了。
“你有什么主意?”卢阁老很有诚意的问道。话他得知风声后,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快快找李佑这个小字辈商议解决之道。
李佑气定神闲的答道:“说难也不难,晚辈试试看。”(未完待续。,投推荐票、月票,,。'(m)無彈窗閱讀'
五百三十二章 稳定压倒一切(求月票!)
。。卢阁老今夜的本意是找李佑来商讨计议,因为李佑在宫廷庙堂的纵横捭阖上面确实有几分高于常人的机敏,尤其善于浑水摸鱼,这也是满朝公认的。现如今局势复杂,一时没有什么头绪,听听李佑的想法没准大有裨益、能够拨云见日。
可是把情况说出来后,李佑没提出什么建议,只是风轻云淡的表示“一切包在晚辈身上”,这态度让卢阁老微微怔了怔。shuhaige。
不禁暗中感叹,这小同乡遇到难题不推诿躲避,反而却敢于勇挑重担,难怪深得前次辅许道宏欣赏重用和维护。像这样关键时刻真正靠得住的人,十个里也未必能找到一个。
对于李佑搅局的能力,卢阁老是不担心的,但有关后果却不得不提醒他。而且也担心李佑数次大战宰辅不落下风,此时未免心态轻敌。
便语重心长道:“那白侍郎本身没有什么权势,到如今也不过是一个侍郎。但他是天子老师,是天子决心提拔使用的人,对白侍郎出手只怕要被天子记恨,这才是最值得担忧之处。我辈这些老骨头大不了致仕归乡,但你不同,正是来日方长的时候…”
李佑当然明白,阻碍了白侍郎,就等于是在天子心里扎了根刺,这才是最难办的地方。但仍朗声道:“义之所在,吾往矣!”
对李佑而言,无论从许靠山角度,还是自保角度,都不想看到天子近臣代表白侍郎上位。作为当前庙堂格局的既得利益者和奠基人,李大人讨厌一切让他利益受损的变化。
他又想起什么,问道:“文渊阁大学士杨阁老如何看待?”
文渊阁大学士杨进向来是前次辅许阁老的盟友,与李佑的关系也很不错。在正常情况下,他也应该反对将彭阁老赶走,换为白侍郎入阁。
卢阁老摇摇头,“杨阁老也有他的苦衷,明日你看过邸报便知晓了。”
听到这句话,李佑就晓得明天的邸报肯定十分劲爆。必看不可。离开卢府一夜无话,到第二天,李佑去了衙署便急急命书吏去通政司抄邸报,欲先睹为快。
等到邸报抄来,李佑展开细看,别的消息倒也没有什么,唯有一道天子诏书中的官职变动令人眼花缭乱——
刑部尚书荀飞谦迁为兵部尚书,原浙江巡抚冯观应迁为刑部尚书。礼部左侍郎安训升为浙江巡抚。刑部左侍郎白云生迁礼部左侍郎。
不明内情的外行人只能看个热闹,经过昨晚卢老大人的点拨,李佑却是能看出门道的。
别人津津乐道于尚书巡抚这些大员变动。但内行人则明白,白侍郎从刑部迁礼部才是核心内容。
道理很简单,礼部比刑部清贵。国朝有以礼部侍郎入阁的先例,却从未听说过以刑部侍郎入阁的。不然天子没道理在白大人刚升刑部侍郎没几日,又再次平级迁为礼部侍郎。
这些官职变动,李佑越看越有意思。就拿刑部尚书荀飞谦迁为兵部尚书来说,这算升职,兵部比刑部地位高得多。李大人知道荀尚书早有去兵部的念头,为此还请托过他帮忙游说,如今可谓是梦想成真。
但在这梦想成真的背后,则值得玩味了。荀尚书出自文渊阁大学士杨阁老门下。这次天子让荀尚书升迁,背后肯定有利益交换,如此只怕杨阁老也不便再出面反对天子了。
另一个冯前抚台虽然没当上兵部尚书,但能当刑部尚书,也算晋身外朝七卿,估计也是天子布的局。
李佑闭目养神,在脑中将内廷六大学士和外朝七卿想了一遍。发现不知不觉间。强势不知多少年的彭阁老在高层中,如今似乎成了四面楚歌之人。
如果天子找借口将彭阁老致仕,然后用白侍郎入阁替补,那么其余大佬的立场如何?
徐首辅因为被两淮盐引案牵制,又因为与彭阁老决裂反目。不会反对;
文华殿大学士袁阁老本身就是老牌帝党,与彭阁老有过宿怨。更何况干掉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