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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部分

奋斗在新明朝4.8M-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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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xing如此坚毅。

    面对群起而攻却能泰然自若这份定力我是自叹不如的。”

    “过奖过奖。”李估举杯谦逊道。

    “连那袁阁老,也上了三道奏疏请辞,被再三挽留才继续居于内阁。而你却能固不请辞,力言抗辩,壮如豪杰哉!”朱部郎连连赞叹道。

    若非李估与朱放鹤交情够,不然肯定要把这话理解为骂他脸皮厚到恋栈不去……,

    按朝廷习惯,被弹劾后先要走一遍请辞过场的。但上次在文华殿学人家“乞骸骨”时,遇到不按理出牌的天子差点弄假成真,这给李大人造成了极大的心理yin影,所以本次打死也不主动请辞了。

    他又不是国之重臣,万一太后觉得为了大局让他牺牲一下,顺手就准了他辞官怎么办?

    朱部郎与李估碰杯,一饮而尽“不过我怎么觉得你兴致勃勃,乐在其中的样子?”

    是吗?李估戏言道:“大概是因为可以痛快淋漓、肆无忌惮的上疏辱骂别人的缘故,平日里哪有这般机会?特别是有几位大学士当标靶,朱大人也来助拳如何?”

    “哈哈,妙言妙语。”朱部郎鼓掌大笑。

    李估望向窗外天边,深邃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上辈子在各大时政军史论坛,他也曾身经百战、东征西讨、盖楼无数,这点心理素质自然不在话下……,

    只不过在这个时代,版主娈成了太后,帖子变成子奏疏。不变的依然是屁股决定脑袋的人xing,以及根本不可能辩清的道理。

    朱部郎收敛了笑容,开始说正事“你想如何收场?”

    “在下如何晓得?身不由己尔!”

    “有许天官这等手握诠政的巨擎照拂,你总不会太凄惨。”朱放鹤一针见血道。

    他又皱眉想了想“有件事情我说与你听,你自己拿主意。前日我见到那教坊司的秦司乐,你也见过的,他晓得你我有交情,求我传话说有要紧事告诉你。”秦司乐是哪个?李估追忆了半天,才勉强记起,太后圣寿那天去教坊司玩乐时,有个教坊司小官作陪,似乎姓秦的样子。

    也不怪李估没记xing。教坊司的这些司乐什么的所谓官员,在各衙门眼里也就老鸨忘八头子一般的角sè,更别说最近眼界越来越高的李大人,那有什么兴趣仔细记住对方姓名职务。

    “什么要紧事?”李估又问道。

    “他说与如今局面有些关系,可以帮助到你。”

    李估登时产生了很大兴趣“他不敢谎言欺人罢?”

    “你觉得他敢么?”

    “快快将他唤来询问!、,李估有些心急的催促道。

    他能不心急么?听到放鹤先生说那个秦司乐可以帮到他,第一反应就是教坊司几条胡同里人口流杂,说不定真能发掘出有用的消息若是如此,那可就爽大了。

    当前朝争,双方到目前为止基本上都是空对空,人身攻击多于就事论事,即便有点小问题,杀伤力也一般。难道因为李中书入京时在驿站白吃白喝或者殴打监生一次就罢官?七品实权朝官不能如此不值钱的。

    在这个敏感时候,谁要能抓到点硬东西,再加上杠杆放大效应,那就真称的上大杀器了。

    但想找管用的黑材料也不容易。

    别说那些做官做成精,轻易不留痕迹的大佬们了,就拿李估来说,他才来京师几个月?级别又在这里摆着,想干点为非作歹的事也没机会,搜罗他的罪行更无从下手。如果去苏州府找,那实在鞭长莫及,来去几个月黄huā菜都凉了。

    朱放鹤见李估着急样子,神sè暧昧道“何必这般无趣,你去教坊司寻他不行么?反正你有太后旨意护身,不怕说三道四。”憋了半个多月,有机会放松放松也好,总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何况现在也不用看归德千岁脸sè了!李估起身告辞道:“在下先行一步。”朱放鹤再次大笑道:“若我为你,肯定huā上几个月功夫,采遍各家之风,再写出圆圆曲。”

    李估也笑道:“那我便去认真采风,说不定圆圆曲就快出来了。”从酒楼出来,李估先回了寓所换服,随后向东城而去。

    冬日午后的本司胡同,略显冷清,整个街面都铺上了一层慵懒的sè彩,往来人流大都是妓户男女无聊的互相串门子。

    李估按着放鹤先生给的地址,找到了那僻静院落,据说是属于教坊司的一处办公场所。

    秦司乐恰好正在,见李中书上门,138看书网内上座。

    李估没去打量屋内,先上上下下仔细把秦司乐扫描几遍,仿佛要确认一下他的可信度。但怎么看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

    秦司乐高声招呼完小厮上茶,回过头便给李估见礼,口里不停说着“蓬荜生辉”之类的废话。

    李估拿起茶碗,稍稍饮了两口便放下,发话道:“听朱部郎说,你愿意相助本官一臂之力?”

    秦司乐正要答话时,却听见脚步匆匆,有伞小厮莽撞的跑进屋门,对秦司乐叫道:“秦老爷,大事不好了,赛玉姑娘要被绑走了!”闻言秦司乐慌张的向外走,到了门首,忽然又想起屋内还有贵宾,只得又回身对李估道:“李大人,您看这”李估再次拿起茶碗,低头细细品茶,似乎什么也没听见。

    秦司乐无可奈何上前两步,1小心翼翼道:“实不相瞒,这赛玉姑娘是在下表外甥女。李大人想要知道点什么,还着落在她身上。若出了岔子,怕是要误大事。”

    眼看着自家外甥女在教坊司为妓,这是什么娱乐精神?李估狐疑的盯着秦司乐,沉声道:“此言当真?”

    秦司乐用力点头道:“在下以xing命担保!”

    那就去看看罢李估起身喝道:“还不带路!你若胆敢欺弄本官,叫你直接在此落籍!”秦司乐顾不得再保证什么,急急忙忙在前头引路。!。'(m)無彈窗閱讀'

二百四十七章 无巧不成书?

    跟随着秦司乐,李估没走几步便望见前面有外院首被人群围住,隐约从里面传来一些杂音。

    穿过人群,尚未进院门,又听见院里有人破口大骂:“你这给脸不要脸的贱婢,我家公子请你佐酒乃是你的荣幸,胆敢推三阻四!”李估皱了皱眉,没有驻足不前,领着张三和秦司乐进去。

    院子中间停着一顶小轿,有个绸缎大袄中年男子,疑似头领,正立在轿旁破口大骂。屋子那边却有三四个家奴,从门里面向外用力拖拽一名女子。此外还有两三个家奴散在周围笑嘻嘻看着。

    不过那小娘子抠紧了门框奋力不从,挣扎的钗横鬓散、裙袄凌乱,甚是可怜。只是脸庞对着门里,看不周全。

    那中年头领跳脚骂道:“一群蠢材!要拉拉扯扯到猴年马月么?

    速速一人一条手脚抬起来丢到轿里!”

    李估看着眼前场景,心里不可遏制的冒出个诡异念头穿越快两年啦,终于触发了“阻止强抢民女”这个随机任务么?美中不足的是似乎不能算民女。

    正当李估胡思乱想时,秦司乐大喊一声“住手!”随即要冲到房门阻止,却被外围的家奴拦住了。

    中年头领扭头看见秦司乐,嘲笑了几句,继续指挥起抢人大业。

    李估不动声sè,长随张三见自家老爷没有指示,也一样没动。

    那女子虽然挣扎的愈加剧烈,鞋子都踢掉了一只,但怎能敌得住几个恶奴的力气,终是被抬出房门扔到了轿子里。

    李估总算瞧清楚了她的面容,居然见过的,是半个多月前圣寿节那天主动要舍身陪酒的美貌女乐师。

    李估这两年久历风月场,美人名妓风情见多了,一般并不挂记在心。之所以能对她留有印象,却是因她素雅拘谨模样仿佛良家,故而在一干风sāo女子中显得与众不同。

    当时才调笑几句,就遇到太后传召离开了,此后便没了下文。原来她是秦司乐的亲戚,看来那日安排她献艺也是秦司乐有意为之了。

    中年头领大喝一声“起轿”便如得胜将军一般,要班师回朝。

    李估依旧不动声sè,好似事不干己的旁观,甚至还往边上挪动了几步,让出门口出路,作出慢走不送的姿态。

    张三甚是奇怪,不知自家老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眼看外甥女要被抢走了,秦司乐情急之下吼道:“内阁李中书面前休要放肆!”

    内阁这个名头有时候ting唬人的,但唬不住真正权贵人家,中书舍人算得什么,除非搬出大学士来。

    不过近日李估名声鸠起,人的名树的影,肯定不同一般了。即便耳目不是很灵通的也能看出,一个七品被三位数的奏章持续弹劾半个月,先后与三个阁老交恶,至今尚巍然不动,若说没有强力背景,谁信?况且还有圣寿节上与太后谈笑风生拉家常的段子,绝不可等闲视之。

    果然,中年头领听到李估的大名便停住了脚步,与李估对视几眼。但李大人泰然自若的立在那里,什么举动也没有,不太像阻拦的样子。

    但对李估还是有点忌惮的,他试探xing的指挥手下继续将轿子向外抬,却见李大人对此毫无反应。

    于是中年头领一边猜测道莫非李中书不愿意管闲事?一边飞也似的带着手下抬着轿子跑路了,省的李中书变了心思惹上纠纷。

    秦司乐望着自家外甥女被强拉走,简直yu哭无泪,不明白这李估是个什么想法,连连跌足抱怨道:“李大人你这是她那里有彭阁老的罪证!”李估意味深长道:“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此事确实是赶浮了……”李估毫不客气的打断了秦司乐,插言道:“委实巧合,巧的叫本官不敢相信。”

    别忘了,李大人秉xing多疑,虽然在大人物和友人面前隐藏的很好,但对于小人物,他从来不屑于掩盖自己喜欢疑神疑鬼和有罪推定。

    在苏州当了一段时间断案官,更是助长了他这个毛病。譬如今天的秦司乐就让他感到很可疑的……,

    秦司乐闻言一呆“大人何出此言?”李估连连冷笑道:“本官此时需要有彭阁老的罪名,恰好你就主动示好说有,简直是腹中空空时天上掉了肉饼子,叫人惊喜交加的很哪,太巧了,太巧了!可本官向来不敢相信平白送来的好运气的,也从来不信世间有如此巧合。说实话,本官也曾给别人送过一些好运气,可惜那些好运气都是带着砒霜的。敢问阁下,你凭什么敢为了协助本官而得罪阁老?”

    说着李估一指门外,继续道:“恰好在她身上,恰好又是本官见过的,恰好还是你外甥女,恰好今天又遇到抢人。要什么有什么,可以写本传奇词话了。连串不停地巧合,这得是烧了多少高香?”

    秦司乐无奈苦笑道:“李大人误会了!在下绝无恶意,请听在下细细道来。”

    李估冷哼一声,示意秦司乐继续说。

    原来秦司乐这个外甥女名唤程赛玉,出身古隶富户,本来家中日子安稳富足。但她父亲程老爹也就是秦司乐的妹夫,不知道犯了什么糊涂,见别人当盐商赚大钱,也起了这个心思。

    但要知道,以国朝制度,天下盐商分为十纲,基本都是固定的,从头到尾垄断经营,其他不在官方名单里的不许从事官盐贩卖。程老爹想作盐商,便只好huā了些银子,从别人手里买回一个盐商名额顶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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