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真不想穿BL-第8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啊?哦,味甘跟你说什么了?」
「嗯……有些奇怪,他说对不起你我,让我去北平找你。等我想再仔细问他,他就已经说不出话了。」
「那是咱们从国子监分开你们第一次见面吧?」
「不是,是第三次。」
「第三次?!」
「嗯,我陪父亲去刑部大牢把他带走是一次,他去田州之前我还简单地为他送了次行。」
「他……没跟你说什么吗?」
夏文敬想了想,「没说什么,都是什么救命之恩、死难相报之类的话。」
其实梁峥曾抱着一线希望:只要夏文敬和岳淮山能见上一面,岳淮山一定会告诉他自己曾在诏狱里见到过梁峥,而且他还答应了会想办法救岳淮山。那样聪明心细如夏文敬,怎么也能想到梁峥离开是另有隐情。
现在看来岳淮山是什么都没有说,而且从他去世前的话来看,他应该是知道梁峥为什么会离开金陵,只是故意没有告诉夏文敬,等他想说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难道是夏纪不让他说的?梁峥正仔细琢磨,夏文敬又说:「不过看味甘的意思,他大概是知道你离开金陵跟他是有一些关系的,而且很可能还知道你我……」
「你知道跟他有关系?」
「你信里不是说『经淮山一事,觉世态炎凉』,这才重新考虑了一些事,觉得还是『当以仕途为重,其余莫作它想』的吗?唉──连味甘都猜到,我却明白得太晚。」
「你说的是这个……」虽然早看得出来夏文敬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梁峥还是有些失望。
「那还有什么?」
「没什么。」梁峥已经决定:到底该怎么办,等见了夏纪再说。
把掉到桌上的鸭肉夹回碗里,梁峥开始拼命吃菜。夏文敬还是一筷子没动,吃惊地看着梁峥跟几天没吃饭了似地一个人把一只鸭两条鱼和一道三煮瓜全部吃完了。
「你……路上都没时间吃饭吗?」夏文敬瞪眼盯着梁峥拿着沾了菜汤的馒头正欲往嘴里塞的右手。
「嗯?」梁峥看看他的目光所指,「哦,不是的。你不知道,这些年常常在外征战,元军骑兵向来神速,我们为了装备轻便常常要少带粮食,动辄一两天也吃不上一顿囫囵饭。而每每路上见到冻饿而死的流离边民,总会想起以前在大宁和金陵时常一道菜动不上两筷子便要整盘扔掉,真是罪过。后来我就养成了每顿饭不管是什么都要吃尽的习惯。吃相生猛了些,子矜见笑了。」
夏文敬的眉心动了动,「京中这些身在鱼米富庶之地的朝中权贵不知民间疾苦也就罢了,还整日里只知道勾心斗角、争权斗势才真是罪过。如此看来,宁王、燕王等守边藩王居功自傲些也是情有可原啊。」
梁峥最后又喝了一杯酒,「行了,我吃完了。走吧。」
「去哪儿?」
「许久没来京城,常常惦念秦淮河的风光,陪我去坐船游河吧。」
「可现在是冬天,没什么好景致。」
「没关系,正好河上船少,行得开。」
夏文敬垂下眼帘:好歹就陪他这一天,由他吧。
「行,走吧。」
叫来小伙计,夏文敬倒空了钱袋付上饭钱。梁峥笑问这一顿吃了他多少俸禄。
夏文敬跟着笑一声说:「够我平日吃半个月的。」
来到河边,梁峥付钱包了条船,
夏文敬说:「等晚上回家取了钱还你。」
「还我?」
「你来金陵做客,我理当尽地主之谊。」
「做客?我觉得像是回家。」
「回家?你连去越燕阁的路都认不出了。」
「我没细看,一路又都有了些变化我才没认出来的。」
「哼。」夏文敬鼻子里轻哼一声,不再说话。
江南的冬天阴冷潮湿,水面上更是寒气入骨。为了抵御寒冷,梁峥又要了许多酒。这回夏文敬没拦他,倒急着自己先喝了两杯。
刚在桃花亭就已经喝了不少,现在又被冷风一吹,两人都有些晕。坐到船尾夏文敬往水中看,水里的鱼也嫌水面上冷,蔫蔫地伏在水底不肯露头,夏文敬洒了许多点心,才见几条经不住诱惑的小鱼窜上来争食。
梁峥坐在一旁看他,想起十年前初在船上细看眼前人,反复回忆,只觉得他真的没变。还是十七八岁的那张少年容颜,眼神也依然清澈,只是唇角偶尔勾起的弧度让人心疼,总好像有多少话将要出口,下一刻却又被牢牢封住,怎么也不肯让人知道有多少心事纠缠其中。
「子矜。」
「嗯?」
「你……想我吗?」
夏文敬的身体扣在船帮上没动,朝着水面的长长眼睫扇动一下,「想过。」
梁峥叹了口气,转过头去喝酒。
两人在船上呆了一下午,夏文敬不问梁峥的事,梁峥便一句句追问他这些年的生活。夏文敬答的都是公事,好像他这七年来除了日以继夜地查案子没干别的。
后来天黑了,夏文敬虽然酒量长了不少可还是喝不过梁峥,先一步醉了趴在桌上喃喃自语。梁峥把耳朵贴近他听了一阵,说的是那一年杜怀远和吴坚打赌输了,脱了外服跳进秦淮河里游到岸边的事。
「子矜,子矜!别睡,这儿冷。」梁峥想把他从桌子上拉起来。
夏文敬死死抓着桌沿儿不肯撒手,嘴里絮絮个不停,「……后来快过年了,也是这么个天儿啊,味甘说未平不在我就不高兴呢,然后我笑说要把他推下河去。他说他打不过我,要认输啊……再后来过完年就到了元宵节……」
「元宵节么?」
「嗯,哼哼……到头来竟是春梦一场了无痕……」
梁峥俯身抱住夏文敬,「对不起,我不该一走就是七年……」
「是七年,一个月,又九天……」
夏文敬忽然醒了。
又梦见梁未平来找我了?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嗯?不对,不是家,也不是都司。是……客栈?不是梦?
这时门响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端着一盆水出现在门口儿。
「夏大人,你醒了。」
「乌力吉?」
「以为您还睡着,就没敲门。」
「哦,没事。你家公子……不,你家大人呢?」
「进宫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进宫了?糟了!现在什么时辰了?」夏文敬掀了被子跳到地上,「他怎么不叫我?我也得上朝啊!」
「夏大人,您不用去了。」乌力吉把水盆放到桌上。
「啊?」
「我家大人让我告诉您,他会帮您向皇上告假的。」
「告假?」
「嗯,他说您大婚在即,早该告假的。」
夏文敬放松了身体,缓慢地坐回到床上,「哦,这样啊。」
「大人再睡会儿吧。」
「不睡了,已经不困了。」
「那您洗把脸吧?」乌力吉把搭在胳膊上的手巾拿下来放到水盆边上。
「好。」夏文敬又站起来,走到乌力吉旁边的时候多看了两眼,「唉?你这是官衣啊。」
乌力吉红了脸挠挠头,「大人抬爱,做了个参将。」
夏文敬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还是那么老实。」
脸洗完了,夏文敬要走。乌力吉拦着不让,说梁峥交待了让夏文敬在这儿等他。
「唉──」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还是那么不讲道理。夏文敬无奈地摇摇头。
「可昨天他突然跑到都察院找我,我当时手头上还有些事情没有办完,今天必须过去处理一下。这样吧,我办完公事就回来,要是未平先回来了,就让他等我一下。」
「嗯……好吧。」乌力吉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继胡惟庸案和蓝玉案之后,皇上似乎意识到自己对开国功臣的屠戮未免过于残忍,所以近些年来便削弱了锦衣卫的权利,让他们逐渐恢复了仪鸾司的职能。这样这天早朝上梁峥就没能看见夏纪,奏了事之后他跟着听了听皇上跟其他的人商量朝事。退朝时跟几个留在了京中做官的同窗约了相聚的时日,然后出了宫门向旁边一拐,直奔锦衣卫去了。
夏纪闲来无事,正在验看接亲用的礼单,一页没等看完,来人通报说北平都指挥佥事梁峥求见。夏纪把礼单收起来,站起身在地上走了两趟。
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怎么偏赶在这个时候?夏纪有了不好的预感,可想想婚礼的事情已经万事齐备,依夏文敬的性格,曹小姐从及笄待嫁到现在花信之年等了他这么久,还寻死上吊跟家里闹了几回,他现在就是什么都知道了也决不可能不娶她。梁峥就是再有本事也掀不起多大风浪了,应该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整了整衣襟,夏纪端坐回到椅子上,「让他进来。」
梁峥入得堂内,行礼拜见、寒暄问候,该有的礼数一个没落。夏纪给他让了座又让人端来了茶。该扯的都扯完,得谈正事了,夏纪把身边的人都打发走了。
「你见过敬儿了?」夏纪坐在离梁峥远远的桌子后头问。
「见过了。」
夏纪心中一阵不快:我说敬儿昨晚怎么没回家。
「他快要成亲了。」
「我知道。」
「未平也该有夫人了吧?」
梁峥冷笑,「夏大人在大宁和北平都安插了那么多耳目,我的事,您应该很清楚。」
「嗯……前几年倒是听说令尊给你安排过一门亲事,不过好像是没成。」
「夏大人这不是都了然于心嘛。所以才派了卞青?」
「卞青啊?」夏纪面露微笑低下头,「未平误会了。地方上的官员都要派锦衣卫的人监视可是皇上下的旨,只不过未平这个是我亲自精心挑选的。卞青在入锦衣卫之前在金陵也还有些名气。怎么样啊?未平可还满意?听说你们二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哼哼,那是,绝色当前,人又乖巧伶俐,我岂能辜负夏大人的美意?」
「那你这次来京,是真的为了公事喽?」
「这个嘛……公不公事的,夏大人很快就会知道了。」
夏纪收了笑盯住梁峥等着他的下文。
梁峥不看他,低了头只顾着喝茶。一杯快饮尽了才说:「这江南的茶就是好喝。夏大人跟曹家退婚如何?」
「什么?!」
「子矜跟曹小姐的婚事成不了。」
夏纪有些哭笑不得,「成不了?那是你说成不了就成不了的吗?」
「您说呢?」梁峥歪了头斜眼看他。
「梁峥,知道你这些年在北平风声水起,在燕王殿下那儿得势得很。可你也不要太狂妄了,这里是京城,敬儿跟月妍将要成亲的事已经满城知晓。虽然不是皇上赐婚,可也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一路按着明媒正娶的规矩走下来的,受大明律例保护,悔婚是要笞板五十的!现在已经轮不到你再撒野。」夏纪一生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大人不要动怒嘛。还记得当年我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