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真不想穿BL-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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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和卞青竟然都眼泛泪光了。
「唉……天无涯兮地无边,我心愁兮亦复然……」祝云锦轻轻摇头,念了一句。
古人的情绪真让人难以理解,果然是没有苦情片的年代,听个曲儿都能把人听哭喽。梁泊雨看着卞青的悲戚模样,还真想过去安慰安慰他。可还没等梁泊雨有什么反应,卞青倒先一步站起身拎了壶酒走过来。
「未平──」再嗲一声,又坐进梁泊雨怀里了。
梁泊雨好不容易才彻底凉快下来,这会儿一阵阵虚汗又开始往外钻,「呃……青……青儿,我决定以后不再这么叫你了。」
「那叫什么?」
「你没字吗?」
卞青用眼尾瞥了梁泊雨一眼,嗔怪一句,「大人不知道吗?卞青是艺称,再说伶人不敢有名,又哪里来的字?」
「啊?哦,也对。那还是叫卞青吧。」
卞青一扁嘴,不高兴了,「那跟旁人岂不是一样,多生分。」
「那……我再给你取个别名好不好?」
「好啊,听大人的安排吧。」
梁泊雨哪会取什么名字,只是觉得再叫几次「青儿」,自己就要化身白娘娘了。
「橦华,你给取吧?」
「这……不合适吧?」
「唉!别谦虚了,让你取就取。」
祝云锦见推不过,低头沉吟片刻,「青,有景云之瑞,有赤方气与青方气相连。东方如何?」
「不好,太正了。」
还没等梁泊雨反应过来祝云锦说的是什么意思,卞青先一步给否了。
「那……镜朱尘之照烂,袭青气之烟煴。春之如何?」
大哥,咱能不能别那么多废话,直接说出来好不好?梁泊雨在心里叫苦。
「嗯……春之。大人觉得呢?」卞青扭身去看梁泊雨。
「哦,好啊,比青儿好多了。」
「嗯,春之,春之,大人叫一声嘛。」卞青全没了刚才弹琴时的矜持稳重。
「啊?哦,春之。」
卞青欢天喜地倒了杯酒,送到梁泊雨眼前,「谢大人赐名。」
梁泊雨接过酒喝了,一眼扫到夏天,他正倒空着个酒坛,在往自己杯里甩最后几滴酒,脸色已如到了三九天般冰冷铁青。
在江浸月一直呆到日落西山,暑气全消。梁泊雨被卞青折腾得几次都差点有了反应。祝云锦要么不说话,要么满嘴的诗词绝句,搞得梁泊雨直想告诉他「请说普通话」。夏天一直冷着脸,闷不做声地喝酒。最后离开的时候已经酩酊大醉,被梁泊雨生生扛上了马车。末了他还在梁泊雨背上大喊了一句,「喜欢男人的家伙最讨厌了!」
梁泊雨累得够呛,看着躺在车里睡着了的醉鬼想:以后我不在跟前的时候,可不敢让他这么喝。谁知道他都会说出些什么要命的话来!
回到都指挥使司,梁泊雨让余信把夏天送回房间,自己带着祝云锦到了书房。
「你家里还些什么人吗?」梁泊雨一边翻东西一边问。
祝云锦局促地站在门边儿,「去年家母过世,就再没其他亲人了。」
「你没成亲吗?」
「屋无片瓦,谁家舍得把女儿给云锦。」
「没试着考个功名啥的?」
「不善八股,过了童试也做不得秀才。」
梁泊雨抬头看他一眼:这样的书生一般不都爱遇见女鬼啥的吗?
「找到了。」梁泊雨抖抖手里的纸,是昨天在书房无意中看到的梁峥写的一张公文,「走吧,去我房里。」
祝云锦随梁泊雨进入房间,梁泊雨看了看屋外,确定没什么异常,回身把门关好。
「来吧。」梁泊雨把拿来的公文放到桌上。
「嗯……大人不用准备一下吗?」
「准备什么?」
「沐浴更衣。」
啊?古人写字都得先沐浴更衣吗?没到这种程度吧?还是这祝云锦有什么特殊癖好?梁泊雨看着他,实在是不知道他在窘迫个什么劲儿,「呃……不用这么麻烦吧?很简单的。」
「哦,云锦明白了。」
「那我把要用的东西拿给你。」说着梁泊雨转身打开了格架下的柜子。
等他把笔墨纸砚都找全了,回过身的时候,却不见了祝云锦的踪影。再一扭头,竟看见他正站在床边宽衣解带。
第十九章
「你在干什么?!」
祝云锦被梁泊雨吓了一跳,「脱……脱衣服。」
「我知道你在脱衣服!可你为什么要脱衣服啊?!」
「服侍……大人啊。怎么?难道大人喜欢……」见梁泊雨的眼睛就快瞪出眼眶了,祝云锦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梁泊雨扶住额头,「你先把衣服穿好。」
祝云锦把直缀套上,衣带系好。
「过来。」
祝云锦走到梁泊雨跟前。
「你为什么会以为我要跟你……跟你……」
「大人给了云锦一锭金子。」
「给一锭金子就是要买你陪睡吗?」
祝云锦的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大人觉得就凭我那无人光顾的书画摊子能糊口吗?」
「你……」
「实在揭不开锅的时候,也曾随看的上云锦的官人行杵臼之事。」说着祝云锦咬住下唇,突然冷笑一声,「哼!表面满口仁义圣贤,实则背地里却干些这样的腌臢勾当,大人看不起云锦了吧?」
看着眼前自惭自贱的单薄身影,梁泊雨不免心生怜悯,温和了口气,「我不说了是要你代写书信吗?」
「可大人不也说还有别的嘛。」
「我……我的意思写别的东西。比如公文、任命什么的。」
「可是,云锦五文钱就可以代写一封书信,大人给的那锭金子够写上千篇文书了。」
「我不是想让你给我好好写嘛。」
「五文钱我也会认真写的。」
梁泊雨看着祝云锦:不愧是传说中的书呆子。
「你愿意跟着我吗?」
「大人的意思是……」
「我的要求很简单。」梁泊雨换了严肃的语调,有些命令的意味,「从今天起,我让你写什么,你就写什么。而且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可以对任何人讲,也不要问我为什么。只要你能做到,荣华富贵、高官厚禄离你就不远了。」
「大人是要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
梁泊雨好生郁闷:不仅呆,还跟夏天一样是个死心眼儿。都潦倒成这样了还管别人伤不伤天害理?我看着就那么不像好人吗?
「是的话你就不会留下吗?」
「那大人会杀我灭口吧?」
梁泊雨笑了,「说话这么不避讳?难怪考不了功名,官场不适合你。不会的,你要走现在就可以走。我绝不强留。」
祝云锦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梁泊雨的眼睛犹豫了片刻,「我留下。」
「你不怕我伤天害理了?」
「大人不像奸佞之人。」
「哈,才认识半天儿,你就看出我不是奸佞之人了?」
「看得出。」祝云锦回答得很坚定。
「那好。」梁泊雨拿出梁峥写的公文,「你就模仿这个笔迹,按照我的意思写封用词讲究点儿的家信。」
「好。」祝云锦开始倒水磨墨。
梁泊雨找到早上看过的书信又看了一遍,「这信是写给我三哥的回信。就说我那天没能赴约,是因为临时有事,实在脱不开身,请他见谅。说我确实去了江浸月,但是很快就离开了。再告诉他原来见他要说的事情现在有了变故,等我回家再跟他细谈。都司没什么事,让他告诉家里人我一切安好。」
说完这些,梁泊雨想了想,「再问一句我夫人怎么样了,是否母子平安。」
觉得没什么遗漏了,梁泊雨轻点了两下头,「嗯,行,差不多了。就这样吧。」
祝云锦展纸提笔,认真书写起来。梁泊雨站在一边,仔细对比着他写出来的字和梁峥写的公文。看了几行之后,觉得两种字迹确实一般无二,梁泊雨觉得可以放心了,于是试探着叫了声「小石头」。本以为余信很可能还在秋庭,未必能在外面。可他话音刚落,余信就「唉」了一声推门出现在梁泊雨的面前了。
「你还真是神出鬼没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服侍夏大人躺下就回来了。见大人房里亮着灯,未敢擅扰,一直在门外等候大人召唤呢。」
「夏大人还好吧。」
「还好,已经睡着了。」
「他没又乱嚷嚷什么吧?」
「嗯……嚷嚷倒是没有。不过……」
「什么?」
「夏大人睡得很不安生,翻来覆去的。」
梁泊雨皱皱眉头:是喝多了难受吧。
祝云锦写完,放下笔,把信交给了梁泊雨。梁泊雨看了一遍,非常满意,拿在手里扇扇干,然后一边叠好装进信封,一边对余信说:「你先找人把这信送回大宁,再在离我这近一些的地方给祝公子安排个住处,他以后就留在都司了。」
余信接过梁泊雨递给他的信,说了声「是」,又看看祝云锦,「公子请随我来吧。」
祝云锦跟着余信走了。梁泊雨叹了口气,慢慢走到床边坐下,想起今天所遇种种,忍不住暗自调侃:梁峥真是好命,家庭美满,事业有成。身边守着个清秀俊美的夏文敬,外面挂着个风情万种的卞青。没准儿在哪个窄巷胡同犄角旮旯再养着个小蜜。人生若此,夫复何求!梁泊雨,看你自己多可怜。本还以为虽然钱不是正道来的,但总也还算吃穿不愁,风流倜傥。时不常地还能被人当个大款傍傍。可是实际上呢?从小缺爹少娘不说,就一个宝贝弟弟又不省心。现在就更惨了,十年有期徒刑,好不容易出来了,还得再回去,弄不好就得挨枪子儿。钱搭了不少,先被情人出卖,再被抛弃。想潜逃却莫名其妙地来到了好几百年前。四年多没开荤,今天先碰到个投怀送抱的,再来个主动献身的。虽说一个是认错了人,一个是会错了意,可要是想的话,差不离哪个都能顺利拿下。倒好!一个都不能碰不说,还得装他妈的正人君子。梁泊雨啊梁泊雨,你真成了再世柳下惠了!可是梁峥,大好的日子不过,你人在哪儿呢?还是赶紧回来享受你的幸福人生,让我回去继续我的人生悲剧吧!
最后觉得实在是泄气,梁泊雨懒得再收拾什么,就和衣躺在床上睡着了。
早晨一睁开眼睛,梁泊雨还是又想了一会儿才记起自己已经离开监狱和看守所了。彻底清醒之后,梁泊雨在脑袋里迅速地安排今天要做的事,叫声「小石头」把余信喊了进来。
梁泊雨没去秋庭跟夏天一起吃早饭,而是自己匆匆对付了一口,就带着余信去了都司正堂。在里面呆了大半日,终于在一个靠墙的石屏后面找到了地牢的犯人名册。还真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梁泊雨根本没想到梁峥会把名册放在办公事的地方,他是想来看看有没有那些什么千户百户以及所属的人员的介绍、名单之类的东西。然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