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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部分

芊泽花 金子-第140部分

小说: 芊泽花 金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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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钦的双眼睁的更大,床上的云翘也瞠着一对杏目,不可思议的瞧来。芊泽于是继续说到:“他体内有解药抵御了毒气,但由于解药稀薄,无法两相抗衡,于是亦会毒发。到后来,喉管侵蚀,使得呼吸困难血流凝结,使得解药在血液里的流动更为缓慢,愈发力不从心,才会‘死’去。”
  “而如今刺穴通气,血液自然顺畅起来,这解药又再发挥功效。所以才说他体内的毒正在减少。所以说,若是要解毒,必须一方通畅气管,一方解体内的毒。”
  芊泽专注的说来,刘钦和云翘却是更为不解。芊泽察觉他们满是惑然的脸,莞尔一笑说到:“对不起,我说的太深奥了。”
  “没,没。”云翘立起身来,满是佩服的摆手。他又说:“芊泽,那他是不是已经没事了?”
  “不,先前就说过,是因为解药稀薄,才使得毒性发作。说明他体内的解药不够,我们必须找到此味解药,才能救他的性命。”芊泽边思忖,边说话,刘钦微微颔首,又道:“可这解药是什么,怎么去找?芊泽你可有头绪?”
  芊泽蹙眉,转身认真的凝视刘钦,刘钦一懵,眨了眨眼。
  “知不知道,那就要看刘钦的了?”
  “我!?”
  刘钦大骇,食指指着自己。
  ※
  夕阳落下之时,半壁天际殷红似血。丘都的右翼军已溃不成军,毫无斗志的防守在此,成熵军的铁骑声隔着大漠的岩地,震动传来。他们如临死期一般,瑟缩着身子。而此时,有匹战马从丘都城门破开,领着一队零零散散的随从往愈城而去。
  那首领银铠破损了半边,一只肩膀血流如注。他喘着大气入愈城轩域楼,跌跌撞撞的下马直奔主殿。他来时,祈烨正与愈城城主相谈甚欢,他手提着一只鸟笼,眉眼轻弯的逗鸟赏玩。
  “皇……皇上!”
  泷克扑到在祁烨脚下。
  祁烨见有人匆匆而来,只是轻瞥一眼。泷克满身是血,吓着了本就无能的愈城城主,他噤若寒蝉的退做一边,空留祈烨与泷克两人,独处主殿。
  “泷克将军不是在守卫边疆,抵御敌军的,何会中途折返?”
  泷克摇头,无力的叩首,说到:“皇……皇上,为何援军还未来……?”
  “援军?”
  祁烨把鸟笼放下,叽叽喳喳的鸟儿被单喜带了远。祁烨则饶有兴致的踱步:“何来的援军?”
  泷克一惊,猝然抬目:“皇上不是说,我右翼军只是掩人耳目,好让敌人分散注意的?说是等成熵军大肆进犯入边国临土,就两边包抄,绞死敌军?”
  “哦?”祈烨扯唇邪佞一笑:“这倒是个好计谋,可朕到哪去要着另一批援军?”
  泷克俯身在地,双目颤抖道:“不是说,皇上要逼明夏放弃军权,让王易将军带左翼军前来相援!?”
  “哈哈,哈哈!”祈烨像是听到了最可笑的事情一般,霍然大笑:“爱将可是发梦发的厉害?联何时说过这般奇怪的话?”
  泷克听罢,仓惶慌乱起来,忙不迭说:“皇上给臣下的密函,臣下都有留着,臣下……臣下……”泷克从怀里胡乱掏拿,却又一顿说到:“不再这儿,在臣下的仆从手中,他为臣下收着,臣下唤他来……”
  “央胥,央胥!!”
  他边喊边转身向外爬去,主殿前的阳光落在门槛处,他像是爬向最后一缕希望一般,竭力挪动。然而,殿前的大门却忽地双关,阳光顿时被阻隔在外。而随着这道缝隙愈来愈小,祁烨和颜悦色的模样,也霎时转变成阴鸷诡谲。
  “啊,啊!”泷克见门关了起来,疯了一般呼起来。他喊了几句,突然像意识到了什么一般,转过身来。
  “皇……皇上你,骗我?”
  祁烨笑而不答,一步步走来。泷克霎时戒备起来,从地上弹跳而起,说到:“皇上,你可是骗臣下?”他字字颤抖,目光圆瞪。
  “朕何有骗你,答应你的,什么时候没有给过你?”祁烨走的极慢,却更似一种折磨。“你说要进御林军,朕让你十四岁就当了御林头领。你说要当少将,你十八岁便已是最年轻的少将,时隔两年你又成了最年轻的将军,如今,你可是抗敌御国的泷克大将军,手掌右翼二十万军权,朕怎骗过你?”
  祁哗缓缓说完,蓦然止步,与浣克距离十步之遥。泷克杵在原地,听祁烨说完,脸上一青一白,仿似无法思考。
  “那皇上为何不给臣下援兵,为何骗得臣下把右翼军拆分成数十队,弄成一盘散沙!?”
  本以为是皇帝的惑敌之计,却迟迟不见皇帝的下一步棋。泷克在绝望的边缘,等待了一天又一天,然而濒临城下,他已被打的节节溃败,军不成军!
  “呵呵……”
  祁烨却笑,他说到:“泷克,如今你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接下来,你又想做什么呢?”
  祁烨避而不答,反而说起其他,泷克一愣。
  “你想打仗,想要边国,想要成熵,你还想要什么呢?”皇帝阴森森的说来:“你是不是还想要朕的位置?”
  泷克脸上的血色逐渐褪去。他不可置信的望着皇帝,嘴角微微抽搐:“皇上,你……”
  “你别怪朕骗了你,朕是骗了你。可朕说的这些胡话,如此浅薄,你都信了,可见你想要这天下的野心,何其之大?”皇帝挤了挤眉眼。打边国,打成熵,凭借祁胤一支右翼军,是多么的可笑。可泷克信了,他以为凭着他驰骋沙场就能打下天下。他真的信了!
  “皇上……”
  泷克瞪大双眼。
  “朕选了你,就是因为你的野心。”处心积虑,养了一个豺狼在身旁,就是为了利用它,去为自已开拓前路。而用尽这只豺狼的一天也终于到了,祈烨缓缓伸臂,掌风在手间凝聚。
  而泷克却蹒跚的往前走,步步靠近。他走的异常艰难,遍体鳞伤的他已是疲软不堪。
  然,他依旧走近。
  一步,又一步。
  一个步子,踏过一个步子,铁皮长靴掷在地上,铿锵作响,带着血肉挤压的声音。
  祁哗却在他近在咫尺的时候,手掌一挥。泷克无法躲避,正中受了一掌,他原地顿了顿,目光一缩。然而下一秒,他却依旧再踏了一步,他踏的那样坚决,死死的定在祈烨身前。
  祁烨黑眸微瞠,睁大又眯起。
  泷克霍然跪下。
  他跪的极尽大气,鲜血却从他的嘴中汩汩流出。
  “皇上……你不信臣……”
  泷克恍然一笑,唇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臣是有野心……”他眨了眨眼,但眸间已是无光,嘴唇蠕动:“但臣的野心……却是因为皇上……”
  本以为是君临天下的霸主,本以为可以倾尽自己的一切,助他一统天下。可到头来不过是一颗棋盘上早就摆好的棋子,一颗可以随时抛弃的棋子。他终生膜拜的太阳,就这样瞬间陨落。
  “臣的野心,就是为了看到皇上……站在世间的最顶端,俯视一切……”他身体巍然不动,却有什么在心中坍塌。
  “可臣错了……”
  泷克笑的格外凄凉。
  “臣信错了……皇上……”
  他终是一闭眼,此生唯一一颗眼泪顺颊而下。而紧接着他身体仿似瞬间被抽去力量,缓缓倒下。倒在离祁烨还仅仅只剩一步的地方。
  祁烨站在他身边很久,他面无表情。他已经习惯了,他也早就知道,泷克究竟是忠是奸。可他还是选择了最残忍的方式,结束了他的生命。当一切依然无法回头,他只希望自己不要心慈手软。让他些还残余在他心中的光明,都一一死去吧。或许他应该更疯狂,去扼杀了一切自己身边的东西。那么,他就更不会奢望,可以回头。那么,他就算赢了。
  他就算赢了那所谓的……
  命运……
  刘钦详细的把一切都告之芊泽,一丝不敢遗漏。芊泽细细的听着,若有所思的微微颔首。而云翘在一旁只是撑着脑袋,眨巴眨巴清澈的大眼。
  “就是这样了,没有什么特别的?”
  刘钦最后摇了摇头,撇撇嘴。芊泽却缄默半晌,她刚才听刘钦把这绒毯上的病患,这一个月的衣食住行都汇报了一遍。确实没有异于常人之处。可究竟为什么,他能支撑这么久,又有什么东西,解了他的毒呢?
  芊泽百思不得其解。
  “要不,让他的兄弟自己进来说吧。”刘钦觉得自己估计会出岔子,便击掌邀人入内。不时,一名身材矮小的男子,佝偻着身子进来。他也是中毒病患,身子已痛的支不起来,咳嗽不止。芊泽换他坐下,便同:“你与他可是同时病发?”
  “是的。”
  他生若细蚁地答道。芊泽又问:“衣食住行,可都是同步?”
  “是的,我们打小就一起,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样。”他笃定的回复,芊泽倒更是疑惑了。接照常理,一定是有哪里与人不一样才会独独如此。但到底是什么呢?
  “就没有一点,他与你在饮食上,不一样的?”芊泽追根究底,不依不饶的又补上一句。那男子听罢,却一愣,稍稍思酌了一番道:“吃的都一样,但吃药算不算不一样?”
  “吃药!?”
  刘钦与云翘不约而同的反复一句。
  芊泽更是大喜,忙不迭追问:“你是说,他有吃药?”
  那男子点头,说到:“他身子不好,家里人给了一些偏方。他前些日子开始吃,吃了倒没几副,因为药贵,他也舍不得吃。”那男子娓娓说来,芊泽立马站起身,说到:“那药呢,那药呢?现在在哪?”
  那男子被吓了一跳,却还未反应过来,只嗫嚅道:“在帐内,还有半包……”
  “还不赶快去取!!”刘钦首当其冲站起,急急推着那人出帐。
  一炷香过后,药被送入芊泽帐内。
  而这一送,帐内的帘幕便又是一天一夜未有掀起了。
  自从营寨里的将士,奴仆们知晓了芊泽正在研制解药,他们便纷纷聚集在帐外。像守候一颗冉冉升起的太阳一般,痴然相望。他们看着光火荏苒跳动,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子投影在帐帘上,忙东忙西。
  他们看着,就像看着生的希望一般,纠结在心。
  终于,这一日,闻讯而来的端睿王与祁明夏风尘仆仆的从东营而来。其他三营余下的人马已调配至此,安营扎寨。四营的所有人汇聚在此,连绵一片的兵士们纷纷站起,无论是伤患还是健康,就连阿嬷与丫鬟们也搀扶彼此而来,伫立在帐前,围坐一大圈。
  端睿王与明夏将呈行至帐前侄被夕岄拦下。
  “她需要静下来。”
  夕岄垂眸说到。端睿王急切的神态于是稍稍缓下来,他听闻芊泽真的要研制出解药,马不停蹄就带人回来。而祁明夏更是对芊泽的状况牵肠挂肚,以最快的速度调动兵马后,便全速赶回。
  仿似是最后的倒计时,帐外千千万万人之人,不约而同的屏气等待。
  已壮大的西营,数十万人却是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有人看的见这里,有人看不见这里,但人人都知,希望凝聚在此。
  终于……
  帘幕动了一动,有只纤细的皓腕伸了出来。紧接着,芊泽柔弱的身姿便从掀开的帘幕一角缓缓走出。她低头,躬身,走出,站直,一气呵成,却像被放慢千百倍一般,映射在每一个在场人的瞳眸里。
  站直的她,素衣飘飘,迎风而展。
  她先是没有表情,但旋即,她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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