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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今生我为杨家将-第36部分

小说: 今生我为杨家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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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五郎在家养伤……”面对震怒的父亲,杨业也有些理屈:“是我们没让他知道……”
  “即使如此,前夜潘老贼到我郑家逼死我女儿的事情你不会不知吧,如何忍心袖手旁观!哪怕你们杨家有一个人来支持我们,潘老贼也不至于如此张狂!”
  “我们……”杨业一时语塞。
  “爹!你是因为七郎打死了潘家的儿子终究觉得理亏而明哲保身吧!七郎毕竟还在潘家手中!”五郎直起身,定定地看着父亲:“可是父亲,七郎是你最爱的儿子,难道就该牺牲我五郎的妻子!难道你们对静儿的疼爱都是假的!”
  “啪!”一记耳光打在五郎脸上,杨夫人也赶到了:“你这不孝子,居然和父亲如此说话!我们不让你知道也是为你好,为她受了100军棍就去了你大半条人命,难道让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你为她付出更多!静儿这个结局是谁也没有想到,我们也不愿看到的,若知道潘仁美如此疯狂,我杨家如何会不干预!”
  “娘,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五郎看着母亲凄然一笑:“身为人子怎能埋怨爹娘,唯有怪我自己,怪我自己不珍惜啊!”
  五郎不再理会旁人,只是把脸轻轻贴在墓碑上,轻声细语地说:“静儿,你那么聪明,什么都知道,你知道我介意,可是你知道吗,我更介意的是自己没能保护好你!每次看见你挣扎的眼睛就象在提醒我的过错,让我无法面对!而且你知道吗,我不能让事实堂而皇之的出现,再漠视着把它抹掉!哪怕只在我们之间,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一旦你说出事实,我就不能再将你留在我身边,所以我只能选择逃避,只能每天等你睡着了偷偷地看着你,抱着你!你每天都在憔悴下去,我很心痛,但是我不知道怎样来打开这个结,于是我傻傻地寄希望于时间,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以为你会等我愿意面对我自己,可是,却把你等成了冰冷的墓碑,静儿,是我太蠢!太蠢啊!白白浪费了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我才是刽子手啊!”
  耶律才紧紧抱着滑落在地上的我,我已无力哭泣,阴差阳错,这就是我和五郎注定的结局吗?
  “杨将军,我这个做父亲的向你讨要一件东西”父亲紧握着双拳,盯着五郎:“本来这墓碑应该由做丈夫的来立,但是我想不止静儿不愿意,我郑家也不愿意你的名字刻在我女儿的墓碑上,今日我向你讨要一张休书,让我家静儿自由吧,从此与你杨家再无半分瓜葛!”
  “岳父大人!”五郎痛苦地喊道。
  “既然你们杨家认为我家静儿为不守妇道之人,就请休了她吧!”父亲坚定地说。
  “既然郑大人执意如此,我杨家怎能强把你家女儿留在我杨家!”杨夫人话里已经结冰:“从此杨家与郑家毫无瓜葛!五郎,我们走!”
  “不,娘,你走吧!静儿虽不再是杨家的媳妇,却还是我杨延德的妻子!”五郎的眼里流露出绝望的哀伤:“让儿在这儿陪着我的妻子吧!”
  “杨延德!你……!你这不孝子!”杨业怒气冲冲地上前抓住五郎的肩:“为了一个女人你忘了你是杨家人了吗!你忘了我杨家的责任是什么吗!保家卫国,保家卫国!我不允许你忘记!我杨业的儿子只可以死在战场上,不能死在女人的柔情里!来人啊,把杨延德给我绑回家!”
  此时,五郎的脸好近,好近,近得似乎越过树叶伸手就能摸到;可是,可是那一伸手的距离如万水千山,那一伸手的力量如千斤万顷,把我们隔得好远好远……
  五郎被生生地拉走了,象一只受伤的狼的哀号,久久回荡在耳边!
  我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臂不敢松开,咫尺天涯啊!我的丈夫,忘了我吧,虽然我还在呼吸,可实际上与阴阳相隔又有何异!
  郑杨两家的恩怨,还有你身为杨家将的责任已不是你我能化解……!
  忘了我吧,我和你从此将如两条平行线——永无交集!

  弃红颜

  馒头状的坟冢前立着薄薄的石碑,爹从身上掏出一只发簪轻轻地插在石缝里:“玉娴,当初迎娶你的时候我穷得只能给你买个简单的发簪,二十年后为夫又回到穷困中,可是我知道你不会嫌弃的,我把它插在坟头,犹如当年插在你的头发上一样,你那么美,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爹会答应我这么一个低贱的下士的求亲……玉娴,没有你这日子就啥过头了,过些日子我就来了,还带着这簪子……”说完,爹洒下一杯酒,浑浊的眼睛对着北方的天空,看着天上飞着的鸟儿,突然用尽力气大喊一声:“女儿,走好……!”
  仅隔一步的我躲在树林后强忍着哭声,看着老父蹒跚着脚步离开,发不出留住父亲脚步的喊声,谁知道这附近有多少双潘家的眼睛盯着,如果露面,郑家将会重新回到无穷尽的灾难中……
  许久,耶律才轻轻地在我耳边低语:“别伤心了,我们走吧……”
  “走?到哪儿?我已是一个死人,我的归宿不过是一个土馒头而已!”思绪千回百转,墓碑上“郑明静”三个字如火般灼痛了我的眼睛,大脑中一片空白:“地震中我失去了现代的家,幸运之神给了我新的生命,爱我的爹娘,一个崭新的家;嫁到杨家,成为我爱的人的妻子,我有了第三个家,可如今,我是杨家的弃妇,郑家已逝的女儿,我的家都失去了?余光中能有《乡愁》,可我如今,连牵挂都无去处了!”
  风中的竹叶坠落在泥土里,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悄然而下:“耶律才,如今我已找不到回家的路,能思念的就是眼前这方矮矮的坟墓,如今我在外头,娘亲在里头,也许不多久,爹会住进来,稍后我也会住进里头,而你在外头……”
  “静儿!”耶律才一下抱紧我,下颚抵在我凌乱的头发上,先前包扎的伤口透出隐隐的血腥味,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慌:“别胡说!静儿,跟我走吧,我们到辽国,远离大宋,远离杨家,你会活得好好的,必须活得好好的,这是你娘的愿望,别忘了,你的生命是你娘亲的生命换来的,你没有权利放弃……”
  是啊,这生命不止是我的,也是爹娘的,可是娘啊,你让我如何与一个毁了我,毁了郑家的人一起走过我的余生啊!
  我的娘亲啊,你怎会如此安排我的人生啊!
  ”
  离开东京已是7天路程,这七天来,耶律才和随从轮换着驾驶马车,除了到马店换过几次马匹,基本上都是走的小路不走官道,杨家在这一路都有驻军,所以紧赶地催促着马车,眼看着到了宋辽边境的最后一个小镇,耶律才绷紧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静儿,出来看看吧,已是宋辽边境,也许你一生不会再有机会踏入大宋……
  “这儿已经没有任何我牵挂了……”爹会守护在娘的身边,如果那是他幸福的归宿,我怎能耿耿于怀!这些日子以来,我的心情逐渐平复,想通了一些事情后,生与死似乎已不那么介怀了!
  只听得耶律才轻轻叹了口气:“阿木托,还有好几天的路程,今晚我们就在这镇上歇息吧!”
  寻了个干净的小店,耶律才看了我一眼,终究还是要了三间上房。
  站在窗前,窗外清冷的月光洒满了整个大地,隐隐绰绰的高山轮廓连绵起伏!大宋,这片父亲用一生去捍卫的土地,我也曾想保护,可是你弃了我,还是我弃了你……
  “静儿,开门!”耶律才在门外推着房门:“离睡觉还如此早的时间,你如何就上了门拴!”过了一会儿,只听他长叹一口气:“终究还是防着我……”
  我在屋内默不作声。
  屋外的他不再推门,只是站在外面,直到夜色变深,才听见隔壁的房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此后几乎都是与他在一起的日子,难不成天天防着!我开始思虑着这个一直不曾想到的问题。
  桌上的铜镜照着一张年轻的脸,虽然镜面有些扭曲,可丝毫未损镜中那张绝色的容颜,苍白的脸色,憔悴的眼神在烛光的映照下竟是更加楚楚动人,耳边响起潘贵妃的一席话:“假以时日,那丫头定会倾国倾城!”
  若不是这倾国倾城的红颜,怎会让人垂涎,更不会连累郑家走到家破人亡的境地!
  定定地看着镜中那张凄美的容颜,可惜这个时代没有照相机,无法留住这美丽了!抚摸着光滑洁净的肌肤,我的心象被绳索套住一样,越勒越紧,几乎无法呼吸!
  既然是祸,唯有抛弃,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安生地生活!
  心念一动,我的手轻轻地伸进衣袖!
  短刀依然躺在衣袖里,耶律才还给我时候说如果我愿意,还可以把刀刺进他的胸膛!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脸的诚意,可那诚意却让我心怀芥蒂,也许他已然料定,这刀,我永远无法刺得下去!
  无法刺向你,总可以刺自己!
  心一横,看着镜子里那紧握着刀柄的手,我吸了一口气,把刀深深地划上了右边脸庞,一刀……
  鲜血迅速冒出,混着眼泪流到地上,疼痛弥漫上脸,我接着在左脸上再深深地划了一刀,长长的伤口几乎贯通了半张脸,疼痛一浪接着一浪,我的心却奇异地放松下来,再也不是祸水了!
  疼痛让我无法端坐在凳子上,身体顺着凳子倒了下来,发出“轰”的声音!
  鲜血模糊中,房门轰然倒塌,血泊朦胧中,一个身影耶律跑了进来,紧接着抱起了我,布满震惊的眼里,一朵血色的玫瑰正诡异地绽放着:“静儿,你怎会如此折磨你自己!你怎可以如此对待你自己!”
  我想笑,可是这最平常的微笑都成了痛:“生命我已不能弃,能弃的,唯有我的红颜而已!”
  待清醒过来时,仍然躺在客栈里,桌面上的铜镜已经不知去向,床边有盆水,上面搭着洗脸用的布条,隐隐看见上面的血污,我把脸凑到水盆边,里面立即倒影出一张苍白的脸上两道猩红的伤疤,那么夺目刺眼,一种说不出的恐怖从水面上蔓延开来。
  周围没有人,是被我这样子吓跑了吧,心里这样想着,一阵轻松后强烈的孤独感又袭上心头。
  失去了家,没有了国,甚至连身份都没有了,我只是一个拥有灵魂的躯壳,该如何走下去!
  正想着,门被推开了,耶律才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走了进来,见我坐在床边,阴沉的脸上看不出半分脸色,千年冰封的口气:“伤口有些发炎,赶快喝药吧!”
  “怎么,这么震惊地看着我,以为我离开了?”眼前的他冷冷一笑:“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与我在一起?我不会如你所愿的,既然已经纠缠了,那就一生一世吧,哦,不,生生世世!”他几乎咬牙切齿!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放我走!如果是图姿色,我已经面目可憎,如果是图爱情,我已心有所属,你一个将军,要什么女人没有,何苦非要纠缠!”看他身影进来的那一刹那我几近绝望!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我也在问自己为什么!”耶律才的曾经一度温柔的眼神如今已结上冰块:“我强占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会恨我,可是这可能是拥有你的唯一途径,我没有选择!我的人生信条就是不惜一切地争取!”
  “你争来了什么!不过是恨而已!值得吗!”
  耶律才没有回答我,眼神不知飘向何方:“你家破人亡的局面是我不曾料到的,虽然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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