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我为杨家将-第3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我欠她的!阿木托,别说了!”耶律才制止了随从,依然看着我:“会原谅的吧?”
“静儿!”爹抱住了快要滑落的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凄楚地一笑:“耶律才,是我自己心软,就当我们两清了,你走吧!爹,相信你的女儿没有背叛郑家,没有背叛杨家!等我走了一切恩怨就烟消云散了!”
“女儿啊!娘怎舍得让你走啊!耶律将军,你说是来接我家静儿的吧,带她走吧,带她走吧!”一直没有做声的娘似乎一下醒转,流露出抓住一块浮木似的惊喜。
这一拉,出乎了我和爹的意料。
“静儿,娘不知道你和耶律将军的恩恩怨怨,娘就知道此时能救你的只有他!跟他走吧,走吧!”娘散乱着头发,冲了过来拉着我的手。
“老爷!”娘转而握住爹的手,眼神里散发着从未有过的坚定:“耶律将军是我大宋的敌人我知道,我也知道这话一出口就是通敌,可是当娘的怎能忍心看着女儿去送死!无论如何我做不到,做不到!现在我女儿有活命的希望了,只要她能活,在哪儿我都不在乎!”
“玉娴!”“娘!”爹一脸震惊地看着昔日柔弱的母亲,唤着她的乳名!
“老爷,皇上不能救我女儿,杨家不来救我女儿,我们无法救我女儿,只有他能!”娘指着耶律才,咬咬牙:“如果有报应,就让菩萨报应在我身上吧,只要我的女儿平安!”
“不,娘!如果我走了,潘仁美会更疯狂地报复郑家,乃至整个家族!我不能走!爹,我走了你如何应对潘仁美!”
“耶律将军,你要如何带静儿离开!”沉默了许久的父亲不再理会我的反对,艰难地开了口。
“郑大人是同意我将静儿带走?”耶律才一脸惊喜:“相信我,我会救你们出去的!来的时候我就想好了,静儿,你大概忘记了你家后院柴房的破洞,那儿偏僻,几乎无人守卫,我们从那儿进来就从那儿出去,一旦出去,就有人接应!”
“你怎么知道?你跟踪过我?”
“还不就是为了知道你是谁家的姑娘!这辈子都没钻过狗洞!”阿木托没好气地接嘴,用撕下的布条紧紧缠住了耶律才流血的伤口。
“那又如何!你能把整个郑家一夜之间搬到你们辽国!”
“如果郑大人舍得你的和硕府,一切都好办了!”耶律才环视了一下这个虽然空了但依然精致的家:“烧了它!”
“烧了就能一了百了?以潘仁美的精明,如何会不知烧的不过是几间空房子!”爹苦笑道。
“这……;潘仁美要的不过是静儿的命,我让阿木托找个身形相像的人扔进火堆进行了!”耶律才居然满不在乎地说!
“你!你如何能如此轻贱别人的生命,凭什么别人就该替我死!”
“都是我的奴隶,命都是我的,当然我什么时候需要就什么时候用!”耶律才不顾气得哇哇大叫的我理直气壮地:“阿木托,你到留香阁去找莹莹……”
留香阁?难道大宋高官们趋之若鹜的地方就是他建立在大宋的情报机构?难怪他能迅速地知道朝堂上,京城里的事情,他不是曾经说过吗,温柔女儿乡里是最好打探消息的地方!
“不,你不能这样残忍!”我拉住耶律才的手正反对着,此时一片火光惊呆了我,我的闺房里正升腾起滚滚浓烟!
“玉娴!”爹狂叫一声;欲冲进房间,怎奈几百年的枯木一着火就不可收拾,火苗借助着风势迅速地蔓延开来,管家拼命地拉住几乎丧失理智的爹:“老爷,不能进去啊!老爷……!”
“娘!该死的是女儿啊,你为什么你要代替啊!”看着火光里隐隐戳戳的身影,那么单薄,却是那么坚定,是娘,是娘点燃了我的闺房,代我走进了死亡!
一时间,形胆俱裂,我挣扎着扑向火堆:“耶律才,放开我!”
耶律才的手臂如铁钳般将我困住动弹不得!我转而哀求:“耶律才,救救我娘,求求你,救救我娘……啊!……是我娘啊!”
耶律才一脸动容,熊熊的火光映在他震撼的眼神上,我张嘴就狠狠地咬在他的手臂上,他吃痛地嘘了一声,可手上的力量没有半点松懈!
浓烟中传来娘虚弱的声音,制止了我的挣扎:“静儿,娘只要你活得好好的,要娘看着你死,娘会生不如死!老爷,别进来,只有这样才能救我的女儿,救整个郑家!答应我,每年在我的坟头种些小菊花……我还记得那年你上门提亲之时的样子,你一定不知道我悄悄地从门后看着你,你站在菊花丛中,很英武,我想着这就是一辈子陪着我的人了……!这么些年了,我很幸福,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给郑家留后,你不愿纳妾,我私下里是欢喜的,如今我更不能让郑家仅有的血脉断送,这样会无颜面对郑家列祖列宗的!泽轩,原谅我先走一步,来世还愿与你结为夫妻……”
火光中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沉寂!爹的目光已完全呆滞!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爹猛地回神过来,推了我和耶律才一把:“快走,别让你娘白死了!”
“不,爹……;爹……!”嘴被耶律才紧紧地捂住,他强行抱着我往后院方向走去,正挣扎中,头上传来剧痛,我晕了过去!
待醒转过来之时,我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不大的车厢内,窗外斜射进来几米阳光随着车子的颠簸晃悠在脸上,怎么了,我怎么会在马车上,爹呢?娘呢?
最后一丝意识是耶律才抱走了我,然后是母亲自焚……;阳光如那晚的火光一样,一下刺痛了我的记忆,是啊,母亲走了,在女儿和自己的生命面前做出了最残酷的选择……
娘啊,你让女儿如何延续你用生命换来的生命啊!
“静儿,你醒了?”一双手臂将我拥进怀里:“想哭就哭出来吧,你娘是最伟大的娘亲!”
“你别碰我!”我挣扎着缩到车厢的角落,仇视着眼前这个一脸怜惜的人:“若不是你,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罪魁祸首就是你!”
“是的,我错了,静儿,我向你道歉,真的没有想到会是今天这个样子!”耶律才抓着我的手:“可是,静儿,你公平些,造成今天这一切的不止是我,还有杨延德,乃至整个杨家,是杨延德,他爱你又介意你,娶你又不珍惜你!静儿,我早说过,杨延德不适合你!”
我句话让我想起新婚之夜时耶律才在我房间里的一句话:“他终究还是娶了你,你终究还是嫁了他!”当时没有注意话里的意思,可是现在我听懂了,愤怒一下冲进脑海:“是你!是你告诉五郎的,是不是!”
“是的!既然你不能放弃他,就只能让他放弃你!”耶律才看着我的眼睛,眼神里有一丝挫败:“我没有想到他明知你已失身于我还要娶你,真的没有想到!可是更没有想到他要你却又放弃你,他就是一个懦夫!”
“不许你诋毁他!”我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难怪五郎新婚之夜五郎假装无意地解决了我的难题,难怪婚后五郎一直躲着我,不给我坦白的机会,原来我的丈夫一边深爱着我,一边逃避着现实,难道爱与不爱在他心中如此难以割舍!
看着这个一手将我和五郎推我置深渊的男人,我的牙齿几乎咬碎,狠狠地吐出一句话:“耶律才,你为了占有我不惜毁了我,真想杀了你!”
“爱的本身就是占有!我爱你,静儿,况且我不会在乎自己是否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毕竟有什么比一个完整的你在我身边更重要!”耶律才不顾我的反抗,轻轻地抚摸上我的脸庞:“如果你真那么恨我,我答应你,等你安全了,我就把命给你!”
正对峙着,外面传来哀怨的唢呐声,我浑身一震,耶律才怜惜地看着我;艰难地开口:“是你娘出殡的日子,我想你……;是想送你娘亲最后一程!”
马车停下了,我猛地掀开窗帘,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山头,山脚下一支出殡的队伍正缓慢通过,送丧的都是对郑家忠心耿耿,不愿离开郑家的下人!翠儿正扶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捧着灵牌,不正是我那可怜的老父!
“静儿,别去!”耶律才拉着我欲跳下车的身子。
“耶律才,让我下去送送我娘,求你了!”我转身哀求着。
“不行,就在远处送她吧,下山太危险了!”耶律才摸着我的头发,眼里分明也有一丝泪花:“静儿,你娘在天上会看见的!”
“不!我要送我娘!”我突然泪雨滂沱大哭起来:“不是我娘牺牲自己,哪儿躺着的会是我!耶律才,求你了,我悄悄地,除了娘谁都不知道!求你了,耶律才,让我尽女儿最后的孝道,只要你让我送娘走,我……;我就不恨你了!”
耶律才沉默了半晌,看着我哀求的眼神终于没狠下心,长叹了一声:“你娘亲下葬的地方离这儿也不远,那儿有片竹林,我们就到那儿等着吧,不过你一定不许出声!”
除了拼命地点头,我已泣不成声!
策马奔了不久,一片竹林出现在眼前,我们隐身于竹林中,林子外一尺空地孤零零地泛着泥黄色,在绿色中显得那么扎眼,一块已经刻好的石碑倒在那儿
“爱女郑明静之墓”!
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我可怜的娘亲,连死后都不能有自己的墓碑!
唢呐声由远及近,爹一扬手让人把棺木抬到离竹林很近的地方,然后挥手让下人们各自挖坑,准备香烛,自己独自守在漆黑的棺木前。
只听他小声地说:“玉娴,静儿已经往北边去了,顺着这个山路你就可以看见女儿了,这个歇息地离女儿近些,你可满意?只是委屈你了,连碑都不能刻你的名字……”爹浑浊的含满了泪水:“玉娴,你在下面别担心,静儿走了,皇上也出了面,潘老贼再狂总不能无所顾忌,况且为难我郑家的理由已经没有了,郑家彻底安全了!玉娴,你知道你有多残忍吗,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在火堆中化为焦骨,我恨不得……!玉娴,黄泉路上你走慢些,待为夫安排好后事就来陪你,你也不会孤独!我知道你不愿意我早来,故意让我种小菊花,我已经想好了,今年我来种上,让管家每年护理也就是了,玉娴哪,你如何舍得我一人留在世间啊!”
“爹!爹!”我在心底狂喊着,可是不能出声,只能任由泪水湿透了耶律才捂住我嘴唇的手!
“踢踏、踢踏……”,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冲进竹林!
“静儿!……”五郎从马背上扑了下来,凄厉的喊声惊扰了竹林深处的鸟儿,只听见“扑!”的一声,鸟儿们只冲云霄!
五郎瘦了,憔悴得不成样子,衣衫宽大得就象挂在身上的破布,横生着青色胡茬的脸,哪里还有那时战神的影子!
“静儿”五郎抚摸着刻着我名字的石碑,转头看着跟着前来的杨业哀号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杨将军,我家静儿福薄,受不得你这样的深情!”爹转身指着这个曾经满意的女婿,怒斥道:“我郑泽轩瞎了眼睛才把女儿嫁给你这个薄情寡义之人!我郑家发生这么多事情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女儿被潘仁美逼死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不是口口声声要保护我的女儿!”
“我家五郎在家养伤……”面对震怒的父亲,杨业也有些理屈:“是我们没让他知道……”
“即使如此,前夜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