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我为杨家将-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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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和谈的意思!”
“耶律将军错了!”见他四两拨千斤地在那儿说废话,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向你们太后转达的不是我大宋皇上和谈的意思,应该说是我大宋皇上同意和谈的意思!”
“就请耶律将军照静儿的意思回复!”皇上笑着看着我,又转头看向杨业:“今日朕也有些累了,杨卿家,送客吧!”
“是,耶律将军也请早日休息吧!”杨业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刚才的抢白和这个优雅的逐客令让耶律才的脸上沉了下来,几许深沉的眼光落在我的脸上。
看在救命的份上,就不和他计较了!我大方地还他一个微笑,双膝微屈:“耶律将军走好!”
耶律前脚离开皇上就开了尊口:“朕觉得静儿很有谈判的潜质,这次与党项李德明的和谈,静儿若能参加倒是件幸事。”
“皇上万万不可!这郑家女儿再怎么聪明,毕竟也是女儿身,恐难当大任啊!”王勤的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不妥,不妥!”
当和平鸽啊!我还不想去呢,风险那么大,谁知道会不会成为清蒸乳鸽!听见反对意见,我心里暗喜。
“王臣相此言差矣!”潘仁美发言了:“皇上,微臣以为和谈乃与敌争利之举,需步步为营,更需斤斤计较,能否谈好关乎我大宋江山,应是有能者居之,而不应太过计较男女!方才静儿应对耶律才确有寸步不让之势,很有大将风范!”
“潘卿家说的是!朕也是方才发现静儿有此能力!”皇上抚摸着美髯思索状:“不过,王卿家说得也不无道理,一个女儿家……”
“皇上,臣女一小女子怎能当此大任!”见皇上摇摆不定,我慌忙推辞:“大宋如此多良臣,随便一人都强过臣女,且女子参政,毕竟不合我大宋礼数……”
“臣倒有一主意”,我话音未落,潘仁美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皇上可遣一人为和谈主将,静儿为副将,出谋划策,必要时也可着男装参与谈判,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
“女扮男装?好!好!还是潘卿家脑子灵活!”皇上高兴地笑出了声:“静儿,朕现在就任命你为和谈副使,好好准备准备,待朝中事宜定下,就随军到西北沧州你父亲的驻地,与党项议和!”
我求助地看了看王勤,他居然附和皇上的意思,没有再反对。于是狐狸们达成一致后谈笑着,比划着,商议着一些具体事宜,我这主角倒被晾在一旁!
那么多嘴干嘛呢,显示才干?真想扇自己两个嘴巴! 看着满屋人的笑脸,我真的无语了!
可是如果时间倒回,难道我会一言不发地做个彻彻底底的旁观人?自问无法袖手旁观,那么重来一千遍还是这个结果!无可奈何,我接受了自己即将成为和平鸽的事实!
六郎与郡主
郑家千金成为和谈副使的消息长了翅膀般,一夜之间飞进千家万户。于是,赞赏的、不屑的、怀疑的、甚至诅咒的声音,如潮水般涌来。
足不出户,我的声名已是传遍千里。
毕竟是到前线,为了安全,皇上下旨让杨夫人亲自教我防身之术,于是,我带着翠儿再次住进杨家。
上次的历险在翠儿心上蒙上了阴影,那三日醉居然真的让她足足酣睡了三天才醒来,得知了自己已经到鬼门关旅游了一趟后,更是胆小了许多,此次随我到杨家竟是鼓足了勇气!弄得我好气又感动!
现在的我已经不仅是同僚之女,更是身负重任的和谈副使,安全来不得半点闪失,于是杨家经多方考虑,竟让我住在了内院的西厢,杨业和夫人住正中,东厢是七郎的房间,西厢房是五郎的房间!隔壁相对独立的院落则是就是杨六郎的新房!
按老杨的说法,这次的保护如铁桶般,蚊子苍蝇都休想飞进来!
在杨夫人的陪伴下,我踏进了五郎的房间。
五郎的房间简单得有些寒酸,除了一张宽大的床、一个简易的木箱,一张书桌旁一把木椅和桌面上摆放的纸笔墨砚就什么都没有了,房间里地透着冰凉。
我的心隐隐有些疼,谁也不会想到这就是大宋最年轻的将军的私有空间,与其说是家,感觉却更象一家旅店。
想起方才路过的院落,新婚的喜气洋溢在豪华的装饰上,强烈的反差让我的心里开始抱不平,都是儿子,怎能偏心至此呢!
“静儿,五郎少有回家住,这陈设简单了些,少些什么尽管开口!”杨夫人有些歉意地看着我。
“杨夫人,静儿也是小住而已,不必劳烦了!”尽管心里一百个不舒服,我还是压抑了自己的不满,没有半分显露。
杨夫人寒暄了几句,离开了房间,翠儿一边把我随身的用品放在床头,一边咕哝:“这五将军的房间怎么简陋成这样!上次五将军让来的时候如果小姐进屋了,添置些东西也不至于这样!”
“翠儿,休得胡说!”我打断她的唠叨:“这是杨家,怎么布置自有杨夫人操心,哪儿轮到我来添置!”
“你要肯添置,那五将军还不高兴得紧!”翠儿嘟嘟嘴:“你就是把这儿装扮成马棚,估计五将军都是乐意的!”
“扑哧!”我不禁笑了起来:“这小妮子,居然学会调侃你家小姐了!”
这一笑,方才心中的不快淡了去。
下午时分,我到二嫂院子里去探望她,接着又转到其他几个嫂子的院儿里,自然又是一番亲热!
“静儿,我们到六郎新媳妇那儿去看看?”三嫂笑着提议:“这新娘子除了敬茶那天见着,还一直没怎么露面呢!”
“人家小两口亲亲热热的,哪儿需要我们嫂子们去搀和!”大嫂笑着说:“你和三郎刚成亲那会儿不是也是足不出户?”
三嫂羞红了脸:“呸呸呸!还大嫂呢!说这话也不怕人家静儿笑话!”
“笑话什么呀!那静儿也迟早是……”
“哈哈哈哈!”嫂子们善意的笑声传来,竟弄得我不知如何回应,只好羞红着脸:“嫂子们就拿我开心吧!静儿不陪你们胡说了!”说完匆匆离开,往自己房间走。
路过花园时,郡主的贴身婢女正送一两鬓斑白的老人出门,老人身着官服,垂着头与我擦肩而过,不时用衣袖抹着眼角,似乎刚刚哭过!
这谁啊,怎么到杨家来找郡主,还抹着眼泪?我心里泛着狐疑,想着郡主冷冷的表情,这女人难道连一个老人家都欺负?哼!
夜深了,院子里传来小虫的低吟声,初秋的夜已经有了薄薄的凉意。我躺在五郎的床上,盖着五郎的被子,枕着五郎的枕头,他的气息深深地将我包围,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第一次与遇见五郎相遇时的情景,披着朝阳的白马战将,铠甲在阳光下闪着亮光,那马蹄声踏破的清晨……
等等,谁在哭,打破了美好的回忆!我不满地四下搜索哭声的来源,原来这声音是从隔壁院子里传来,深夜中听起来那么清晰!
“呜……呜……呜”,女人委屈的抽泣声从隔壁传来,伴着六郎不耐烦的声音:“别哭了,既是你造下的孽,你有什么脸来哭!”
杨六郎在和郡主吵架?这么晚了,难道和那老人有关?
“我不是故意把你的黄媛儿弄到岭南去的,我也没想到她会死!”
黄媛儿?这又是谁?难不成是杨六郎的相好?
“媛儿是你最好的朋友,一直没想过要与你争什么,偏生你就容不得她,居然求皇上把他父亲调到岭南一个穷乡为知县!”
“如果不是你和她眉来眼去的,我会让她离开京城?她也是我唯一的朋友!说到底都是你害了她!”
“我当媛儿只是妹妹!”六郎激动得几乎喊叫起来!
“妹妹?那你当我是什么?聋子,听不见你对她嘘寒问暖的?瞎子,看不见你们卿卿我我!”
“你……!简直不可理喻!如此善良一个人就这么没了,可怜她老父还来转达媛儿临终前对你这朋友的贺喜之意!如若知道你存了这么个心思,她爹恐怕杀你的心都有!”
“杀我?不怕诛九族?知道了又如何,黄已只是我父亲的一个小书吏,知县好歹也是七品官员!你看他方才,也是满心感激的!”说到这里,郡主皇家的气势又抬头了!
“真是毫无悔意!”六郎的语气带了一丝恨意:“媛儿本来身子就弱,离开了京城到四处瘴气的岭南一带,哪儿还有命回来与你争!你如愿了!”
“不!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郡主的声音终究还是低了下去:“我只是想让她离你远远的,我也希望她能在那边有个美满归宿的!”
房中静默了下来。
听到这儿,我大概知道了两人之间冷漠的缘由了!三角恋中,那个普通人家里叫媛儿的女孩自然成了当朝郡主爱情的牺牲品,多么理所当然的结局,心里对郡主的厌恶又增了几分!
如此妒妇,难怪杨六郎从身到心地抵触!
“对不起,六郎,我知道自己做得过分了……你别又到营房去!六郎!”郡主恳求的声音伴随着“哐”的一声门响传来,重重的脚步声经过我的窗前逐渐远去。
刚刚拜了天地的丈夫丢下自己去了别处,成了亲的女人依然是姑娘家,若让人知道了,堂堂郡主的颜面何存!
原来屋里的女人并不是幸福得不想出门,而是无法用笑脸去掩藏自己的冷落!
想起白天嫂子们的调侃,心里有些不忍,身为一个女人,在看到和听到杨家夫人们的种种艰辛后还能说出那句“从一而终”,也是不易的,足见她对杨六郎的痴情已深沉如海,这样的感情怎么可能容忍共有!
于是她选择了伤害别人成全自己!
不由想起了自己,毕竟这是一个一夫多妻制的社会,我能忍受自己爱的人心里有别的女人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真的如此我想我会选择离开,走得远远的,退到自己不受伤害的距离,看着他幸福或不幸!
我能找到一个心脏只为我跳动的男人吗?
杨五郎憨直的脸庞和耶律才那张融化的冰山脸交错在我脑海里,谁才是我的结局?我又是谁的结局?
或者只是过程?
没有答案!夜深得那么漆黑,偶有几点星星闪着荧光,连秋虫都歇息了,倦意袭了上来,两人的脸在大脑里逐渐模糊起来,终于,我走进沉沉的梦中!
第二十三回 属于我的武器
“小姐、小姐、还不起床!杨夫人都让二嫂来过两次了!”翠儿用她那乱糟糟的声音把我唤醒:“不是从今天开始学功夫吗?”
揉了揉眼睛,一个大好的晴天出现在眼前,一个激灵让我从迷糊中彻底清醒,对啊,今天是上课的第一天!
翻身起床,催翠儿侍候着快速梳洗了一遍,我绑紧了头发,穿上杨夫人昨日送来的绿色练功服(有点象太极服,上衣扎紧在灯笼裤里)冲出了房间!
正厅外的空坝边上已经挤满了下人,我挤进人群,这才瞧见杨夫人站在场子中间,一支红枪在手正虎虎生风!。
这才是巾帼英雄,这才叫飒爽英姿啊!红色的头巾包裹着发髻,既美观有起着固定头发的功用,纯白色的练功服随身而舞,飘逸轻盈,红枪已然不见,只见红色的光圈笼罩着一个矫健的身影,猛地,光圈一收化作光束,猛刺向前,没等回过神,枪头如行云流水般回身一点,地面随即一声破空清脆的“当”,久久回旋在上空!
整个场子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