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江山:倾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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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冥歌点点头,“在玄武楼住着,这一次若是没有她,你们很难脱身。”
“属下也是在上船之时看到她的身影,西域玫瑰行踪诡异,起初我还以为看错了。”提到西域玫瑰,白羽的眼中多了几分激动,这一切都被昔邪看在眼里。
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她只感觉难受得狠。
“是我让她回来的,围攻魔教少她可不行。”楚冥歌淡淡的说。
围攻魔教?昔邪与白羽相视一惊。
楚冥歌不以为然的抬起头,“为何这般吃惊?”
“属下以为现在还不是时机。”白羽抱拳说道。
“时机?我做事从来不需要时机。”楚冥歌冷冷的把书放回桌上,缓缓说道:“退下吧!”
只要遇到别人反对他,他就会下逐客令。要么赶人走,要么让人死。对涂秋水如此,对他们也是如此。
夜幕降临,秋颜堂禁地的竹屋里多了一位绝世红颜。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来这里。”楚冥歌将倒好的茶水推到顾小落面前,看着她憔悴的容颜,不带一丝情感地说道:“你苍老了许多。”
她不动声色地接过茶水,“我以为我不会老的。人人都说练媚术的人不会苍老,但若武功被废便会迅速苍老。你为了逼我娘现身,真是用尽了办法。”
她以为自己还是那个艳压群芳的女,可她还是逃不过宿命的安排。“堂主,当初逼我练媚术的是你,现在废掉我媚术的也是你。你就那么想见她?”
楚冥歌饮了一口茶,“不是想见她,是想杀她。”
他一向都是这么决断,强硬。她有生以来一半的时光是在他的身边过,他永远都是高高在上,让她惧怕、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我也希望你杀了她。”她激动地站起,双手捏紧茶杯,以她从前的武功早就将茶杯捏碎了,可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当年,她抛下她一走了之,这几年,无论她在秋颜堂受了多少伤害,她都没有出现过。她恨涂秋水。
“我会杀了她。至于你……”楚冥歌将茶水一饮而尽,“她死后,你可以离开秋颜堂。”
皎月缓缓隐在了云里,夜莺的啼叫没有给这个静谧的夜添上一丝韵味,反而让人心里发慌。从竹屋出来后,顾小落心中一遍遍重复着楚冥歌的话,“她死后,你可以离开秋颜堂。”为什么到最后,她的命运也要归于那个女人。凭什么只有涂秋水死了,她才可以自由。
现在,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没了倾国倾城的容貌,没了武功,连平常人家的姑娘都不如。这就是自己的一生吗?即使最后离开了又怎么样呢?
顾小落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摇摇的走在竹林中,如同一片随风而飞的落叶。她第一次感觉这片桃花林好大,途好长。
“顾小落!”迎面飞来一抹熟悉的红色,伴随着淡淡的玫瑰花香,缓缓落在她的面前。
她浅浅一笑,“玫瑰,好久不见。”
“的确,两年多不见了。”西域玫瑰叹道:“小落,你的事情我听说了,这些年苦了你了。想当年,涂堂主还在时,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她一走……”
西域玫瑰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刻改口道:“其实走了就走了,换多少任堂主我们都是杀手嘛。”
“是啊,我们终究还是杀手。”顾小落的语气平添了许多哀伤,“杀手生来就是杀人,要不然就被人杀,真是可笑!”
“小落你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们生来就是武林中人,打打杀杀,快意恩仇,考虑那么多干什么?”西域玫瑰不解的问道。
顾小落回看着远去的竹屋,目光飘忽不定,许久才缓缓说道:“为什么我们生来就是武林中人呢?若是可以重来,我宁愿做一个平常人家的女,整日无忧无虑,刺绣画眉,红妆花嫁,宜室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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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琴音
秋颜堂的建筑总共分五处,分别朱雀楼,玄武楼,青龙楼,白虎楼,禁地。四个楼又分别由四个高手掌管,朱雀楼的楼主是白羽,玄武楼的楼主是西域玫瑰,青龙楼的楼主是归晚,而白虎楼的楼主则是刚满十岁的琉璃。秋颜堂的杀手遍布天下,能常住秋颜堂的人除了楚冥歌,便是归晚和琉璃。
这里也有许多下人,不过都不常在人前出现,但在需要的时候,又恰好会出现。这是昔邪唯一感觉神奇的地方。
昔邪只是青龙楼众多杀手中的一个,除了身份特殊,没什么过人之处。楚冥歌把她留在身边一定有他的用意,就好像绝尘要娶她也一定别有所图。来到这里就是不想再重复过去命运,没想到她最终还是个工具。
想到这里,昔邪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物是人非事事休。”
“你该不会是想家了吧?”窗外,白羽倒挂在屋檐上,如同一只蝙蝠。
对于他的突然到访,昔邪并不感到惊奇,她点燃一盏灯笼挂在窗框上,轻轻叹道:“更半夜,来这里做什么?”
“既然想家了,就回万音城看看呗!”他所问非所答。
昔邪想了想,还是摇摇头:“这么多年过去,估计宫殿都重建了,何必回去自寻伤心呢?更何况我也并非想家,只是看到此景有些伤心罢了。”
白羽看了眼周围的桃花,轻笑道:“落花时节就是这个样,小丫头不要整天多愁善感,你还有许多大事要做呢!”
“好啊!那我去做该做的事情。”昔邪一口吹灭蜡烛,关上窗户,“我睡觉去了!”
白羽看着紧紧关上的窗户,嘴角划过一丝深深的笑容。
他反身跳到地面上,对着黑暗深处说道:“明日给昔邪姑娘送一把瑶琴。”
“遵命,楼主。”黑暗之中沉沉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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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昔邪推开梨花木门,就有一个下人抱着一把瑶琴站在门口。她指了指自己,说道:“给我的?”
那人点点头,把琴递给昔邪的一瞬间,又迅速躲进黑暗中。她的指尖触及到到琴弦时,内心泛起无限凄凉。小时候,在皇宫里,她几乎一刻也离不开瑶琴,就连睡觉也要把琴放在睁眼就能瞅见的地方。那时候,哥哥还不是皇上,整日除了与她合奏,便是读书作诗,半点也不像。后来哥哥成了皇上,就开始工于谋略,不再想那些人雅士做的事情了。皇兄在位期间为短暂,天下战乱纷起,民不聊生。炎国皇帝统一五国,第一个攻破的便是万音国,那连续日的大雪,几乎把万音国变成了雪城。
往事总是引人牵挂,她看着那崭新的琴弦,五年前的伤口不禁疼痛万分。她喃喃道:“皇兄,当日你刺在我胸口的那一剑,到底是要救我还是要置我于死地呢?”
昔邪轻抚摸着琴身,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把琴放平,深吸了一口气,熟练的拨弄着陌生的琴弦。清脆的弦声回荡在房中。
一切仿佛静止。
一人、一琴、一曲世间最美的事物也不过如此。站在窗外的白羽静静的倾听着这旷世奇音,一时之间,只觉心思变得其纯净,所有的仇恨、哀伤、纷争,都统统远去。似乎从来到这尘世中,只为听君一曲。
一曲罢,清婉的余音袅袅地在半空中盘旋。
昔邪不想停下,但又必须停下。她抬起头,露出一丝看不出情绪的浅笑,“这曲叫《月出》。”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她解释道。
白羽肩头的喜鹊似乎没有听够,“唧唧喳喳”的叫了起来。昔邪轻笑道:“想不到你那只乌鸦也懂音律。”
“它叫雀儿。”白羽沉沉的说道。
昔邪点点头,木窗只开了个小缝,她看不见白羽,白羽也看不见她。这样也好,清清静静的说话。
她抬起头看了看天上飘着的云,缓缓问道:“什么时候围攻魔教?”
白羽想了想,回道“天后,堂主在等一个人。”
“等谁?”昔邪又问。
“绝尘。”白羽似乎很不愿意提起这个名字,语气瞬间变得冷冰冰的,“堂主决定和绝尘联手攻破魔教。”
绝尘……听到这个名字,昔邪的手指紧紧握着琴弦,细细的血丝缓缓渗出,她担忧的说道:“绝尘向来恨堂主入骨,怎么会联手呢?”
“攻破魔教是天下人都想做的事情,凡是有鸿鹄之志的人都能做到放下恩怨,成就大业。”他只能这么解释,别的原因他也想不出。
这么冠冕堂皇的说辞,昔邪自然是不相信的,“没有其他原因?”
白羽叹了口气,“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你在这秋颜堂里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杀手,不该你想的事情不必去想。”
“可是……”昔邪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的确,这些事情不该是她想的。
窗外,白羽一个转身,轻巧的跃上屋檐,快步走开了。听着屋顶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昔邪才缓缓站起,对着屏风说道:“出来吧!”
“何时发现我在屏风后的?”火红的身影款款走出,周身散发着玫瑰香气。
昔邪把琴收回琴囊里,慢悠悠的说道:“在下人给我送琴的时候。”
西域玫瑰嫣然一笑,调侃道:“我说白羽怎么总是来青龙楼,原来早已心有佳人了。”
闻言,昔邪脸上一红,“他只是来听琴的。”
“听琴?”西域玫瑰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了,“今日来听琴,那昨日呢?前日呢?”
昔邪低下头,不愿与她争辩,“玄武楼主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我累了,您请回吧!”
“既然你尊称我为玄武楼主,那有些话我也就直说了。我与白羽的关系比你所见的,所想的都要复杂,你真以为白羽是在上船之时看见我身影的?”西域玫瑰冷冷的打开门,回头道:“我告诉你,我一刻都未离开过他。”
门重重的关上,昔邪的心也沉沉落下,跌落到了黑暗的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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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启程
日后,十楼内。
绝尘带着绝尘宫的数名弟在此等候楚冥歌,他耐性好,一边茗一边看着香炉里焚着的松香,丝毫不觉得着急。
就在松香燃尽之时,十楼的正门被退开。柔光洒在屋中,形成了一条好看的光缝,楚冥歌踏进楼内的瞬间,一切仿佛都停下来,只为等候他的到临。
绝尘杯中的茶水已经见了底,他放下茶杯,并未回头,背对着楚冥歌说道:“在下恭候多时了。”
“既是恭候,就不必在乎多时。”楚冥歌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他今日带的人并不多,只带了西域玫瑰、归晚两人。
绝尘好奇的问道:“怎么不见白羽和昔邪?”
“我让他们提前启程,时机到时自然会见到他们。”楚冥歌不紧不慢的说道,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绝尘瞥了一眼归晚,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