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农门锦商-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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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命运的转轮,让他的人生轨迹在去年严寒里大转折,他遇到了温氏母女,并不可思议地在那时相信好儿。
如果没有娘和妹妹,他和小树,如今还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如果好儿出了什么意外…阿旺不敢再想下去!他神色呆滞,喃喃地道:“妹妹不会有事的,妹妹一定不会有事的。”
林大梅看着懂事的小哥俩,想起乖巧甜美的好儿,心里一阵酸楚、难过。那么好的娃儿,怎能有事?那真是老天不开眼了。
“阿旺,小树,好儿吉人天相,村长派那么多人去找,一定能把好儿找回来。”
阿旺木然地点下头,心急心乱,茫然无头绪的他,抬眼扫掠自家院子,一切都跟他早晨和娘离家去卖菜时无异。视线掠及菜园子那堵墙角,忽地想起,好儿和小树沿着墙内外寻找贼偷进来的线索。
蓦地打个激灵,急促道:“小树,你带我去出事的地方看看。”
林大梅忙道:“阿旺,你们不能去,这要真是人拐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林姨,如果你是人拐子,你会马上又返回来吗?”
不等林大梅回答,阿旺拉了小树,起身又道,“林姨,我就让小树带我去看看,不会乱跑。”
阿旺说完,拉着小树跑出了小院。林大梅呆愣了一会,忽然觉得周围好安静。落日河对岸,沿途也就温家一户居住,林大梅看着一目了然的小院,心里有些懊悔,若当时自己极力劝阻温氏在村中起房,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
她一个人呆坐了会儿,觉得不能这么干等,想去常家看望温氏,又担心温家无人,恐有人趁乱打劫,左右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帮温氏看家。
却说小树带着阿旺返回出事地点,阿旺边转边看,这是一处稍有点斜的山林,跟深处和高处比,这一片距离山脚最近的山林,算不上茂密,杂草、灌木丛多且比人高,有些已经变黄,很容易遮挡视线。
这一片地方,他有印象,曾领着弟妹来过两次,一次是采蘑菇摘野笋,一次是捡拾柴火。
“我当时就在这个地方割喂猪草,妹妹就在那儿,她的声音从那传来。”
小树领着哥哥,一一指给看,他和好儿之间的距离,约莫四五丈远。阿旺来回转了几遍,视线渐渐落向妹妹出事地点的前方。那里有一大片灌木丛、杂草以及野生荆棘,靠边周围的树显得稀了些。视线穿越缝隙再往前望去,前方上空比较空荡。那一片,他没有钻进去过。
“小树,你站这别动,我过去看看。”
“哥哥,你要小心。”
“嗯,我会的。”
阿旺寻了根略粗的木枝,打探着地面,小心翼翼穿过去。前方,树木沿周边长着,大片的山石和野草荆棘草藤,斜斜地往下延伸,这是一处山坳。
阿旺探了探身子,因野草实在太长太密,他只往下看到一截,凭直觉,下面应该不会很深。阿旺此时有如一头跟踪的小狼犬,在山坳周边仔细勘察,总算发现一处细微的异常。
被踩踏过的一处野草,没有完全能直起腰,那石壁上的一条爬藤,上面的一些叶子被捋去不少,这是人在攀藤往上或往下走时,双手捋去留下的抓痕,而且那些抓痕看起来非常新。
阿旺的心怦怦乱跳,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绝不相信妹妹会独自跑这边来,一起生活这么久,他清楚妹妹虽然年幼,性子却很稳重。更何况这里只有两三株捻子树,被摘掉捻子果的蒂口已经很陈旧了。
而深山里的野兽,不轻易跑到浅山浅林,这个时节更不会跑出来。唯一的可能性,那就是人拐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神鬼不觉地将妹妹掳走,并从这儿逃掉。
通常情况下,人在山上走时,遇到山坳都会自觉绕路,不会多事地前去探个究竟。换言之,没人会费事地去爬山坳,因为山坳往往也意味着未知危险,除非掉了东西在下面不得不爬下去捡拾,否则就是做了亏心事,为了避开他人而特意冒险走山坳。
小树还在原地等,阿旺想了想,放弃当即爬下去的念头,返回去找小树。小树正坐在地面枯叶上等待,看见阿旺回来,忙站起身问道:“哥哥,前边都有什么?”
“前面是个山坳,我仔细查看过,人拐子就是从那儿逃走的。”阿旺忽然一脸坚定地看着弟弟,郑重道,“小树,你现在就回去找大人,告诉他们这个情况。我顺着那儿爬下山坳,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人拐子逃走的路线。”
小树站着没动,摇摇头,紧扯着阿旺衣袖,眼里噙着泪花道:“哥哥,你不能去,我觉得危险…常爷爷、村长伯他们都去找妹妹了,一定可以找回妹妹的。哥哥,万一、万一…我会好伤心好伤心,娘会经受不住打击…呜呜!”说到末竟呜咽出声。
阿旺心疼地为他拭去眼泪,不容置疑道:“弟弟,你要记住,娘和妹妹,是我们这辈子的大恩人,更是我们的再世爹娘和亲人!早点找回妹妹,娘才不会那样伤心。
你忘了,哥哥是什么出身?哥哥从小就上山砍柴割草干活,哥哥知道拿捏分寸,不会鲁莽行事的。哥哥答应你,实在找不到人拐子逃跑的路线,就立即回家。”
小树睁着汪汪的泪眼,望着哥哥半响,才轻轻点个头。“哥哥,你要早点回来。”
“嗯!你快下山去,跟大人说这情况去。”阿旺温柔地摸摸弟弟圆润的小脸,毅然转身。
60绑匪的计划
“汪汪、汪汪汪!”
几声狗叫不知从何处传入耳中,空气中混着一股猪牛粪的难闻臭味,好儿晕晕沉沉地睁开眼睛,一片黑咕隆咚,啥也看不到。
一伸手,被什么东西给挡住,好儿摸了摸,很像是竹篾编,沿着摸一圈下来,确定是竹筐无疑。而头顶上,被严严实实盖着簸箕盖,用力顶了顶,纹丝不动。
这是什么地方?又是谁把自己劫走?好儿坐在竹筐里,曲膝麻木得失去知觉,脑海浮现当时情景。
她当时转悠着,看见捻子树就跑过去仔细查看,有否熟透尚未被摘或掉落的捻子果,隔上一会就喊两声小树。
那几棵捻子树就长在一片浓密的灌木丛之间,上面的捻子果一看就是熟了的,但那片灌木丛太过浓密,光线比较偏暗,她有所犹豫,要不要过去,这个念头也就是一两秒的停顿,觉得捻子果就在眼前,不摘白不摘。
好儿连续摘了两棵捻子树上的果儿,一个小口袋已经装满了,另一个口袋也装了差不多三分一,她踮起脚尖,努力伸长小手,想要摘到最顶那几颗捻子果。
突变,就在那一瞬间发生!一只大手攸的从暗沉的灌木丛后面伸出,迅速且准确地捂向她鼻子。
一股浓郁的香气直钻鼻中,好儿完全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这么晕迷过去了。
如今细回想,刹那而来的团影似是一块毛巾,上面必定是涂了什么迷香之类的,不然那股香气哪来。
想到这,好儿曲着手臂,把手伸进口袋一摸,捻子果还在,不过摸到些粘稠,有的应是被挤压烂了。
也不知是什么光景,是白天还是天已黑,好儿感到腹中饥渴,遂掏了捻子果一颗一颗吃起来。
忽地,外面似有脚步声,好儿赶紧竖起耳朵倾听,那脚步声渐渐清晰,等了一会,不见有人靠近竹筐,好儿正准备接着吃,忽听有人说道:“这大晚的,真得往外送?”这声音有点闷,语气里似是不情愿的样子。
听得另一把粗嗓子道:“之前不都说好了?一会就去跟曾憨家借辆牛车,就说你老娘不大舒服,赶着去给抓药。”
静了一会,闷声音担心地道:“我觉得…这心里不稳当,你说要是万一被发现…”
“咱做都做了,你现在才担心,不是屁话吗?”粗嗓门顿了顿,接着又道,“这娃儿是那女人生的,就不信她不舍得拿银子换回去。”
闷声音懦懦地不知说了什么,只听粗嗓门道:“这事儿,差不了,你想她一个外乡寡妇,拖着几个娃儿,这一年光景不到就买地起房,你没看人在镇上卖菜,多红火!那银子,每天哗啦啦的掉口袋里。咱该想想,自个那份银子到手后,该怎么花。”
“我可跟你说,我早就想买一头牛,弄个牛车,再盖上三间青砖瓦房…你去借牛车,我进去看看那娃儿醒了没有。”
一个脚步声渐远,另一个向竹筐方向走来,好儿窝在竹筐里,心里徒然紧张起来,是继续装晕迷?还是怒睁双目将对方臭骂一顿?
不等好儿想定,就听得脚步声在前面不远停下,“咯吱”两声门响,倾重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好儿在心里数着对方的步子,一共走了七步。
来人在竹筐前停下,竹筐被轻微晃了晃,听得绳子碰甩到竹筐身上,顶上的簸箕盖被拿开,微冷的空气一下子钻进来,好儿紧闭着双眼装晕迷,可眼皮外能感到有明灭不定的火光。
一只粗糙的大手,带着股咸萝卜味儿,在好儿小脸上拍了拍,探了探鼻息,粗嗓门又低头低声唤了两声“小娃儿”。
见没任何反应,粗嗓门便道:“嘿,这玩意儿还真是厉害!”
“唷,真是女随母,丁点儿大,就长得这么俊俏…小娃儿,你可别怪咱手狠,要怪就怪你娘,谁让那骚寡妇有能耐赚钱。”
我呸!你才骚寡妇,你全家都是骚寡妇!好儿忍不住在心里暗暗骂。
粗嗓门将簸箕盖重新盖上,捆绳子,拍了拍竹筐,这才往外走去。
好儿听着对方只走到门口外,便停下不动,心忖大概是在等闷声音拉牛车来。
这两人的对话,半分都没提到对方名字,要将她拉到什么地方去,也没有提及,整个儿就跟打哑谜一样,唯一透出的信息,她是被绑架勒索赎金,感觉赎金数目还不少。
好儿在心里琢磨了一番,觉得不能就此利用空间逃走,这两个混蛋,在别的地方还有同伙,她总得掌握多些信息,再做打算。
好儿此刻想的是,逃跑是必须的,但也不能让自家辛苦赚来的血汗钱,白给这几个绑匪花。
这么一想定主意,好儿反而淡定下来,唯一担心的就是温氏和哥哥们,尤其是温氏,不知要急成什么样子,想及温氏对自己的百般疼爱,好儿心里划过一丝歉疚。
大约一刻钟功夫,闷声音赶牛车过来了,粗嗓门两手抱起竹筐,往牛车上一放,走了小会,空气中不再有猪牛粪气味。
牛撒蹄子行走的声音,车轮子辗过地面的声音,让周边更显静谧,好儿正在纳闷这到底是哪,唧唧、唧唧,耳中忽传来轻微的虫鸣。心下一喜,果然是在某处乡下。
走了小段路后,那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话来。好儿一边侧耳聆听,一边用手指头暗暗抠着竹筐身上的竹篾片。
这竹筐编得结实紧密,好儿抠得手指生疼,也没能抠出个小洞来。暗叹这人手艺也太好了些,蓦地想起空间不是有工具,遂进空间找了把剪刀出来,小心地用剪刀头戳剪,总算露个小洞。
把剪子扔进空间,好儿用一只眼睛透过小洞往外看,外面黑漆漆地,真可谓是乌云无月又无星,怎一个惨淡了得。原本想寻认标记的念头,只好作罢。
“哎我说牛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