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痞子爱上痞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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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韦氏生意的起动资金搞定了,还是无上限的无息贷款。可他那声“好”,没来由地打在了我的心上,竟隐隐有些震颤。
我扭头朝自己的小屋走去,那里有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奶娘在等着。
他忙赶了上来,道:“我送你。”
“不必。”
“……你至少应该告诉我,这二百两几时来拿?如何支取?”
“记账便可,零支散取。”我忽然觉得有些不耐,扔下一句话,索性小跑起来。
北方不同于南方,端午节过后,正是杭州霉雨季节,京城却已是酷暑炎炎。白天在屋子里已经很难呆得下去,我只好拉着奶娘四处转悠。
古时京城的街道虽有许多看头,但气味却不好闻。尤其在这种炎热的天气里,女人们头上各式的头油味,男人们身上的汗臭味,集市上瓜皮菜叶腐烂的味道,尤其是墙根街角人畜排泄物的味道,交杂在一起,实在让人提不起一丝半点欣赏街景的兴致。看着路人掩鼻而行、无精打采的样子,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那套一室两厅的小屋子,可以派上大用场了。
房屋使用前,必须要装修。要装修,就要找一支收费低、手艺好的装修队伍。恰巧府内有个叫顺儿的小厮,他娘舅就是专门帮人盖房子的,口碑还不错,我便让顺儿叫了他娘舅来谈谈。
顺儿娘舅是个老实人,皮肤黝黑,一双粗糙大手上长满了老茧,指甲缝里全是泥,一看就是干惯粗活的样子。他似乎有些紧张,一上来就要跪倒磕头,被我忙不迭地拦住。来将军府对他来说是件大事,顺儿说他还特别赶制了新衣和新鞋。
他听我说了些大致的构想,立时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一副觉得不可思议的模样,但一听我开出的工钱,便喜上眉梢,拍着胸脯道:“东家您怎么说,俺们就怎么做,绝不含糊!”只是他是个没文化的粗人,要他作精确的丈量、画图纸,是万万不可能的,于是室内设计的任务则落在了我自己的头上。
连日来我没少往工地跑,无外是丈量、制图这些常规工作。在我看来很平常的事,古人看来就很稀奇了。奶娘陪在一旁,不停地问东问西,顺儿娘舅甚至还托顺儿来问我,是不是在看风水。
三少这几日果然守约,人前人后都做出一副对我百般关心的样子。我也信守诺言,跑去找林姨说,父母过世不久,不宜大婚,于是我和三少的婚事,便因我要为父母守孝一年而耽搁了下来。三少心下感激,见我忙于修整房屋,也不多问,只是时常过来,在一旁静静观看,间或端茶送水,若我顾不上吃饭时,他便打发小厮拿食盒来在工地上与我一起吃。旁人看在眼里,无不投来温馨的目光,还真把我们当成了一对恩爱小夫妻。
而三少看我的目光,由最初的有些讶异,变作非常吃惊。当我把完整的一套图纸拿给顺儿娘舅看,并且画了几张局部的三维效果图的时候,顺儿娘舅和三少的眼神,彻底转成了钦佩。
三少憋了这许多天,终于忍不住问我:“你这屋子,究竟用来做什么的?”
我俯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他的脸色顿时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变换了数次后,又忍不住问:“这种事……要黎秀才这书生来做甚?”
不愧是精通商道的人,每个问题都问在要害上。我又附在他耳边说了一段话,他顿时表情怪异,脸逐渐涨得通红,终于忍不住捧腹爆笑起来,冲我竖起大拇指,连连点头。
看着他这副乐不可支的模样,我满足地叹了一口气。虽然我跟他的婚约是假的,但作为一名古代贵族男子,能接受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从事这类事情,并且以实际行动表示支持与鼓励,孺子可教哇孺子可教。
正文 亲妈哎!挖到宝藏了
我分派给黎秀才的事情其实很简单。新屋的墙壁总要有些装饰不是?黎秀才的任务就是将他自己的写的那些艳本、武侠整理出来,等屋子完工后抄录到墙面上去,再配上人物图案,总之一定要精彩好看。
令我吃惊的是,这位古代书生非但没有对自己平凡的工作有半点不满,反而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每日都要去工地走几遭,只盼顺儿娘舅他们早日完工,砌好了白墙给他大显身手。
时间一日日过去,一切都尚顺利。这日晌午,我和奶娘在自己的一方小院中乘凉。我半卧在躺椅上,一边打着蒲扇,听着知了叫,一边盘算着将来开拓市场的问题。院门“呀”的一声开了,门口站着的正是多日不见的昭雪。
奶娘刷的站起身来,护在我身边,警惕地盯着昭雪,嘴里轻声低估:“不是说要做姑子去么,我们这儿又不是尼姑庵。 ”
也许是因为听到了奶娘的说话,昭雪脸颊微红,低了头,倚在门边踌躇着,似乎不好意思进来。
我心下奇怪,这倒与她往日的泼辣风格大相径庭,于是站起身道:“昭雪姐姐有什么话就进来说吧。”
她讪讪地走到我身边,瞥了一眼奶娘,把我拉到一旁,小声问:“听三弟说,你跟他……定了一年之约?”
我哼了一声,心想这不正合了意她的意么,难道是怕我反悔不成。只顾拨弄手上的扇穗子,低头不语。
她见状脸更红了,期期艾艾地说:“我那天……是犯了混。其实……我娘说的对,婚约岂是能随便反悔的。”
奶娘一直在后面竖着耳朵听,听到“反悔”二字吓得跳了起来,几大步迈过来,扯住我的袖子问:“小姐,二小姐说的哪桩事体?是三少爷要悔婚么?”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淡淡一笑道:“不是。”
她松了一口气。
“是我要悔婚。”
她猛地倒抽一口凉气,捂着胸口,不可致信地看着我。
昭雪也急道:“小宝,姐姐给你赔不是。这婚是轻易悔不得的,关系到女孩儿家一世清白!三弟也同我一般的混,怎么就答应了呢。”
我笑道:“悔都悔了,条件也开了,岂能出尔反尔。还是悔了好,省得被人说棒打鸳鸯。”
昭雪跺了跺脚,道:“那是我一时气急的混话,妹妹怎能当真。都是我一时糊涂,这事儿弄的……这叫我如何心安!”
我摇了摇头,道:“不关别人的事,是我自己决定的。强拧的瓜不甜,再说拆散别人的事我也做不出来。放心,我自有安排。”
奶娘知我决定了的事,不会轻易改变,见我态度坚决,也只能在一旁抹泪。昭雪则不停地叹气,满眼歉意。
我果然没有看错她,她虽为人泼辣,却是个有情谊的人,当下笑道:“我都不难过,你们难过什么!对了,说起来昭雪姐姐那几个丫鬟的易容术很不错呢。”
昭雪眼中亮了一亮,问道:“那天的事,你真不介意?”
“怎么会,这么绝妙的易容术,想必是昭雪姐姐□出来的吧?几时也教教我?”
昭雪的眼睛更亮了,拉住了我的手道:“妹妹若是喜欢,我再给妹妹看个更妙的。你且等我一等!”说完也不等我反应过来,一溜烟地跑了。
正等着,顺儿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道:“宝小姐,我娘舅让您赶紧过去。”
我急忙问:“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我出门给老爷买笔墨,半路上遇到的他,只说那屋子有古怪,让您赶紧过去看看。我还得去老爷那儿回话。”
说完一瘸一拐地正要走,被我一把拉住,问道:“这是怎么了,摔了吗?”
顺儿苦着脸说:“被打的。昨儿不小心弄脏了老爷的奏折,他老人家这几日心情越来越差,一不高兴就罚了我。”
我皱眉问道:“他平日里经常罚你们么?”
“从不打的,昨儿个也不知怎么的了。”顺儿突然压低了声音,“听说是被朝里的事搅和的。”
我叹了口气,官场的斗争想必是残酷的。也不想多问,赏了顺儿几个钱,嘱咐奶娘在院中等昭雪,自己便动身往偏门去了。
我心里惦记房子的事,一路跑得飞快,刚出院门没跑几步,一头撞在一人身上,定睛一瞧,却是一名俊秀的公子。我在将军府已待了一月有余,却从来没看到过这人。只见他眉目如画,风流倜傥,不禁看得我呆了一呆。
他将手中折扇轻敲了两下,忽拉起我的手,坏笑道:“宝小姐这是去哪儿?”
我惊得一下拍掉他的手,一边退后一边尖声道:“发花痴了么!你是什么人?怎么认得我?再动手动脚的我喊人了!”
那公子噗嗤一声捂着嘴笑起来,活脱脱一个大姑娘的模样,那笑声居然变成了昭雪的声音。
我张口结舌,再无法把目光从“他”身上挪开,过了好半天才道:“你爷爷的……一点看不出来……怎么连神态、声音都变了?”
昭雪闻言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歇了好一会儿才道:“难怪你看不出,就连三弟这样的滑头,都被我诓了好几次。”又问,“跑的这么急,这是上哪儿去?”
我便大概说了说。她一听有古怪事情,眼中立刻大放异彩,硬是要跟着我同去。我拗不过她,再加上她指天指地发誓,无论看到什么都会替我保密,于是便让她一同去了。
说说笑笑很快就来到新屋的工地,三少居然也在,背手立在后院,正在低头看着什么。每次看到他的背影,我总有些异样的感觉。这人的背面总是沉静得让人心动不已,正面却完全不同,总让我有骂娘的冲动。
顺儿娘舅正点头哈腰地站在一旁,见了我们一愣,那声“宝小姐”才吐了一个字便卡在了喉咙里,表情古怪。我有些讶异,这老实人每次见到我时总是会热情洋溢地迎上来,完全不是现在这副样子。
三少似有所感觉,回过头,也是一愣,面色沉了一沉,又上上下下打量了昭雪一阵子,也不说话,转头一矮身,嗖的一下便钻到地里去了……
……其实也不是“钻”到地里。按照我的要求,后院的地面被挖了一个长方形大坑,三少刚才就是跃入坑中。
这坑一丈多深,上面约一尺厚的土层色泽较深些,比较湿润,整齐地嵌着一排被锯断的木梁。一尺以下的土层却是干燥坚硬,显然是许久以前便挖好的。坑中桌椅板凳一应俱全,墙边摆着五口大木箱,墙上有一扇小门,竟是生铁铸造,铁门后是一条窄小通道,通向屋内。如今屋子被分作三间,其中两间的地面也按照要求挖了大坑,那通道正好跟其中一间连上。这后院的大坑赫然是一间秘密地窖,也许安排了什么精巧的机关,先前一直没被发现,挖地三尺时才显露出来。
昭雪兴奋异常,轻轻一纵也跳了下去。我不会轻功,看到这一丈多深的高度还是有点发怵的。昭雪见状,伸手给我道:“不怕,我接着你。”声音低沉,姿态儒雅。
我嫣然一笑,把手递给她,稍一借力,果然轻松落地。三少在地窖中缓缓踱步,全神贯注察看地窖中的情况,仿佛并未注意我们。可当我把手交给昭雪的时候,他的身形却明显滞了一滞。
小心检查后,三少清了场,并命顺儿娘舅他们全部去屋外看守,不得放人进来。五个木箱被我们逐一打开,整个地窖登时珠光宝气!木箱中全是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和古玩字画,有个箱子还整整齐齐地装满了银锭。我尖叫了一声便扑了过去,也不管身后的三少和昭雪的眼神,抱起一堆银锭狠狠亲了一口,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