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痞子爱上痞子-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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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后起了一阵鸡皮,三少呸了一声,满目鄙夷。
诸葛冉甚是得意,仰天狂笑道:“我更没想到,你竟打算回功给小宝,不惜将小宝身上的毒素过到自己身上。”他啧啧了几声,“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这样的人才,因为一时意气用事,变成全身瘫痪的瞎子。”
我握住三少的手紧了紧,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不由得想起诗涵在林姨生日前的那句感概:“有夫若此,妇复何求。”
“所以当我向那个龟兹的云游法师学了过功之术后,已经一切就绪的当晚,你怂恿礼部尚书促使皇上下了赐婚的诏书!只是我不明白,小宝那时误会我已深,你为何还要让黑无常追上去赶尽杀绝?”
诸葛冉自怀中掏出一只锦囊:“便是为了这个。”
那只锦囊正是兰夫人探访客栈时给我的,说里面装着她姐姐的骨灰,要我将这骨灰与何曾欢的尸骨葬在一起。我根本不知道何曾欢的尸骨埋在什么地方,所以这锦囊也就一直带着。黑无常追上我那日,这锦囊倒的确在船舱里,只是诸葛冉要这骨灰有什么用处?
“迦兰那贱人竟瞒着我将此物给了小宝。这袋中之物乃邪血功的引子,练邪血功者必先服此药,否则大功告成后,第一次运功时必将血管爆裂而死。至于黑无常,完成了他的使命后,我做了件好事,让他们兄弟团员了。”
“原来你给圭尼几人的是真的《邪血功》秘籍,只不过没有给这引子!”
我答应过他们,只要他们为我所用,便帮他们找到解魔的《邪血功》下半部,我诸葛冉及时失信于人过?不过我并未答应过给他们引子。”
他看着我和三少一脸鄙夷的样子,得意地捋了捋胡须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最后一个问题。”三少已有些气喘,歇了歇才问道,“既然你已经找到了另两件宝物,因何还不见你有任何动静?”
诸葛冉的脸色一沉,眼角微跳,一道逼人刀光霎时从眼角射出,令人不寒而栗:“因为我还在等一个人,此人才是我心头大患。”
“谁?”
“龟兹的七王爷。”
“七王爷?从未听说过。”
“就是地鼠口中说的‘主人’,若不是他,我也找不来这许多龟兹的高手,文怡也不可能力排重难继承王位。”诸葛冉冷哼了一声,“只可惜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他的真实面貌。”
他似乎不愿再多说,皱了皱眉,将火麒麟递到文怡跟前,“此人已经没用了,留着也只是个祸害。”居然叹了口气,露出一脸悲鸣之色,“毕竟是我的师弟,快些了断,也免他多受痛苦。”
诸葛冉轻缓的语气让我有种不真实感,向三少靠了靠。接触到他逐渐变得温凉的肌肤时,我忍不住将他搂紧,恐惧和绝望的战栗将我包裹得透不过气来。
三少竟然在这时覆上我颤抖冰冷的双唇。我这时候哪有心情,任由他的舌尖在我的舌尖辗转。分开的时候,我的舌尖已多了一小粒药丸,耳边是他温热的呼吸:“觉得太过痛苦之时,咬破这粒药丸,立时便会失去知觉。”
我的眼前早已一片模糊,转身追逐他迅速退回的唇,想将药丸送回去:“那你呢?你疼不疼?”
“还好。”因为刚才的动作,他肩头又渗出了几滴血水,嘴唇已经发紫,避开我勉强笑了笑。
身后诸葛冉的厉喝盖过了文怡的抽泣:“文怡!怎生这般没用!这畜生几番负你,现下他妻子尸骨未寒他却移情别恋,居然在你面前与别的女子温存,你倒也忍得?”
文怡将火麒麟丢在一旁,抱住了诸葛冉的双腿嘶声道:“爹爹,你如今什么都有了,还计较这些做什么?你放过无尘好不好?”
诸葛冉深吸了一口气,蹲下身来抚摸着文怡的发,柔声道:“乖女儿,成大事者,怎可这般心慈手软。以前我助他建沐雨轩,对他一忍再忍,只不过看他是个人才,娶你之后便可为你我所用。如今他已然是你我的敌人,你这般心慈手软,怎能做龟兹的女王?”
文怡浑身剧颤向后弹开,仿佛刚才落在她发间的不是慈父的爱抚,而是根根刺入头皮的荆棘一般。她如水雾一般的眼眸骤然升温,双颊因怒气而微微泛红:“无尘是你的敌人,不是我的。若要我杀了他,这女王不做也罢!”
诸葛冉沉下脸,慈祥的微笑全都化作了眼中的刀锋:“文怡,你好久没拜见过母亲了吧!可想见她一见?”
文怡眼中的怒火霎时被诸葛冉的话浇熄,褪去血色的脸上不知为什么满是绝望和乞求。
诸葛冉满意地笑了笑,退到墙边按了按,石室中央的地面裂开,一口石棺缓缓升起。他打开石棺的盖,俯身对石棺里的人说:“兰儿,我来看你了。今天好点了没?”温柔得要滴出水来的眼神仿佛是最贴心的丈夫凝视着心爱的妻子。
文怡愣了一愣,突然尖叫了一声冲向石棺,将石棺中人抱起紧紧搂在怀里:“娘!娘你怎么了!”
我瞥了她怀里的人一眼便不敢再看。那人穿着华丽的妇人衣裙,却干瘦脱水得象木乃伊一样,似乎骨架外面只包着一层皮肤。双眼深陷,呆滞无神,只在看到文怡后动了动眼珠,一只枯槁般的手颤颤巍巍地抬了起来。
文怡握住那只仿佛只剩下骨架的手,怒视着诸葛冉嘶声吼道:“你是不是人!你对娘做了什么?”
诸葛冉看着那妇人的眼神仿佛在欣赏一副古画:“在龟兹时,久闻‘神仙草’可续命,只要每日有少量的水便可。我一直想试一试,想不到一试之下果然灵验。”
文怡的眼中快要喷出火来:“娘亲她做错了什么?你软禁她来要挟我就罢了,为什么要这般折磨她?”
“做错了什么?”诸葛冉眼角肌肉不停地跳动,“那个贱人和她姐姐一样,既已嫁于我,为何心里还想着何曾欢那个畜生!”抬手朝我随手一指,我头上的簪子便断成两截掉在地上,头发失去了依附立时散乱在肩头。
他一脸怨毒:“什么‘沅茝醴兰,铭心不忘’,畜生之言!”
三少盯着地上的断簪,目光闪动,有些诧异却又带着一点悲哀:“大师兄,你怎会乾坤指剑?师傅并未传你。”
诸葛冉仰天狂笑:“当年师傅偏心,将指剑传与你而不传与我这个大师兄,以为我就不能学了么!”
“师傅不传你并非偏心,只不过觉得你的性情不适合学指剑。指剑乃他老人家独创,心法都是口授,师兄是在何处学的?跟谁人所学?”
“跟我学的。”
正文 大结局!还算圆满吧
石门开处,一个黑色身影只一晃便悄无声息地站在石室中央,速度之快落脚之轻就象他本就站在那里一样。他头戴斗笠,黑纱从帽檐上垂下直盖到肩头,遮住了每一寸肌肤,连双手也笼在黑色袖筒中。这副打扮令他整个人看起来象是被笼罩在一团黑雾中。
他的声音沙哑且有些生硬,淡漠的语气却让我觉得有些熟悉,而这声音、这飘忽的身形却分明是陌生的。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诸葛冉象是换了个人似的,将火麒麟拿袖口小心翼翼地擦了又擦,诚惶诚恐地高举过头,脸深埋在两臂之间:“属下见过七王爷!”
“诸葛冉,你早就找到了这所地下密室和火麒麟,却迟迟未报,难道是想让我猜你的心思么?”
被唤作七王爷的黑衣人接过火麒麟,迅速开合了一次枪身上隆起的金属小盒的盒盖,接着倒提火麒麟对着枪管扫了一眼,又从枪身下变戏法似的抽出一截金属长条,往枪管里一捅,插回金属条时他竟将火麒麟架在肩上对准了诸葛冉,再一次打开了金属盒盖。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连贯得让人眼花缭乱。当他说到最后一个字时,恰巧扣下了扳机。
火麒麟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声音不大,在众人听来却如同震雷。明知道没有点燃火绳的火麒麟不能发挥半点威力,众人还是随着那声轻响颤了颤。诸葛冉的双手还伸在空中,身子已经僵硬,只有烛火在他苍白的脸上映照出的阴影仍在跳动变换着。
我的心突突直跳,从心底萌生出来的那一点希望迅速扩张。眼前的局势,最好的情况是诸葛冉和这个半路杀出的七王爷斗得两败俱伤,我们便有机会趁乱逃出去;最糟糕也能拖延些时间,石室内最有可能全身而退且愿意帮我们的便是文怡。
我望向文怡,她仍紧搂着兰夫人,脸上还带着泪痕,视线却盯在那支火麒麟上,确切地说,是盯着七王爷握住火麒麟的手,眼里满是惧意。
七王爷的手有什么名堂吗?我不解地回头瞥了三少一眼,他居然也正盯着那只手,脸上的表情象是发现了一件不愿意发现的事情一般,惊愕中带着一丝悲哀。渐渐的那丝悲哀在脸上扩散,甚至融入我的情绪里。难道说,我们终是逃不出这场劫难了么。
诸葛冉擦了擦额头的汗,一副迂腐老实的样子:“属下确是不久前才寻到这里,却不料被萧无尘无意中撞破。这人很是麻烦,属下本想先将他料理了再报与王爷知道。”
七王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深灰色的火绳,随手一抖便将火绳卡在枪身上拱成半月形的卡槽里:“那么圭尼、李仲泉和地鼠呢?没我的允许,他们怎会擅自练了邪血功下半部?”
诸葛冉又擦了擦汗,似乎已紧张到极点:“因为……属下无意中得知,若没有邪血药引,习练邪血功下半部虽能消除魔性,却是饮鸠止渴,实乃自取灭亡。”声音越来越平稳低沉,最后直起身子冲着七王爷微微一笑,“属下好不容易找的的宝贝,怎容他人分享。”
七王爷在看到那一笑时惊呼了一声,仿佛被蛇咬了似的扔开火麒麟,人向后跃了一半便跌落,软软地倒在地上,双手掌心殷红一片,竟然开始溃烂,而且溃烂的部位还在不断扩大。
诸葛冉狂笑道:“王爷,你可是忘了,冉某的贱内出阁前的外号是五毒公主,冉某自然也将贱内的毒术学得七七八八。方才冉某擦拭火麒麟时,已将溃心粉撒到枪托之上。王爷现在只是掌心溃烂、身体麻木,须臾这溃烂便会蔓延全身直至心脏!”
他眼里爆出兴奋的火花,举手扬起袍袖:“好在王爷的面部溃烂之前,冉某还有幸一睹王爷的容貌!”
袍袖带起一片劲风,一顶斗笠带着如乌云般的黑纱跌在地上,石室里的众人几乎同时惊呼了一声,连诸葛冉也愣在原地。
神秘莫测的七王爷竟然是楚玄。
我这才明白三少眼里的悲哀有多悲哀。他与楚玄曾是过命的生死之交,见到楚玄握住火麒麟的手时,他已经猜出了大半。我的心沉到了谷底,绝望将我淹没。这绝望不仅是对生命的绝望,更是对人性的绝望。
“诸葛冉……”楚玄取下喉结上黑黝黝的一物,即刻恢复了自己的声音,但这声音中的冷意让我觉得比刚才的假声更陌生。
“我本不欲赶尽杀绝,但现在,你令我改主意了。”
说完这句,也没见他怎么动作,整个人忽地拔地而起,掌心两团红云殷红如血,却不是溃烂的血迹,而是邪血功发功时的红雾。不多时,连眼中也渐渐升起一片红雾。石室不知为何竟然刮起一阵怪风,我又感觉到一股令人直不起身的压力。
三少叹了一口气,似乎经不起这股压力,一连串地咳嗽起来,身子因为震动而痛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