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里之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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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吧!我邪见绝对不会让你伤到她的!!!”邪见挺起胸膛,很有气势地说道。可是桔梗黑眸一眯,杀气袭来,又教它抖抖身体,有些退缩了。
“阿篱!你这家伙真的跟半妖的女人没仇吗?会不会是你忘了——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小妖又开始碎碎念了。
阿篱看着前面那道明明害怕却坚持挡在她前面的矮小绿色身影,眸光震颤一下,忽然那些森冷地盘旋在心头的东西全然散去。唇瓣微弯,她俯身捡起自己散落在树下的弓箭,抽了枝箭,也是俐落地搭弓上弦,身体绷成一张弓,熟练不输于白衣红裙的巫女。
“邪见,你走开。”阿篱温声说道。
这回小妖怪出奇地耳灵,迅速退到双头兽那边,远远看着。“喂!阿篱!你可是追随最高贵的杀生丸少爷的人类,绝对不能给杀生丸少爷抹黑!”
汗……她朝它那边瞥了一眼,微弯唇瓣。“闭嘴邪见,吵死了。”她敛起黑眸,轻掀粉唇,平板说道。语气学到了某位雪衣男妖的八成左右。
“桔梗吗?”阿篱收回目光,黑眸顺着直指女子的箭头看过去,正色严肃。“听着,我日暮篱不是妖怪,是活生生的人类!所以,不要用破魔之箭指着我,这样是非常无礼的行为!懂吗……”那个“吗”还绕在唇间,轻轻缓缓逸出如风铃轻吟,而与此同时,她松开了屈起的手指。箭离弦而起,卷起蓝色光晕,挟着灵气,直直射向陶人——即使拥有丰沛灵力的巫女,终归是陶人。
“破魔之箭?”桔梗看着那熟悉的光之箭,黑眸一眯,侧了侧身,箭挟着灵气从她脸颊擦过。箭擦过时没有带起血迹,反而是发出一声清亮扭曲的摩擦声。
一缕青丝被箭刃削落,零散风里。原本缭绕在她身侧的死魂虫被箭上所带的灵力光芒驱逐纷纷散去,箭以抛物线轨迹落地斜插她身后,死魂虫才重又聚拢过来。
“好耶,阿篱!!!再射一箭,这次一定要洞穿那个桔梗的身体!!!”旁边小妖挥舞着人头杖欢呼。
“……”桔梗眼瞳一转,冷冷扫过它一眼,抿了抿唇,直直看着名叫阿篱的银发女子。“你怎么会破魔之箭?”也是……巫女吗?
甚至,灵力跟自己一样高强,或者,更强大也说不定。
阿篱再次抽箭,搭弓上弦,箭头对准了她。“我说过,我不是妖怪。我是神社的继承人。”是对方先散发杀气的,她无伤人意,但也不想被伤。
她还要回家……回到他们身边去……爷爷,妈妈,草太,还有由加他们……还有……
眸底,琥珀色彩变幻出深沉的颜色。温和微笑如长辈似亲切的巫女南香弥子,清冷无绪冰山似却澄明的雪衣男妖杀生丸,喳喳呼呼滑稽可笑的小妖邪见……一道一道身影滑过眼前,心一紧。
居然……开始舍不得了……
“既然是巫女,为什么跟妖怪待在一起?”桔梗松弓收箭,冷然问道,已然敛了杀气。
阿篱一怔,抓着弓的手垂落,不知是因为对方突然放弃攻击还是因为她的问题。“巫女跟妖怪……”低眉垂眸,眼底一片茫然。
“喂!你这家伙,跟着我家高贵的杀生丸少爷是她的造化!”邪见大声辩驳道,张牙舞爪,若不是碍于白衣红裙女子身上的杀气和冷气,早就扑上去撕咬了。
“……哼。”桔梗冷冷看着茫然深思无语的阿篱,黑眸一眯,无声无息,再一次抽箭搭弓,箭头直指KAGOME。这一次是毫不犹豫地松开手指,箭离弦而去,直直擦过惊怔女子的肩然后插在她身后的树干上。箭羽轻曳风中,绷出细响。
“……”阿篱瞠大双眼,软软滑坐在地上,只觉得心跳一阵加速。刚刚……差点就……因为她射过来的箭没有杀气,所以自己也没及时发现。
“既然不是妖怪,那就算了……”桔梗收起弓,任死魂虫缠着自己的身体,浮入空中,渐飘渐远。黑,白,红,揉合出清冷女子特有的肃穆和高傲,朵朵银影飘荡缠绕在散成丝缕的黑发间,更是染上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圣洁。
阿篱眼中印出远去女子的身影,紧抿着唇,表情略带茫然。
风送来女子清冷平板的声音。“阿篱吗?刚刚那一箭是给你的教训。在这种妖怪横行的时代,即使只是一瞬间的茫然和软弱,也会被杀死的……身为巫女的你……”一声悠长的叹息散入风里,消失不见。
“和香弥子说了一样的话……”她嚅了嚅唇,垂眸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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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啦……
手抚上方才被箭擦过的地方,桔梗的黑眸微敛,目光清亮。陶土的脸,蜿蜒裂开一条缝,里面丝丝泄出死魂的光。
“居然……”她嚅了嚅唇,唇线微扬。黑发随风散开,白衣红裙之下,犹如盛开了大朵的黑色曼珠莎华,妖艳诡丽。
“哼。”桔梗哧笑一声,目光斜向身后渐远的山林。“果然是强中自有强中手……”
跟着杀生丸吗……
阿篱……在心底细细念念着那个名字,眸底的琥珀色清然幽亮。
作者有话要说:阿篱来戈薇去,真拗口
心乱
邪见抱着人头杖,坐在阿篱对面,瞪大金鱼眼看着怅然的脸。有些奇怪突然而来的消极,只是心内受不付没有生气的样子。
“喂,阿篱,该不会是因为遇到比自己强的巫,就觉得挫败吧?”他喳喳乎乎地问道,话里却是隐藏的关心。
它不愿承认的关心。十恶之末的邪见,非是邪恶无情之谓。善恶本就不够分明。在圣境白灵山流传极广的首歌谣里也唱着:善即是恶,恶也是善,净即是污,污亦是净……
循环反复吟唱的歌谣,是神之旨愿,也像宿命的诅咒。
阿篱抿抿唇,看眼前面盘腿坐下的邪见,抱着自己的双膝,下巴搁在膝盖上。
银色刘海垂落,眼眸掩在发丝的阴影与树阴里。原就是清润温然的子,此刻落寞无依,有些脆弱。
“那个陶人,跟香弥子样的话。”轻声。
邪见把人头杖打平搁在膝上,清清喉咙,似乎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阿篱……”它张口欲,却发现自己无法思考任何。
是太过深奥的问题,于它而言。它不是人类,无法解人类对自身脆弱生命的害怕。
“承认自己有时……是会觉得茫然无措,甚至因此而变得脆弱。得没错。”那是因为,的记忆出现是巨大的落差,有个巨大的缺口找不到源头来弥补。
面对家人和朋友口中的那个自己——某些部分的自己,无法理解。他们总,曾经是体弱多病,曾经因为恋爱而快乐难过,曾经纠缠于课业之后,曾经……无数他们口中的“曾经的”是所无法理解的曾经。
如果害怕,是因为生命中太多未知。未知的未来并不足以让人害怕,但是曾经的未知,却足以打败个人所有的坚强。猜疑,不安,忐忑的心情,是旁人无法解的内心。
陶人桔梗,奈落,四魂之玉碎片,杀生丸,邪见……都出现。在虚拟的故事情节里的人物,个个出现在的生命里。拟或是梦里?无法分清,也无法全然将漫画代入曾经历的事情。如果是虚幻,场梦太过真实,可以轻易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以及逐渐转变的心情;如果是现实,那么……某个巨大的事实真相正等着去找出来。
“阿篱……”邪见看着,再次清清喉咙,仍旧是找不到任何可以安慰的话,最后有些丧气地扭过头,看着远处的双头兽无语。
它本想:杀生丸少爷去是么久还没回来,不会是不要自己吧。它想去找他……
但是……虽然不愿承认,但是它确实能感觉到对于主人来是个特别的存在。出去闲逛久而未归,是他带回;还有吹奏的那些难辩旋律的笛音,他也没有嫌吵;还有偷跑去泡温泉,他带着它在附近稍事休息;还有……
是杀生丸少爷变,还是他的心内本来就藏个小小的温柔之所,而能打开它的钥匙正好掌握在手里?
但是无论是什么原因,如果他开始在意某些细节,如果在意,就是有无法舍弃的理由。
邪见的脸色阵青白变化,不知是喜是忧。
沉溺于自己思绪中的阿篱自然没有发现它的脸色变化,背抵树干抱膝而坐,目光深沉地看着远处际,沉默无语。
面色平和无绪,不笑也翘的眼角似乎隐约有些安然的笑意。
远处凉风徐拂,双头兽在草地上悠闲自在地吃草。叶声沙沙地响,纯蓝的空白色云团随风飘移,缓慢悠然。时间看似缓慢而逝,但是似水的流年,眨眼也就过。
心恪噔跳。巫南香弥子安然微笑的脸,妖修木沉痛凝望巫的脸,迅速从眼前滑过,闪而逝。
人妖相恋,最终都会是种结局吗?要么生离,要么死别?但是,即使是同类相恋,最终不也是种结局吗?
比如爸爸和妈妈。父母,是相爱的吧……然而爸爸却突然失踪,生死未明。妈妈至今仍坚持独身,等待他的归来。
阿篱抬起右手,五根纤长白净的手指落在胸口心脏的位置。
飘忽笑。“真是的,怎么会突然想到种莫明其妙的问题……”
对于人类来,生命何其短暂,但是对于妖怪,如邪见,又如……杀生丸,人类的生命又何异于朵花开的时间。
而朵花开的时间,再美也只是个瞬间。
瞬间……
失落在脸上闪而逝。“那不是应该思考的如果。”太过短暂的瞬间,的生命承负不起。
对面的邪见小妖爬起身来,往双头兽走去,边碎碎念边驾着双头兽离开。
“阿篱,留在里。身为杀生丸大人最忠实的下属,邪见要出去寻找杀生丸大人……”声音越来越远。
它所在意的,也只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主人战国时代最强的大妖怪杀生丸,至于其他,撇弃于它执着追随忠诚侍奉的心意之外。
阿篱扭头看着空中远逝的绿色兽影,咬咬下唇。倏然明白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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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室内暗影森森,阴阴沉沉的气氛。榻榻米上跪坐的妖手交互搁在膝上,姿势优雅,宛如贵族世家的人类子。
妖魅子看着空中浮飞的形如蜜蜂的最猛胜,听着它们带来的情报,血眸由森然无绪转为兴味十足,唇角扬起,扯出抹诡魅异惑的笑纹。
奈落听完属下的报告,长指微抬,示意它们退下。
显然,桔梗与阿篱的相遇细末已经尽数被他知道。
桔梗性中深藏的烈性,即使是沉睡地底五十年,也没有丝毫改变,甚至更加外露。或者……
“是觉得再没有必要隐藏吗?只为自己而活?”
他侧侧头,看着和室门外森森的草木,微提侧的嘴角,笑得诡异。
“不过,的反应还真是特别……”让人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