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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穿越明末争霸窃明(完整版)-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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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赵守备的工作,把这次战例纪录在案,让以后的各级军官学习。”

“遵命,大人有什么要强调的东西么?”

“有一点,就是关于骑兵的应用,要特别跟训练队的军官强调。”黄石一直觉得明朝的军制和同时期的西方军制很像,明军的将领和家丁、还有后金的牛录和白甲护兵都类似西方的骑士和仆役,这些数量不到全军一成的精锐敢战之兵拥有强健的马匹和精良的铠甲。

而步兵嘛,明军步兵虽然不是西方那种临时从领地上拉来的农民,但一般也都是军户的底层士兵,上战场后胜了就想去割首级或者劫掠死尸,败就争先恐后地逃窜,所以东西方这个时代的战争胜负都基本是靠骑兵来决定的。

这样一场大战结束后,胜利者的骑兵也都很疲劳了,所以追击一般都只能集中在对方的步兵上,后金军因为二流部队的马匹也较多,所以相对来说占了不小的便宜。只要敢战的步兵能够成型,那么就能把骑兵从正面交战中释放出来,从而让追击变得更加有力和无情。

“大人,属下对大人的佩服敬仰之情无以言表,”杨致远眉飞色舞地一拜倒地:“但属下斗胆请大人释疑,这步兵操练之法,是否是大人所创。”

“敢请大人为属下释疑。”其他三个军官也是一片赞叹拥护之声,统统换上了嫡系心腹的称呼,只有李云睿尴尬地站在一旁,似乎想溜出门去。

“云睿你呆着好了,慢熊老弟,杨兄弟、金兄弟你们都起来,”黄石一摆手就让几个心腹起来听:“这练兵之法,和贺兄弟的家乡有些干系。”

贺宝刀看了看黄石,试探地问道:“暴虐之秦?”

黄石一声长叹:“无错。”

世界军事史上,在中国和古希腊发展出了严格的步兵战术,它随着残酷和灭绝人性的古典军国主义一起没落。军人的地位不断下降,逐渐被文臣超过,最后沦为贱民之列——没有荣誉、没有地位、没有纪律。西方在文艺复兴时期重新走了一遍希腊时期的古典道路,然后才进一步进化成近代军队雏形,而中国迟迟没有补上这一课。

近代军队的威力巨大,但军人的权利也会急剧膨胀,可能会让“政权被军官掌握、国家为军队利益服务”的军国体制复活——比如现在没有文臣监督的长生岛军管模式。

黄石几个明朝的部下不懂这些,但他们也知道秦和儒家的“仁心、爱民”格格不入——夷族、连坐,秦国官兵别说临阵逃跑了,你有种不服从次命令试试看啊。千年以来,草芥人命的秦法一直被称为华夏恶法的典型,儒家是不同意这样杀人的,宋明的军法还不如秦时的民法严厉。

强秦、暴秦,虎狼之师,无坚不摧;杀人盈野,赤地千里。

军官们对秦的这种印象让室内一片寂静,赵慢熊无可无不可、金求德眉目有喜色、李云睿似有些向往、贺宝刀若有所思、杨致远神情严肃……观察完毕后黄石嘿然不语,出门去见吴穆了。

“这军功怎么算?”吴穆又开始发挥他的监军职责了,来之前他已经背诵过明军军法,所以看到黄石让辅兵去割首级感到会有不小的计算麻烦。

“我救火营的军功是根据遵守命令和作战时的任务发放的。”黄石笑吟吟地介绍了一番,然后说出了他的打算:“这次斩首不少,末将以为步队第一排每人算斩首一级功,后两排和骑兵每两人算共斩首一级功,弓兵每三人算共斩首一级功,辅兵算每十人算共斩首一级功,吴公公意下如何?”

“黄将军高见,就如此吧。”

“还有多余的首级,就给各军官分了去吧。”

“好,好,我大明军制,每领五百兵斩首五级,可晋一级,黄将军领长生岛四千兵,此战以八百兵出击斩首五百级,咱家这里先恭喜黄将军的大功了。”吴穆说着说着就笑得见牙不见眼,他越来越感觉自己来长生岛监军是人生中最正确的选择。

“还有这两位锦衣卫兄弟,”黄石又笑着冲陈瑞珂和张高升看过去:“两位兄弟自然也都有斩获,此战各斩首五级。”

“这怎么好意思呐……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两个锦衣卫也都笑开了花,跟着黄石这样的名将真是太有前途啦,其他地方也就是督促士兵作战的苦劳,这长生岛可是实打实的功劳啊。

“还有上报的问题,咱家的师爷已经拟好了奏章,读给黄将军听听吧。”吴穆把他的师爷喊了出来,那个老夫子摇头晃脑地念了起来。

“停,等一下。”黄石才听了开头就喊住了师爷,满脸狐疑地看着吴穆和两个锦衣卫:“以八百兵野战击溃六千建奴,斩首四百六十七级?”

(第十四节完)

《窃明》 看吾长枪能便刺 第十五节 奏章

“当然。”吴穆和两个锦衣卫异口同声地回答,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

“以一击八?朝中的大人会信?”黄石觉得这个数字太疯狂了,他们哥仨一口气就把敌人变成了十倍。

吴穆清了清嗓子,话说得理直气壮,没有一点点儿的羞愧之色:“当然,就是六千建奴,被黄将军一举击溃,咱家和两位锦衣卫兄弟都是亲眼所见。”

两个锦衣卫虽然没有说话,但满脸都是心有戚戚的表情,这让黄石觉得有必要给他们普及一下军事情报。

“吴公公,陈兄弟、张兄弟。辽南是建奴两红旗,这两旗总共只有五千战兵,万余辅兵,更何况不可能都聚集起来,之前还有旅顺一战。六千建奴的数目实在太多了,不可能出现在这么一个小战场上的。”

两个锦衣卫一脸“那又怎么样”的表情,但有吴穆这个监军在,也轮不到他们开口,所以他们还是没有说话。

“怎么可能没有六千?建奴和西虏一样,都是骑兵,黄将军我说的对吧?”

“这个是,不过……”

“黄将军你就说对不对吧?”

“对。”

“这就对了。那我大明和西虏交战,斩首半成已经是大胜了,他们骑马可以跑啊,这五百斩首,咱家说击溃六千建奴已经很少了。”

“朝中……”黄石还想反驳,他认为野战以一敌八还能取胜,只可能发生在官军和流寇之间,不可能发生在正规军之间。

吴穆气势汹汹地反问:“有那五百具首级,谁会不信,谁又敢不信?”

看着黄石担忧的表情,吴穆脸上也露出了怜悯。张高升更面色惨然的感叹:“见识过黄将军的武功,我本来还一直奇怪黄将军为什么只是一个参将,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这话头一起,吴穆和陈瑞珂也都是满脸悲愤,大摇其头,大叹其气:“太不公平了,这真是太不公平了。”

才发泄完对黄石地位卑微的不满,吴穆就再次抖起监军的威风:“黄将军不用再说了,奏章咱家说了算,黄将军记牢就可以了……师爷,你接着念。”

“职部八百官兵,殁于此役者百余人,余下人人带伤……”

死了一百多?不对啊,明明才死了一个,这不是往自己脸上泼黑水么?黄石立刻又出声反对了:“吴公公,我们没有死这么多人啊。”

“是,咱家亲眼所见,但是如实上报,谁会信啊?”

激动的吴穆腾地站起身来左右看了看,两个锦衣卫都仰头看着他,吴穆甩开袖口指着陈瑞珂:“斩首五百级,死了一兵,你会信吗?”

陈瑞珂连忙摇头,满脸都是诚恳:“卑职不信,不信。”

吴穆又回身,手指都快戳在张高升的鼻子上了,用尖利的嗓音逼问他:“那你呢。”

张高升发出爽朗浑厚的笑声,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可笑的故事一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卑职那是死也不信。”

吴穆满意地笑笑,又盘腿坐下,两手优雅地摊开放在两条腿上:“他们二人今天都在,就是咱家现在回想起白天的事儿,还几乎不能置信,奏折这样写,又有谁会信呢?黄将军你说是不是呢?”

看到黄石已经被说服,吴穆就叫师爷一句一句地念,每念完一句他就解释一句。

“……这人人带伤,说的是黄将军的艰苦啊,再说击溃六千建奴,不人人带伤,别人也不信啊。”

“……说有一些士兵逃跑被黄将军当场斩杀,也是说黄将军的胜利来之不易啊……”

黄石这次不打算妥协:“吴公公,末将苦心练得这些好兵,确实没有逃跑啊。这样说,不就等于说末将兵练得不好了么?”

吴穆哭笑不得地连声叹气,陈瑞珂前探着身体解释:“岳武穆岳爷爷说过:‘上得阵,拿得住枪,口里有唾,就是好兵。’黄将军的兵面对八倍建奴,没有一个人临阵逃跑,这没人信啊!”

“陈兄弟,岳爷爷说的是新兵,新兵才拿不住枪,一上战场就嘴里发干。我的兵一大半都是老兵了,新兵都在后排,操练了很久也有老兵带啊。”

陈瑞珂回头看了吴穆一眼,吴穆已经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只好继续帮忙解释:“就是新兵啊,带着新兵功劳才大啊。这么大一个胜仗,黄将军就是说跑了一百人,大家也得一挑大拇指,说将军练得好兵啊。”

吴穆已经喘过一口气了:“黄将军,要让朝廷感受到你的功绩,了解你的艰难!”

真荒谬!黄石也不知道是自己荒谬还是奏章荒谬,不过他还是再次妥协了。

“……黄将军身受六创,仍然奋力杀敌,终于将建奴一举击溃,追杀三十余里,斩首四百六十七级。”

吴穆说完了他的构思,得意地使了个眼色给陈瑞珂,黄石眼看他从一个竹箱子里提溜出一只兔子来,这个时候吴穆从怀里掏出了一大张布,黄石立刻认出就是他打发陈瑞珂从战场上扯来的那块布。

“受伤这个当然不会写在奏章上了,这个嘛……”吴穆气定神闲地把那块布放在地上搓了搓,然后又团成团揉了半天才打开。

陈瑞珂已经把兔子勒死了,张高升很有默契地拔出刀给兔子腿上开了个口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捧给吴穆。

“听说黄将军会写字,对吧?”说话的时候吴穆就接过兔子就小心地往布上淋了点血,他正仔细地控制血迹的造型。

“是的,末将会写几个字。”

“好极了,”吴穆专心致志地收拾着那块布,头也不抬地继续说下去:“今天大捷之后,黄将军心情激荡之下就从一个建奴尸体上扯下这块布,蘸着他的血就开始写奏章,急着要把这个好消息启奏给圣上!”

(第十五节完)

《窃明》 看吾长枪能便刺 第十六节 弄巧

天启三年十月底。

凛冽的寒风再次吹过长生岛的海岸,六千余长生男女老幼正在建设岸墙,这长墙在邓肯的督工下已经显露出雏型了。

“黄将军,这岸墙看起来不甚牢靠啊。”吴穆上窜下跳地检视着岸墙,整个长墙都是用木栅栏圈起来的,中间填充了大量杂草、碎石和土块。

“吴公公明察,等到冬季封冻时节,末将就会派人往墙上浇水,结成冰垒,这样就牢靠了。”

黄石笑着对吴穆解释道,长生岛危机的时候只有封冻期,而那个时候用水作粘合剂的冰墙就会很坚固,而如果不到封冻期后金铁骑不能踏冰而来,墙壁就算不坚固也没有什么关系。

“黄将军高见。”吴穆赞叹了一声,马上又丢出了另一个问题:“将老营设在这里是不是太危险了,咱家觉得还是把老营设到西岛为好,北信口留下一股小部队就好。”

“两个岛之间交通不便,万一建奴来犯,恐怕救援不及,冬季天寒地冻,野外没有粮草,建奴小部队几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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