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完结)-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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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马加鞭,率五百骑兵精锐,直插入妤卉的五千兵马之中。他冲杀在最前面,华国军队的两重封锁都没能拦住他。
他远远就认出了妤卉。
就算乱军中他逃不过一死,他也要先杀了她。
这个疯狂的念头像点燃的毒草,烧光了他地理智。使他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他红了眼,彻底沦为一把杀戮的剑。
而此时,妤卉就在他眼前,不到一丈,身上挂了彩,摇摇欲坠,恐怕已无还手之力。他却被影柳拦着,眼睁睁看着她再次被兵士护卫起来,退到安全之地。
他还是杀不了她。
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白衣白发武功奇高的人是谁?如果没有那个人,他早就能实现心愿了吧?他怎能不恨?
妤卉此时已经是完全透支。若非护卫搀扶,她一定是瘫倒在地。不过钱保旭还没有死,黎冰虽然也受了伤,仍然疯狂出招不肯停手。她咬破嘴唇强打精神,她告诉自己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刻失去知觉,她必须掌控大局。
黎冰看向她的眼神中恨意浓浓,像一只迷途垂死的野兽。她不禁为他感到悲哀。
应该说黎冰本身没有错的。是因为与她相遇,被她利用陷害,他才会经历这些苦痛折磨吧?他此番前来是领兵增援他的姐姐黎洛么?她身为华国元帅,绝对不能让他得逞。他如果一味纠缠。她不可以再心软。如果让妤卉选择,是继续维护黎冰,还是顾全大局,她不会再犹豫。黎冰若成障碍,那一定是难逃一死。
白衣白发之人是鬼婆婆。妤卉一开始并不能肯定,但鬼婆婆的身形声音她记得清楚。她暗暗奇怪,鬼婆婆不是在京城被毒蛇咬死了么,为何起死回生突然在此地现身?难道当年鬼婆婆与逝水串通演了一场诈死地戏?倘若鬼婆婆是听命朝廷或者完全效忠逝水的还好说。假如鬼婆婆另有隐秘身份,那么钱保旭死后,妤卉马上就要面临新的难题危机。
钱保旭的反噬在中了鬼婆婆一掌之后猛烈爆发。她只觉得浑身真气突然不受控制地向体外奔涌,筋脉皮肤已经无法承受,耳目口鼻鲜血直流。这一时失神,鬼婆婆却不会放过她,紧接着连连几掌重击,全打在钱保旭的要害。
围在内圈的人能清楚地听见钱保旭骨头断裂的脆响。她整个人如一团肉酱一样跌倒在地,浑身冒血。她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妤卉。你用了什么妖法?”
妤卉心头大快,冷冷笑道:“钱保旭,我不是说过了么,我已借得神力,你多行不义,是天神要收你性命。你死期已到。还有什么遗言要交待么?”
钱保旭自然不信妤卉这套说辞。她回想起刚才阿黎挣脱钳制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反噬开始了”。莫非她在那之前就中了暗算?妤卉的人根本近不了她地身,只有阿黎有机会。是那药丸?钱保旭一阵心惊,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原来是她自己的贪念害了自己性命,她本来还能再苟延残喘一时半刻,不过想通缘由心头郁闷之极,两眼一翻,生生气得口吐白沫,彻底昏死过去。
妤卉怕钱保旭耍花样,恳请鬼婆婆道:“鬼婆婆前辈,钱保旭为人阴险狡猾擅长伪装,请您割下她人头,免得她诈尸。”
鬼婆婆听见妤卉提起诈尸,想到当初自己诈死的把戏,不禁呵呵一笑,立刻拾起钱保旭地宝剑,割了她的人头丢给一旁的士兵,再次飞身向黎冰攻去。可怜钱保旭一代天剑宗掌门,到死没有留得全尸。
鬼婆婆的武功当世少有敌手,三两下就将黎冰完全制伏,摁着他押到妤卉面前。她毫不见外道:“妤姑娘,你艳福不浅啊?这个美人你其实舍不得杀吧?鬼婆婆替你废了他武功,让他今后都只能任你摆布如何?”
黎冰被迫跪地,真气因鬼婆婆的强大压力无法调动分毫,身上外伤还在不断冒血,他勉强维持着清醒,听闻鬼婆婆这句话,不禁目眦尽裂,挣扎道:“杀了我,我不要再落在妤卉手中,受她欺侮利用。”
鬼婆婆不解道:“小娃娃怎么如此倔强?妤卉是个不错地女人,跟了她是你的福气。”
“她率兵侵占我的国家,曾对我百般羞辱,现在又杀了我的师傅,国仇家恨师门之怨,我黎冰若还为求苟活,认她为妻主,那真是恬不知耻禽兽不如。”黎冰声嘶力竭绝望地哭喊。
妤卉于心不忍,温言相劝道:“黎冰,你不要这么想不开。你不是普通男子,该晓得能屈能伸的道理。你活着才有机会与你的家人重聚。”
黎冰愣了一下,抬眼注视着妤卉,他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种地步,妤卉还是不忍心下令杀他。他痴痴笑道:“妤大元帅,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阴谋,打算利用我呢?你以为我还会傻到再上一次你的当么?”
妤卉坦言道:“之前我是为了大局欺骗你利用你,不过现在我只是单纯地不想见你寻死。人命可贵,你母亲想必教导过你,死也要死的有价值吧?”
“你说的没错。”黎冰地语气缓和下来,改口道,“我投降,求你不要废我武功。”
妤卉以为黎冰想通了,就请鬼婆婆松开黎冰,只点了他的穴道,暂时封住他武功。
黎冰失了外力支撑,内力被封,仿佛双腿发软,颓然倒地,眼神凄楚地恳求道:“妤卉,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我只想让你一人听到。”
妤卉不疑有他,同情地向前走了两步,来到黎冰身前。
妤卉刚俯下身想要聆听黎冰说话,黎冰却突然暴起,扯下束发的金簪直刺妤卉的咽喉。
妤卉本来就伤重透支手脚反应迟缓,眼睁睁看着锋利的金簪刺过来,已经无力躲闪。幸好鬼婆婆没有放松警惕,及时出手一把将妤卉拉出金簪的攻击范围。
黎冰见全力一击仍然无法得手,惨然一笑,回手将金簪刺入自己脖颈气管。
在这种时刻,鬼婆婆是完全有机会拦住黎冰地,但是她没有拦,反而将妤卉紧紧抓在怀中,让她只能看着黎冰气绝而亡香消玉损。
鬼婆婆在妤卉耳边轻声安抚道:“这孩子生性刚烈,这样逼他,他都不肯依附你,还想杀了你,你留他活命后患无穷。”
妤卉明白,鬼婆婆这是宁做恶人,也不想再放纵她心软。鬼婆婆如此为她打算,她岂能怪罪?看来鬼婆婆与逝水之间地关系非比寻常,对她也是爱屋及乌,把她当成亲近的晚辈一样照顾教导。她何等有幸?
相较之下,黎冰何等不幸?
正在妤卉心中悲喜交加感慨万分之时,有骑兵飞马来报。“元帅,齐王紧急通告,黎卫已经弃守镜湖,亲率十万骑兵正向咱们这里逼近。”
第八卷 玉炉寒 13心志坚定
黎卫率大军来袭,妤卉伤重,虽然鬼婆婆杀了钱保旭,黎冰自尽身死,暂时威胁解除,不过到底是不敢与黎卫十万铁骑硬碰的。妤卉的下属做主,请鬼婆婆带着一众护卫将妤卉、阿黎、受伤的影杨影柳一起送去船上医治休养,其余人则联络西边白桦林中的大部队,迅速组织好防线。
白桦林中有三万人,剿灭黎洛的部队之后,怎么也能剩下两万多,加上妤卉带出来的这五千人马合在一处,能将黎卫的先遣部队阻一阻。战报到了船上,还能派出三万人增援。不过以黎卫的骁勇战力,华国军队只靠从舟船上岸的这些人抵抗稍显不足,倘若齐王那边能及时增援追击黎卫,形成前后夹击之势,让黎卫腹背受敌,那么情况就会好许多了。
该如何应对眼下的紧张态势,妤卉在头天晚上就与梁爽、杜泽议定。她当时就预料到自己也许会受伤昏迷,提前做了交待。一旦她不能处理军务,就由梁爽全面接替,调度三军。
所以现在妤卉能相对安心躺在自己的船舱内昏睡。她在倒下之前吩咐将阿黎安置在隔壁舱房,不仅请随军的医师优先诊治他,还留下程渊去照料。
阿黎在脱出钱保旭的攻击范围之后,只记得被护卫们救下,抬上了担架,便彻底陷入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全然不知晓。他其实万分挂念着妤卉的安危,睡梦中都不断念着“心悦”这个名字。
医师们已经将阿黎的伤势包扎处理妥当,内服外敷地药准备好。该怎么用,什么时辰用一一交待给程渊。程渊当然最是紧张阿黎,他千恩万谢将医师们送走,再回到窗前,不禁凄然落泪。
医师们诊治的时候,他就伺候在一旁,清清楚楚看到阿黎身上添的那些触目惊心的新伤。不仅是内伤外伤严重,阿黎被送回来的时候基本上是赤裸着身体,想必是在被俘的时候受了轻薄凌辱。程渊怎能不伤心?
阿黎当年陷于栾国军营,沦为军奴被人欺凌。妤卉可以不计较。但现在阿黎已经是妤卉的小侍,有名有份的男人,再失清白贞洁,恐怕就算妤卉不在乎,旁人也会说三道四。阿黎毕竟是男子,他醒来后会不会也痛不欲生呢?该如何安慰他呢?
程渊衣不解带,一直坚持守在床前,从下午到晚上,熬了一夜,终于在次日上午等到阿黎清醒过来。
“水。”阿黎虚弱地说了一句。
程渊赶紧轻手轻脚将阿黎上身扶起。端了温热的水送入阿黎口中。
阿黎此时还无力睁眼,迷迷糊糊道:“心悦,是你么?”
“阿黎,是我。”程渊柔声说道。“元帅让我照料你。”
阿黎在半睡半醒之中仿佛回到了当年在山谷里养伤的日子,他身体瘫痪,每天妤卉就是这样将他扶起,喂水喂饭,帮他敷药按摩。他听出是爹爹地声音。努力挣开眼睛,没有感受到妤卉在附近,不免有些失望和担忧。
程渊知道阿黎的心思,解释道:“阿黎,元帅受伤不轻,可她还是坚持让医师先急着救治你。她就在隔壁休养,我听着那边医师们一直是折腾到深夜才处理完毕,想必她现在还有没醒过来。”
阿黎紧张道:“她的伤这么严重么?岸上的情况怎样了?”
程渊如实说道:“我一直守在你身边,没顾上向旁人打听。不过元帅的伤应该没有大碍。她可能是太累了要多休息,伺候元帅的仆人们出入言谈并无悲伤忧虑。”
阿黎听后暂时放下心来,他目前手脚都缠了绷带钉了木板不便移动,知道妤卉没有大碍,就不急着跑去探望,免得让妤卉看见他这一副样子反而担心他。他又喝了几口水。这才发现爹爹的双目中布满血丝。眼里笼着一层忧虑神情。虽然他们现在还没有正式相认,但是彼此的关心丝毫不假。他不安道:“王公公,您守了我一宿是不是很累了?您还是去休息吧,我这样的身份本不该劳动您伺候的。”
“我是你叔叔,照顾你是应该地,更何况有元帅吩咐。”程渊分辨了一句,坚持不离开,顿了片刻,欲言又止道,“阿黎,你被俘后都受了怎样的折磨?我见你身上又添那些新伤,还夹杂着被人轻薄的痕迹,是不是……趁元帅还不知道,要不然我去求医师们不要讲出来,替你保全体面?”
阿黎闻言神色一黯,心头酸楚。这次被俘受的欺辱,被钱保旭轻薄,他从没想过要对妤卉隐瞒地。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怕不会自卑不会毫不在意。他明白世人最重男子清白,他已经是妤卉的小侍,耳朵上戴了妻主的信物,若让人知道他被别的女人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