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完结)-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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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照顾,体会到家人的关爱。
妤卉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所以每餐饭她都尽量和阿黎一起吃,他们经常围坐在一起,不聊军情,也会聊些山川地理风土人情甚至生活琐事。妤卉在努力营造和睦家庭的氛围吧?他身为阿黎的生父,应该是主动积极地配合才不会辜负妤卉的一片苦
程渊领悟了这层道理之后,就不再推辞妤卉的任何安排,在只有他们三人一起的场合,他放开顾虑,对阿黎和妤卉表露出更多地亲近关怀。那不是用言语能够形容的父爱,那些都蕴含在生活的细微之处,融于无形的照顾付出。
第七卷 铁衣冷 20亲情关怀
用过午饭之后,妤卉要去巡视各营训练部署的情况,她考虑到阿黎昨日陪她奔波,上午又与人比武切磋,怕他劳累,就特意让他留在帐内休息,顺便他也能多些时间陪程渊说说话。反正妤卉在大营中相对安全,暗处有影杨、影柳两人跟随不会出问题,阿黎欣然从命。
等妤卉离开,阿黎脱下了外袍,向程渊借了针线,打算缝补衣袍上被长枪豁开的口子。
程渊平时的差事除了帐内服侍,还有为妤卉洗涮缝补衣物,闲时他读书刺绣或者为阿黎做些滋补的药膳。今日午饭后,程渊闲来无事,正在煮汤羹。他将针线借给阿黎,却见阿黎缝补时粗手笨教毫无章法,就笑着说道:“阿黎,你将衣服拿给我帮你修理吧。刚才看你舞刀弄枪有模有样,怎的针线功夫差了许多?若是你自己缝补,恐怕这好端端的衣服就浪费了。怪不得元帅衣物损坏了都不找你,直接丢给我。”
阿黎红着脸羞愧道:“王公公,我很少动针线,也没人正经教过。主人不喜欢我学这些的。”
“元帅还真当你是女子一般教养呢。”程渊打趣了一句,接过阿黎的外袍,只见豁口不小,担心地看向阿黎的后背。
此时帐中没有旁人,阿黎脱了外袍,没换别的衣服,上身只穿了里衣,外面罩着金丝软甲。
程渊看金丝软甲上没有破损,稍稍松了一口气。可还是有点不放心地问道:“阿黎,刚才比武受伤了么?衣袍都破了这么大的口子,那金丝软甲能抵得住么?要不脱下来,让我帮你看看身上有没有瘀伤。”
阿黎与孙羽仙地打斗中,虽然因为金丝软甲的保护没有破皮见血。不过孙羽仙的长枪一直带着阴柔内劲,只要沾了他的身,多少还是会留下瘀痕。尤其背上划破衣衫的那一枪,他是将将躲过,若非隔了刀枪不入地金丝软甲,定然被豁开一道深深的血口。现在他后背确实还在隐隐作痛。但是他一向习惯忍痛,不想让妤卉发现他受伤,为他担心,所以妤卉在的时候他才装作没事人的样子。直到程渊问起,他还是有些犹豫。怕让程渊见到瘀痕会心疼难过。
程渊从阿黎的表情上就已经猜到阿黎定然是真受了伤的,他劝道:“阿黎,我知道你怕让元帅担心,所以有伤都忍着。但是不好好治疗硬撑着,终究吃苦的是你。让我帮你看看,敷些药,瞒着元帅早点养好不就得了?别跟我见外。我一直当你是我的亲生儿子一样。”
程渊就是他的亲爹爹啊,阿黎想自己不该对亲爹爹还有顾虑,那样会伤了爹爹的心吧?爹爹是真地关心他对他好,他放心大胆享受父爱有什么不对呢?在爹爹面前,他永远是个孩子。他地痛苦烦恼他的欢喜幸福都可以让爹爹知道的,爹爹会帮他分担,会与他分享,这就是亲人的关爱。家庭的温暖吧?
阿黎不再犹豫,脱下金丝软甲。程渊走到他近前,帮他将上身的里衣也解开。当初在宫内换穿金丝软甲的时候,是隔了里衣地,程渊到目前为止还是第一次有机会仔仔细细看阿黎的身体肌肤。
程渊最先注意到的是阿黎的里衣上那些蹩脚的缝补,他笑着说道:“阿黎。元帅没有笑过你里衣上那些七扭八歪地针脚么?难道小时候有人帮你补衣服么?就算没人教你刺绣。你一个男子长这么大,寻常的缝补也该练出来了。”
阿黎自卑道:“可能是我太笨了。不过在遇到现在的主人之前,我一直没有什么衣服穿。当初主人买下我,卖家附赠了一套几十文的粗布衣,我那时觉得终于有了一套像样地衣服穿已经很好了。后来进了妤府,三等的侍儿能领两套常服,我欢喜的不得了。可还是舍不得丢掉破烂的粗布衣,我怕新衣服早晚要在挨打的时候损坏。”
程渊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住了,不仅因为听了阿黎地话,还因为看到了阿黎身上那些触目惊心地疤痕。阿黎赤裸的上身遍布各种旧伤,细看会发现深地浅的密密麻麻重叠在一起,几乎是找不到一处完好的肌肤。那些伤痕有鞭伤、刀剑划破、烫伤和烙伤,外加今日印上的青紫瘀痕……让程渊心疼得泪眼模糊。
在宫中程渊看到阿黎的脚就已经想到阿黎身上的伤不会少,却没想到亲眼目睹,比他想象中更严重。阿黎承受了这么多的苦难,还能维持现在的纯良心性,实在难得。客观地讲,阿黎这样的身体,与养在深闺中的温良公子大相径庭,一般不可能得到女人的喜爱吧?妤卉能够接受这样的阿黎,可见爱之深切,已经超越了皮囊表象。这使程渊在痛苦中感到了一丝欣慰。
程渊哽咽道:“很痛吧,那些伤?你背上瘀痕一大片,我不提,你就这样忍着么?你身上怎么有这么多旧疤?看起来从小就没有断过,不止在栾国军营里遭的那些罪。你以前的主人怎忍心如此折磨你?”
阿黎怕程渊为他伤感太重,于是用轻松地语气解释道:“王公公,我从记事起就是奴隶,哪个奴隶没挨过打?我还算幸运命大能活到现在。”
“你刚才说你遇到元帅之前都没有衣服穿,你是男孩子,她们居然那样对你。”
阿黎苦涩地说道:“其实以前我不懂得礼义廉耻的时候也不觉得难过,她们说我只是豢养的牲口,我也那样认为,只要有饭吃少挨打一天天也就过来了。现在想无知是福,那会儿吃饱饭不挨打就无忧无虑了。自从以前的主人教了我认字,给我讲了《男戒》、《男训》之后,我才知道男子要遵守那么多规矩,否则没有脸面嫁人,永远得不到女人的宠爱。于是我意识到自己的肮脏卑贱,反而会痛苦难过。王公公,是不是男子不该明白道理不该读书识字呢?我一开始就违反了规矩,才会受到惩罚的吧?”
“不是你的错。”程渊将阿黎搂在怀中,一边流泪一边安慰道:“阿黎,是这世道不公,是你爹爹对你不好。要错也是他的错处,你该恨他怨他。”
阿黎像婴儿一样蜷缩在程渊的怀抱中,享受着父亲的爱护。也许在小时候他恨过,为什么自己被母亲抛弃,可是无论遭遇了什么他都无法真地去恨亲爹爹。更何况他现在能与所爱的女人结为夫妻每天都在一起,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爱,他和爹爹团圆,一家三口温馨和睦,这是多么幸福的日子?他为什么要恨?为什么还要纠缠在已经过去的苦难中受到那些不好的影响呢?
“我其实很感激爹爹,若是没有他将我生在这世上,我怎能遇到现在这么好的主人呢?”
“她是你的妻主,缘分上天注定的。”程渊想起预言的事情,不禁试探道,“她是不是说过她是你命中的贵人呢?所以她才能如此栽培你,对你不离不弃?”
“她的确说过类似的话。也许这只是最初的原因,但她现在是真的爱我的。我以前也不相信,可是昨天去城里看望公子,公子的话点醒了我。他也说主人是爱我的,我不该再推拒躲藏掩饰。我为何不能坦然接受呢?她处处为我打算,宠爱着我,我该给她回应才对。”阿黎幸福地笑着,坦言道,“其实一直以来,她对我都很好。在宣国受重伤瘫痪了两年多的那个人是我,一直是她照顾我,她为了救我性命甘愿屈尊帮鬼伯打杂试药,吃尽了苦头。那时我连吃饭翻身都要她来帮助,她忙累的常常坐着就能睡着,她却没有丝毫怨言,无微不至地守护在我身边。回国后,她怕我受指责,才编了谎话说是她受重伤濒死多亏我的救护。”
第七卷 铁衣冷 21意外收获
程渊原本以为妤卉对阿黎的宠爱,与阿黎救过她性命一直照顾护卫有关,现在惊闻真相,完全是妤卉对阿黎照顾不离不弃,不免有些难以置信道:“她对你实在太好了,既然她没有受过那么重的伤,怎不顾礼法与你生下了女儿?你那时身体不好,养伤又要育儿怎么支持得住?”
阿黎犹豫了一下,决定不该对爹爹有所隐瞒,而且他也需要有人帮他分担这些压抑的彷徨不安,于是轻声道出隐情:“那是主人收养别人的女儿,寄在我的名下,为了给我挣个更体面的身份,能名正言顺留在她身边。事实上从暖席礼那一晚直到现在,主人都不曾让我真正侍寝。她说她此生只能与一名男子有夫妻之实。想成为她的唯一,我必须加倍努力。她很有耐心不断教导培养我,就算我达不到她的期望,她也不会抛弃我。我真的很幸运很幸福呢。”
程渊瞪大眼睛吃惊道:“什么?她从未与你有过夫妻之实?”
“嗯。”阿黎的脸上流露出喜悦的神采,笑着解释道,“过去很长时间,我都以为是自己身子肮脏被她厌弃,才不许我服侍。可是她也从不让别的男子近身,我知道她给我留了最大的希望,她是最珍惜我的。就算我在有生之年不曾真地实现她的期望,我也没有遗憾了。程渊是过来人,从阿黎的言语表情中很快理解了整件事情。也许一开始妤卉对阿黎的好更多地是同情,是出于某种使命,而现在他们两情相悦。真心相爱却被世俗纠缠。所以妤卉才会欣然领命出征,只带着阿黎一人,小心经营维护着他们的情感世界,不容旁人插足。
程渊想痛这些又禁不住为阿黎的身体担忧。他问道:“阿黎,你的身体还能支持多久?如果她真地今生只能有一名男子,那会不会为了她而放弃自己的幸福?”
“不会的,我不会再那么傻了。”阿黎的声音不大,语气却格外的坚定,“她明知道我只剩七八年的阳寿,她仍然对我一如既往地关爱,她不曾放弃,我为何要放弃呢?不求长久只争朝夕,与她在一起三千日夜。朝朝暮暮,还不够么?”
阿黎没有对程渊讲更细节的问题,他其实还是有顾虑的,他怕自己不能生育,所以到现在虽然解开心结仍然不敢主动亲近妤卉。但是希望在他心头燃得浓烈,苏眠说过有办法帮他的,他就要相信。
程渊抹去眼角泪水。欣慰道:“阿黎,这样真是太好了。一说话都忘了,让你晾了半天还没给你上药呢。身上哪里痛?”
阿黎放松身体,由着程渊照料,上了药。又被程渊逼着喝下一大盅滋补的汤水。阿黎觉得自己身体受到地照顾呵护还在其次,将心中那些不敢对妤卉说的话,告诉爹爹之后,他那些困惑彷徨消散了不少。爹爹一定是支持他的信任他的。多了一个人理解他和妤卉,帮助他们祝福他们会更好吧?
到了晚上妤卉巡查归来,闻到阿黎身上的药香,猜到阿黎定然是比武受了伤,瞒着她怕她担心,她也不戳破。只不过随后几日。她都留下充足的时间让阿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