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完结)-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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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终身云
姚家一开始是看不起妤卉的,不过从姚贵君那里打听到的准话圣意不可违,只得认了这门亲。又听说妤卉在妤家不得势,就决定将来好好拉拢。
皇帝赏了妤卉同进士身份,在兵部挂了个品级不高不低的闲职,姚家并没有反对。大家都知道这是为皇子妻装修门面,那闲职闲到根本不用去相关衙门报道,皇室直接补贴公粮俸禄,牵扯不到在职各方利益,脑子正常的都不会自讨没趣提出异议。
偏巧就有一些脑子进水自认为忠君爱国出身正统的所谓文人名士,眼红妤卉娶得皇子一步登天的好事,街头巷尾收集了一些小道消息,编排妤卉解闷,无法上达圣听,就只好与臭味相投者聚会时聊以慰藉。
一传十十传百,关于妤卉此人的来历作为又有了更新更全的大众版本。
皇子妻妤卉是四大世家妤家的庶出女儿,十二岁前流落江湖籍籍无名,后认祖归宗,接手部分家中生意,挑的是赫赫有名地风月场所。大家这才知道原来最近几年生意越来越火的倚红馆是妤卉把持的。少有人能抛开虚华看出妤卉的经营管理能力的,多是些自命正派的人瞧不起妤卉经营风月场所,留恋风月的则以为妤卉那也是风流好色的同道中人。
再说妤卉地相貌,真是一等一的美丽,比娇弱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男子见了她无不春心荡漾,她又会些江湖手段,像鸾鸣这种久居深宫没见过市面的皇子会被她迷惑也就不足为奇。
其实让人不满的还有妤卉已经纳了侧夫小侍,并且生了个女儿的事实。按照旧例。她这样并非嫡女,又在婚前与低贱之人生了女儿的根本没有资格迎娶皇子。皇帝执意要嫁儿子,这不免让人猜测,没准儿鸾鸣出宫那段时间已经与妤卉有染失了清白,皇家为了遮丑,这才只有将鸾鸣下嫁给妤卉。
皇帝和妤家将事情真相严控在极小范围,皇帝为了让姚家安心,曾单独透了一点口风给姚家家主。并且为了迷惑宣国,皇帝还故意放纵市井各种传闻。哪怕稍稍有损皇子清白的说法也能容忍。
二皇女巡边未归,五皇女作为二皇女的依附者,出面帮着筹备鸾鸣的婚事无人质疑。借着这样地由头,五皇女光明正大来往于妤家。有的是机会约妤卉单独会商。
这一日明面上的婚事问题已经告一段落,五皇女发帖邀请妤卉去皇女府小酌,并说白霜影也到场,妤卉知道五皇女这是要打算盘问机密拉拢关系了,说不定顺带逝水的帐一起清算。
妤卉踌躇犹豫。逝水却说妤卉但去无妨。先不论五皇女手下地妫秀是皇帝安插的人。只那白霜影近年来越发不安分。说不定五皇女还要借着妤卉的势力牵制白霜影。妤卉估计了一下自己这边的形势,决定除了一般随从,就只带了影杨、影柳贴身保护。而阿黎被她留在家中。
妤卉离开后,逝水以侧夫的身份将阿黎传唤到自己房内,表面上摆出一堆针线布匹,说是要商量为妻主和正夫布置新房地事情,暗地里把门一关,聊起其他。
逝水遣退旁人,连文竹也不留,让人从外边关上门,自己端坐在椅子上,放下手中活计,让了另一把椅子给阿黎。
大户人家地规矩,妻主在场地时候,最多只有正夫的位子,侧夫小侍只能陪站。当男眷聚会,可以坐下的只有正夫和侧夫。小侍归为奴仆一类上不得台面,顶多是能站在屋内近身伺候正夫侧夫,根本不准坐下。
所以逝水让座,阿黎不敢真坐,委婉推辞,规规矩矩侍立一旁。
逝水叹了一口气说道:“阿黎,听妻主大人说你身子不好,还是坐下说话吧。这屋里没有外人,别人不会知道。”
阿黎觉得如果自己再三推辞会显得虚伪,只好挨着椅子边坐下,态度越发恭谨。
逝水诚恳说道:“阿黎,妻主大人即将迎娶皇子殿下为正夫,听说殿下性情不太好,可有此事?我见你近日闷闷不乐,是否心中有了计较?你温良顺从,一贯忍气吞声,但是妻主大人嘱咐我将你照看好,咱们便开诚布公谈一谈。你我都将心底担忧顾虑说出来,一起商量出一个妥善地办法,将来能让正夫容下咱们才是正理。”
自从逝水过门之后,对阿黎一直是温和有礼,处处帮衬。阿黎一方面感念逝水的善良恩德,一方面越发灰心自卑。妤卉不主动找他,他也就尽量少出现在她面前,基本上是故意躲着妤卉。妤卉这段时间事务繁忙一时并没有察觉异样,反而让阿黎渐渐疏远的计划进行无阻。今日妤卉出门没有带阿黎,阿黎其实是有些失望的。这从某种程度上证明了阿黎的猜测,妤卉对他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亲密了,也似乎不再要求他去努力完成任何事情。他的存在对她而言已经变得可有可无了吧?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结局,为什么真走到了这一步,他反而是心痛得窒息,连最基本的表面伪装都那么辛苦吃力,让逝水看出了破绽。
他不该这样脆弱的,这会让别人为他操心。他不能为妤卉做更多的事情,那至少要让她能少些因他而起的烦恼才对。逝水都能看出来他闷闷不乐,那么妤卉是不是也看出来了担心了呢?所以才让逝水找他单独说话,开解他的忧愁?
阿黎抿了抿嘴唇说道:“下奴身份卑微,不明事理,还请侧夫教导。”
逝水从妤卉那里知道阿黎失忆,在逝水的印象中阿黎当初的行止与现在也没多少区别,现在阿黎虽然抬为小侍身份,如此客气谦恭的说话是很正常的。他并不点破自己原来的身份,只是耐着性子温和说道:“阿黎,你不愿讲也罢。那么咱们说说规矩上怎么应付,这迫在眉睫。正夫进门后会执鞭管教咱们,皇子殿下的脾气若是不好,咱们可都要吃苦。听说你曾陪伴妻主大人与皇子殿下一路回京,对他的性情多少有些了解吧?咱们是否能逃过鞭打呢?”
阿黎眼神一黯,轻声说道:“下奴不敢妄论。只是皇子殿下他年轻气盛,身份尊贵,下奴蠢笨曾惹他生气因此挨罚。不过下奴人微命贱,挨些打骂实属寻常。而侧夫出身名门,想必皇子殿下会引为知己怜惜爱护。”
阿黎言外之意是自知逃不过鞭打,逝水或许能倚仗身份求得皇子手下留情。逝水自然明白这种道理,他其实已经有了一个计划,打算征得阿黎的同意支持。这个计划若是直接说给妤卉,恐怕很难获得赞同,但是如果阿黎能够先站在他这边,多半妤卉就会依计行事。
逝水正色问道:“阿黎,你的意思是皇子殿下定然不会免去执鞭管教了?可我自小身体不好,十鞭恐怕挨不下来,皇子面前作弊又怕被人抓了错。你愿不愿替我受罚呢?”
第六卷 红鸾动 25如何算计
阿黎并不觉得逝水的要求过分。逝水当初手下留情,没有真打他,这些天一直对他关照颇多,现在求他帮忙,他没理由拒绝吧?反正他的身体惯受折磨,区区二十鞭算什么?如果能帮逝水免于苦痛,也算是为妤卉减少了一些麻烦吧?至少逝水现在将家务管理的井井有条,是真能为妤卉分忧解难的人。
阿黎没有多问,毫不犹豫点点头说道:“下奴承蒙侧夫照顾,能效微末之力实感荣幸。”
“阿黎,咱们私下里的协议,先不要告诉妻主大人好不好?”逝水刚才的问题就是存了几分试探的念头,如果阿黎有半分犹豫,逝水都未必真的会维护阿黎,也没必要再多说什么。
事实上阿黎的善良明理让逝水多少有些感动,他继续讲道:“我想主动攀附皇子殿下,所以会故意在他面前欺负你,让他觉得我与他是一路人。而后我在妻主面前争宠,皇子殿下就会意识到我才是他最大的威胁,从而不再为难你。按照这样的计划,开始的时候你定会吃些苦头,我也将做恶人小人,你还愿意帮我么?”
阿黎心中感动非常。如果逝水真的这样做了,那么自己最多是受些打骂,妤卉却必然会更怜惜他吧?逝水宁做恶人,吸引鸾鸣的兴趣,不仅要得罪鸾鸣,妤卉若不知真相还会对逝水厌恶不满吧?
为了逝水地将来着想。阿黎心领了逝水的好意,嘴上却奉劝道:“侧夫仁善,处处维护下奴,下奴惶恐不安。侧夫实在不必如此,也不该瞒着主人定计,否则若是被主人误会,那就得不偿失了吧?将来倘若皇子殿下言行有失,侧夫当挺身规劝。晓以正道,督促其改善性情,一同辅助主人,无需背后算计。下奴没有别的本事,挨打忍痛最是拿手,日后皇子殿下如果为难侧夫,一概推到下奴身上就是,下奴受得住。”
逝水说道:“皇子殿下若是肯听人规劝早就不是这等性情了吧?不让他栽跟头心服口服,就只有让他将心思放在别的人或事情上。咱们这后院才能安宁,不干扰妻主大人的正常生活。我那办法虽然阴损,实则受委屈更多的还是你。你若不愿,那我还有一策。就是咱们联合在一起蛊惑妻主大人冷落皇子殿下。男子最受不住被妻主冷落忽视,他闹得再凶,只要妻主大人明面上敷衍逢迎,背地里依然只宿在你我房内,他也没折。但殿下久居宫内。后宫相争的手段从小耳濡目染。咱们的所作所为定会让他嫉恨。万一他豁出名声做妒夫。咱们两人身份本就不如他,多半会一起吃大亏。”
阿黎问道:“那么侧夫应求自保,舍了下奴吧。下奴福薄命短。想来活不了几年,而侧夫才智出众宽厚仁慈,有你陪在主人身边,下奴纵死无怨。”
阿黎地话里隐隐透着一丝悲观绝望的情绪,除了这些逝水还注意到,阿黎不曾称呼妤卉为妻主,完全以奴仆自居只称主人。逝水猜不出症结所在,试探道:“妻主大人与你已经生了女儿,可见对你的宠爱,你就没有一丝一毫争宠的意思么?为何要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阿黎哀伤道:“主人以前对下奴或许曾有过短暂的喜爱,现在无非是可怜下奴无依无靠,才给了名份留在身边。下奴理应遵守本分,在有生之年尽心服侍主人和主人的夫侍,逆来顺受不敢有其他妄想。”
逝水发现阿黎说这番话的时候眼中无法掩饰浓浓爱意,显然是对妤卉用情已深。妤卉对阿黎应该也是有几分真情的吧?否则阿黎实在太可怜了。逝水叹了一口气,有意无意提了一句:“你跟随妻主大人最久,妻主大人心中是否已有钟情的男子?既然你我都一心为了妻主大人打算,那么就该牵线搭桥,将妻主大人真正喜欢地男子接过来一起生活才好。”
其实逝水想的是倘若妤卉还有别的男人,不妨找个由头娶过门,将来鸾鸣的对手就无需逝水自己麻烦伪装了。阿黎不知逝水地打算,迷茫道:“下奴不知。也许是主人更早的时候认识的什么人吧。”
“这么说是确有其人了?”逝水心中有些难受,会不会就是那个人的存在,妤卉才不愿与他有肌肤之亲呢?那个人比他还优秀么?
逝水暂时抛开这层困扰,循循善诱反复劝说,最后还是说动了阿黎妥协。
妤卉从五皇女那里回来,脸上笼着一层愁云。用过晚饭,她先是强颜欢笑在阿黎房里逗了逗女儿,没有提烦恼只问了阿黎一些家常,随后就将逝水叫到自己的卧房。
关上房门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