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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妻主〔完结)-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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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没等黎冰说话,他身边一名女子就惊讶道:“黎师弟,你不是说妤卉在酒馆对你动手动脚言语调戏么?怎么还被她……”

    钱保旭脸色一沉,也责问道:“冰儿,姓妤的是胡说么?”

    这个世界未嫁男子被女子看到身体,为保清白只能下嫁给那个女子,这几乎是约定俗成地道德规范,除非是操皮肉生意的可以例外。但凡有些廉耻正经人家的男子,被人得知这种丑事,往往被社会舆论谴责得生不如死,下嫁、出家、悬梁自尽是最常见的下场。而且往往相对于那个干坏事的女子来说,受伤害更多地一定是男子。

    妤卉对这个世界的道德规范只能说是泛泛了解,没有深入骨子里,更不可能融会贯通时刻保持清醒地认识。她那样说一方面是事实如此,她稍微有点夸张而已,她没有意识到问题一下子上升到了关乎男人清白生死的程度。

    不过她很快从天剑宗众女子郑重的神色中察觉了其中的微妙之处,于是决定赌一把,摆出一副无赖的嘴脸说道:“钱掌门我的小命就捏在你手里,我哪敢说谎?更何况关系到男儿家的清白,我原本不该讲。只是这事情我既然已经做了,不能不承认,我的确看过黎少侠不穿衣服的样子,还偏巧记得他身上的几处特征,一时激动就在当晚画了一副美人图。那图画我赠给了我的侍卫,如果我莫名其妙死了,或者觉得活不下去了,说不定就破罐破摔留个暗号,让我的侍卫把那幅画卖给有识之士,为我换个棺材本钱聊以慰藉。”

    妤卉吃定钱保旭暂时不想杀她,才敢这样嚣张地威胁,她猜测天剑宗的人更看重黎姓少年的名誉清白问题。其实妤卉对黎姓少年存了愧疚,若非逼不得已,她也不想用这种卑鄙的办法。但是如果她赌赢了,因为那副莫须有的画,她应该能暂时争取到一点主动,改善自己和阿黎的生活条件吧?

    钱保旭眼神凌厉地盯着黎冰一字一句问道:“冰儿,她说的可是真的?”她此时的语调已经是肯定的,甚至不经意中带出了几分鄙薄。

    黎冰从不敢在师尊面前说谎,他僵硬地点头,心中一片凄凉,看来父亲说的没错,男人就算练成了高强武功又能有何作为?

    他是同辈师姐妹中武功最好的一个,可是师尊从来不放心他去做惩奸除恶的大事,最多派他下山采买粮油布帛。就连此番潜入华国的大行动,他央求了半天使尽手段师尊才带他出来,却还是连哄带骗把他留在东关的客栈里空耗时光。美其名曰是重要的接应工作,其实就是因为他是男子吧?那么多条条框框约束着的男子,的确是麻烦。

    就因为他被人污了清白,一向对他宠爱有加的师尊便用那种怀疑指责的目光看他,平时将他捧在手心里百依百顺的师姐们,也会因为这种事情厌恶他吧?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被女人看了身子便是男人不可饶恕的罪过么?

    师尊应该不会逼他嫁给那个淫贼,但是倘若丑事传扬出去,恐怕没有人会娶他,与其忍着流言蜚语出家行尸走肉一般活着,还不如自尽来得痛快。

    想到这里,黎冰惨然一笑回剑扫向自己的颈项。


第五卷 离乱起 21得寸进尺
   “冰儿,你不要冲动。”钱保旭一使眼色,立刻有两名女徒上前架住黎冰的手臂,防止他再寻短见。

    钱保旭本人则冷笑着突然身形一晃,将阿黎从马车中拎了出来,丢在地上。接着她长剑飞舞,划过阿黎身上的衣服,那本来就十分单薄的衣衫瞬间化作零碎布片,再也无法蔽体。

    阿黎整个人几乎赤裸地暴露在天剑宗门徒的眼前。

    钱保旭冷酷地说道:“姓妤的,你的男人长得不错,现在已经被我们看的清清楚楚。你聪明的话就最好闭紧嘴巴,否则我就这样把他拴在马后,让街上的女人看个够。”

    妤卉痛悔难言,她双腿折断,根本无法去维护阿黎,仅能勉强撑起身体,怒视钱保旭。她怎么也想不到堂堂名门正派的掌门居然使用这等无耻手段,公然用实际行动羞辱一名丧失反抗能力的男子。看来她还是高估了钱保旭的道德素质。

    但是最初是她先用了卑鄙的方法损了别人清白,钱保旭这算是以牙还牙吧?

    全是她的错,是她自以为是,判断失误,才让阿黎承受这样的羞辱。她自责难过揪心苦楚,恨得双手握拳指尖刺入皮肉浑然不觉。如果视线能够杀人,她早已将钱保旭千刀万剐。可现在她能做什么?她与天剑宗的实力悬殊如此,口舌之力在绝对暴力面前能有什么用处?

    她到底只是阶下囚,以为耍小聪明就能换来好处,实际上只能任人摆布受到更多折磨羞辱吧?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高尚到能对囚犯施舍人道。

    她咬牙道:“钱掌门,出言不逊轻薄黎少侠都是我做的,你们真有本事就不要欺凌男子,要打要杀只管冲我来。”

    钱保旭冷哼道:“妤卉,这侍儿也是你的财物吧?我舍不得伤你性命,毁毁你的东西出出气有什么不对呢?你若心疼他。就放聪明一点,以后老老实实别惹我们生气。”

    阿黎不想妤卉因他难过,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索性放弃用那些布片遮掩身体,坦然地站在众女子面前,淡淡道:“钱掌门让您失望了。我不过是个卑贱的奴隶,过去十几年都是衣不蔽体。你们若是不觉得损伤了名门正派的声誉,就这样将我拴在马后牵着走也无妨。”

    阿黎手臂上那个宣国的奴隶烙印清晰可见,各种触目惊心地伤痕遍布全身,一看就是曾经饱受凌虐。如果真将这样的男子赤身裸体拴在马后,的确容易让人引起误会。就算是对待邪魔宵小。堂堂天剑宗的掌门,也不能公然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方式羞辱男子。

    钱保旭权衡再三,只好妥协道:“好,姓妤的,你有本事。连身边的侍儿都能调教得不知廉耻淫荡如此。钱某今天算是开了眼界,领教了,实在是佩服。雁栖。你拿些衣物给她们。”

    妤卉地眼睛怔怔地看着阿黎。

    阿黎现在虽然赤裸着身体,不过站得笔挺,由心内而生一种强大的气势,仿佛周身散发着圣洁的光芒让人炫目畏惧,更是不容侵犯。

    回想当初第一次见到阿黎之时,他也是未着寸缕,可那时的他胆小自卑,缺少为人的自觉。眼神里只有恐惧和麻木;但是现在,他双眼有神,他义正言辞,他语气坚定,他无所畏惧。

    在受到如此侮辱伤害地时候。阿黎居然维持着清晰的思路,从容的态度。三言两语就戳中要害,逼得钱保旭不敢乱来。这需要多少智慧,多大的勇气,多么坚强的心志?

    这一刻阿黎地形象在妤卉眼中变得异常高大强悍,但是在钦佩感动之余,妤卉的心也无法自控地为阿黎流泪滴血。

    她清楚,这是阿黎的牺牲,为了她地牺牲。

    她不能软弱只知道哭泣,她必须抓住阿黎牺牲尊严换来的大好时机,向钱保旭勒索更多对己方有价值的好处,将成果继续放大。

    所以妤卉咬牙压下心伤,逼自己继续扮演无赖的脸孔,趁热打铁,得寸进尺道:“钱掌门,您是名门正派一代宗师,大人大量,既然都不计较给了我们衣物御寒,还不如好人做到底。再给我们一些吃的,我还要喝热水暖身,对了,有没有手炉,太冷了我冻的神志不清难免胡言乱语。”

    钱保旭狠狠道:“妤卉,我劝你收敛收敛,等我办成了事情,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钱保旭虽然嘴上这样说,实际上还是决定满足妤卉的要求。为了维护名门正派的荣誉,对阶下囚至少表面上稍稍礼遇确实是个作秀地办法。倘若她不这样,保不齐妤卉和那个被脱光了衣服**裸晾在女人面前还能谈笑自若的侍儿,会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到时就不好收场了。

    等阿黎穿好了衣物,拿着食物热水手炉再次回到马车上,关好车门之后,妤卉强装出来的不在乎彻底瓦解。她挣扎着扑过去抱住阿黎,将头埋入他的胸膛,轻声自责道:“阿黎,我对不起你,让你受了羞辱委屈。我……我太混账了。”

    阿黎地情绪出奇地平静,柔声道:“心悦,旁人的羞辱早已伤不了我,就算她们做出更过分地事情,我也不在乎。我这肮脏的身体又有什么好在乎的呢?若知道还能有这样的用处,就该早点试一试,只要能帮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阿黎,我听见你的心在哭,你不要这么平静好不好?你打我骂我埋怨我都比这样笑着妄自菲薄,能让我好受一些。”妤卉在阿黎的怀中低声哭泣。她忍不住自己的泪,她不知道该怎样说才能安慰阿黎安慰自己。她犯下的错不该由旁人来承担,她对不起阿黎。

    阿黎抚摸着妤卉的长发,幽幽道:“心悦,我的确心中有些委屈难过,可是你说过做事要讲究策略对不对?咱们现在拿到了更多的衣物,饮食,还有暖炉,我的牺牲不值得么?”

    “阿黎,我舍不得,舍不得你为了我这样牺牲。”妤卉已然泣不成声。

    阿黎反而开解妤卉道:“这不仅是为你,也是为了我自己。我想要保护你,我不能死,不能再像寻常男子一样软弱羞涩在乎太多顾忌太多。我既然已经经历过比那更残酷的折磨,我为何不可以化害为利,以这一点争取更多呢?再说我知道,你不会因此瞧不起我,你与别的女人不同。你答应做我的妻主,你说过要与我同甘共苦,不弃不离,对不对?”

    妤卉欣慰的笑容在未干的泪水中绽放,她看着阿黎的眼眸里仍然有心痛哀伤,却更多了信任和钦佩。她点头说道:“是的,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


第五卷 离乱起 22知己知彼
    不知是否因为这件事情的教训,之后的一个多月,钱保旭等人并没有故意找茬折磨妤卉和阿黎。

    妤卉整日躺在车内养伤,几乎是吃饱了睡睡醒了吃,精神好的时候做些康复活动,闲来无事与阿黎探讨学术问题,俨然将被囚真的当作了放松惬意的旅游。

    开始的时候阿黎是被限制行动的,不过因为他乖巧顺从,武功被封又是男子,天剑宗的人对他的警惕渐渐降低,时不时指使他跑前跑后干些杂活充当仆从。阿黎并不反抗,打杂的事情做的尽量让天剑宗的人挑不出毛病,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虚与委蛇地讨好。时间一长,天剑宗的人都当他是好欺负没见识的侍儿,在他面前只要不涉及十分机密的事情,都不再遮掩,完全当他是个使唤工具不再小心提防。这样阿黎就可以探听更多天剑宗的内部情况。

    无论白天行路还是夜晚休息,妤卉的马车附近都有至少一名天剑宗的门徒看守,妤卉和阿黎的对话涉及机密的地方都是用手沾了水写字表达,防止被偷听引起警觉。谁也想不到一名奴隶出身的少年会写字,正是通过这种隐秘的写字方式,妤卉能及时掌握目前的情况。而且其中有些事情,还是妤卉始料不及的。

    首先妤卉了解到天剑宗这五个人的姓名和身份背景。

    钱保旭是掌门,其余四人是她的直系门徒,当初跟她去北苑的除了她的门徒,还有她的三名师妹及门下徒众。钱保旭为人狡诈谨慎,从她将接应的人都安排成自己的门徒来看就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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