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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我的前半生,我的后半生-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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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直到看到我的身份识条……漠北蒙古台吉之女,才微微对我一笑,算是见礼。
  嘿嘿……没想到这还在神武门外呢,这女人之间没有硝烟的战争气氛就已经开始曼延……呵,我本来是这群秀女里面最无辜的,玩票而已,为了口快心直的额真我就插上这一脚混水吧。
  “当当”突然一声锣声响起。户部一个官员接过旁边一个从宫门疾步赶来的内宫监手里一个文书样的东西高声道:“安静!”
  再慢慢展开郎声宣读:“着以下秀女出列:正黄旗XXXXXX,XXXXXX……镶黄旗XXXXXX,XXXXXX……正白旗XXXXXX,XXXXXX……正蓝旗XXXXXX,XXXXXX……蒙古台吉卡达多尔济呼图克图格格斤之女卡达多尔济呼图克图格叶末……”
  一堆满、蒙、汉的人名在耳边飞过,其实到目前我还没记住我的名字……但是最后居然发觉是在叫我!实在是这个名字太长,最后又有叶末两个字所以耳熟……
  我跟着别的几个被叫到的女孩们,看她们都一脸欣喜地毫不意外被单独叫出列,完全是有思想、有抱负、一片前途光明的幸福样子。看来这些都是走高层路线的秀女,家里早已打点好了未来。
  大概三十多位的秀女中除了我和另外一个女孩是正蓝旗的,和几个白色胸条的,好象别的都是以黄色胸条为主,这里面就有那“容姑娘”和“玲珑”姑娘。
  我这胸口上的碇蓝色胸条岔在这片黄色里显得那样夺目出众,秀女们的眼光齐刷刷打量着我,象是没有想到远在天边的刚刚被皇上纳入旗籍编制的漠北蒙古这次居然有送秀女进京,更没想到这个秀女居然能在这盘根错节的的宫廷里插上一脚关系……嘿嘿,通天的关系……我也没想到哇。
  一行人婀婀婷婷地跟着一位公公从神武门的侧门而入,过顺贞门进入了御花园钦安殿北边的一排庑房,记忆中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
  那排庑房每个号房门口卷着一个夹帘,门口各站着一个公公两个嬷嬷。呵,看来马上是要开始真正的“初选”了,我们这批算是走后门进的吧,没有太大意外估计都会过……唉,看来古今皆同啊,以前就听说神圣的高考有舞弊的,这“选秀”貌似也有“暗箱”。
  最让我高兴的是看到那个如今圆滚的象个大阿福一样端坐在最前头的案后的一个有品级的主管太监——乾清宫的万福!十年不见这身材是更见福气,象吹气涨大了一圈。
  我玩味的睇着他,这御前太监不好好的呆在上书房圣上跟前侍侯,却狗拿耗子地逾规越纪跑到这来当判官。
  呵……原来这番安排。我说呢,我这早被某人吃了的不纯洁的身子可怎么通得过那繁琐细致的“初选”,看来当今圣上特派这人来给我放水啦。
  比女人还尖的嗓子象唱腔一般高叫着秀女的名字,分成几组,每一组进一个房间,却单单漏了我。
  万福拿了个册子仔仔细细地核对了我胸条上的编号身份名字,再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两眼。
  “蒙古台吉卡达多尔济呼图克图格格斤……”他吸一口气继续道:“之女……卡达多尔济呼图克图格叶末?”脸上的肉随着我的名字一个个吐出也跟着颤动……十年了,他身上多的肉可不只十斤。
  我欠身给他行着标准的宫礼(眼睑下垂,微微颔首,上身挺直了曲膝),他小眼睛含着赞许的光芒:“作为蒙古人,姑娘的宫礼谁教的啊,不错不错……难怪……”
  “回公公,是全公公这次在多伦诺尔教的。”我敛着眉恭谨地答道。小全子现在应该算是这福小子的顶头上司吧,提他名字准没错,万福此问不过是对下我的身份而已。
  “哦……这就难怪了,很好很好!”只见他在那名册上用笔画了一个圈,收走了户部发给我的,作为秀女每人都有的牌子。
  这就……过了?哈哈……我终于在古代尝到了特权阶级暗箱操作的甜头。
  万福看我一时楞在那对我眨了下小眼,老神在在地说:“你刚刚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体貌端健,优。”
  *
  御花园钦安殿。
  上千名秀女今夜入住御花园,一部分在钦安殿,一部分住延辉阁和东北角那边的最近几年刚刚修整出来的明代宫房。
  我所在的正蓝旗籍秀女被分在了钦安殿。
  经过整天的一系列的体检、询问等劳累了一天的女孩子们又聚集在了一起,这个时候可没了早晨初进宫时故意收敛的矜持,各自寻亲访友叽喳个不停……终于有了青春时期该有的性情了。
  因为同属一旗,可能很多叔伯宗室都各自有有千丝万缕的裙带等关系,在京的官员千金好象基本都认识大家友好的互相招呼着,诺大的宫殿里说话最大声的铁定是京籍的秀女,一些外地旗籍的千金,哪怕你父亲贵为巡抚总督,看起来都比较不那么合群,显得稍微寂缪。
  唉……首都果真古今皆同,“排外”的习性三百年不改啊……
  我打开刚刚领到的被褥枕头,在靠墙的已经垫了一层厚厚的绒毡上铺设我的睡觉行头。
  “您也是京城的么?”一个瑟瑟的细音传来,大殿里太吵,一时以为是叫别人,转头过来……好一双剪水秋瞳……
  绝对美女……在现代古代两个时空形形色色的美女,我见过的数不胜数,我家不就有一老一少两个美女么,加我三个……可这个女人的美只看眼睛就知道是极品。属于那种柔弱得一看就让人顿生爱怜的,比林妹妹多几分娇媚又比宝姐姐少几分世俗。
  我叶茉儿也自认为是个美女了,可是在她面前就象星星遇到了明月顿然失色……
  她也是秀女呢,如此出众,如果烨儿见她会不会……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象一滴墨汁滴进了池里,一圈一圈的涟漪散放开来……我发现……我妒忌……妒忌这个还不知道名字的美女。

  喜猪

  一朵花开需要多长的时间?
  看着她笑吟吟正对我说着什么,一时我恍惚了下,迷失在她那犹如花开的甜美笑容里,失去了时间……
  她那胸牌上写着“山东巡抚张汧之女,汉军旗的……”恩,我说呢,气质这么空灵娇柔,原来是汉家美女啊。
  子曾经曰过:“食、色,性也。”可见美好的事物如美人……圣贤之人也是爱的,要不是自己深深知道爱着玄烨,嘿嘿……
  女人啊喜欢观察揣摩别的女性的体貌打扮我觉得应该是正常的,譬如在现代的时候我在街上闲逛,我的视线总是飘向一些时尚婀娜的美女,反而比看异性的次数多,美人嘛,谁都欣赏。
  不过,当这个“美好的事物”出现在以前一直以半个美女自诩的我面前,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我姓张,小字如妍。”连声音都象那百灵鸟,我的心彻底被俘虏了……如果我是男人的话……哈哈。
  “见过妹妹,我来自漠北蒙古,叫……我名字很长,你叫我叶茉吧。”同她说话我的声音也轻了许多。
  “漠北蒙古?听你官话说得这样好还以为你是京城人呢。”她眼睛微抬瞥了下我还未取下的胸牌。
  “这个……”我正想着该怎么说起……
  “茉儿!你在这里啊,让我们好找!”还没见到这人影我嘴角就已经弯了起来……这人未到音先及的性子准是那额真!
  果然,一蓝一绿,一高一矮两个人影正兴奋的立在我身后,正是那额真和她表妹。
  “我们到前殿门了,外面虽未见得景致只闻得花香,应该是个花园。我还看到了西边那片火烧云下的宫殿,金灿灿、亮晃晃,如在画中,唉……可惜门口有公公不让我们再过去。”额真一脸憧憬,语速极快。
  “那个是自然,这里就是皇宫呀,天下最美丽最神圣的最吸引人的地方。”如妍颔首微微笑道。
  额真看她一眼:“美丽是美丽,可也不见得能吸引每个人都愿意住在里面,我就……”
  “那叫天一门,外面就是御花园了,宫禁内苑肯定不得让你们随意进出的地方啊,除非啊,哪天做了娘娘,呵呵。”怕她的无心说出些忌讳的话来,我赶紧岔开话题。
  “你怎么知道叫天一门?敢情你刚刚也偷着跑前头去了?啊,也不叫我们!”额真嗔道。
  一道清凉的眼光觑过来……如妍似明白了什么悄悄打量着我,看我窘在那,心下更是了然:“刚刚你们两个没来的时候,早有公公来殿里宣告不得出那天一门进御花园,那边即是宫禁,叫大家好好呆着不得到处走动。”
  我感激地睇她一眼,看她神色自如为我解围,说得又滴水不漏。是啊……刚刚大家都是分几批进来的,谁也不知道是否有一个公公来说过这番话……真是冰雪聪明的女子啊。
  可是只要是谎言就有穿帮的那天……我只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
  *
  月亮初上宫墙,星儿点点稀疏。
  跟着万福离开那今夜热闹无比的钦安殿,出了这御花园,转东甬道向南而行。穿着软底的鞋子静静地走在这两边朱红夹墙的长甬道上,宫灯把我的影子拉得斜斜又狭长。
  刚刚正在和几个女孩儿说笑间殿门来了一个小太监传了我出去,虽然不是所有人都注意到,但是在东南角这片姑娘们的几十双冷眼的侧目下离开钦安殿,那滋味还是让人头皮发秫。
  她们会觉得我骗了她们么?会不会失去刚刚获得的友谊?下次遇到她们我该怎么说?我不想她们把我当“走后门”的人看待,虽然事实如此。要么说我宫内有亲戚?的确有亲戚啊……喜儿、烨儿不都是我亲人?
  嘴角嗪着一朵笑,一路思度着,当停步的时候,发现已经到了乾清宫东侧门。
  日精门下正在站着一个人,似已等候多时,见我们到来,提前几步出了那门檐下的阴影迎了上来,灯笼的红光映上他已带深深的岁月痕迹的脸,正是当今乾清宫大总管御前总管太监全公公。
  待万福哈着腰请了安,交了我这个“差事”退下后,全公公一整冠服就要给我行扣礼……我拉起了他,指指我现在身上穿的衣服,他会意并叫我跟随:“娘娘跟老奴来,皇上现在南书房。本来差人去钦安殿那会儿已经得空,刚又收到黑龙江将军的八百里快报,现在正在和几位大臣处理呢。”
  黑龙江……现在是康熙二十四年,哦……应该是雅克萨的军务事情吧。
  “皇上最近都忙到戌时?”这次我们走的侧门,刚刚一路行来,见各宫门紧闭,已经下了钥应该是过了宫禁的时间了。
  “有时候是亥时才回宫。”他轻咳一声,转移话题:“皇上叫老奴在他回宫前先带您去看一个人。”
  过回廊往西……西偏殿的厢房……“瑞喜轩”,门口高挂的四簇宫灯下那几个烨儿当年手书的蓝底金色字儿,此时象烧红的烙铁一般烫着我心底那个最软最软的角落。
  就象昨日,那个小小身影还嗲声嗲气儿地缠着我叫我不要拿走她的兔宝宝宫,她会乖乖。我还记得她最爱那双绣得有小兔子耳朵的袄鞋,曾经一个时辰内告诉我几十次:“妈妈,看我脚上长出兔子了……”
  我的宝贝……妈妈回来了……
  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一阵轻风从长长的芜廊迎面穿来,吹乱了我的发也吹凉了我面颊上的泪,仿佛在轻叹。
  全公公唏嘘着帮我卷起了夹帘,我抹了抹脸,稍微整理了下头发,对着全公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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