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正途 酥油饼-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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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兆突然想起一件事,皱眉道:“对了,你下个月不是要请长假回家吗?现在当了卧底怎么走?”
常镇远笑眯眯道:“你可以不批。”
刘兆道:“廖秘书亲自打的电话,我还拍了胸脯的。”
常镇远道:“如果局长不批的话……”
刘兆低咒一声,“要不你先把机票订了吧。侯元琨既然对这件事情这么重视,肯定会好好考察一番。我看鲁阳光没那么早用你们。”
常镇远打了个哈欠站起身往外走。
刘兆道:“你去哪儿?”
“回家。”
“哪个家?”
常镇远被问住了。
刘兆拿起桌上那张记了他们随手填写的地址的纸,摇头道:“你们先在这里坐着,我去帮你们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他一走,办公室就只剩下凌博今和常镇远两个。
常镇远闭目养神。
凌博今看了一眼,欲言又止。对于常镇远突然对他告白,说实话,他内心受到的冲击简直无可形容。之前他还偷偷想过要是王瑞向大头表白会是怎样一番情景,大头是否会同意,如果同意的话他们以后会怎么样,如果不同意的话两人还会不会回到师徒或者朋友的关系等等,可真的轮到了自己,他又希望常镇远并没有冲动地走出那一步。因为他发现那一步一旦走出去了,想再回到师徒朋友关系纯属扯淡。
这实在是一种很微妙的变化。
就好似他以前看到常镇远,会非常清晰地将他定位在师父和朋友这个位置上,可是当常镇远迈出那一步之后,他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显然也被挪移了,被挪移到一个复杂得难以叙说的位置。
说常镇远是师父,他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吻。说他是朋友,他会想到那番表白,可是说到其他……男人和女人终究是有区别的。欣赏女人评价女人,甚至偷偷衡量这个女人是否适合自己是男人的本能之一,活了这么久他没少做这种事,单身至今是因为始终没有遇到一个他觉得适合自己的。所以和一位女性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已经是他脑海中固定的模式,可现在,固定的模式被打破了,就好像有人将一加一等于二的公式拆得四分五裂,非要加一些打破固定思维的数字进去,以至于超出脑袋所能承受的思考范围,变成当机状态,然后强迫性地开启了保护模式。他努力将这些让心情和头脑变得混乱的事情锁在平时思考不到的位置,以便保持心情的平静。
这种保护模式在平时是有效的,尤其是工作的时候。他可以非常坦然地面对常镇远,不带一丝杂念,可是一旦脱离工作状态一对一地面对常镇远,他的保护模式就失灵了。
就像现在看着常镇远的睡颜,他会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的嘴唇,然后回忆起那一吻……
他甚至分不清究竟自己是在回味还是在哀悼那个逝去的初吻,不过有一点倒是让他很意外,他没想到常镇远的舌头竟然是凉飕飕的。
凌博今正想得入神,一抬眼却发现常镇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正默然地盯着他。
其实常镇远原本不打算和他对视的,但是凌博今的目光实在太赤|裸裸的,那种肆无忌惮地打量让他想当做不知道都不行。
“你想说什么?”常镇远问。尽管他用了不耐烦的口气来掩饰,但是心里还是带着几分好奇的。
凌博今道:“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常镇远道:“我想吃西安的羊肉泡馍,南京的鸭血粉丝汤,杭州的西湖醋鱼,北京的烤鸭……”
“重点是前面还是后面?”凌博今虔诚地问。
常镇远道:“前面。”
凌博今:“……”就算用直升飞机他也不可能在今晚十二点之前把这些吃的带回来。“我想去食堂,师父要吃点什么?”
常镇远盯着他。
凌博今莫名心虚地别开眼睛。
“蛋炒饭。”
“好。”
等刘兆联系好所有人回来,天差不多快亮了。
办公室的两个正一人占着一把沙发打瞌睡。
刘兆敲了敲茶几,“天亮了。”
常镇远闭着眼睛道:“关了它。”
刘兆无奈道:“你们可以回家睡觉了。”
常镇远终于张开眼睛道:“住哪里?”
刘兆拿出一串钥匙,报了一串地址,还有两袋子的东西,手机、身份证一应俱全。
凌博今高兴道:“那个地方还没有被租出去吗?”
刘兆道:“我联系过房东,已经对好口径,你已经住在那里五个多月了。”
凌博今接过钥匙点点头。
常镇远突然有点后悔,早知道应该把地址写在五星级饭店里,实在不行,写励琛住的那幢公寓楼也行。
“好了,你们走吧。”刘兆拍拍手。
常镇远挑眉道:“我呢?”
刘兆道:“那位林平安先生无论怎么游说都不肯把房子租给你。”
常镇远道:“你去的时候一定没带枪。”
刘兆道:“带你的名字已经足够吓退他了。”
常镇远摊手道:“那我住哪里。”
“我和林先生一起编了一段……牛哥坏脾气,被赶出住所的故事。无家可归的牛哥最后不得已……”刘兆看向凌博今。
凌博今笑容僵住。
常镇远道:“最近有没有哪个组过来借人?”
刘兆道:“没有。”
常镇远道:“那你有没有打算向其他组借人?”
刘兆微笑道:“我觉得我们组的组员个个以一当十。”
常镇远道:“关于这点,我只希望体现在薪水上。”
刘兆道:“如果这么不想住在那里……”
常镇远望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虽然预感告诉他,刘兆将要说出口的话和他的预期一定差了十万八千里,可他还是忍不住小小地期待了一下。
刘兆道:“你们可以努力让案子早点结束。我也很希望早点去监狱探望侯元琨。”
常镇远道:“这个句子真耳熟,我记得上次听到的时候,对象是赵拓棠。”
“是啊,我最遗憾的是,以后只能在殡仪馆和墓地里看到他了。”
常镇远起身准备往外走,但走了两步又停下来道:“你真的觉得很遗憾?”
“的确有点遗憾。”刘兆收起笑容道,“哪怕刘兆会被判死刑,我也希望他是死在法院的判决之下。”
常镇远自虐般地问道:“那庄峥呢?”
“他?”刘兆想了想道,“想起他的死状,我觉得还不错。”比起赵拓棠的一枪毙命,“死了三次”的庄峥才是真的遭了报应。
常镇远:“……”的确是自虐。
刘兆的确是个细心的人。
常镇远坐进车里才发现后座上放着一些衣物、床单毯子、牙刷牙膏等等日常用品。
凌博今察觉到气氛僵硬,没话找话地说了一句,“那里环境还不错,附近有电影院和超市,还有一家花店。”
常镇远没睡饱就被叫醒,心情本来就不大好,听到这些没营养的嘀嘀咕咕,心情越发恶劣,“如果你没打算和我一起看电影或者送花给我的话,没必要提起它们。”
凌博今沉默了。
等常镇远开着车从警局后门出去之后,凌博今才突然来一句,“离医院也很近。”
常镇远道:“你是希望我揍你还是打算你揍我?”
凌博今道:“我只是觉得,以我们的职业来说,很实用。”
“那真是谢谢附近没有殡仪馆。”常镇远没好气地说。
这次凌博今非常识趣地闭上了嘴巴。他觉得没睡够觉的自己不适合说话,因为脑袋里全是豆腐渣。
车到了那家出租房的楼下,常镇远光看着狭窄黑暗的楼道就是去了上楼的。
楼前冷冷清清的,道旁的垃圾桶周围停满了密密麻麻的苍蝇蚊子,虽然关着车窗,可常镇远还是觉得自己闻到了一股腐臭味。
“这就是你打算租的房子?”常镇远兜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极为狭窄的路边停车位。凌博今主动下车提东西。
常镇远觉得他提的东西有点少,想了想,又打开后备箱,果然看到两箱子东西。
凌博今和常镇远对视了一眼。凌博今非常自觉地将手里拎的东西和钥匙一起交到常镇远手中。
常镇远心安理得地接过来,然后看凌博今抱起那两箱东西。
年轻人嘛。
自觉活了半辈子的人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租房在二楼,常镇远看着生锈的防盗门皱了皱眉,眼前的情景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他以常镇远身份醒来时那个破旧脏乱的房屋。
他打开防盗门又打开门,看到屋里,脸色稍稍好看了点。
至少墙上贴着瓷砖地上贴着地砖,颜色是土了点,但好歹算干净。
房型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典型旧式结构,客厅小房间大。
常镇远当仁不让地选了朝南的房间,凌博今识趣地走进朝北的房间。客厅在常镇远房间的隔壁,正对着凌博今房间的门。
两人默不吭声地各自收拾东西,等什么都收拾好之后,天已经完全亮了。
常镇远冲了个凉,换上新的内裤和睡衣,趴在床上补眠。凌博今原本打算和他商量着下步怎么走,看他擦着头发进房间,只好将声音吞了回去,也回房间补眠。
等常镇远睡饱出门,就看到房间正对着的厨房里,凌博今正拿着一个铲子用力地虐待着锅。
89、“逃之”夭夭(八)
不用凑过去也能知道锅里面是什么景况,尤其看到凌博今拿着一只鸡蛋像模像样地在碗边上敲了下,然后一整个打进锅里,继续用锅铲努力地铲来铲去。
锅冒着热气,灶火很大。凌博今手忙脚乱地翻找起盐和鸡精来。
看着他洒落的分量,常镇远嘴巴就开始发苦。
又过了一会儿,凌博今大概觉得哪里不对,又倒了一碗油。
常镇远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走上前关掉了火。
“师父?”凌博今下意识地退了半步,和他拉开距离。
常镇远看向锅里黑漆漆饭和一大块被炒得完全丧失鸡蛋尊严的鸡蛋,干脆利落地拿起锅铲把东西倒进了垃圾桶。
“我下去买。”凌博今非常识趣地放下油往外走。
“不用了。”常镇远将锅铲丢进水槽里,“把东西洗干净。我自己出去吃。”从二楼下来,站在楼前,他突然觉得无处可去。
后面很快传来球鞋的奔跑声。常镇远皱了皱眉,发现自己有点搞不懂凌博今的想法和做法了。他之所以和凌博今想断个干净是因为发现自己对他仍然有感觉,这种感觉也许来自于庄峥对徐谡承的好感,也可能来自于常镇远与凌博今的朝夕相处——对此他一点想要分清楚的念头都没有,反正,无论是常镇远还是庄峥,他都自认无法完全对徐谡承毫不犹豫的那一枪释然,既然无法释然,他就不会勉强自己去过为过去现在和将来纠结的生活。所以他放弃,放弃报仇,放弃心动的感觉,也放弃和凌博今之间的可能。
他觉得他已经把想要表达的表达得很清楚了,而那一天凌博今收拾行李离开也已经把他要表达的表达得很清楚了,他一直觉得他们之间应该不会再存在什么误会和牵扯不清,可是现在凌博今的所作所为似乎无法用以上的前提来解释。
常镇远转头,略带着不满地看着冲下来的凌博今。 凌博今道:“鲁阳光请我们去洗桑拿。”
“桑拿?”常镇远皱了皱眉。在他还是庄峥的时候既不喜欢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