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界-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魏稳怂倒啊
时光似流水般滚淌而过,转眼已进入暮秋。草木凋零,燕雁南归。秋风萧瑟之时,我望见黄叶肆意地在天空飞舞,满目苍然。于是,我知道,不知不觉,叶发叶落,又过了一个季节。
 ;。。。 ; ; 拂晓之时春雾朦朦,黎明的曙光已然点亮了清晨,想必今日定是春光艳冶的芳辰。
初醒是天色微明的时分,灰色浸润的画面,那里隐藏着我的一段梦,一个巫乐族王子临危杀鹰的回忆。生在巫乐族,一个巫术师要想正真的壮大,就得无数次面对梦魔的考验,成为强者,而这也是我在成年之后面对的最后一次考验,险些在梦里被飞鹰杀死。
我像一片孤魂,飘然于流云轻雾之中浮游万里,天空的星河流影犹如时光潮水一般。我置身于这片茫茫的秘境之中,彷佛是一只在四处寻找归宿的鸟儿。我的目光克制住迷雾,眼前突然划过美丽的弧线,微亮的流星坠落天际,我的眼睛被它夺目的光华刺得眩晕至极。它的绚丽,让我心中一片豁然,冰刀在瞬间突然扎来。
在梦里我忘记了王族巫师的禁忌,父王告诉我,放松警惕的时候往往最具有危险性,我的脸庞被冷刃刺了一道血痕。
我的周围溟濛一片,身在迷雾的深处,前路一片茫然。天地在瞬间阴沉下来,投入比黑夜更寂静的一幕,让人惊魂不定。
今日想必有事发生,祸福难料。
我听见黑暗深处传来一阵凄厉的嘶叫声,耳边是凉飕飕的风声。这时,天空一只巨大的飞鹰从阴云中惊现出身,那是一只乌鸦,它张开黑色的羽翼,风驰电掣一般地扑来。乌鸦在飞的时候,口中的血泫出很远,焕发出邪恶的瘴气。
我旋即出手,结界瞬间在周围撑开,四处是一片出奇的凶险。
乌鸦俯冲过来撞上结界,一阵悲鸣的尖叫之后,结界在瞬间支离破碎。情急之下,我手中的剑以最快的速度攻向黑鸦,剑气如虹,招招带着杀意,寒气森然。乌鸦奋力地挥开铁扇般的羽翼,它的速度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迅敏矫捷,在剑影中打出了一片妖艳的血雨,如同嗜血成性的魔媪。
在决斗几十个回合之后,乌鸦破除了我的剑阵。当我掷出玄冰剑刺向乌鸦头部的那一瞬间,它溜身一闪而过,反噬一口衔住剑刃,乌浓的血水从它的口中泫然而下。乌鸦随即旋身一拧,将我手中的长剑一折为二。我心知情况不妙,准备再度发动进攻。哪知它飞身一窜而来,那锋利的爪牙像刀刃一般张开。一股血肉沉闷的破裂声响起,鲜血喷薄而出,一片夺目绚丽的血花在我的胸前挥洒开来。我的视线模糊不清,周围的视物渐渐地黯淡下来,身躯在开始不停地向下坠落。
我胸口的伤痛犹如火辣般地灼烧,此时已疼痛地难以忍受,身体仿佛在伤残中碎裂。这时有人托住了我下坠的身体。我从绝望中缓慢地睁开眼睛,恍惚间看到了父王疑重而苍白的表情,他深邃的瞳仁里隐忍着一丝悲怆,煞难为情。
我的身体被父王托撑着,全身疼痛不已。我知道我这次的考验已经失败,王族将后继无人。
乌鸦响应着梦魔的召唤,它穷追不舍,极侵过来。
父王怒目而视,眼中极尽杀意。他展身腾飞于天,与凶鸦厮斗在云中,惊战的画面在我的眼前愈发模糊,乌鸦最终折断了羽翼,血淋淋的翅膀坠落在地上。顷刻间,天空一阵轰鸣的雷声卷过,清冽的风声顿时沙哑无律。
梦境的最后,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紧接着意识渐渐地清醒了过来。我的脸上湿润一片,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告诉父王,说:“输了这场考验,我愿意接受一切的惩罚。”
此刻,面前的父王满目尽是暖意,对我丝毫没有责备之声。他看着我,眼里盛放着关切和挚诚的笑意。在我的记忆里,那是他第一次展露笑言。他的笑容灿烂而明艳,如同春日里的朝霞一般绚丽而夺目。从前,他冷若冰霜,孤独而桀骜。他光芒万丈,是巫乐族最伟大的王。现在,他对我说了一件令我一生都无法释怀的话。他说:“昭飏,你没能改变巫乐王族的轨迹,输了这场考验,凶鹰虽死,但巫乐族的命运已到尽头,高洁的桃花将会凋敝,你的命运将从此转折。”
我懵懂地问道,说:“这是我的命运,为什么会牵连着巫乐族。按照以往的惯例,我大不了可以不继承这个王位,王朝可以禅位。我说的对吧,父王?”
父王蹙眉,他说:“还不止这些,你将被降为庶人,自此漂泊无依。”
其实,和那些纨绔子弟们一样,我更喜欢尘世繁华旖旎的世景和寄情风月的生活,那种无忧无虑而又无所羁绊的生活令人快意。我想起艳娡,那个穿行于市井,行走于阡陌的女孩,面对纷纷攘攘的世俗生活,于红尘中接受无数个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匆匆一瞥,促成几番欢娱。
我第一次遇见她,当日正值上元佳节,花灯满城。夭羽楼内宾客云集,赶上了一年一度的合欢节,我被几个朋友拉扯着进了内堂。青楼为了招揽宾客,节目便在这内堂大厅中举行,重欢城内喜欢寻花问柳的男子都在此齐集一堂。表演正在进行,我被高台上的活动吸引。出演节目的人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长得清新可人。她翩跹的舞姿惊艳全场,使我当场愣住。在此刻,与我是这般地接近。
她的舞姿在最后的尾音中完美地谢幕,让台下满座哗然。一舞终了,她静静地伫立在台上,内心似有几分紧张。
这时只见一位美妇人走到台上,满脸堆着笑意。她的一席话引起了全场轰动,台下在坐者跃跃欲试。
当下,艳娡被放置在高台上,她的贞操被众人争相竞投,内堂一片混乱。
我走到她的面前,抬头看着她。她的容颜如初升之日般明艳美丽,她的眼睛如明月之星般璀璨动人,她久久地凝望着我,眼神中掠过一丝诧异,而后她笑了。
那日,我用最高的价钱买到了她的初贞,与她共度一晚。
红罗帐下,她妖娆的身姿使我沉溺,夜里千百回如丝般缠绕交织在一起,谁也不愿意停下来。我们就这样沐浴在时光的河流中,占尽这痴婉缠绵的一夜,所有的柔情所有的思绪都在这眼波与肌体中交替不休,流遍我全身的温暖仿佛在不断地蔓延开来。
繁华中花瓣如雪纷飞,她眼神温柔地凝望着我,说:“公子,你会不会有一天忘了我?”
我说:“娡儿,若有机会,我愿意带你离开。”
此时此刻,她颜然如画里的少女,金雀钗,芙蓉面,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是那么得美。这样的女子,我宁愿洗尽铅华,一生将她带在身边,疼爱于她。
我找到鸨母妈妈,提出要为艳娡赎身。不料,当下就被她婉言拒绝。
情缘殊途,像是一道天堑,曾经信誓旦旦的誓言终如一场菲薄的梦。
我心知,如此便是永别。艳娡的命运在踏进青楼的那一刻就已注定。那段曾经关于王子和歌女的传说,结局又留给谁来继续?
身为王子,而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也很无奈。
我告诉父王,说:“其实,我不想要王位,像这种终日忍受考验,而没有快乐的生活,就算是君临天下又怎样?”
父王面色平静,他说:“昭飏,今日得此一梦,你遇见的都是真实。只是你不明白,你所要走的路还远没有到达尽头。但是,无论如何,你都要坚强地走下去……”
我略略地点头,可却什么都没有听进去。面对父王,我们之间没有更多的话语。他眉头紧蹙,眼里充满了忧虑,目光在微冷的初晨之中变得模糊而黯淡。
殿外的风声歙歙欲止,雾霭在眼前飘忽不定。父王漠然,他静静地立在窗前,望着殿前的雕禽和水榭,陷入一段沉思,泪水在暗地里无声滑下。在此之时,我仿佛看到了他的无助,一个伟大父亲的真情流露。
后来,父王跟我说了很多,他语重心长,说话像在决别。
我隐约地感觉,父王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凄凉得如同夜间萧瑟的风声一样。此时,天已经亮了。院落里琴声瑟瑟,桃花瞬间落了一地,一股冷风携带着萧杀的气息卷过春光烂漫的宫墙,一时间漫天都是桃花飘落的嫣红。
我想起我的母后,在很多年前的秋天,她伫立在红叶纷飞的影子之下笑着告诉我,说:“昭飏,你看,秋天的叶子是听声音掉落的。”
说着,她走近满树红叶的樱花树下,双手一起拍响。而后,红叶悄然脱落,我看到一片嫣红随风飘然而下。我格外地高兴,于是便跟着母后相互拍打着对方的手掌,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紧接着,树上的红叶一片一片地脱离枝头,如同漫天飘零的嫣红一般落到我的肩上,看起来苍然而美丽。
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我的母后了,在我的记忆中,母后一直居住在一片隐秘的烟波湖畔,那里流花低雾,落英缤纷,旖旎的水滨四季芳华。我对父王说:“我想念我的母后。”
他告诉我,说:“去禋天神殿,找到莲檃,她会告诉你所有的一切。记住,她在等你。”
莲檃是我母后的名字。我暗自好笑,近在咫尺,却无从寻觅。我发现,每当我说起母后的时候,父王的脸上总会浮现出沉沉如同暮霭一般的忧伤,这事让我一直想不明白。
天光破晓,窗外传来阵阵的鸟声。父王走出殿外,他白色的长袍和头发交织在风里飞扬起来,整个人显得孤独而桀骜。他渐行渐远,身形慢慢地浓缩成一段清癯的空色疏影,消失在春末零坠的桃花树下。
 ;。。。 ; ; 边营外半里之遥的山丘之上,迎风凌立着两个气宇非凡的男人,他们形姿俊伟,出尘若仙,貌若昆仑璧玉,傲然于青山碧水之间,像是在汲取天地之精华,周身散发着淡淡华彩,俨然如神明降世。
夜晚的冷风呼而又止,不时地掀起这白衣人的长发,他如雪般白净的头发在风里经幡飞扬,如同沧海扬波一般浩荡不息。在一片柔和的月色里,他的眼眸莹然生辉,犹如一泓清泉,眉举飘然间如情如水地淌徉,恰似明珠生晕一般动人。他的面庞如同无瑕美玉,在灵动的眼波之间留露出一泓妩然的笑意,仿佛有光彩流转,美好而又神秘。一时之间,让人浅意识地想去靠近,去拥有他。
丰神秀异,影落如尘,唯世间男子少有。他就像一位惊世高卓的神明,出落于尘世一隅之间,浑身闪耀着烁目的光芒。他就是啻轩,身为巫乐族的王,论权力,地位,名利,没有人能和他媲美。他的灵力强大到可以控制其他术师的生死,并同时兼掌长乐国的大祭司,承载天命,占卜吉凶,人神共敬。
光阴荏苒,白驹过隙,放眼千年如巨洪一瞬。如今的啻轩,已经成为权倾一方的王,除了军队,手上还网络了天下众多令人闻风丧胆的暗杀团体,其行为紧紧威逼着长乐君羲和的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