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我其谁-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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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心甘情愿的吗?不会心生嫉妒?”明珰不由奇怪,这世上真有不嫉妒将夫君让人的女子?她自己是爱吃醋不能容人的性子,所以一直以为世间女子都这样。没想还有这种异类。不过据她所知,易嬷嬷家里没有什么通房侍妾,她一人独大,夫君极老实,也不乱来。
正是听了这些,明珰才认为红芍嫁的不错。公婆这样,易凡又是个忠厚的。哎,哪想还有这种事?
易嬷嬷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当然是心甘情愿的,还有什么事比延续易家的香火更重要的?
明珰见她这样,还真不大好说,只是隐讳的暗示,“我记得易凡不是独子,下面还有三个兄弟吧。”所以就算无子,延续易家香火还有其他人呢。
易嬷嬷一脸的莫名其妙,“我们说的是红芍不能生子,跟这些有什么关系?”
明珰跟她说不明白,也不再多啰嗦,“传我的话,让易家父子都进来,我有话要问。”她倒是想知道易家的男人是怎么想的?如果也是这样想,红芍恐怕……
易嬷嬷连忙阻止,“小姐,这种事由女人自己商量着办,不用惊动他们。”
明珰示意丫环们去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既然你说这是你们易家头一等大事,他们当然要参与。”
易嬷嬷茫然的睁大眼睛,不懂这位小姐是何意?到底想干什么?这做事怎么不按常理出牌?真是怪人。
73。老嬷嬷(下)
很快易家父子赶过来,请了安低着头不敢作声。他们只听带路的人说了一言半语,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明珰快言快语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将易嬷嬷刚才的话也说了出来。未了道,“本来这种事不该我来管,但已经求到我面前,我推托不得。你们是怎么看的?”
易嬷嬷找上她,最大的目的是迫着红芍低头。明珰不乐意也不喜欢,只好伸手管上一管。
易朴头上冷汗渗出,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回小姐的话,内人太过心急了。其实这种事急不得,他们小夫妻感情极好,顺其自然吧。”
心里不由暗骂妻子不懂事,怎么能将家事闹到小姐跟前?妻子深居家中只管些帐本并不了解情况,他这个在外面频繁走动的人,可是一清二楚。
这位小姐是老爷都不敢得罪的人,哪是那些庶出小姐可比的?要是得罪了她,他们易家恐怕就有了天大的麻烦。
其实他对这个媳妇挺满意的,懂事勤快又孝顺。而且又是小姐以前的贴身丫环,说出去也有几份体面。
明珰满意的点点头,他还算通情达理,“易凡你呢?”他的想法是最重要的,如果他也是跟他娘一样的想法,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易凡不敢抬头,“回小姐的话,我和父亲是同样想法。”他娘真的太急了,不是已经跟她说过了吗?怎么还这样?他都不急,她急什么呀?
“小姐,您别听他们的,这是女人的事情,问他们没用。”易嬷嬷大急,顾不得其他冲口而出,“他们也是很想要孩子的,但……”在丈夫拼命使眼色下,声音缩了回去。
这么无礼的插话让明珰不悦,逼问道,“但什么?怕我不讲道理,硬要为红芍撑腰吗?”声音已经冷了下来。
“小姐。”易嬷嬷有些不知所措。刚刚还很温和的小姐怎么变成这样了?
“易嬷嬷,你可能不大了解我的性子。”明珰盯着她的眼睛,直盯的她心里发毛,这才道,“我这人向来是极护短的,红芍跟了我好几年,护我良多,她为我受了很多委屈……所以她,我是护定了。我不许任何人欺负她。”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毫无顾忌的说出这番话,她就帮亲不帮理了,他们又敢怎么样?再说他们哪有理?
红芍在内室听的泪流满面,感动不已。
易嬷嬷强自镇定辩道,“小姐,我并没有欺负她的意思。”
“当然,这种事算不得欺负。”明珰抿嘴笑了笑,眼里却没有笑意,“我只是把话摞在这里,但凡有我一日,谁也别想给她气受。”
逼着将自己的丈夫分一半给人,还不算欺负?真是过份。
易嬷嬷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主人,护短也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明晃晃的护啊。“这……”
明珰笑道,“易嬷嬷想抱孙儿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急不得,他们成婚也就一年多。”要不是为了红芍的将来考虑,她才懒的跟这种人周旋。
“一年够长了……”易嬷嬷不识时务,满心满眼惦记着立马要抱孙儿。
易凡心里大急,“娘,你别说了。”小姐的脸色早就变了,再辩下去,恐怕要糟。
“你这傻孩子,娘是为了易家,为了你呀。”易嬷嬷痛心的看着儿子,怪他不懂为娘的心。
她没说不喜欢这儿媳妇,也没打算休了她再娶。不过是给儿子找个通房早日生下易家的孙儿。
难道真如别人说的,有了媳妇就忘了娘?
易凡滴着冷汗劝道,“娘啊,小姐说的对,我们还年轻。”这位小姐可不是普通人,罗家上下待她如贵宾,丝毫不敢怠慢。他们易家也不过是佣仆之身,他娘的姿态摆的太高了。
“但是……”易嬷嬷还不死心。
明珰不耐烦起来,真是不识抬举,“这样吧,以三年为限,如果三年内红芍没有生子,到时就按你说的办。”她已经给足他们面子,再胡搅蛮缠,她就不客气了。
“三年?那还要一年多?”易嬷嬷不乐意的很,脸上写完了不悦。
“怎么,连一年多都等不得?”明珰脸色难看起来,没了笑脸。这妇人软硬不吃,脑筋僵化,固执已见,还真麻烦。说又说不得,骂又骂不得。
易朴抢着回道,“就按小姐说的办。”狠狠瞪了一眼还要说话的妻子,硬生生的逼她闭上嘴。回去要好好教育她,要孙子不是还有其他儿子吗?老二的媳妇也娶进门,盯着她去吧。
一家之主一语锤音,事情就此定了。
明珰让他们离开,唯独让易凡留下。
易凡不安的很,心里扑突扑突的跳。他听过这位小姐的不少事情,每一件都足以让人称奇。她的难缠功力早就从妻子嘴里知道,他哪敢惹?
明珰也不说其他的,只说了几件在徐家发生的事,当初红芍是怎么护着她帮她出头。最后点了点,“红芍是个好女子,只是性子有些烈,受不得气。”
她也是头次见红芍的夫婿,不知道他的性子,只是淡淡的提了提。模样挺端正,浓眉大眼的,和红芍也算般配。希望他是个懂得体贴妻子的人。能做夫妻,是极难得的缘分。 易凡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事,不由愣了许久,“小姐的话,我明白了,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原来她们是这么的艰难。
“我也知道你娘没恶意,只是心急了些。”明珰顿了顿,有些为难的咬着下唇,“我已经替红芍查过身体,并无任何问题。当然这种事也不是女人一方的问题。”
心里却暗想:为什么这种事也要她提点?她就算是个医者,也是个未出阁的女孩子。
易凡张大嘴,吃惊的话都说不利落,“一方的问题?小姐的意思?”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明珰拿起桌上的书递了过去,“这是本医书,我借给你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让红芍来问我。”
她容易吗?为了红芍的事真是煞费苦心。哎,一群没常识的家伙。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她也不好替他把脉,只能暗示他去看大夫。
易凡接过书,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没说,行了个礼才离开。
红芍啊,我也只能为你做到这地步,以后的事就要看你的造化。
这事很快传到云岚的耳朵里,笑了半天,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罗府。
明珰收到信,打开一看:家有恶妻,如有一宝。我是惟夫人命是从,夫人说一,我绝不敢说二。
真是的,她哪里恶了?还敢取笑她。但嘴边的微笑是止也止不住,眉宇间的幸福满满的快要溢出来。
紧紧捏着信,舍不得放开。真想他啊,他们已经好几天没见面了。习惯了朝夕相处的她实在不适应,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有多少年没见了?大婚前男女不能见面,否则会不吉利。讨厌,这是谁定的规矩?
莫凤难得有机会单独陪她闲坐,她实在忍不住问出口,“妹妹,如果红芍一年后还是不能生,那怎么办?你真的会……”
她是女人,对这种事比较热心。这事已经传遍罗家每个角落了,议论之声不绝于耳。说什么的都有,有赞的也有笑话的,两派还吵吵闹闹,互不相让。她也很有感触。
明珰啜了口香茶,余香不绝。这是福建上贡的贡品,她在福王府喝惯的,外面是喝不到,这次云岚也不忘让人带过来。“那是红芍的事了,我帮不了她一辈子。”
这点她还是明白的,强压这一招也只能用一次。至于红芍怎么选择,全看她自己。当然她也盼着红芍能顺利怀上,一举得男。
莫凤实在想不通这点,“红芍也太想不开,她婆婆的做法也没错,又不会留下那女人让自己添堵,何必闹成这样。”
就连她是大家名门出身,也不敢这么要求自己的丈夫。连在自己怀孕期间,急着将贴身丫环开了脸。红芍不过是个小小的婢女,哪来的勇气?
“人各有志,不能勉强。”明珰笑道,“不过我觉得她的做法很对。”
莫凤惊讶的睁大眼睛,“妹妹怎么会这么想?女人的责任是为夫家开枝散叶,如果自己做不到就安排别人。”
明珰听了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不好说什么,只是淡淡道,“二嫂,每个人的性子不同,红芍是容忍不了丈夫抱其他女人的。”
“妹妹也是这么想的?”莫凤对她的想法更感兴趣。
明珰坚定的点头,“对,我的夫君不能分于他人,要么得到全部,要么就全都放弃。”她的性子就是这般的绝决,与生俱来的,谁也不能改变。如果云岚婚后敢再乱,她非得宰了他不可。
她心里有些怀疑:或许红芍和碧莲不知不觉中受了她的影响,只因她以前经常会对这种事情大加嘲讽。听的多了,也就对这种事有了排斥。
“这样的想法够特别的。”莫凤不知该怎么说,心里有不安、羡慕还有一丝丝说不出口的嫉妒。
明珰笑的坦然,“人生短短几十年,我想随着自己心意而活。委屈求全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莫凤从小受的教育让她无法苟同这一点,“可女人总是要依附男人而活,他们才是我们的天。”
从她祖母一辈到她母亲这一辈,都是这样的。侍奉公婆、服侍夫君、善待妾室,爱护庶子女。就算心里不适,面上做的面面俱到,绝不会让人捉到把柄。
“夫妻是相互扶持相互依靠,也相互抚慰,一起走完人生路。没有什么依附之说。”此时,明珰反而有些庆幸自己从小没人管教,也就没人会塞这些东西到她脑子里。
莫凤愣了许久许久,“福王爷知道你的想法吗?他能接受你这样的离经叛道吗?”这么张扬明媚的女子,真的让人眼红,夫君心里其实是有她的吧?他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