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怀缱绻-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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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一样,很多药师大人都有徒弟呀。也都穿的是合规矩的呀。”说话的是老药女,问话的自然是半老不老的药女。
那年长些的药女似乎是很得意自己知道这么多。当即就把话说开了:“药师大人们会有很多弟子。但入室弟子和记名弟子区别就大了。药师的首徒将来是肯定会成为药师的。这是药师大人们的脸面。”
幸亏阿容没有停留,要是听到这些话一准儿得泪奔当场。但是阿容没听到,小申却是听了个结结实实。那此话像是一坛陈年的酒。被灌进了心里,渐浙的坏了,就变成了醋。
或许有些时候,变成醋还是好的、轻的。但如果再坏就个变成一坛子毒药,再长出满心的毒草来。那时候就彻底的坏了。而这时的小申,渐渐的已经开始在酿造毒药了。人最可怕的不具爱与恨。而是妒忌与背叛,虽不是千岁名言,却是个实在的道理。
而阿容自然不知道毒草与毒药正在酝酿的过和中。但是她已经留下了防备,小申这样的人她是能够理解并预料到一些事情。既然往日有不甘心,那么今天再相见了。就必然不是个好相与的。
“老见你愁眉苦脸,小小姑娘家天天拿着这么张脸。你是打算给谁看呐。”黄药师就不明白了,你说这姑娘天天傻乐他能理解。傻姑娘嘛不傻乐还能干啥。但是这不傻乐就给一张苦得能掐出汁儿来的脸。这算个什么回事,这大过年的头一天就苦着张脸。
不说还好,一说阿容的脸就更苦了。本来只烦小申。现在发现眼前还有一更需要烦恼的,而且这位的烦恼是眼巴前的。她低了低头特无奈地看着黄药师,然后撇了撇嘴说:“药师大人,我是来听您垂训的。不是来听您聊天的。”
这话说得黄药师愣了愣,然后就乐了。哪有到师傅跟前来听垂训的。这不明摆着是想让自个儿徒弟轻省轻看嘛。这连云山的大管事是越来越会办事儿了:“你真想听啊,那等会儿。我得想想往年对旁的药童、药女是怎么说的。”
说完黄药师就见阿容的脸上又开始抹苦因子了。这模样让黄药师撑着椅背笑得看点内伤,他现在总算知道谢长青为什么爱逗他这徒弟玩了。简直一活宝。逗一逗就给反应。这就好比大人都爱豆孩子哭。然后再给点小甜头哄乐,这姑娘逗起来实在是好质感!
这么一想,黄药师觉得应该天天带在身边照三餐豆着玩才好。闷的时候解解闷,也算是一乐。
“啊……别呀,药帅大人。咱们也算熟人了是不。咱随便说几句就行了,天冷地寒的冻着我没事儿。但药师大人可别沾了半点寒气。”阿容特实诚地把心里的话倒了一半出来,后头那半句就不怎么直了。黄药恃的药山烧着火龙,穿单衣不透半丝凉意。更何况是寒气。
熟人?黄药师心说:“哪有跟师傅拉这关系的。真是个傻到也姥姥家去了的傻姑娘,嚏……我莫不真看走了眼。收了个傻姑娘?”
虽是这么想着,黄药师却笑着点头说:“行。那就随便说两句。你都想听什么?”
想听什么,那可就多了,阿容眼珠子溜溜一转。就想起一件事来,那就是她还有琉璃药匣和琉璃药瓶在黄药师手里。那东西从前不知道什么用途,现在当然是知道了。所以当然是打上主意了,“药师大人。大过年的我来您着,您不寻思着给个新年礼物什么的。”
说到新年礼物,黄药师就瞪了她一眼。说,“我还没收你礼呐。你反倒跟我要上了。”
这天下总只有师傅收徒弟礼。哪有徒弟跟师缚要礼的。黄药师这会儿又觉得这姑娘不傻了,简直精明透了。
挠了挠脑袋,阿容想了想说出句大实话来:“我什么也没有。您什么也不缺。”
这话多明白啊,我什么也没有。您当然就不能收我东西了。您什么也不缺,自然也不缺那套琉璃药瓶了。要东西要得这么隐晦。阿容觉得这是谢长青的功劳,跟这样的人实在是要话里藏着话的来说。明说了不好。
这么一说黄药师还真是正正经经地怜惜上了。想这姑娘父母早亡。自个儿又不识身份地在教养院里长大。出了教养院后还不知道怎么过来的,哪来的什么家底儿可送礼的。
心里这么想了一通,就不由得放柔和了眼神。招了招手说,“你们姑娘家喜欢什么,我也不明白。这是一百两银票。你拿着看上什么就给自己买点什么。”
给完了银票,黄药师一想不对劲儿。自家的徒弟。连云山也太不照顾了,谢长青那小子也不地道。明摆着是交给他照顾。怎么能让自个儿徒弟连份像样的礼都送不出来。
于是黄药师就这么想歪了。黄药师觉得这样不对啊。自然就带着阿容去讨要新年礼了,黄药师这人的变态名号总也不是空穴来风的。总是有些因由的。人一到主山。直接就进长青园甲。跟人谢长青说:“这过年节的,总不能看着她两手空空。你看着给。”
正和姚承邺说话的谢长青愣了愣神。然后直笑。看着黄药师身后的阿容露着怯怯灿灿容色,仿佛在撇清跟她没关系一样的表情。就只觉得今年的春景真是好:“是,这过年节的。不能看着她空手。”
说着谢长青随意看了看,徐少南这时候凑了上来说,“爷。前些日子大公主给了您串沧珠,不如送给盛药女如何?”
沧珠……一颗值千金,在街面上有市无价的贡珠。阿容看着那串珠子被拿出来递到自己手上,左右也不明白好在哪甲。就上大些圆些而已。拍成珍珠粉敷脸是肯定很好的。这东西在中医来说定心安神。但大小是随意的。
其实容更乐意收银票,这东西公主赏的。不能出手。“谢过公子。”
打劫完谢长青还不够,连带着姚承邺也被盯上了。黄药师的意思是,咱行医天下有几个没受咱泽被的。眼下咱徒弟处境不好。你们得照顾。
黄药师这人吧,自个儿没缺过吃穿花用。但是还知道疾苦。所以当即决定,不但是姚承邺,他得领着阿容把所有的药师都拜一遍。非给自家徒弟挣些儿家底不可,要不然出去。那不是丢人嘛。
头一名拜访的就是离主山最近的钟药师。连云山的两名女药师之一。钟药师老远地见了黄药师来。那眼里也分不清是神采还是怨恨。总是是一看了就让人觉得穷JQ的眼神。
“哟,大年节的您怎么还记起来瞧我来?””这小语气幽怨得。阿容在旁边听了低着头直憋不住地笑。直到笑得有些抽了也还是觉得可乐。
“阿容,来见过钟药师。”黄药师压根就是一木头。他自个儿说得没错,他这辈子啥都懂,就是不懂女人。所以他更闹不明白眼前是什么个状况。
其实吧,阿容特想提醒一句来着。可眼下不安时机啊。于是只好在一旁默默地不作声。行过礼后。钟药师例是极有失见之明地从手上退下来一药玉镯子给阿容。压根不待黄药师说。足见这钟药师对黄药师,那是了解得很透彻的。
就在阿容想这些的时候,屋外走进来一名药侍。拜了拜说,“师父,外头风雪大了,可要让药女们进来听您垂训?”
“有半个时辰了吧……”钟药时问了见那名药侍点头。这才说,“那就让她们进来吧,总该立立规矩。风雪都经不得。将来的施药制药之道又怎么捱得下去。”
待那些药女们进来,黄药师已经和钟药师一道坐在了主位上。而阿容也被黄药师安在了左侧的座儿上。说是要让她瞧瞧他是多么的仁厚,也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垂训。
“你好歹也算是她们的师姐了。安坐着。别跟坐了针板似的。”
钟药师见她不安的样。不由得安抚了一句。
师姐……阿容还没来得及多琢磨这个词儿。就从人群里看到了小申的脸,这让她的心不由得一黯。然后又低低地套下头去。这下就真是如坐针毡了。
她总觉得这回见了小申,准会发生一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64.药女们的大师姐与祸根
(缺少半章)
“……但可以保持色泽与药性,而且容易保将整株的完整。”
这长篇大论说下来,有的药女直接愣掉了,因为人来没想过,罗生叶还有这么多注意事项,罗生叶是最好种植的药材。就算生黄斑,一进了烘房成了粉末,谁还能看得出来至于药效差什么的,也许不是每个人都会放在心上。
不过阿容这一囧手,还真把在场的药女给震撼着了,连带着在耳房里听着的俩药师也愣愣地互相看了一眼,药材晒干或进烘药房,那是最长见的,通风处阴干在卫朝压根没见人使过。
“你徒弟哪检来的,小小一片治牙疼的罗生叶,竟然也能说出这么多门道来。”钟药师感慨了,从前不信别人说的,现在才知道,绝对不是这姑娘运气好,而是黄药师运气好!
摸了摸没胡须的下巴,黄药师颇有几分得意,全忘了刚才还怕自己的英名毁于一旦:“那是自然,你要是想听,她还能说出一大堆来。别说治牙疼的罗生叶,就是败火的青衣草她都能扯上个把时辰。”
这话让钟药师瞪了黄药师一眠“你少得意,将来我必找个更出挑的弟子来,省得天天看你这嘴脸。”
这时堂里又有药女问道:“乌心木该怎么养护,取枝时该怎么看。乌心木怎么炮制?”
“乌心木属阴,喜湿寒,厌干热。最好种在背阳的山坡,一天只需要两个时辰左右的太阳既可。取枝时从上而下。取三年龄以上的枝,可以每长出一根枝来就做个标记,待三年以后来割取,这办法虽然听着愚笨了些,却是最好用的。毕竟人总是有疏漏。而标记总不会错的。至于乌心木的炮制……”
关于药材的问题,基本上难不倒阿容,反而她还挺喜欢这一问一答的形式,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从前,爷爷说一个药材名,她就把所有相关的说出来。
不管药女们问的什么,阿容基本上都答出来了,而且答案极漂亮,连带着耳房里俩药师都觉得受益匪浅。毕竟阿容是结合了现代的医药知识,真让她来答卫朝的标准答案,她也是得抓瞎的。
“我认为你这徒弟要是去师房,肯定是这些小药女们的福音。”
钟药师感慨了一声,这回答得即细且淮,而且还有一些属于她自已的领悟。做为一个药师,自然对药材有着十分的了解,阿容的回答是否可行,一听就能听出个大概来。
“那可不成,我这徒弟,将来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药师。哪能为这些小事牵绊住了。”黄药师愈发地得瑟了起来,那得瑟劲儿,就跟偶尔得逞了的阿容是一副模样。人都说徒肖师,但在黄药师这儿却直接成了师肖徒了!
“走吧,出去,我现在听你说话就烦心。这些药女里,怎么就没有一个资质还成的,连你那徒弟的一半都比不上。”有阿容在那当样板,钟药师当然是看谁都不合眼了。
这时外头已经讨论得差不多了,原本的问答早成了讨论,阿容很巧妙地让自己置身在讨论之外,不时地说一两句,然后又默默地蹲角落里。老老实实地装着傻扮着憨。
她正扮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身后一声音响起来:“你倒是会躲懒,让你垂训,你却尽说些有的没有的,倒成了上课了。”
“啊,今儿不就是答疑解惑的嘛,还能干什么?”阿容又抚上头了,心说自己莫不是又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