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怀缱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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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用完早饭后,阿容就开始摆开了桌案,大公主府里的丫头婆子争十个为一组,上午和下午各一组,七天时间就能忙完,但也不排除出现特殊情况,所以十天时间大概是需要的。
其实来大公主府里,主要的不是为给丫头婆子们布药,而是看各人身上是不是干净。什么小丫头和小厮珠胎暗结的事那是不可能出现的。三个月诊一次,谁敢动这念头。
至于婆子则是看身体成不成,不成的打发回乡去。
这头一天的诊治结束后,倒都顶好,除了有个婆子身子不太好,阿容给发了绿牌子之外,丫头们都没什么事。头疼脑热的当然劳不了,那都是小事儿。
发绿牌子回乡的婆子是高兴的,还冲阿容谢了又谢。
第二天的诊治也很顺利,到第三天安排的是长平园的丫头婆子,长平园啊,那是谢长青住的园子,阿容心里嘀咕,幸好是给女眷施药来的,谢长青就算在府里来不能冲撞过来。
“下一位。”看了看还有三个人今天又完成任务了,阿容正高兴着的时候,忽然排到眼前来的这小丫头却浑身发抖,脸色苍白而且满脑门子都是汗。
阿容看了眼,然后说:“坐吧。是受了风寒吗。用过药了吗?”那丫头没回话,只上下身一直嗑着。那响声让阿容渗得慌。
阿容正想说“你伸出手来”的时候,后头看着的婆子吼了一句,“抖什么。赶紧把手伸出来,难道要盛药女三催四请不成。”
望了眼那婆子,阿容心说:“估摸着是怕你才成这样的。您在我身后已经吓着不少姑娘了!”
“你叫什么名字,是长平园里做什么的。司衣还是扫尘。书房还是内院?”阿容试图让那小丫头安稳下来。所以先问了这句话来缓和一却没料到那丫头抖得更加严重了起来,即不伸出手来,也不回答阿容的话,更不敢看向阿容。
这让阿容疑惑了起来,而那婆子在她疑惑的出口上。走了过去。拧着那丫头的手就放到了脉枕上:“盛药女。您细细瞧瞧。别是这丫头出了什么夭蛾子。”
这么一说阿容也疑了起来,略带着些探究地伸出去切脉,四指一沉没过多会儿她就知道这丫头发抖的原因了。
这丫头竟然怀了身孕,后花园里私相授受,这是天大的罪名。更何况还是伺候未婚的谢大公子的屋里的丫头,这些默认将来是要做通房的。没想到有人抢在前头撬了这墙角。
阿容心里寻思了一番,面上却波澜不惊。依旧是一副笑得稍稍有点傻的脸。
要不是这几天施药诊脉没出错儿。反而颇有效果。谁都会瞧着她这傻笑怀疑她的能力。
“嬷姆,您别吓着她了,这位姑娘可能是最近心神有些不宁。脉相有些乱,怕是夜里睡得不好。嬷姆我领她进去施针。待会儿再领出来再诊脉。'阿容顺嘴胡谄,那婆子也不懂什么。只是一味的厉声厉色,专是为等在这拖那些不干净了的丫头出去的。她不能让一姑娘活生生在自己眼前出什么事儿,但更不能让自己出事儿。
她需要时间想周全一些。也需要时间想到底该不该插这手。大家族里的阴私事儿掺和了那就是万劫不复。
这就好比有人溺水了。救是要救的,但救人也得保全自己,英雄一旦光荣了。就不过是人们茶余饭后的叹息而已。
进了屋里,那婆子也没再跟过来。只是在门口看着而已“于是阿容背对着那婆子看着那瑟瑟发抖的小丫头。一边抽出针来扎上去说:“姑娘最近睡得不好吧,这样可不好。歇得好才能好好伺候主子。这样心神不宁的是要扰了主子的安宁的……”
那婆子听了这句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去不再看。而是冲屋外嚷着剩下的两个丫头好好等着。
见状阿容连忙指了指肚子。那丫头或是明白了她没有恶意一样。点了点头,却仍带着十分的恐慌:“我给你下绿牌。只说你身体不好。不能伺候了,你可愿意?”
她满以为那丫头会同意。却没想到那丫头竟然摇头。泪流得跟雨线似的,瞧着说不出的可怜:“不……不可以。家……家里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那孩子的父亲呢,找他负责啊!”
阿容之所以说给绿牌。主要是想让这姑娘赶紧的去成亲,这时代未婚生子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会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的。
“我……我订过亲了!”这晴天一个大霹雳啊,阿容心说这下她也没法妙手回春了,“不是,你订过亲了,怎么能在长平园里伺候。这不合理。”
“我……我……”
“还我什么我,迟早会被知道的。到时候你还不是……还是先出去了再说吧,总比到时候被府里看出来要好。你这简直太胡闹了。你知不知道这是要……”
绑石头沉河啊。这万恶的旧社会!阿容暴躁了。对这姑娘她真是想扇一巴掌过去,竟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那丫头吓傻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阿容看着只能摇头。从怀里掏出颗药丸悄悄化在了水里。然后冲那丫头说。“你喝碗水定定神。”那丫头接了就傻愣愣地喝下去。然后阿容又施了几针。这才领着那丫头出了屋里。
“盛药女,这丫头的脉现在可以瞧了吧。我看这丫头眼神躲躲闪闪的。可要看仔细些才好。”
这婆子冲阿容倒是客气得很。可对那些丫头就完全没好脸色了,抓了那丫头的手就递到了阿容面前。
“自然的。”阿容说着伸指挨到了那丫头的手腕上。过了会儿“咦”了一声,然后掀开那丫头的袖子。猛地站了起来。连凳子也翻倒那婆子连忙问了一句:“盛药女。怎么了!”
51。贵公子的圣人癖与归途
是瘟神爷上身了,看这一身的红包,嬷姆,得赶紧把她送出府去。”阿容也装作害怕地退了几步,拽着婆子的手这么说道。
那婆子开始还好好的,一听是瘟神爷就抖了三抖,然后把自己的手从阿容那儿抽了回来:“那还愣什么,来人,把这丫头打发回家去,支会账房多给俩钱。另外,你们赶紧回去把爷的屋子打扫干净,爷今儿晚饭前得回来,这丫头的东西都烧了,平日跟这丫头一块的也都先回家养着。”
果然如此,在这时代瘟疫是非常可怕的,阿容眯了眯眼睛,这婆子竟然连怀疑都不怀疑一下,甚至不找个人再来合脉,实在是太不牢稳了。
当然,这时候不牢稳才好,她还得添点油加点醋:“嬷姆,我得领这丫头去医馆备个病症书,暂且先出府去,也好身上干净了再回府里来。”
“盛药女思虑得是,我让人领你从后门出去,这丫头的遣送银钱也一并让人送到后门那儿去。”
那婆子说完就走了,那手还老在衣服上搓来搓去,八成是想自个儿刚才还拽了那丫头,得回去好好洗洗再换身衣而那丫头现在已经完全没反应了,婆子走后那丫头就泪眼涟涟地看着阿容再说话时带着哭腔:“你……你,你这不是让我去死吗,我回家了哪里来的活路?”
“你留在这里就有活路吗,不奢望你感激我,但也不会让你埋怨我。你跟我来吧,我自有法子安置你。”
阿容在这时间里想起的第一个就是清辉楼的姚承邺,也好在姚承邺好找,要不然阿容一时间也真想不出法子来。
至于姚承邺会不会帮她这忙,她也考虑过了,姚承邺还欠她份人情,依着她对姚承邺的了解,如果拎着人过去了,姚承邺不会把人往外头推。
那丫头还能怎么的,只能战战兢兢地跟在阿容后面,一路走到后门,满府的人都避得没影儿了,瘟神爷这三个宇实在是太响亮了,谁也没这胆子看什么热闹。
但是走出后门时,却意外地碰到了徐少南,这让阿容有些措手不及:“阿容姑娘,你这是上哪儿去,不是应该在府里吗,今天轮到爷的园子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一个谎言果然是要重复很多回才会变成现实的。这不又要再说一遍,说完后徐少南看了那丫头一眼说:原来是玉玲,阿容姑娘,我送你一程,省得你还得找去医馆的路,京城里路弯七绕八的,少绕一些也少得一些危险。”
……这怎么可以,阿容心说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不不不,这样你也会危险的,你给我安排辆马车就行了。”
好在徐少南也不纠缠,连忙让人安排了熟路的车马,又给阿容指了路,但是徐少南不纠缠不代表其他人不纠缠。比如正巧在巷子口碰上的谢长青,一看到谢长青,阿容就知道事情不可能顺利地按她的想法走下“湿瘟?”
谢长青也不诊脉,只是重复了这两个字一声,也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有些意外。大公主府向来最重四时防疫防瘟,所以他才会意外。
但谢长青的意外,却把那叫玉玲的丫头给吓着了,玉玲“扑通”一声下了马车,又重重地跪了下来,也不说话只是流泪。
这下谢长青要是再看不出不对劲来,那就白在府里府外历了那么多事儿了:“玉玲,到底怎么了?”
“爷,奴婢……奴婢不是湿瘟。”玉玲的一句话就让阿容的想法全流产了,于是只能傻眼地站在一边,等着谢长青的反应。要不是谢长青在,她真是想掉头就走,这叫玉玲的也太守不住话了。
这时谢长青把视线称到了阿容身上:“怎么回事?”
见谢长青看着她问过来,阿容想抽死自已的心都有,叫她好管闲事,叫她见不得一尸两命,活该又悲剧了:“让她自己说吧,毕竟这也算是你们家的家事。”
于是谢长青又看着玉玲,玉玲浑身直颤抖,却也明白这时候只能开口,是死是活也全看谢长青的念头了。好在在她们这些丫头心里,谢长青是个和善的主子,所以当即玉玲稳又叩了几个头,才哽咽着小声说道:“奴婢在家里……是订过亲的!”
让阿容和玉玲都没有想到的是,听到这句话后,谢长青沉默了很短的时间,然后点了点头说:“嗯,我知道这件事,眼看着你也满期了,满期后回家这事就“爷……”
玉玲泣不成声,或许是被谢长青感动得。
但是阿容却有些恼火,敢情自己做了坏人了,这位不声不响做了好,现在又出来卖好,倒让她感觉自己有些里外不是人:“再不走更难掩人耳目。”
听了她的括,谢长青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地扫了跪在地上直抹泪的玉玲一眼,或许是掩人耳目四个字太明白,又或许是园子里的阴私事历来就这么几种,谢长青再出口时就真奔正确答案去了:“喜脉?”
“是。”阿容以为谢长青就算不恼怒,也多少会有负面情绪。
但是谢长青没有,只是看着玉玲,然后叹了口气说:“走吧,你知道府里的规矩,安顿下来后隐姓埋名,千万不要再回京城里来了。阿容,你跟我回府里,我着人去安排她,这事你还是不沾手为好。”
阿……阿容,什么时候她跟谢长青熟到这程度了,都叫上阿容了,上回不还是阿容姑娘吗?又一惊,什么时候开始叫阿容姑娘的,使劲挠了挠头,眼看着徐少南把玉玲领走了,她看着谢长青走也不是,逃也不是。
她紧张得想找些话出来说,到嘴边上吐出来的却是一句让自己都想抽死自己的话:“你不是让徐少南去杀人灭口的吧!”
“不是说过我有圣人癖!”谢长青不反驳,只是这么说了一句,然后就往前走,走了没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