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怀缱绻-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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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青拿她没办法,一看那些东西,他就指着黄豆汤说:“先给我来一碗吧!”
丹药和汤、果蔬汁自然有人去喂服,阿容也操不着这心,因为有让她操心的事儿,谢长青他……开始追问她为什么知道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了!
一直以来谢长青都不问,他们就像有默契一样,她做什么他就看着表示理解支持。只是他最近愈发觉得,这姑娘得管管了,再不管以后不知道弄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东西来。
人,不能太过打眼儿了!打了别人的眼,别人就能打你的脸!
244.阿容的故事与开路
这夜里起了雨,细碎地敲打在瓦片与枝叶上,院里便响起了如落了枣花落地一般的“簌簌”之声。一帘通透的青雨珠把雨和风隔在了外面,阿容就坐在帘前,微微仰头,却不是在看窗外的风景,而是在想——她究竟要怎么跟谢长青说。
有些话藏了由来以久,就是做梦时也不敢轻易出口,然而眼前呢。看着谢长青分外认真的面容,阿容感到了深深的自责。
当他毫无隐瞒时,她却藏着很多的秘密无法吐露出一个字来:“长青,我总尝试想把自己的遭遇说出来,可是每当话到嘴边的时候,又容易觉得无从说起。我们之间自然不能再有任何隐瞒,更不能再拿那些搪塞旁人的话儿来跟你说……”
其实这时候如果谢长青坚持听下去,说不定阿容就把实话倒出来了,但是谢长青的“圣人癖”就如同阿容所理解的一样无可救药。对外人是这样,对阿容就更是这样了。
他拿了披风围在她身上,只一句话就抵消了阿容的诸多纠结:“声声,我们有一辈子,或许你可以留着慢慢说。”
眉眼微松开,阿容仰面看着谢长青道:“今天我继续给你讲故事吧.今天讲《庄周梦蝶》。”
其实都是真实的,只是遥想起来,忧然觉得从都便如同梦境一般,而眼前的也才初觉真实、踏实。
次日醒了雨霁云开,满园的落花遂铺成了锦,谢长青惯来的习惯就是早晚练剑,只是现在添了阿容在旁边跟者武侠片儿似地看着。
“长青,你会吹笛吗?”用药用针好轻功,如果再会吹笛,那就正好是桃花岛主的原型儿了!阿容最爱武侠,除却西门吹雪就爱黄老邪。稍稍收了剑势,谢长青回身问道:“会,想听还是想学?”
还没等阿容回答,外头就有药馆的药童前来递话儿:“两位药师大人安好,师父派弟子来请二位药师大人到前厅叙话儿,二位药师大人若是正得便,就请随弟子这边走。”
两人当即就随那药童去前厅,那位陈姓的药令正在那儿急得满头大汗,见二人一出来连忙迎上来说:“两位药师大人来得正好,刚刚收治了一例病患,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也闹不明白她是怎么一回事。听着怎么像精神分裂症呢,阿容心想这时代不知道有没有精神科。
看了眼谢长青,便见他也回望着自己,两人遂一笑,谢长青道:“陈药令带我们去看看吧,能尽一份力也好。”
等到收治病患的院儿里时,人正好好端坐在那儿,闲模闲样儿的,从背影看来,倒像是一仪态端庄的模样儿。
“阿叶?”阿容一看之下不由得大惊,经年不见,再相见却没想到是在这样儿的情境之下。
这时的阿叶大概是陈药令嘴里说的清醒的时候,听到阿容的声音就起身来了:“阿容……对,你现在已经是谢夫人了,民妇见过平郡王,还请恕民妇失礼之罪。”
待阿容倒还是往日的模样儿,阿叶这些年来跟着胡升平各地为官,这时候就显出历练来了。
“不必多礼,即有疾在身,且坐下便是了。”谢长青待外人,多是一副的神仙儿模样,这时候再拿出来阿容总觉得没以前那远远看着的仙劲儿了。
顾不得纠结自家的男人成什么样儿了,阿容这时更想问阿叶为什么成了这样儿:“阿叶,你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接着阿容就见识了一遍什么叫未语泪先流.阿叶都还没吐出一个囫轮字儿来,眼泪就流了下来。见状阿容赶紧朝谢长青和陈药令摆手,他们自然明了地回避了。
“好了,先别急着抹泪,把事儿说语楚了,总能想着办法,你这老是抹泪的,也解决不了问题啊!”阿容说着话就递了帕子给阿叶。接过帕子,阿叶就擦泪,却把脸上的泪越擦越多.这可让阿容看着都愁,好歹劝住了阿叶才说道:“……阿容,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这辈子除了相公儿子就是儿子相公,哪还有别的。猛地一出这事,我……我真是一点主意也没有了!”
说着说着,阿叶的眼神就开始模糊起来,没多会儿就开始喃喃地说着一些断断续续的话,一会儿说叫“荣儿、荣儿”,一会儿嘴里又是“升平、升平”的。有时候又显得特别恐惧,有时候又一脸的平和。
“看来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这胡升平官做得好好的,怎么还能出这事儿……说到这儿阿容停下了声儿,因为她开始觉得这件事或许和她有关系。
这胡升平原本是容家那位当家的派系,这遭罪也不为别的,谢长青和周毅山连手打压,把容景福的党羽都扫清了。末了,胡长平这好好的京官儿也就做不下去了,被外放到晋国来当使臣。
大国使节本来好当,可奈何晋国离卫朝太远,路上就出了事儿。施了定心针儿,安抚着阿叶去歇下,阿容又折出园子去找谢长青。把事情跟谢长青说过后,谢长青也是皱着张脸。
“当时牵扯到胡升平,我还特地让他们好好安排,原想着在晋国为使三年再回京里,到时侯再委以重任也算是有个由头。按说使节是仪仗和护卫充足,路上也有接应,不至于出这样的事,这样吧“…我这就让人去打听打听,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谢长青说完就去安排,他也没想到原本想给个好,却反成了祸端!
一堆人反而出了事,阿容疑惑道:“我们一路走来,不是挺太平的嘛,我们才俩人呢,他们一大队人怎么反而出事儿了。”
到底是多年四处行医施药,谢长青对这些事倒清楚得很:“在这边儿道上有个说法,劫众不劫寡,人少要么是没贵重物件,要么是手底下硬。而且我们是穿着药师袍过来的,自然相安无事。”
“做药师真幸辐,罪不及身,行路得安,四处吃得开!”阿容威慨了,心想着得亏自己会这个,要不然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晚上打听事的人就回来了,跟阿容和谢长青把事儿一说,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晋国地界上是太平的,原来是在贺灵一带出的事,那里归离国管辖。
而胡升平正逢着打仗前后,这不就被逮了个正着!
听完事儿后,谢长青说道:“看来这回要看你的了,声声!”
靠她……靠她就完全不靠谱了,阿容说道“靠我,靠我可救不出人来,这救人于危难之间的事儿我可干不擅长。”
“云木珠,她眼下就在贺灵山的旗峰营那边,离国王女也带得兵,眼下旗峰营就是她所辖制。”说实话,谢长青反而对云木珠没什么太多印象不过阿容后来跟他说过云木珠救了他的事,多少对云木珠谢长青还是存着些感激的。
要不是云木珠,他这辈子就圆不了了,到现在终得了圆满,不是该好好谢谢这姑娘么!
“那我去了,云木珠不会转脸就不认人吧!”那总是红红火火一身的姑娘,阿容想想觉得不太保险。
“你救了离国这么多百姓,离国传言云木珠是个明大义,有大胸襟的王女,你去了自会无碍。胡升平对他们来说也并不重要……再说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们一道去。”他多年在各国行走,不管哪个边夷小国,自然都有办法进出。
离国是要去的,可是还是得先把阿叶的病情稳定下来,待过几日那陈药令熟悉了施针施药的规律后,阿容才和谢长青一块儿启程。
从寒单到贺灵山有几天的路程,赶到那儿的时候却发现贺灵山旗峰营一带无比热闹,这才知道是云木珠快要举行婚礼了。
这一下就更好相见了,只托说是贺婚礼来的,让人带了礼单和拜贴,末了就顺利地见到了云木珠。
“黄花朵,你这回要帮我,他们逼我成亲,你是知道我喜欢谁的…“”谁能想得到云木珠打头第一句就是这个,这让阿容和谢长青都不由得楞神。讷讷抽地回过神来,阿容说道:“再喜欢你也不能为妾为小吧,要知道你可是大王女,而且你应该接到消息了吧……”这消息指的当然是周毅山立姚海棠为后的消息,立后要圣旨明发天下,布告各洲郡,向来关心卫朝动向的离国只怕早就按到消息了。
然而云木珠却又说道:“谁说我要嫁给他,比起喜欢他来,我更不愿意嫁一个我不愿意接受的人。按你们卫朝人的话来说,吾自爱自珍,不愿屈从!”
这果然是个各种劲爆,各种带劲儿的姑娘,可是敌营阵中她总不可能答应人帮人王女逃婚,那到时候作孽的就是她和谢长青。
“云木珠,你也听我说一句,我和长青只身前来,并没有带随从,我们俩能帮你的实在不多。但是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力的。”阿容觉得凭个人的力量那是不可能帮得到云木珠的。
“你们怎么就自己来啊!那我想想……要不你帮我配副药一一伏息丹!”
伏息丹?阿容表示终于有种丹药,是她连名宇都没听过的,于是她深表兴趣。
一边的谢长青在摇头,心里叹道:“阿容啊,你总是这样儿,一到药上就犯糊涂,这药岂是好炼的……”
245.路上的异常与阿容的惊喜
药其实并不算太难以炼制,只是炼出来会惹点儿事而已,这才是谢长青说药不好炼的原因。
等云木珠把她自己的事料理了,这才问明她们的来意,一听说是某个小国的节度使,挥挥手跟赶苍蝇似地说:“让人去把那叫胡升平的给放了,一个六品节度使,关着有什么用。”
说完云木珠眼睛就溜圆溜圆地看着谢长青,露出狡滑得跟狐狸似的笑来:“我要是抓啊,就把你们俩抓着就足够了,我就不信他能不来搭救你们。一个是平郡王,一个是容大姑,要真逮着你们俩不放,父王一高兴说不定直接定我接王位了。”
冷冷地弊了云木珠一眼,阿容道:“那你抓好了.抓了看你怎么跑出去。”
一句话就戳中了云木珠的软肋,她有气无力地瞪了阿容一眼,然后凑到谢长青面前嘴里“啧啧”地响着:“看来当时我捡着个大人物啊,黄花朵儿,你得感谢我,要不是我你上哪儿找这么漂亮的男人去。在我们离国,这么漂亮的男人可从来没见过!”
漂亮的男人?阿容忍住笑看了谢长青一眼,果然正一脸抽搐地看着云木珠,脸上说不清是青了还是黑了还是红了,那真是色彩相当丰富啊!
“咳……漂亮是用来形容姑娘家的,你这么形容长青,他回头非得把自已抹黑了不可,那我到时候我可不认他了。
”晤,说完话阿容就看见谢长青脸红了,真可爱。
调戏谢长青……啊!这是多么美妙的体验,阿容深深地觉得自己爱上了这滋味儿,云木珠果然是个才华横溢滴妙人儿!
“唉呀,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漂亮不能用来形容男人,但是我是真心赞美你的。你比周毅山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