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怀缱绻-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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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样最好了。”
可是肖校尉是靠不住的,这个谁里首先不包括的就是皇帝。
且说肖校尉出去了,到前头又绕到周毅山那看了看,皇帝一见他在那儿探头探脑就招手说:“进来。”
俗话说得好呀,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更何况只是进来,肖校尉麻溜地蹿到周毅山案前施了礼说:“皇上,您吩咐。”
“声声睡着了吗,长青呢?”周毅山张嘴问的就是这句。
问得肖校尉四下里看了看,这话刚才阿容还问过,所以他忍不住想看是不是阿容来过,末了才回话说:“回皇上,平郡王和徐少管家在商议着事,容药令正在西侧院里的灌木丛边上。”
“声声在那儿做什么?”周毅山问过后就知道,这姑娘八成是睡不着爬起来了,她从前就是这样,睡不着了准得到院子里找个地儿蹲着,等到一点光没有一点声听不着的时侯,她再回屋里睡觉。
但是上有问下有答,肖校尉想了想说:“容药令说要找个清净的地方坐坐,还说什么林妹妹说了,这偌大的世间就没个清净的地方。”
这话说得周毅山忍不住乐了出来,林妹妹哪里说过这话,看来她张嘴就乱安座儿的毛病也还在:“下去吧,让人看着院子里,冉过会儿就把院里的灯全熄了,让你带的人都手脚轻些。她是个有灯有声就睡不着的。”
等听完了肖校尉应罢“是”,肖校尉就转身走,走到门口合上门时才醒过味儿来,刚才那话啊……怎么听怎么暖昧哟!难不成,他们那皇上对这有主儿的动了心思,这消息可真是带劲儿。
就现在这时侯,肖校尉才明白了阿容的意思,可不是嘛,有这两位上心,那这世上还真就没个清净的地方了。
卫朝的风气没那么多条框,姑娘家可以四处走动,夫死再嫁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好姑娘被多个人惦记那也常见。所以肖校尉对此不置评,只要都还没板上钉钉,那他们玩他们的,至于他么当然是旁观着……
本来肖校尉安排了一个时辰内熄灯停烛,可是半个时辰还不到,周毅山就从屋里走了出来,绕到了西头小花园儿里。
他抬眼一看,阿容就背对着灯光,全身如同镀着一层脉脉清辉似的,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整张脸都被斗篷上连着的大帽子给遮住了,是以也没看见他来:“小楼!”
听见周毅山喊,阿容就把帽子摘了下来,然后看了周毅山一眼说: “你怎么来了,肖校尉果然是个不可靠的。”
走近了几步,周毅山没有坐到阿容身边,而是在对面的石墩上坐了下来。迎着如银辉披洒的月光,周毅山幽幽地说出一句话来:“小楼,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此话一出,阿容有很短暂地纷乱,但很迅速地整理了了思绪,抬头直视着周毅山来说:“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不知皇上预备把我安在哪一处。”
这话就说得很明白了,一个现代人,多是不能接受婚姻里还有第三个人存在的,更何况这两个人都有问题,再加一个就更无法共生了。
这个道理周毅山怎么会不明白,他一听阿容的话就知道,阿容是断然不会再给他机会:“那长青可以吗?”
“其实你们俩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你生生世世都出身高高在上,从没受过挫折,不知道什么叫失去与背离。他也同样出身高在云端,但是他受过挫折,失去过也被背弃过。没吃过膀蟹的人,永远不知道螃蟹什么味儿,周毅山,恩怨也好,纠葛也罢就留在从前好不好。”阿容说完后长出了一口气,谢长青说得对,不要回避处之以常。
以后,不能做朋友,也不要相互憎恨,相互回避,他们可以算是这世上最有共同语言的人。遭遇近似,处境近似,只是身份有差距而已。
“我明白了……小楼,我道过歉了吗,辗转再见,总有些话是一定要说的。”周毅山只是找不出话来说了,原本预备了的话被阿容这一番话堵了回去,他只好拿这句话来说事。
而听着话的阿容只是笑了笑说:“有心意在就够了,话说你真是变得多了,从前可没这么好商好量的。”
这时周毅山也只是看着阿容笑,阿容说他没吃过磅蟹,他怎么是没吃过,当时失去了她,这螃蟹吃了个足足的量,把别人一辈子才吃得了的。一瞬间就全咽了进去。
只是看着阿容平静的表情,周毅山心知,多说无益,既然她已经拿准了态度来,那么就由着她吧。从前多有不顺她意,而今便顺着她的想法儿规矩来吧。
“前世今生都折腾过来了,还有什么是不可商量的,任是石头也会有变化的。”周毅山如此说道。
“周毅山,你这辈子合该与个好本子,你现在可是君临天下了,能干很多事儿呢!社稷民生,家国天下都在你手里,看样子你会很忙。”比从前更忙,阿容开始同情后宫的诸位妃嫔们了。
闻言,周毅山笑出声来“真到了这椅子上坐着,还是照样有很多身不由己,能不能有功且不说,只求无过、无愧于心!”
话说出来,阿容静静地听着,于是更觉得周毅山比从前要少了些什么,又多了些什么:“做为你的子民,我期待一个盛世长安!”
盛世长安,周毅山琢磨着这四个字,直到回了屋里才回过神来。
遂望着夜空面无表情地看了许久,才吐出一句话来:“这世上最难懂的是人心,人心聚众心齐才有盛世长安,但是一个人的心我都无计可施。况且是天下人。”
这天晚上西头的小园子里很热闹,皇帝走郡王来,那就跟走马观花似的,连肖校尉都不由得同意“林妹妹”的话:“这世上果然没个清静的地方。”
可是谢长青很安静,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坐在阿容身边,陪她吹着冷冷的风,看着漆黑的夜。末了拢了拢她身上的袍子,安置她去睡觉。
这期间一点儿声响没有,但是阿容却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安稳清静。
“长青,我不跑。”
“嗯,我信你。”
只是这世间事多变,天易改……
185。奇怪的随从与比药小胜
次日里起了,先得去把初试的成绩由双方确定了,再交由总房进行保管。迅速地吃了东西,园子里没见着谁,阿容拍着胸口庆幸自己的好运气。
到了炼药房时,正碰上双方会事的来开炼药房的门,昨天的那位药师也一早就来了。这时候阿容才在大家的谈话中知道,那位姓孙,在治内外方面是一把好手,这祛湿丹正是他拿手的丹药。
等进了炼药房,药令们凑一块开了炉,开炉过后大家就齐齐整整地看着阿容,阿容把药取了出来自然是平凡无奇的过程。
大家可能猜出点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来,所以一见这过程即顺当又规矩就都不抱什么期待了。
“孙药师大人我的祛湿丹得了,您看是差人来验药,还是等药猴试过后再给病患服用,验看最终的效果?”阿容一边说着一边把丹药递给程派的随行人员。
或许是见阿容信心满满,那孙药师说:“那就试药吧,也不用差人来试,我亲自试,你们再抽一个人来一同试药以证药效。”
说完了,孙药师就看了炼药房里的药令一圈儿,似乎在问谁上来似的。这时候江药令上前一步,说道“那我来试药吧,挨规矩,先试对家的再试自家的,孙药师大人看是现在开始还是?”
那孙药师点头说:“那就准备开始了,还请几位看好门房,莫让外人进来。大比之下自行比试,虽不禁止,但也向来不提倡!”
这点倒不用孙药师来说,早已经安排好了,当下孙药师和江药令就一块试药。江药令服下药后行功化开,孙药师自然也是一样。
祛湿丹只是寻常丹药,所以外人看不出变化来,药效怎么样只有试药者本人才知道。阿容坐在那儿也不急,她倒不是不相信江药师的药不行,只是事儿反正发生了急也没用。
拿这事来一想,阿容又心说:“是啊,什么事都一样,要发生的话急也没用躲也没用,总要发生的。”
这世上果然是一理通百理的,正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江药令睁开眼睛来,他已经结束了第一丸丹药的试药,只是这时候孙药师还在化药中。
准备服第二丸药的江药令忍不住看了阿容一眼,他心里还是担心: “这姑娘的药也不知道好不好,得了,试试再说,好赖也到这时候了,总也没得再转还。
这第二丸丹药江药令服用的是阿容炼的,一下嘴江药令就感觉出熟悉来了,每个人炼的药都会有极微小的差别。就算阿容造出了新秤来,那精准量也是不如阿容的手,而且也很少有人还会在普通的祛湿丹上,仔细注重到每个部位药效。
所以江药令能感觉得出来,这药绝对和阿容有关系,一圈儿药化下来,高下立辩,江药令睁开了眼。然后他就别有兴味地冲阿容招了招手,等阿容过来了才凑到她耳边上说:“阿容,我一服就知道是你炼的丹药。”
被点破的阿容笑而不语,只点了点头说:“江药令大人好味觉,一尝就尝出来了。”
“只是孙药师大人怎么还没醒,难道你给他的药里有什么不同吗?”江药令奇道。
闻言阿容直摇头,连忙说:“没什么不同,都是一炉丹药,还是大家伙儿看着一块取的药,哪儿能有什么不同的。”
正在阿容摇头的时候,孙药师睁开眼睛来了,这下孙药师也冲阿容招手了:“是黄药令吧,你过来。”
人都这么叫了,那就凑过去坝,阿容上前问道:“不知道孙药师有什么吩咐?”
“为什么?”孙药师简单直接又干脆地问道!
咦……应该是问药为什么不同吧,看来昨天听说的没错,程派炼药还是像以前的连云山一样,并没有因为连云山改了规矩而改变什么。
于是阿容想了想道:“其实这祛湿丹,药效差异的原因很多,药、水、方、炕、炭,每一样只需要微小的不同,就可以炼出不径相同的丹药来。这些自不必我说,相信孙药师大人比我理清楚。”
顿了顿后,阿容接着说道:“主要说这投药次序和封封药口以气养药到次日炉温热时再取药……投后下药便撤火封炉,主要是籍药炉里的药气再一次萃炼丹药。”
在场的连云山的药令们谁对这理论不是熟门熟路,当下各自办自己的事,只是程派的人多有反应不过来:“就因这这两个原因,造成了丹药药效的天差地别?”
“也不能说天差地别吧,只是更药效相对更持久一些,而且更温厚一些。”阿容这会儿又适时地在话儿上退两步,把程派的一些长处 夸赞一番,然后又说了几句客套的漂亮辞儿,顺顺当当地把台阶递给 了孙药师。
几名药令都在后头看着阿容,皆露出疑惑来,大抵在猜这到底是谁 家的徒弟,唯独只有江药师露出了然的表情,在那儿特心知肚明的笑 就在快要各自散场时,孙药师忽然问道:“连云山现在的丹药这么 炼吗?”
“是,只除了一些需要特殊炼制的丹药外,寻常丹药都需要隔夜养 丹。”阿容答完就被人叫了走,黄药师派来接她的人已经到了。
跟孙药师和诸闰药令打过了招呼,她这才跟着来人一块儿离开。 却在离开时听到了孙药师的话,他说道:“怪不得这两年程派的药在量 上不如连云山,原来是差在药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