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无子(外星穿)-第4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容易满足。我只需要用很少的钱,就可以把他们买下来,日日观赏他们的一颦一笑,这才是人生乐事呢!”
刘庄有些摸不清楚马玛丽是故意吓唬他,还是真的这样想的。考虑到这些日子里马玛丽的所作所为,刘庄觉得她做出任何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是可能的,他哪里敢冒这个风险?
“既然你这般喜欢美人,就该留在皇宫。”他忙安抚她道,“大汉的疆域这般辽阔,自有四面八方来进贡绝色美人。至于西域,西域国原本就是大汉的属国,迟早有一天要重归大汉。你只要在皇宫里安然等候,美人便源源不断而来,岂不比你风尘仆仆一路寻找来得便宜?”
……
郭圣通是在当天晌午过后与世长辞的,走的时候很宁静,很安详。皇帝刘秀闻讯再度赶来,望着这个跟他斗了大半辈子气的女人遗容,泣不成声。
人老了大抵容易内心柔软,刘秀到了此时,只觉得从前这个女人的可恶可厌之处全都可以忽略不计了,从前她娇俏动人的一幕幕反而显现出来。他抱着让逝者安息的态度,把东海王刘疆找来,向他问道:“你的母后临走之时,尚记挂着你的终身大事。如今朕且问你,可有什么心仪的女子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东海王的婚事(一)
自刘疆几次三番地公然宣称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拒绝了父皇刘秀和阴皇后赏赐的美女以后,自觉有些灰头土脸的刘秀已经不大爱过问这个儿子的终身大事。
刘疆也乐得悠闲。是以他断然没想到,父皇会在母后郭圣通离世之时,突然向他提出这个问题。但是细细想来,却又在情理之中。他毕竟已近而立之年了。
当下却不慌不忙,答道:“子曰:人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如今母后新丧,岂能在此时妄议嫁娶?”
刘秀捻须微笑:“朕素来知道你是好孩子。只是这却是你母后的心愿。岂能让你守孝三年再娶妻?那朕要到何时才能抱上孙子?听说你已有心仪的女子,不妨赶在你母后下葬之前迎娶,并不违了儒家义理。”
刘疆默然不语。那一瞬间,他心头闪过许多思绪。先前他是在盘算着为迎娶某个女子,跪求皇帝做主。可惜,如今已经用不上了。
“儿臣不孝,并未结交什么相宜的女子。”刘疆定了定神,将心头的那一丝酸涩很好地收了起来,然后说道。
刘秀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他曾经寄予了无数期望的大儿子。“真个没有?朕听说你曾带一名女子至你母后榻前……事到如今,就莫要遮掩了,父子之间,又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莫耽误了佳人标梅之期。”他眯起了眼睛,虽然仍然带着慈祥的笑容,但是已经隐隐显出几分催促,不怒自威。
刘疆一愣:“原来父皇说的是她。此女名唤杜若,乃陇西杜家杜岭流落在外的血脉,尚未认祖归宗。”
刘秀皱起眉头:“外室所生?荒唐!荒唐!”
刘疆俯首谢罪,作礼欲退:“儿臣惭愧。”他心中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轻松。
宫殿门半开着,阳光照在刘疆的脸上,令人只觉得如珠玉生辉,无限美好。刘秀坐在龙椅上凝望着这个已出落得如同蒹葭玉树一般的儿子,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自己年青的时候。
他不忍让儿子失望。
“慢着,”刘秀终于开口说道,说话的时候却用手揉着眉心,显然颇感为难,“你明日再来。明日朕再给你个准信。”
刘疆垂手恭恭敬敬地应了,退出殿外。
大汉皇帝自然有呼风唤雨的能量。刘秀简短的几条命令传了下去,不出一个时辰,杜若的身世便原原本本地呈现于前。有的细节,甚至是杜若自己也不知情的。
“杜岭是杜林杜大人的二儿子,素有文名。杜岭年少之时,看上了个西域女子,名叫娜塔莎,两人厮混在一起好几年,杜家一直不同意,故而养做外室,就这么拖着。后来杜岭三十多岁的时候,得了一场恶疾,过世了。留下了这么个女儿。杜岭自谓痴情,故而一直未娶妻。”
刘秀一边听一边盘算着:若是杜岭终身未娶的话,再遣人从中说合,许以重赏,也许杜家会同意的吧?不由得眉头渐渐舒展开,然而突然想起一事,问道:“这些年母女二人何以维生?”
那小官吏面有难色,吞吞吐吐地禀报说:“娜塔莎原是西域舞娘出身,原本以为杜家会网开一面,让杜岭唯一的血脉认祖归宗,岂料指望落空,便……便混迹市井,重操旧业……个中内情,小人恐有污圣听,断不敢说……”
刘秀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尊贵无比又自幼被疼惜着的儿子,怎能和这种卑贱的女人婚配?便是做侧室,说出去也落人话柄!
“你去传朕口谕,告诉东海王,就说他收哪个女子在房中,任凭他喜欢,可是婚姻大事,少不得要由朕做主,为他选聘高门贵女。让他等着赐婚罢。”刘秀最终吩咐道。
杜若此时却身在东宫。她穿着一身素淡的衣裙,在秋嬷嬷的带领下,来向马玛丽赔罪,低眉敛目,小心翼翼地讨好,姿态十分地卑微。
“是奴婢一时糊涂了,姑娘若气不过时,要打要骂都使得。”她一边说,一边作势要扇自己耳光,追悔莫及的架势拉得十足。
马玛丽看到杜若这等美人这般态度,简直有几分受宠若惊,她对美人的态度,一向是记吃不记打,哪里还肯计较她先前的无礼?趁着刘庄不在,整个后堂由着她为所欲为,便拉杜若坐在身边,说长道短。令马玛丽感到惊奇的是,杜若的态度居然非常配合。哪怕是她大着胆子在杜若身上揩油,对方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等闲了有空了,再来坐坐。”她兴高采烈地招呼道。
“恐怕是不得闲了。”秋嬷嬷在旁边不冷不热地说道,她对马玛丽来到东宫的前因后果很清楚,心中特别瞧不起这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子,“杜姑娘不久便会嫁给东海王殿下,以她王后之尊,诸事繁杂,哪里还能像如今这般,陪姑娘聊天?”
“嫁……嫁给东海王殿下吗?”马玛丽有些惊讶地说道,“那……那可真好。杜姐姐不一直盼望着这一天吗?”
杜若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秋嬷嬷,觉得她是在开玩笑,但仍然是羞窘难当。她的声音也一下子细如蚊呐:“我……我只要能一直服侍殿下,便心满意足了,哪里敢痴心妄想……”
“哪里是什么痴心妄想,这是郭太后娘娘的遗愿。先恭喜杜姑娘了。”秋嬷嬷胸有成竹地说道。
等到出了东宫,秋嬷嬷却用挑剔的眼光上上下下将杜若打量了一番,问她可曾服侍过东海王殿下,是否仍是完璧之身。杜若羞红着脸答了。
“如此甚好。断不可辜负殿下,否则我化作厉鬼,也不会容你。”秋嬷嬷肃然说道,却又往后退了一步,端端正正地给杜若磕了一个头,“奴婢有要紧事在身,先行一步。”杜若直接被她前倨后恭的态度给弄糊涂了。
秋嬷嬷来到云台的时候,刘秀正在忙着翻阅官吏们呈上来的各家贵女的画像,打算给儿子刘疆挑选一个德貌双全的女子做正室。
秋嬷嬷见状,大刺刺地走上前去,直接将那些画像合上。“不必麻烦了,姑爷。”她目光平静,说的话却掷地有声。
刘秀有些不解地看着她,渐渐地,面上有了愤怒。
秋嬷嬷当年是郭圣通的陪嫁,性情最是刚烈,名唤秋娘。她年过二十的时候郭圣通要赶她嫁人,她跪在郭圣通和刘秀面前,直接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脸颊以明志,逼得郭圣通留下了她。
从那时开始,刘秀就有些惧怕这个忠心护主的丫鬟。其后他和郭圣通几次吵闹,秋娘就敢当着他的面将他骂得狗血淋头,却句句骂到要紧处,逼得他不敢说什么。再后来郭圣通退居北宫,不准秋娘跟她过去,秋娘便留在了西宫,每日打扫西宫和长秋宫的院子,实际上从皇后阴丽华而下,就没有什么人敢真正使唤她的。
可是如今,刘秀却看着秋嬷嬷,脸上的愤怒完全不加掩饰。他有着充足的理由。“你是什么意思,秋娘?”他厉声质问道,“你以为你不怕死,朕就当真怕了你吗?朕在给朕的儿子挑女人!挑东海国的王后!这个时候怎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难道堂堂的东海王,要娶一个身份卑贱的女人当王后吗?”
“小姐命奴婢转告姑爷一句话。”秋嬷嬷硬着嗓子说道,“你儿子喜欢。”她说着说着,声音竟有些呜咽,眼圈也红了,她跪在地上,膝盖趋着,一点一点挪到皇帝的脚边,“奴婢自知罪该万死,奴婢也没打算活。只是这句话,还有这个东西,小姐命奴婢转交给姑爷。奴婢不敢不从。”
刘秀望着秋嬷嬷手中的那枚同心结,目光一下子恍惚了起来。同心结上密密麻麻缠着许多黑色的头发,却是他和郭圣通新婚之时,恩爱缠绵的明证。那时候他一时昏了头,信誓旦旦地说他永不会负她,会一直宠她,待她好,同心结为证。
后来事情发生了许多变化。他的原配妻子找上门来,他对她也是情深义重,不能舍弃,于是便兼收二美。从此之后,和郭圣通许多次吵闹,她歇斯底里般地骂他,打他,用尽各种手段,却没有拿出那枚同心结来,用来打他的脸。他有些难过地想着,一定是她一怒之下把同心结给扔了,难过之余却也感到释然,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他再也想不到,她一直好好地保管着这样东西,直至此时此刻。
他和郭圣通毕竟是多年的夫妻,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用心。无论是她被废为王太后,还是她的儿子在凶险环伺之下推辞了太子之位,她都没有求过他,那是因为她知道,服软和哀求都没有用。此时她为了刘疆娶妻之事,竟然拿了这个出来,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求他,他怎么舍得拒绝?
刘秀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又想起刘疆很小的时候。那时候刘疆周岁生日抓周,案上摆了许多东西,他却只管“咯咯”地笑着,并不动手。直至刘秀亲至,刘疆目不转睛地望着刘秀,小手一直往这边伸。刘秀不明所以,以为儿子是要自己抱,谁知他抱起刘疆,刘疆的小手仍然在他身上乱抓。还是郭圣通眼疾手快,一把将刘秀身上系着的、刘盆子所进的传国玉玺给抓了下来,小小的刘疆一把捧在手中,笑得心满意足,再也不肯放手。
“荒谬!此乃国宝,怎可如此随意?”刘秀记得当时他很生气地埋怨郭圣通。
“那又怎么样?你儿子喜欢。”那时的郭圣通,那么的神色飞扬,美艳嚣张,理直气壮。她那么美,那么娇,那些美好的画面,渐渐沉淀在刘秀的记忆深处,无论怎样也不忍丢弃。
刘秀回忆着这些往事,心中便似有些湿润的东西在缓缓地流淌。刘疆小时候明明是喜欢传国玉玺的,长大后却因了大局所迫,不顾心中的喜欢,强行推辞了太子之位。他身为父亲的,难道忍心看着自家儿子喜欢的东西一件件都从指缝间溜走吗?想到这个可能性,刘秀就觉得心中沉重得难以负担。
“传旨下去。明日朕要去杜家一趟。”刘秀终于叹了口气,吩咐道。
作者有话要说: 传国玉玺,简称“传国玺”,就材于“和氏之璧”。
据《韩非子·和氏》记载,春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