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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中宫无子(外星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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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样的话,皇帝为了这个政治伙伴也太拼了吧。东汉的皇帝大多长的不错,从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开始用身体讨好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讨好了二三十年,这皇帝做得,太不容易了!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而且,所谓的政治伙伴,要么是在朝中有势力的,要么是有特殊政治才能的。刘庄宠马明德的时候,还是太子,那时马家落魄得很,无人撑腰,马明德在刘英大狱前,也从来没有展现过对朝政的独特见解。何谈政治伙伴?
  所以,明帝对马后,自宠异始,以敬宠终,历史上能做到这点的,又有几个?
  4、明帝爱玩,出门不带马后,是因为不待见她。
  这论调来源于 《后汉书马皇后列传》:
  帝幸濯龙中,并召诸才人,下邳王已下皆在侧,请呼皇后。帝笑曰:“是家志不好乐,虽来无欢。”是以游娱之事希尝从焉。
  我就更不懂了。
  宴会中女主人有多难做有多累自不必说,要招呼诸人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才能宾主尽欢。皇帝去濯龙园中玩,团团招呼了一大帮子人,身为皇后,如果跟从的话,能落什么好去?
  更何况,马后一向是惜名的人,她如果欣然相从才是见鬼了。
  后世人对她不从皇帝游幸的看法是称赞她贤德,认为她“有脱簪辞辇之风”,把她和姜后班婕妤两位贤良后妃相提并论。
  我从这段话中只看到了马后的贤后志向和明帝的理解包容。“是家志不好乐”,我家那口子志趣不在游玩娱乐事上,这是亲密无间的夫妻才会说的话。怎么就能因此因为马后不受明帝待见?
  今时今日,在中国古代的众多妃嫔中,明德皇后没有得到和地位相称的关注,任凭被人在网上谩骂诋毁。但凡有几个死忠粉,事情又怎么会到这个地步,上述谬误是很容易辩驳的啊!
  作为贤后,明德马后肯定不愿意别人讨论她是否得宠,因为太过小家子气,不是她这种思想境界的人追求的东西。
  纵观历史,贤明的帝王没有常规意义的真爱,而作为一个娘家落魄、自身无子的后宫女人,马明德凭借人格魅力已做至极致,无论是女权者还是男权者,都没有理由对其质疑。
  对于女权者来说,历史上那么多又生孩子又娘家功劳大又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皇后妃子们不掐,骂马明德做什么?至少马明德从不以干政为耻;
  对于男权者来说,娶到马明德这样一个皇后,算是祖宗烧高香了,比赵飞燕、郑贵妃之流要光彩得多,至少人家心胸豁达,容得下姬妾养子;同样无子的曹丕宠后郭女王,也是拿马明德作为效仿的对象。
  一个史书上说马明德“常称疾而终身得意”,这样一个女人,网上硬有人说汉明帝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她在明帝眼里不受重视,骂她是“皮条后”,“老鸨”,让天底下那么多失意的女人情何以堪?
  

  ☆、戏说恩仇(二)

  光武朝这场以妻为妾、又再度以妻为妾的闹剧,在马玛丽看来,简直就是光武帝刘秀一生之中最大的败笔。比马援冤案更加遭人诟病。
  在一个君主□□的国家里,这样的视婚姻如儿戏其实充分说明了刘秀刘文叔对于广大豪强控制力的不足。
  和其他朝代不同,刘秀从起义之初就不是众人看好的君主。
  烽烟四起、山头林立的时候,跟随老刘家的南阳豪强们显然更加认同刘秀的哥哥刘演刘伯升。后来刘伯升遭到更始帝刘玄猜忌,死了,众人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勉强承认刘秀为主。
  但是他们对刘伯升的感情和信赖并没有因此消散。后来刘秀遇到危险,传闻说生死未卜时,南阳豪强们就打算立刘伯升的儿子为主,不再考虑刘秀后人这档子事。很明显,在他们看来,刘秀之所以能成为头领,是因为他是刘伯升的弟弟,继承了刘伯升的政治遗产。现在刘秀大概也许似乎不行了,这笔遗产自然顺理成章由刘伯升的儿子来继承。当然,后来刘秀大难不死,奉刘伯升儿子为主的事情就只能说说而已了。但是有心人都不会忘记,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究竟是怎样。
  而且,当时天下,除了刘秀这块割据势力以外,尚有陇西势力、蜀地势力等,群雄林立,刘秀的资本,并不见得比其他人雄厚多少,也没有压倒性的优势。
  刘秀为了取得最后的胜利,煞费苦心,可以说是团结了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而前后两场婚姻,就是他拉拢势力的一种努力。
  史书上是这样记载刘秀和阴丽华的缘分的:大意是说刘秀年轻时候去新野,听说阴家小姐阴丽华生的美貌,所以“心悦之”。后来他就跑到长安去读书,看到执金吾这个官很威风,所以就发出壮志豪言:“做官当为执金吾,娶妻当娶阴丽华。”
  刘秀跑到长安读书那年,大概是二十岁。而阴丽华大概是九岁十岁的光景。
  听说一个九岁十岁大小的女孩子生得美,就心心念念着娶人做妻子,撇开萝莉控、怪叔叔的嫌疑,其实也算是一段很美好很浪漫的回忆了。反正古人结婚早,刘家和阴家门第相当,阴家的亲家邓家又和刘秀关系不错,若是有意的话,早早结下秦晋之好不就得了?
  可是刘秀并没有这样做。二十岁的他在长安城中学习了整整五年,甚至闲暇还做点小生意,又跑回家务农了整整三年,然后跟随兄长刘伯升起兵。一直等到兄长遭受更始帝刘玄猜忌身死后,在情势极端恶劣的情况下,他为了自保,不得已运用了很多障眼法的小伎俩,譬如说不表自己征战昆阳的功劳,也不和兄长旧部接触,也不服丧,饮食言笑一切如常。而迎娶阴家小姐阴丽华为妻,也是刘秀众多障眼法中的其中一样。这一年,阴丽华已经十九岁了,在古代普遍早婚的大背景下,也算蹉跎成老姑娘了。
  刘秀靠迎娶阴丽华等障眼法避免了被兄长诛连、被更始帝怪罪的危险境地,新婚三个月后,就把阴丽华送回了新野娘家,自己跑到河北去了。
  跑到河北以后,刘秀运气不错,拿下了河北许多地方,又成功招降了依附于王郎政权的真定王刘扬。为了消灭王郎政权,刘秀无视自己和阴丽华成亲的事实,娶刘扬的外甥女郭圣通为妻,缔结了婚姻。
  公元25年,刘秀依靠政治婚姻带来的河北势力,终于形成了“跨州据土,带甲百万”的庞大势力,登基为帝。同年,刘疆出生。
  与此同时,刘秀并没有拒绝阴家人对他王朝争霸事业的帮助。从刘秀的哥哥刘伯升起兵开始,阴家和其亲家邓家就已经率子弟、宗族归附,数年转战中立下汗马军功。
  此时真定王刘扬很不服气刘秀能当皇帝,蓄意谋反,被镇压。为了安抚河北残部,刘秀立郭圣通为皇后,刘疆为皇太子。原来明媒正娶的妻子阴丽华却委屈在贵人之位上,需要日日向郭圣通行礼。
  当然,在刘秀翻脸不认人之后,曾经亲自下诏书说,当初立皇后时,他觉得阴丽华有母仪天下的美德,本来打算立阴丽华为皇后的。后来阴丽华以自己无子推让了。
  然而在马玛丽看来,像刘秀这样一个惺惺作态、最善作秀的皇帝,如果真心想抬举某人,会因为对方的推让而作罢吗?皇后之立,何等大事,堂堂皇帝因为对方一个推让就改变主意了,可见这立后之心也不是那么真切。也可见,在当时,沽名钓誉的光武帝心中,立郭圣通为皇后的确是最恰当的选择的。
  如果说第一次以妻为妾是基于安抚河北残部的考量,第二次以妻为妾则是为了安抚度田中受到打击的河南南阳豪强。
  红脖子刘庄童言无忌地解释“河南、南阳不可问”,戳破了窗户纸后,刘秀借机大怒,为了贯彻执行度田这一方针,杀了不少人。为了安抚南阳豪强,刘秀赶紧迎合他们的意思,立阴丽华为后,然后又特地回到南阳老家祭祖,大谈特谈自己的柔道治国术。
  “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在难过些什么。”马玛丽一脸莫名其妙地对郭圣通说道,“那厮虽然沽名钓誉了些,但是给你的待遇,一直很不错啊。这般年轻时候可以打到九十分的帅哥,用他最青春年少的身子侍奉你,然后等到人老了,伺候不动了,就恼羞成怒改立一个善解人意、不需要他伺候的女子当皇后。你又有什么可难过的?一个时不时会头晕住在云台休养的老家伙,就算陪着你,你能开心快活得起来?权当他死了,开开心心地当你的王太后不好吗?”
  这说的究竟是什么跟什么?刀疤妇人无语问苍天:为什么马玛丽说的每个音节、每个词语她都明白,可是合在一起她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呢?
  东海王刘疆更是觉得自己如在梦中,他从小就尊敬他的父皇,也更是深爱他的母后,母后被废之后,他常为母后而难过,只是不明白该怎么做。他自幼身为太子,学习帝王之道,马玛丽心中所想,其实有不少也是他心中所想。他清清楚楚,身为帝王,不可妄动私爱,所谋之事,唯在平衡,父皇的两度立后,其根源究竟是什么,他甚至比马玛丽更加清楚,因此也就更加痛苦。
  他用自暴自弃、推辞太子位发泄着自己的痛苦。郭后被废之后,他依然坐在太子之位,刘秀还煞费苦心用封侯郭家、各种政治联姻加重着他的筹码。然而他却不再如同从前的十几年那样迎合和顺应着刘秀的期望。
  他开始苦苦哀求退位,一次又一次的上书哀求,一次被驳回,就再度上书,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的身体一日日地变坏,他变得体弱多病,最后甚至为他诊病的御医也告诉皇帝:除非顺了殿下的心思,否则他早晚要撒手人寰。
  刘秀无奈之下,准了他的退位之请。他的病势这才缓解了。这其中的原因,就连刘疆自己也不明白是为什么。
  又或许,其实刘疆是明白的。他就是在恨。他恨政治的冷血无情,他恨现实的残酷冰冷,他恨父皇曾经给他编织的那个一家人和美温馨的美梦。他不愿再做皇帝,因为一旦当上皇帝,他就会同他最渴望的东西背道而驰。
  刘疆疑惑地望着马玛丽,他不明白这个笑得灿烂无邪的女孩子怎么敢有那么大的勇气。刘疆在最恨、最痛苦的时候,也不敢质疑他的父皇。但是他不敢说的、不敢想的话,全部由马玛丽说了出来,说得嚣张,说得离谱,说得夸大事实,有的言语甚至是离经叛道、强词夺理,有的话刘疆自己也只能表示绝不认同。但是马玛丽好的坏的真的假的一股脑全说了。刘疆感到震撼不已,在震撼之余还隐隐有着他自己也不敢承认的酣畅淋漓。
  刘疆有些迟疑地望向母后郭圣通。他不知道自己深爱的母后在听了马玛丽这一番离经叛道的话之后,该如何对待。母后被废之后,退守北宫,言行举止与往日大异,时而老成持重,深谋远虑,时而蛮横嚣张,暴躁锐利,时而天真稚气,宛如孩童。无论如何,若是马玛丽因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而受到怪罪,刘疆心中却有几丝不忍。
  “哈哈,哈哈!你说的很有道理!”郭圣通眨了眨眼睛,宛如一个调皮的少女,“这幅圣旨简直是笑死人了,拿《诗经小雅》里的话秀恩爱,真是太无趣了!我又不跟他们争这个。若不是他骂疆儿太醉心战事,和他柔道之意相悖,我才懒得理他呢!只是,可惜了疆儿的太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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