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戒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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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文心,他痴心一片对待的女子,他这么爱她,她却枉费他的一番苦心。两人结婚多年,她的心里始终有另一个男人存在,而这个男人,竟然是自己的亲哥哥!
他恨方家,恨自己的亲人这样残酷地对待自己。这是方家欠他的,那么,也应该由方家的人来还!
听到不寻常的声响,他赶紧张望了一下。
“来了。”
“谁来了?”
话音刚落,他已经抓起方叶影的衣领,将枪抵在她的头上。
“钱我们带来了,可以放人了吧。”黎睿炀拎着一个黑色皮箱,面无表情地走进仓库,后面紧跟着方振东。
“站住!”方亚东阴冷地笑了笑,“黎恩华那个缩头乌龟呢?不敢来了?”
“我不允许你侮辱我的父亲。”黎睿炀一字一句道。
“是吗?原来你就是那个叛徒的儿子!”方亚东哈哈大笑,“也好,老子欠的债,儿子来还!”
“亚东,你把枪放下。”方振东急切地说道,“小影是你的亲身女儿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女儿?哼,是我的女儿,还是你的女儿?”
“你——你怎么能这样污蔑文心!”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女人心里想些什么?”方亚东愤怒地大叫,“她跟我结婚这么多年,心里想的是谁难道我还不清楚?!”
“你!文心对你怎么样,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我就是被你们骗了!”他大吼道,“你不把我当兄弟,黎恩华那个叛徒也出卖我!就连老头子,也不把我当成儿子,居然把我赶出家门!这笔账,我今天就要跟你们算清楚!”
“你冷静一点!”黎睿炀递给方振东一个眼色,“你要的东西都在这儿,先把人放了。”
“把钱扔过来!”方亚东厉声喝道。
“你先把人放了。”
“想骗我?!”他把枪再往下压一点,方叶影的头不得不偏到一旁。
“住手!我给你。”黎睿炀将箱子放到地上。
“送过来!”方亚东的手在轻微颤抖。
“不要激动,你手上有枪,我们不敢怎么样。”黎睿炀慢慢转了个身,然后站定。“你看,我什么都没带。”
“你,退后!”方亚东对哥哥喝道。
黎睿炀使个眼色,方振东慢慢地退到门边。
“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跟女人无关,你先把她放了。”他沉声道。
“哼,”方亚东阴冷一笑,“有种。”然后把枪对准了黎睿炀,用力推开方叶影。她退到相对安全的地方,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父亲。
“把箱子拿过来!”方亚东嘶哑着嗓子说道。
黎睿炀依言慢慢上前,将手中的箱子放到地上,然后再慢慢退回去。
方亚东踢了踢箱子,一低头、一垂手,眼角余光却瞥见黎睿炀右手一动——
他不假思索立即举起手枪,扣动扳机——
“不——”
方叶影惊呼一声,猛地飞奔上前,迎面挡住他的攻击——
“砰——”两道枪声同时响起。
时间仿佛凝固一般。
她摇晃了一下,慢慢地、艰难地转过身,看到的是黎睿炀惨白的脸,以及手上还冒着烟的黑洞洞的枪口
“呵”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疼痛瞬间变成麻木,如一片凋零的落叶飘然而下
“砰——”
两道枪声又一次同时响起。黎睿炀的一枪,打在方亚东的左肩;而方亚东的一枪,正中黎睿炀的心脏。
“砰——”最后一枪,打在目瞪口呆的方振东的腹部,他应声倒地。
远处,尖利的警笛声呼啸而来。
趁着混乱,方亚东提起箱子,却在门边踉跄了一下。无奈,只得扔掉箱子,捂住伤口,仓惶地往后山逃去
*****
“叶影”黎睿炀抬起手捂在胸口,踉跄着向她走去眩晕让他跪倒在地上,继而重重地跌倒在地。他继续费力地往前爬,源源不断的鲜血从伤口涌出,染红了上衣,也染红了他的手终于,极度的虚弱让他再也无法向前挪动一步。他颤抖地将手伸向前方,似乎想抓住她,紧紧地抓住她
仿佛有遥远的呼唤从天际传来,方叶影缓缓睁开双眼,看到他的手,努力向她伸直她费力地将手伸过去、伸过去、再伸过去
两只手,隔着短短的十厘米,再也不能相遇。这小小的距离,却像汪洋大海,阻隔了两人之间唯一的联系
“叶影”他用尽力气再一次呼唤她的名字,温热的液体,从眼眶中徐徐滴落
她相信,她一定看到了他眼中的泪。那是男人的泪,带着深深爱意
她的心底突然一片透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蠕动嘴唇,用口型说出她对他的情意。
我、爱、你。
在他的泪眼朦胧中,她缓缓地、缓缓地合上双眼。
这一刻,他的心碎成千千万万个碎片,痛得令他无法呼吸,迅速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当中
*****
白色的墙。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
黎睿炀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白色的世界。
“黎先生,您醒了?”陪护小姐欣喜地轻声问道。
眼前的景色有些模糊不清。他重新闭上眼,记忆慢慢如潮水一般涌向心头
“她呢?”嘶哑虚弱的声音,仿佛从天际飘来一般不真实。
“睿炀,你醒了!你醒了就好!”闻讯赶来的黎恩华和妻子忍不住喜极而泣。
“她呢?”黎睿炀再一次问。
“睿炀,你知不知道你都昏迷七天了!”黎母又哭又笑,“幸好菩萨保佑,现在醒了就好了,我也放心了。”
“她在哪儿?”
“你现在要好好养伤,别的事什么都不要想。你不要说话了,好好躺着休息一下,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妈妈给你做——”
“她在哪儿?方叶影在哪儿?”他用力坐起身,扯动了手背上的输液针头。
“你不要动,别动!”黎母惊慌地上前按住他。
“爸,她在哪儿?”
黎恩华看着儿子,久久没有说话。
“你告诉我,她在哪儿?”他紧紧追问。
“睿炀,你不要——”黎母试图安慰他。
“她到底在哪儿?”
回答他的,是一室的寂静。
“你们告诉我,她到底在哪儿?我要去找她!”他悲凉地大喊出声,用力地挥动双手,“叶影在哪儿?在哪儿她在哪儿”
黎恩华和陪护小姐上前紧紧按住他的身体,不让他因为剧烈的动作而掉下床铺。
终于,他颓然地躺倒在床上,极度的心痛和虚弱让他再一次陷入昏迷中
*****
夕阳西下,残存的余晖将孤单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宁静的墓园里,黎睿炀立在一个崭新的墓碑前,久久凝视着照片中微笑的女子。他缓缓跪下,手指一寸一寸慢慢滑过冰冷的墓碑,仿佛在抚摸着她的脸庞。
“你醒过来看看我,”他喃喃道,“看看我吧。我已经懂得了自己有多爱你,只是,猜忌和愤怒蒙蔽了我的双眼,让我看不清自己的心我发誓,永远不再做伤害你的事情如果这是你要报复我的残忍,那么,你做到了。你用长睡不醒,来换取我一生的伤痛”
树梢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仿佛在回应他的呼唤。
“我爱你。”他抚摸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嘴唇,仿佛还带着熟悉的余温
“我爱你。”他低低诉说,将唇印在冰凉的石碑上
“我爱你。”泪水悄悄滴落在灰尘,一滴、两滴
这是他没有说出口的爱,是他迟来的爱,永远也无法让她听到的爱
这世上,每个人都会爱上另一个人,却不是每个人都能被对方所爱。爱与被爱,本来就是难以分清的两种感情,又有谁能计较两者之间孰是孰非?
不相爱的两个人,在爱与被爱之间,有多少难以启齿的不甘和不愿;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两个人,在爱与被爱之间,又有多少难以承受的痛与哀伤。
爱与被爱,哪个更痛?
没有答案。
而无论爱,或者被爱,对于已消失的人来说,早已没有了痛。只有活着的人,在明白自己的爱却又无力回报时,这痛,将会伴随他绵绵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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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戒指 草戒指3——梦里归来 第一章
陈旧的平房。
空荡荡的大院子,只有一个秋千在孤单地摇晃着。
小女孩的哭声。
一个小男孩跑过来,在地上写了大大的几个字。
你去哪儿?
我走了。
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不要走,不要走
“啊!”
聂晓薇猛地坐起身,重重的喘了口气。
又做梦了。
从床上爬起来,倒了杯水喝了几口。看看床头的钟,已经指向凌晨三点。
“唉——”
她叹口气,愁眉苦脸地重新爬上床盖好被子。窗外,弯弯新月正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将大地变成一副朦胧的图画。她闭上眼开始数数。
一、二、三二百五十一、二百五十二四百六十七、四百六十八、四百六十——
“damnit!”她痛骂一声,翻身坐起,再也无法入睡。
这个梦,已经连续做了几年。自从她五年前出了那场车祸之后,这个梦就像个影子一样一直跟着她,她总是看不清两个孩子的脸,地上的字也很模糊,根本辨认不出写的是什么。
每次做梦醒来后,就别想安安稳稳地再次入睡。没办法,只好翻出一本书来打发时间
*****
早餐照例是牛奶、火腿、面包。
“你今天脸色好像不大好。”尚谦关切地问道。
“没睡好。”她讪讪地喝了口牛奶。
尚谦是她的未婚夫。
他们是青梅竹马的玩伴,从小就在一起长大,感情非常好。只是,她觉得有些奇怪,按道理来说,两人应该是无话不谈的,但是她一直没有把困扰她的那个梦告诉过他。告诉他又怎样,一定会说她是胡思乱想,导致晚上睡不着觉。心里想着,不由得皱了皱鼻子。
“你又在想什么?”他好笑地望着她。她一皱鼻子,肯定有不高兴的事。
“都是你罗,不答应我的要求,把我给气得睡不着觉。”
尚谦是个商人,尽管一年到头满世界跑,但是非常疼爱她,只要情况允许,他去哪儿,就会带着她到哪儿。只有去中国是个例外,这么多年,她还从来没有去过一次中国。
“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二十多年都没有回去过,那里早就没有亲人了,根本就没有去的必要。”他无奈地摊开手,“为什么老想着去中国?why?”
“因为我是从中国来的呀,我是中国人。哦——”她瞪大眼睛,“是不是你在中国金屋藏娇,所以不让我去?”
“胡说八道。”他捏一下她的鼻子,“而且,你现在是Britisher,根本就不是chinese。”
“我不管,你去过中国那么多次,我一次都没去过,不公平,这次我一定要跟你去。”
“不行,我是去那儿工作,没时间照顾你。”
“我自己会照顾自己。而且,”她眨眨眼睛,“你的中文那么差劲,我去了之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