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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愿者上钩-第25部分

小说: 愿者上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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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头顶雷声阵阵,空气中充斥着山雨欲来的低压与潮气。
  旒彮带了个熟悉羧山山路的人走,他刚背上竹篓,就马上意识到一件事情。
  现在他们所有的打算,包括上山采药与找人,都有一个前提在那里——出村。
  但现在村都被人封着,如何能出去?
  阿成很快带了人过来,准备开始找何青,旒彮说:“现在村被封着,我们不能出去,阿青也不行,他应该在村了。”
  “那药呢?这草长在山上,不可能自己长脚过来让你采的。”
  “这……”旒彮低头沉思,他突然想到,当初带人来封村的人是柳誉龙。对于这个人旒彮是没多少了解,但至少还是个能讲话,算作通情达理的人。“我去。”
  “就你?”
  “就我。”
  旒彮一意孤行,九头牛也拉不回,阿成没法,只能任由着他去,但要求他得到了许可以后一定要带上人才能上羧山。旒彮同意了。
  然而,旒彮告别了阿成以后,却没有按原计划找镇守村外的柳誉龙。
  他绕路到村后,那边相隔几十米远是崖壁陡峭的山壁,要是爬上山壁,过了那座山,再往西一段路就是羧山山脚。
  要找柳誉龙不是不可以,但柳誉龙做事很严谨,行为处事说得难听点都是按部就班,他怕一不小心,柳誉龙不答应,他就走不了了。到不如乘着天黑,村后看守的人都偷懒睡去来得实际。
  其实,他也是怕这样做会牵连到柳誉龙,他不想麻烦这个人,虽然不知道柳誉龙会不会帮他,但他打从心底不想欠下这个人情。
  很快,旒彮就到了村后,果不其然,村后的守卫很松,那几个人都撑着杆睡去了。
  旒彮望了眼围墙,还好当初建村的时候旒彮告诉何青他不喜欢太高的,围在里面与世隔绝了一样,而且何青也帮着韩邵晟省钱,建了个不高不矮的。好几次他都看见何青在村后要出去,图个省事直接翻过去。
  不过何青本来就是只猢狲,翻来翻去是当猴的看家本领,可旒彮不是,他很聪明地从村后一人家屋后拿了个梯子过来。
  爬上去,爬下去,轻手轻脚。
  旒彮脚一落地,捡起地上的竹篓子,正轻快着脚步准备走人,马上,两根长矛对准了他的人:“什么人?!”
  旒彮倒吸一口气,动也不敢动,就怕矛尖对准了自己给刺个透心凉。
  旒彮被盘问了,但他很聪明。
  问:“窜逃?”
  “逃?什么话?我想走还不容易,直接与我家相公讲一声就行了。”
  “你家相公?”
  “是啊,你们都知道他的,我家誉龙阿。要不是他公私分明的,我也不用受这个苦特地翻墙出来。我总得给他护着形象不是。”
  “柳大人为人耿直,如何会,会……”
  “会?会什么?他那叫口是心非。我问你,他是不是每日都在村外亭里等啊?”
  “是啊。”
  “那是等我。他是不是每日都问村里消息?”
  “好像是的。”
  “什么好像,他是等我消息。”
  “那,那你是?”
  “我是?我这就是去见他的。你难道不知道有些事是非等到晚上才能做的?”
  “这……这,知道。”
  “那还问?”
  “但你翻墙出村阿……”
  “要是我去晚了,誉龙的脾气你们也知道,他要是发起火来……”
  “你,你走吧。”
  自此以后,宫里护卫队一直在传有关柳誉龙的绯闻……
  


☆、第 31 章

  蟠龙殿。
  韩邵晟坐在床沿,外头大雨早已倾盆,他坐在那里思褚良久。外头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就是轰轰的雷声,雷声之大,足以将殿顶轰炸而下一般。
  韩邵查还是抑制不住,他喊了人,总觉得会有事发生,决定还是走一趟,何青就在那里。
  韩邵晟匆匆穿了衣服,小李子被守夜的宫人叫醒,慌慌张张撑了把伞在寝宫外等候韩邵晟出来。他抬头看了看漆云密布的天,心道着皇帝是怎么了,大晚上惊动那么多人要出宫去乞丐村。
  密布黑云的天空紧接着又是一道白光闪现,一瞬间的时间照亮了半边的天空,小李子不禁打了个寒颤,转而问旁边的人:“柳侍卫呢?”
  旁边的宫人恭敬道:“回公公,柳大人一直在乞丐村。”
  “乞丐村?不是都封了吗?”
  “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一直守在外头,每日问着消息。”
  “哦。”
  很快,韩邵晟出了来,小李子也不好问韩邵晟为何这时候要出宫,还是去大老远的乞丐村,他只问:“皇上,奴才已经备好轿子了,就在外头。”
  “不用。”
  听到韩邵晟说不用,小李子都以为他听错了:“不,不……不用?”
  “给朕备马。”
  “马?!皇上,这夜黑雨大,还是坐轿子得好。”
  韩邵晟不予理会地往前走:“轿子要走到什么时候,备马。”
  旒彮坐在崖壁的顶端,他回首望了望身后,乞丐村一片安静与祥和。守卫定时换班,村内没有亮灯却有火把。看来阿成已经开始带人找了。
  旒彮掸了掸手,“嘶”的一声,有些吃痛。要不是为了何青,他发誓再也不干这种蠢事了,这么个陡峭的山壁,他单靠双手给爬了上来,现在两只手都废了,动一动要么是没知觉,要么就是钻心地痛。旒彮往下看了看,接下来的就是下坡路了,下坡路其实比上山更难,因为有股冲势在那里,而现在天这么黑,也不知道哪儿是哪儿,很危险。
  听到头顶的隆隆雷声,旒彮知道时间不多了,不乘着现在下去,过不了多久天就会下雨,到时候雨一下,路就滑,再加上下山的那股劲道,只怕是凶多吉少。
  没有待多久,旒彮就近折了根粗树枝,小心地摸索着便开始下山。
  另一边,羧山山脚,一条被裹紧捆绑住的床单像只被压缩了的白色麻袋一样悬挂在树枝上。要不是有这些灌木做缓冲最后又挂在这棵百年老树的树枝,恐怕里头的人早已一命呜呼。
  这时候,里面的人似乎也恢复了知觉。
  不知自己身处何处,挂在树枝上的裹紧的床单动了动。原本就有一个成年人的重量,量何青因为重病再瘦小分量也还在那里。
  他一动,原本的平衡便被打破,树枝那头与树干的连接处出现了裂口。
  只听“啪!”一声,床单突然间往下降了下,那个裹紧的床单也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很久都停在那里不动了。不久后,便从裹紧的床单内传出低沉的呼救声。
  但那声音太小,隔过好几层的布料就变得微乎其微。
  而那百年老树的底部,是一块块的巨石。一条闪电撕开半边天空,一瞬间能看到那些石头像被一把锋利的宝剑劈开一样,刺骨的尖头直冲向天,紧接着,又隐没在黑暗的深沉之中。
  挂在树枝上的裹紧的床单同样静默着,就像一只等待死亡来临的雏鸟,只能待在一个迎风摇曳的破碎巢屋中颤抖。
  轰轰烈烈,倾盆雨下。
  京城霎时陷入一片雨雾里,所有的生气都在一瞬间被掩埋。
  秀儿打开蟠龙殿韩邵晟寝宫的大门,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人影。
  现在这个时间韩邵晟早已骑上马匹,在前往乞丐村的路上,但秀儿不知道,她手上紧握着一张纸条,上面依稀写着字,她是受约而来的。
  然而,这种时候,有谁会约一个被冷漠的宫女来皇帝的寝宫?决不会是韩邵晟本人,而能让秀儿有这个胆子独自进这里的人,又会是谁?
  秀儿开了门,悄悄探头进去,生模样地小心问:“有人吗?”秀儿的声音在偌大的寝宫里回荡开了,但没有人应。秀儿又问了遍:“有人吗?阿青?”
  还是没人。
  秀儿有些疑惑,她是半夜醒来发现床头多了这张纸条才来的。是何青写来的,说让她来这里见面。她也奇怪何青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要她来这里,她一个宫女怎么会有胆量来皇帝的寝宫?要不是因为何青素日与皇帝的关系好,也许是何青作为一个特例,皇帝将他从乞丐村里放了出来,想皇帝可能留何青在这里,何青一时兴起,要他过来也不一定。但看来似乎不是这样的。
  秀儿见没人理,也不想逗留,毕竟这样会让人有所口角。正准备走,却在黑漆漆的寝宫内屏风的面上看到有人的投影。
  秀儿有些怀疑,往那个方向又问了句:“阿青吗?”
  那个人影没有回答,但那个人影却是点头了。
  秀儿松了口气,往那里走了过去,但她的速度很慢,还是有所怀疑,并不由往身后那条半开的门缝地方看:“你怎么不点灯?皇上没睡吗?”
  那个人影没有回答,秀儿觉得不对,她站在屏风的这边,再次问道:“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封村了吗?”
  那边还是没动静,秀儿的第六感告诉她,那边的人有问题,但接着,对面亮起了亮光,他点灯了?秀儿不由转而往那里走。饶过屏风,一只修长的手正端着灯盏的底部,那只手骨结分明,刹是好看。
  秀儿不由往上看去,不是何青。她顿时心里就漏了一拍,脑子里还没转过念头,手里就突然多了样东西,冷冰冰的。秀儿心里一凉,往手上一看,居然是把匕首!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她根本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旁边的屏风就已经被灯盏点着,秀儿叫着躲开,跑到一旁。同一时间,寝宫的大门被人踹开,冲进来一伙人,嘴里喊着抓刺客,很有目标地过来,将秀儿团团围住。
  秀儿一愣,太突然了,傻傻地面对着面前身着侍卫衣服,却是身在宫中的秀儿没有一张脸是熟识的!秀儿看看手里的刀,看看被燃烧着的屏风,转身往那个男人的位置看去,不在!
  “不是我!”秀儿道,惊慌失措,她握着匕首的手指指那个男人之前站着的地方,“是之前的人!”她又突然看到手上的匕首,害怕地将匕首扔在地上,“不是我!”
  然而,周围围着她的所谓“侍卫”,一直面色铁青地看着她的自言自语,等秀儿在慌张里哆哆嗦嗦为自己洗脱一遍以后,那些人立马上来,将秀儿擒住!
  “你们是谁?!我是惠妃娘娘的侍婢,没有皇上的许可谁都不能碰我!”
  “哼?惠妃娘娘?”秀儿提及惠妃,抓住她的人不由冷笑,“都死了多久的人了,你还惦记着?现在的桃园就好似一个冰窖,比冷宫都不如!”
  “你!你说什么?!”秀儿像被戳中了痛楚,表情很难看。
  “难道不是吗?你……”
  “别废话,快带人离开!”带头的人催道,首先推门出去探风,随后指挥着所有人离开现场。
  细雨蒙蒙,一夜大雨过后的清晨,气息格外地清爽,尤其是在边外的区域。
  韩邵晟遥远望着乞丐村守卫森严的门口,柳誉龙早早接到消息,接过他手上的缰绳,韩邵晟翻身下马。
  柳誉龙将马匹牵给身旁的人,又从他手上取过一件披风披上韩邵晟湿透了的身上。柳誉龙奇怪为何韩邵晟连夜冒着大雨要来乞丐村,如果他想知道消息,尽管可以派自己给他通报。
  韩邵晟系上披风的领口,往前走几步:“村里如何了?”
  柳誉龙在韩邵晟身后撑起一柄油纸伞,细雨蒙蒙成了另一个世界的光景:“一样。”
  “一样……”
  “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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