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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愿者上钩-第20部分

小说: 愿者上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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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牢房。
  所有的一切都是阴暗的,空气中还充斥着潮湿与霉味。每走过一间牢房,里面的犯人都会透过面前落下的头发露出一只眼睛往外看。
  不会喊叫,不会说冤枉。这种时候,唯一能说明这一点的,就是受了太多非人的虐待,以至于不愿哭喊,宁可垂垂等死。
  何青带着柳誉龙走过重重关卡,到了要犯牢间。
  里面的商有为早已是遍体鳞伤,身上的囚服除了血渍就是污渍,蓬头垢面。
  旁边的衙役往里头的人指了指:“这就是您要的人。”
  何青道:“画押了吗?”
  “还没呢。”提及此,衙役也是一脸苦恼,“这都有凭证的事,死活不肯画,再打下去我也怕把人给打死。”
  何青摇了摇手,衙役住了嘴,上去给他开门。
  柳誉龙本在何青进去以后也进去,但何青让他在外面等他。
  柳誉龙不明白,何青既然已经跟皇帝说清楚了,他何必还要来这里?想让商有为欠他个人情?商有为是必死之人,也没必要这么做。
  只见何青过去,将商有为叫醒,两人来往几句言语后,商有为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好一会儿,商有为无奈地点点头,何青便让衙役将纸拿过来,商有为画押签字。
  何青带着画了押的纸出来,将其交到目瞪口呆的衙役手上。
  衙役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签字,眼睛瞪得老大,手抖阿抖阿抖:“这,这,我们是软硬兼施都不行,何大人,您这三言两语就,就……”
  何青没在意他的说话,只往牢房里正靠着墙根抬头望着顶上的商有为看了看:“给他换个干净的地方,弄身干净的衣服。这伤,也找个大夫看看吧。人之将死,都给他弄好点。”
  一路往外走,衙役在旁道:“何大人,您还想去看谁的,我都带您去。”
  “不用了。”何青来到这牢里的声音都变得格外抑郁,“对了,商家的其他人呢?”
  “哦,因为是重犯家属,所以都是放单间的。”
  “嗯,都做得好点,背上这么个骂名,人家也是不容易的。”
  “哟,瞧您说的什么话,犯事就是犯事,何况还是这种大罪,背了个骂名也是无法的。”
  何青停下了脚步,衙役正奇怪,反思自己是否说错话了,何青道:“都是爹娘生的,很多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至少走的时候要弄得好点。”说完,何青便离开了牢房。
  衙役怕自己不小心惹到了这位皇帝面前的红人,小心地看了看柳誉龙,柳誉龙
  柳誉龙一路跟在何青身边,感觉也没有什么事需要他做。何青其实也没有让他跟,韩邵晟要他这么做的,说是会可能帮上些忙。但他看何青的模样,郁郁寡欢,是需要他帮忙,看着他,免得他一时想不开,就去做点什么疯狂的事。
  韩邵晟说,商家处了那些重犯闭死外,其余的要么充军,要么为奴。
  所以之后的两日,何青在宫里宫外到处跑,几乎没有时间回去休息,秀儿在桃园给他收拾了个屋子住,他每天就睡一两个时辰,晚上吃些秀儿给他准备的东西,早上秀儿还没起,将前一日晚上的东西吃完。
  如此反复,终于有一日,商有为斩刑,商家的人充军的充军,卖奴的卖奴。
  何青之前问韩邵晟借了东西,对韩邵晟而言轻而易举,对何青而言是还八辈子都还不清的,他问韩邵晟要了一大叠的银票。
  而他要韩邵晟答应的事便是,商家人卖人为奴的时候,监官必须是他。
  何青可谓做了一件大事,因为之后柳誉龙给韩邵晟上报的时候,韩邵晟面对着面前一纸文书,惊讶了很久。
  何青将所有商家人都很好地分配至了个处,好比,宫里缺秀女,而出自名门,哪户人家的女子没有一双巧手?他就将商家那些夫人太太安排了去。商家曾令人垂涎的小姐,虽然对家出生不好,却也是个老实肯干的主,给安排了嫁娶。连商家最小的儿子商忆文,他都给弄去当了书童。韩邵晟给他的一叠银票,全成了他买卖的钱,一场买卖成了一个形式。
  商家上上下下上百口人,他居然就在几日之内全安排得当?!
  韩邵晟放下手里的纸:“他现在何处?”
  柳誉龙道:“累了,在桃园休息。”
  “嗯,好。”韩邵晟坐在座椅上冥想片刻,还是道:“他有说什么吗?”
  柳誉龙想了想道:“没有,不过,他倒是说,商有为是无辜的。”
  “无辜……”韩邵晟反复重复着这两个字,最后还是勾起嘴角笑道,“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是无辜。”
  “那您是……”柳誉龙好奇,既然明知是无辜,为何还要冠他一个罪名,最后使得商家没有一个人有好下场。
  韩邵晟看了一眼柳誉龙,起身:“你不必知道,朕去看看他。”
  “是……”
  桃园,秀儿在院子里看到春季里第一朵桃花开。她拿来了把剪子,将那一枝剪下,放到了何青房间的花瓶里。
  秀儿在门里看了眼正在床上熟睡的何青,确定自己没吵醒他以后,这才关上门准备离开。
  “阿!”秀儿刚一转身,身后就有个人站在那里,着实将她吓了一跳,“皇上!”
  韩邵晟将食指放在唇上,示意秀儿别出声,推门进去。
  韩邵晟坐在床边,秀儿站在一旁:“皇上,秀儿错了,秀儿不该擅自作主在桃园给何大人安排住处。”
  “没事。”韩邵晟道,“以后就让他住这里吧。”
  “是。”秀儿颔首,“什么?”脑里一个回路,这才想明白韩邵晟的意思,“让他住这儿?这不是您特别给惠妃……”
  “都是已故之人,留着也只是个凭吊,还不如将地方给他住。”
  “这……是。”秀儿应声,站在韩邵晟身后,却神情难过地看向床上正在酣睡,不知何事发生的何青。
  阿青阿阿青,皇上如此待你,你将来要如何脱身阿。
  待何青醒来,早已是黄昏。
  看到秀儿站在旁边,何青坐起来:“有人来过吗?”
  “没有。”秀儿指指桌上的饭菜,“我给你弄了点东西吃,你睡了近一天了,快吃吧。”
  “嗯。”何青还真觉得有些饿了,正起来,手撑着旁边的床面。热的?有人来过。
  “秀儿,真没人来看过我?”何青拖了个鞋子,踢踢踏踏来到桌边,两只筷子在桌上敲敲齐,开吃了。
  “嗯……没有。”秀儿说话有些犹豫,还是否认。
  “哦。”何青这点心思还是有的。有人来看过他,秀儿在说谎,一定谁来看过他,除了韩邵晟还能有谁?
  何青看了看外面的天,等他回去应该很晚了,何青很快速地扒了两口饭:“我要回去了。”何青努力嚼着嘴巴里的饭吞进去,谁知,秀儿道:“你今晚住这儿吧。”直接喷出来。
  何青抬头瞧瞧秀儿:“你,你,真开放。”
  “……”
  “秀儿,你常年在宫里见到的都是公公,这我懂,韩邵晟唯一一个男人女人有很多却禁欲,这我也明白,那你也不能这么直接,我好歹也还是个处阿!”
  秀儿镇定镇定再镇定,最后还是忍不住,一碗饭扣何青头上。
  ——“你再给我说一次看看!”
  


☆、第 25 章

  何青无力地趴在韩邵晟的桌案上,韩邵晟在批阅奏折,他晃来晃去。
  韩邵晟说:“别走了,分心。”
  何青反问说:“做事不够专心,怎么当皇帝的?”
  “……”
  此时,离商有为一事早已过去一段时日,眼看着桃园里一片粉漾漾的红,何青荡漾其中。也同样在这一段时间里,何青在这蟠龙殿,开始耀武扬威,嚣张了。
  无聊至死,何青跑过去帮韩邵晟看奏折:“我帮你念阿,什么公什么田什么,什么什么什么……算了,不会。”扔下奏折,惊呼:“呀!年纪轻轻,你居然长白头发!我帮你拔了它~”
  只听,蟠龙殿里传出一声惨叫。
  之后,又是一惊呼:“黑的?拔错了!没关系,再来一次~”
  韩邵晟一手捂着自己的后脑勺,一手握着朱砂笔,只见奏折上一条曲曲折折的红色长蛇攀岩而过。韩邵晟怒:“够了!”
  好吧,何青乖乖窝回他的座位上发呆。
  所谓,好了伤疤,忘了疼。
  没一会儿,何青这猢狲又停不住了:“韩邵晟,你说,阿亚都来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娶她呀?”
  “淑妃一死,举国同哀,加上商有为的事,节骨眼上是不可能的。”
  何青趴桌上,转个脑袋,朝着韩邵晟:“我看最近阿亚老跟韩邵文在一起,她该不会劈腿吧?”
  “不会。”韩邵晟一边看着奏折,一边回答何青的话,一心二用,一个头两个大。
  “怎么不会。”何青对这种八卦开始受到秀儿的影响,乐于讨论了,“今早我刚进宫的时候,就看到阿亚了,我还问她,她说等邵文下了朝去放风筝。啧啧,人家叫的是‘邵文’,春天里放风筝,多有情调。哪像你,一天到晚奏折奏折奏折,没有个春夏秋冬,不知道享受生活。”
  韩邵晟闭上眼睛,睁开的时候视线已经转到何青那里了:“你想放风筝?”
  “想啊。”何青头枕着手臂,“我之前与秀儿说过要带她出去放的,还有采花。”
  似乎听到秀儿的名字从何青嘴里冒出来,韩邵晟不大高兴:“要放风筝,宫里也可以,要采花,御花园多的是。”
  “你不懂,这叫情调。”
  “哼,多事。”
  何青双脚架在面前的桌子上,这是韩邵晟为他添置的桌案,说是黄花梨做的,何青是不知道什么黄花梨的,总之是个高级的木头做的就是。但这桌子何青实在觉得它没多大的用处,用刀现在也就用来架脚。
  何青架着脚,感慨一声:“韩邵晟阿韩邵晟,你说,像你这么没情调的人,将来谁会要你?”
  “后宫佳丽三千,多的是。”
  “不是,我是说,有谁会真心要你。你想啊,你要不是皇帝了,后宫佳丽三千?三万都不是你的。”
  “总会遇到红颜知己。”
  “啧啧。一天到晚呆在蟠龙殿,小心长霉菌,到时候找个霉菌姑娘与你作伴,哈哈哈。”
  “……”
  “对了,”何青见自己赢了一回合,在面前的纸上画了一个正字,“你最近怎么老不出去阿?之前不是一直出宫的吗?”
  “我不是无所事事之人。”
  “不是,我听说,你之前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杨将军府上的,怎么现在都没见你去过?”
  韩邵晟正在对奏折进行圈改的笔停顿住了,他不由回想起了一些过往。但这些原本根深蒂固的过往,全在何青来到以后变得浅淡了。
  是的,他的心思全放在了何青身上,但何青像个傻子一样,他曾经提示过他,但何青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他没感觉到?或许真的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韩邵晟?”何青的声音将韩邵晟的思绪牵了回来。
  “之前是与杨将军谈事情,事情办完了,自然也不需要多加往来。”
  “真的?”
  “真的。”
  “可我听说他是你那个惠妃的爹啊,所有人都说你是怀念她所以常去那里看看的。”
  “我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何青自觉地闭了嘴。
  看来韩邵晟对惠妃还是有那么些念想的,不然也不会当他浅显地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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