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如此多娇-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朝夕指节一攥,却是不知蜀国送什么消息来此。
见她神色凝重,子荨又犹豫的道,“姑娘在想什么听说待会儿咱们这里就有贵客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和蜀国有关,姑娘要不要去看看”
“贵客什么贵客”
子荨语气犹豫,“是谁奴婢不知,可世子今日老早便离开了,又吩咐底下人备好酒宴,似乎十分看重来人的意思。”
朝夕的心瞬间抽紧,昨夜商玦的话尚回响在她耳爆他对她的了解远远超过她的预想,这一点简直让她如坐针毡,他昨夜那模样显然是早就计划好了的,那么他口中贵客真的是从蜀国来的想到此朝夕冷笑一声,蜀国又有谁有资格做他的贵客
“我们去看看”
朝夕豁然起身,一瞬间眼前又是一片朦胧的光,她静立片刻,这情况也无好转,她不愿再等,索性就这平日里的感觉朝帐外去,子荨将她扶住,她又成了个瞎子
走出帐门,外头一片肃杀的冷
子荨朝远处看了看,“还未见营门大开,贵客许是未至”
朝夕浅吸口气,“去找世子。”
子荨闻言顿时扶着她朝中军大帐去,不多时便到了帐前。
外头云柘守着,见她来了连忙行礼,“公主殿下。”
“我要见世子,你通报一下。”
朝夕守礼,云柘却一笑,“世子吩咐过,公主来不必通报,直接进去便可。”
朝夕皱眉,子荨却揶揄偷笑,“看看,世子对姑娘啊,不对,眼下该称公主才是了,看世子对公主殿下多好啊您快进去吧,奴婢候在外头”
朝夕抿了抿唇,从云柘掀开的帐帘之下走了进去。
甫一入帐,主位之上一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
朝夕浅吸口气,开口便问,“蜀国来信了是什么消息”
微微一顿,又道,“若是不方便也可不说。”
主位上传来一笑,商玦道,“你过来。”
朝夕背脊一僵,默了默才朝前去,这地方她来过,又走了几步在堂中站定,主位上窸窣一阵,却是商玦起身走到她身边来,刚至她身前他便抬手抚上了她的眸,语声带着隐忧,“不是说了眼不能见强光,出来为何不覆着带子”
朝夕一愕,她适才倒是忘了这茬。
不过想到走了一路也没事便摇了,“无碍。”
她还在等商玦回答,商玦的指尖却落在了她眼眸之上轻按,他那指尖微凉,落点却在她眼周几处位之上,这还罢了,他欲要使劲儿,便得倾身,如此一来他和她简直近的呼吸相闻,朝夕退后一步,下意识睁开了眼睛
眼前雾霭渐退,她瞬间瞧见了一张曾见过一次的脸
首当其冲便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眸,接着是鼻翼,削瘦下颌,还有他颜色极淡的薄唇,朝夕见过这张脸,虽没第一次见时的摄魂夺魄,可这样面对面的贴近却是头一遭
她整个人怔住,商玦却在仔细看着她的眼睛,口中还道,“瞧着是有些神采了,唐术说过乌银花的毒去的慢,你莫要着急,刚才见了光可觉得疼”
朝夕紧张的呼吸都屏了住,她尽力做出眼盲的样子,摇,“不疼”
商玦还似担忧,又贴近一分,“怎瞧着有些泛红”
他着一身墨襟白袍,乌发垂肩,银冠入云,剑眉尊傲,深眸慈悲,通身贵胄又觉温雅,削薄的唇又含着冷漠威慑,靠的这样近,朝夕甚至连他纤长的眼睫都看个清楚,她牙关紧咬,见他越靠越近目光下意识的一垂,着眼处却是他墨色领口内白皙的颈侧
他通身无恙,那颈子上却有一道红痕,从朝夕的方向看下去,赫然瞧见几个藏在领口的小小伤痕,一瞬间,朝夕想到了适才自己带血的指甲,牙关一咬,她脑海之中猛地浮现起几个片段来,那场景如雷而至,直将她轰的僵愣当地
“我在蜀国的线人来信,那试剑大会,蜀国王室会有许多人出席。”
就在朝夕觉得自己绷不住之时商玦才缓缓正了身子,他眸色幽深不辨喜怒,语气却有些发沉,朝夕闻言心头亦是一缩,脑袋里却乱七八糟无法思考
“只要蜀王未至,任何人都在你之下,我已将你归淮阴侯府的消息送出,不日就会有回信,洛舜华若还有几分眼色,此番便该老老实实等你归府”
他缓缓言毕,总算是答了朝夕之问。
见她怔愣不语,他不由蹙眉再靠近,“你怎么”
话未说完,朝夕忽的朝后一退,而后颔首,语声冷冽道,“我知道了,听闻世子贵客将至,我先退下。”
说完竟利落转身而去
商玦站在原地看着朝夕走出帷帐,又听见那脚步声渐远,许久才弯了弯唇
“她就是那只小鹿”
帐中忽然响起一道华丽的男声,一人从主位之后的屏风一侧走了出来
商玦站在原地并未回头,只抬手抚了抚自己颈侧。
语声带笑道,“还是一只很暴力的小鹿”
------题外话------
小子荨绝对是一号助攻大家猜来的客人是谁咧
 ;。。。 ; ;
第022章 天荒
;“姑娘,怎么这样就出来了世子说什么了”
子荨在后面追上来,一把扶住朝夕手臂,朝夕脚下一顿,这才走的慢了些。
她转身问子荨,“世子今晨何时离开寝帐的”
子荨皱眉想了想,“天刚见亮就离开了。”
朝夕唇角紧抿,眉头高高扬起,站在原地怔愣一瞬方才朝寝帐而去。
子荨不知她怎地,赶忙跟上,朝夕径直进了寝帐,入门便走向窗前的锦榻,而后便坐着沉思起来,子荨只觉得朝夕的气息顷刻间生了变化,分明还是红裙墨发,分明还是那张勾魂夺魄的脸,可一刹那间却有一道屏障无端而生,生生将她二人分割成两个世界。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朝夕生生呆坐了大半个时辰。
某一刻,她忽然开口,“取我的琴来。”
子荨醒过神,连忙将放在帐角的琴抱了过来。
朝夕接过,纤长的手指在雪白的麻布之上拂过,忽然将那细带一把扯了开。
麻布半褪,露出里头一张漆面黝黑的琴,琴一看就逝物,岳山之上雕刻细致纹饰,琴弦亦染上了铜绿,朝夕白皙的指尖自琴弦之上滑过,忽然又将琴身套了住。
子荨在旁小声道,“这琴,从未见姑娘弹过呢”
朝夕闻言眉头微蹙,却又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问了一句,“后日便是新年了”
子荨不以为意,只笑答,“公主问了几次了,后日就是新年啦,在凉山公主未曾过过一个好年,这一次终于能安心过年了,虽在军中,可有世子在,公主安心享受就好了。”
朝夕抱着琴的手臂一紧,表情并无半分轻松。
“这琴被下了诅咒,琴音一起便要死人。”
子荨一愕,随即才发现朝夕此言是在回答她前一个问题,看了看朝夕怀中被白布裹着的琴,子荨第一次生出为何用白布做琴套的疑惑,因她看着那白麻布不知怎地就联想到了缟素灵幡来,背脊一寒,子荨苦笑道,“公主公主莫不是在说笑,一张琴还能有什么诅咒”
朝夕闻言竟笑了笑,子荨不知她何意,外头却又响起马蹄军鼓声,冷冽肃杀,惊了子荨一跳,子荨闻声好奇的跑到窗边去瞅,惊讶道,“怎么这时还有大军离营”
朝夕波澜不惊,“赵国要交割城池,燕军自要接管”
子荨“奥”一声,解气的道,“这回看赵国如何耀武扬威”
朝夕垂眸,的确,赵国很快就没法再耀武扬威了
“铮”
骤然响起的琴音让子荨心神为之一颤,她从窗棂边转过头来便看到朝夕坐在榻前抚琴,撩黑的旧琴放在案几之上,朝夕眼底一片深沉晦暗,只有纤细的十指在琴弦上流转,那琴音低幽至极,放物不能有,曲子不知是何名称,叫人听着只觉朴拙虔诚,和着帐外的寒风,和着远离军营的马蹄声,无端的勾起人心底最不为人知的隐秘。
子荨不懂音律,却一时听呆了
这一曲历时良久,只等大军全然离营之后方才停下,帐外是灰蒙蒙的天,天亮时分停下的暴风雪似乎又要席卷而至,子荨尚未回神,一片沉寂的帐外忽然响起清脆的拍掌声
子荨一个激灵,帐帘已被人掀起。
商玦大步而入,“不愧是天荒琴,你这琴艺亦得庄姬公主真传。”
朝夕手中之琴名为天荒,乃是一张上古之物,流传已久,几番失去踪迹,百年前被皇室寻获,后被赐予庄姬公主之手,庄姬公主加入蜀国,此物便是陪嫁。
商玦语声温透,带着不加掩饰的赞赏,他径直走到朝夕身前,语声忽的低幽,“听闻当年赵弋就是听了你一首曲子才将你从淮阴侯府带赚如今我倒是信了。”
朝夕虚闭的眸睁开,眼前却又是一片朦胧的雾霭,她眉头一皱,倒不知商玦提起旧事做什么,她垂眸去摸索琴套重新将琴包好,口中淡声道,“若世子此言是在夸赞,那朝夕受了”
“人已是倾国倾城,再加上琴,真是再铁石心肠的人都要被蛊惑啊”
“蛊惑人心之人最会被人心蛊惑,我才不会做这等傻事”
朝夕脱口而出这话,随即身形骤然一僵,蓦地抬眸朝向帐门口。
说话之人在门口,是个朝夕从未听过的声音
帐帘又是一掀,一人走了进来,朝夕眼前模糊一片,只隐约见看到了一抹靛青之色。
来人悠哉一笑,“在下扶澜。”
朝夕皱眉,忽的意识到此人或许就是商玦的贵客
她对这名字闻所未闻,便未立时接话,反倒是来人自来熟的一笑,语声略有几分揶揄的道,“公主殿下适才所言倒有几分意思,只是听起来似乎有些铁石心肠啊”
“扶澜”
商玦漠漠开口,扶澜“噗嗤”一笑,“罢罢罢,我是不请自来,这就告退”
这人说着真往外赚走了几步又一顿,回头道,“这琴杀气太重。”
朝夕瞬时皱眉,扶澜也不再多言,一掀帘就走了出去,走到门口似乎和什么人撞上,接着又听到云柘赔礼道歉之声,扶澜笑着说了几句,云柘的声音忽然拔高。
“世子,有急事”
商玦还站在朝夕身前,应声道,“进来说话”
云柘依言入了帐,凛声道,“世子,赵康死了”
室内一默,商玦的呼吸十分明显的一窒。
“怎么回事”
“是咱们跟上去的探子送回来的密信,说刚入西庸关不久赵康一行便遇见了刺客,赵康已死,只剩下薛崇带着人朝王都方向仓皇逃住”
商玦朝云柘走去两步,“赵康身边武士暗卫众多,怎会如此轻易的被杀死”
云柘一默,语声发紧,